70 唯愿與君共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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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之中,黑衣斗篷早已散落,洛懷霖胸膛不斷起伏著,他此時好像只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一時沒反應過來洛昊天剛剛在耳邊說了些什么。 洛昊天一指挑開了銀狐面具,指尖似不經(jīng)意地滑過微張的薄唇,“小兔崽子真是長大了,膽子也越發(fā)大了。你說……朕是不是把你寵壞了,如今居然敢當著朕的面掉頭就走,嗯?” 洛懷霖聽著這哪里是疑問句,明明是肯定句的語氣?。「救莶坏盟瘩g的事情,只厚著臉皮賠笑道:“沒有沒有,霖兒永遠是父皇最乖的小兔子,父皇叫我往東,我哪敢往西啊~” 洛懷霖撒嬌般地將臉側(cè)轉(zhuǎn),努力蹭了蹭洛昊天的小臂,想讓他松開自己的手腕,這個姿勢著實讓他有點難受,還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呵,油嘴滑舌,看來小心思也是越來越多了?!?/br> 洛昊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洛懷霖之前心智驟然幼稚,故而習慣待他毫無顧忌,將他看作白紙一張,看來現(xiàn)在……似乎是不行了。想到今日幸好讓清風將那東西送了出去,否則估計也難逃這小子的魔爪。 洛懷霖只見撒嬌無用,只好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他最不想提到的領域,“父皇今日還沒檢查昨日布置的功課呢,我先去……” “這個不用你提醒,朕自然不會忘的?!?/br> 洛懷霖腰身猛然發(fā)力,想站起身,卻又被重新按了下去。下意識抬腿就要去踹眼前人的下檔,剛一出腳就后悔了,可還沒等他收回來,大腿根下被人用膝蓋往上頂了一下,狠狠得擊到了麻筋,右腿瞬間一軟,失去知覺,被人從膝彎處抬起,架到了桌沿上。 “嘶——唔!” 洛懷霖痛得嗚咽一聲,緊接著被迫仰躺在桌面上,暗自小口喘息著。 “朕差點忘了,你還是只口蜜腹劍的小兔崽子,向來都是心口不一的,縱使朕待你再好,付出再多真心,你也能當著朕的面,棄之如履?!甭尻惶齑嗽掚m然是帶著笑意說出口的,但眼中卻透著絲寒意。 洛懷霖搖了搖頭,想開口辯解,因為他不想……真的不想被最親近的人誤解,但似乎嘴巴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怎樣都開不了口。 他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腦海里似乎有什么聲音在回蕩,記憶深處被金色薄殼籠罩的東西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洛懷霖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眼神迷茫而呆滯得望向洛昊天,口中不停地呢喃道:“不是的,我沒有……沒有……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別不要我,求你了………” 洛昊天見他額前金印一閃而過,心中大驚,瞬間將人打橫抱起,語氣中不禁透著絲慌亂,“好好好,我知道你沒有,方才……方才說的都是氣話?!?/br> 可洛懷霖渾似魔障了一般,身體止不住得瑟縮著,“原諒我,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洛昊天抱緊了懷里的人,感受到懷里人的顫抖,不忍心再聽他不斷得自責,低頭直接深深得堵住了洛懷霖的嘴,用力得將唇下柔軟碾磨著,似乎要將洛懷霖心中的惶恐害怕通通碾成飛灰,給予他最大的安心。 洛懷霖逐漸安靜下來,感受到下唇瓣被含在口中吸允拉扯著,下意識得伸出舌尖去頂弄,隨即又被人一口含住,更深得探入,溫熱粘膩的觸感不斷互相交纏攪弄著,他確定此時內(nèi)心深處是渴望的,希望就此沉淪下去……… 好像只要在他懷里,墮到深淵里去也無妨。 —————————————————— 鏡面般得水面,倒映著滿天的星辰。洛懷霖此時明明身處黑暗,看到的卻是滿眼的光明,星辰之力在周圍充斥。 洛懷霖自剛剛睜開雙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了這處神秘空間,他并不感到奇怪,因為在他“死亡”前,他知道自己是自愿來的。 那日暖風閣雜物間里,他剛剛突破境界,便感受到了一種力量,天人感應一般指引著他服下了懷里那顆龜息丹,隨即那股力量便將他帶到了這里。 “你讓我來,到底想做什么?”洛懷霖知道這股力量并無惡意,因為他能感受到自己現(xiàn)在應當僅僅是個魂體,而且他對這里的歸屬感很強。 瑩白柔和的光輝在洛懷霖眼前匯聚,黑暗中神奇得旋轉(zhuǎn)著,幻化出一個模糊人影,逐漸清晰顯出輪廓,身形,眉眼。 “你……”洛懷霖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跟自己太像了。 那人逐漸散去了渾身瑩白的光輝,一身玄色的袞服拖地,上面繡著華美的紋飾,包括日月星辰以及十二章紋,淡淡的金色紋路流轉(zhuǎn),彰顯著其尊貴的含義。 那人唇角輕啟,“怎么,看傻了嗎?” 二人面容足有九分相仿,但聲音卻是不同,那人的聲音如深山泉水擊石一般,清冷脆耳,空靈幽深。 “你……你是誰?” 那人俊逸的臉龐上,眉眼比洛懷霖更為鋒利,一雙星眸如暗夜星辰一般耀眼深邃,讓人感覺倘若被他凝視一眼,就好像要被吸入黑暗漩渦一般。 “本座曾歷凡劫………”那人剛一開口,神情微怔,似乎是在尋一個合適的答案。 “算是……你祖宗吧?!?/br> 洛懷霖一時語塞,“什……什么?您是玄朝太祖皇帝洛寰宇!” 洛懷霖吃驚得腦子有些遲鈍,自然沒覺得他這話里的不敬。 “呵,你這小子果然很是膽大,敢直呼你祖宗名諱。擱在以前,以本座的脾氣定要抽得你連你爹都不認識!” 那人揮了揮拖地的錦緞長袖,“可如今本座已經(jīng)位居紫宸之位,與凡俗王朝種種無甚關系了?!?/br> “既然沒有關系,那你把我弄過來干嘛!” 洛懷霖見他面容相貌與自己相差無幾,年歲看起來也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還一口一個本座的,聽起來滑稽又可笑,隨即也沒太把他的話當真。 “因為,你與本座有關系?。 ?/br> “我?” 那人眉梢輕揚,“不錯,其實本座一開始也認為你即是吾,畢竟容貌還是繼承到的,但如今看來………” 無奈嘆了口氣,喚出一方白玉璽印,懸于指尖把玩,“你與本座相差太多,差到本座都不想承認你是本座當年分出的那縷人魂轉(zhuǎn)世。” 我去………這滿滿的嫌棄感是怎么回事,洛懷霖覺得自己好像從頭到腳被鄙視了個遍,這話說得,好像誰樂意跟你一個樣兒??! 洛懷霖雖然內(nèi)心吐槽得厲害,但看見那方璽印心中多半是信了他所言,面色瞬間變得恭敬,“那這么說,我真的是您的………” “不是。”洛寰宇果然打斷,顯然不想承認這點,“你與本座只是有那么一點機緣牽絆而已,人魂已然同化,有了自己完整的三魂七魄,與下界眾生一般無二?!?/br> “那您把我弄來,到底想做什么???”洛懷霖無奈地說道。 “本座要你……去毀了龍泉?!?/br> “什么?” 回想往事,這位帝君神色仿佛有些悵惘,“當年若不是瀾塵放棄飛升的機會,為我頂劫,便不會落得如今這般困境。五百年還是太久了,本座等不及了。” 洛寰宇看著洛懷霖一臉迷惘的樣子,知道若不將前因后果給他說清楚了,此事還是難成,于是干脆一道靈流攝入洛懷霖腦內(nèi),將玄朝這百年來發(fā)生的事情化作縮影一股腦傳入他的識海。 大量的信息需要時間消化,可洛寰宇找到他的根本原因,洛懷霖顯然已經(jīng)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原來一切都是為了這家伙的老相好啊……… 洛懷霖臉色陰郁,一時之間好像所有事情都有了源頭,他怒視著眼前這個一塵不染高高在上的紫宸帝君,“你既然那么厲害,怎么不自己親去,于你而言,不過是抬抬手的事情吧!” “本座因讓一縷人魂下界,已經(jīng)讓天道有所察覺,遂降了一道天雷將轉(zhuǎn)輪臺劈裂了,損了玄朝百年氣運。本座雖說已經(jīng)飛升,脫離了俗世,但還是不忍看一手打下的江山為一己之私而斷送,況且因果纏身必會禍亂天下,所以斷然是不會再插手人間之事?!?/br> 洛懷霖聽到這話,滿臉不屑,“哼,你也知道是一己之私?。 ?/br> “本座原本想用自己的一縷人魂去毀龍泉,因果之下,并無不妥。但你那父皇真是太過執(zhí)著了,硬生生將自己的紫微命數(shù)與王朝氣運皆壓在了你身上,弄得本座也是無可奈何?!?/br> 洛寰宇一雙劍眉凜然,星眸流轉(zhuǎn),“易地而處,倘若被困在那轉(zhuǎn)輪臺里,受五百年煎熬碾魂輪回之苦的是你父皇,你會如何做?” 洛懷霖沉默良久,他頭回深深感到宿命的無力,輕嘆了口氣,釋然道:“我懂了,我既然是你創(chuàng)造的因果,自然有這個義務去了結(jié)一切。除了做傷害我父皇的事,其他的任何事,我都可以答應幫你去做到,包括用我這條命!” 洛寰宇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若是本座要用你這條命,還何苦這般麻煩,以星辰混沌之力將你喚來?!?/br> 言罷,抬手凝出一道火焰,逐漸衍化成玄鳥形狀,“本座現(xiàn)將本命玄獸的一道神符置于你人魂之中。記住,你只有一次使用的機會,到時候用它毀去龍泉,破了惡詛?!?/br> 洛懷霖感覺心口一熱,似乎有什么東西鉆了進去,耳邊響起一聲玄鳥嘶鳴,旋即腦袋逐漸昏沉,只隱約看見眼前瑩白人影恍惚。 “洛懷霖,早些回去吧!其實,你比本座要幸運得多?!甭邋居钶p點洛懷霖的額間,“千萬別走朕當年的老路,有些東西一旦選錯了,追悔莫及………” 同樣俊逸的臉龐上露出了洛懷霖從未有過的神色,像極了那九天之上的孤月一般,高享清輝,卻又獨自照徹漫漫寒夜。那是一種久居高位,受眾人仰望,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