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隔間催生的秘果、醫(yī)務室、luanlun勾引
—— 在白姜發(fā)現(xiàn)自己濕了的那幾秒里,賀蘭拓對白姜哀求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垂眸靜靜望他,他那雙漂亮的眼里既沒有骯臟的欲望,也沒有慈悲的憐憫。 什么都沒有。他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周圍的男生在催促,聲浪一聲高過一聲。 白姜指尖顫抖,知道乞求再也沒有作用,于是努力地動指頭,去解開賀蘭拓的第一枚褲扣。 他心跳如鼓地想著,那些圍觀群眾,手機鏡頭對著他,還在拍視頻,會不會拍完發(fā)朋友圈,發(fā)貼吧論壇,發(fā)在各個平臺上…… 是不是今天從這里走出去之后,他就會變成被人指指點點的婊子,就像林琦那樣,哦不,林琦是敞亮地做生意,而他呢,還會被人罵又當又立,會有許多男生圍上來問他睡一晚上的價格…… 哦不,他想太多了,今天能不能從這里走出去還是個問題。 第一枚褲扣他仿佛解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終于解開,褲扣里面露出賀蘭拓的一點內(nèi)褲邊緣,是黑色。 他發(fā)抖的指尖下滑,拇指和食指捏住賀蘭拓的褲鏈,想把那該死的東西一口氣拉下來,長痛不如短痛…… “住手?!?/br> 他忽然聽到賀蘭拓的聲音。 白姜抬眸看他,縮回手,淚眼婆娑。 “你手上不干凈,有碳酸氫鈉的味道。” 賀蘭拓冷漠地說, “出去。” 出去? 白姜僵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自己得救了。 賀蘭拓要他出去。 他忙不迭地站起身,抹了一把淚水,對賀蘭拓露出一絲雨過天晴的笑容:“謝謝學長……”說著手還伸過去,下意識想把賀蘭拓被解開的褲扣扣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種時候還這么有“做事情有頭有尾”的負責意識。 “別碰我?!?/br> 賀蘭拓立刻退后避開他,那眼神,就像是他手上真的有什么污臟的穢物。 這少爺就裝吧,白姜暗暗皺眉,做化學實驗是昨天的事情了,他一直勤洗手,怎么可能還有味道。 他縮回手,看了賀蘭拓最后一眼,掉頭疾步出去,心里暗自吐槽,這家伙還會裝好人? 他要真做好人,為什么一開始不發(fā)話,先縱容惡人,欣賞了他屈辱的跪地姿勢和哀求眼淚,然后被他的可憐樣子打動了才大發(fā)善心是嗎? 虛偽。傲慢又虛偽。 白姜飛也似地逃出那個地獄般的房間,然而剛到廳堂,才跑幾步,就被身后追出來的男生一把抓住。 “跑什么啊,拓哥寬宏大量放過你,我們可沒那么好?!?/br> “就是,先讓我們爽爽?!?/br> “聞哥,你先挑,你是想要前面還是后面的洞?” “你們先cao下面,把上面給小嘴給我泄泄火?!?/br> “媽的,奶子那么大,老子想捏爆……” 幾個男生拉拉扯扯,白姜根本沒法掙扎,他回頭去看,那道他剛跑出來的黑木門緊閉著,賀蘭拓并沒有出來。 他心里涼了下去,賀蘭拓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不弄臟自己,一副高潔的做派,卻放任他的手下弟兄來羞辱他…… 他們真的要輪jian他么?這群紈绔,好像沒什么不敢做。 白姜沒掙扎,只是觀察四周,頭腦里飛速思索怎么脫身…… 正在這時,一道響亮的男聲傳過來。 “放開他!” 男生大步走過來,推開周圍那些咸豬手,把白姜拽到自己身后:“他是我的男朋友!” 白姜一抬頭,看到那張他最熟悉的少年的臉,陳三愿,他怎么會來?他從未告訴過陳三愿自己來了這里。 他緊緊地抓住陳三愿的手腕,擔心這事兒怎么收場。 “你誰啊?怎么進來的?”被陳三愿推開的男生揚眉。 “我來找我男朋友?!标惾缸o在白姜身前。 “哦,你男朋友犯了什么錯你知道嗎?”男生們一個個圍上來,如同惡狼包圍住他們。 “不管什么錯,都算在我頭上?!标惾笡]有害怕的樣子。 “喔唷,英雄救美?!?/br> “口氣不小,怎么算你頭上啊?” “你男朋友剛才跪下給我們哥含,哥嫌他臟,不然……你跪下來給我含?”紅毛男玩味地打量陳三愿,看出他也是B區(qū)的窮人,可以隨便欺負。 男生們歡笑,紛紛幫腔:“跪不跪?你不跪你男朋友就跪?!?/br> 白姜心里一緊,捏了捏陳三愿的手腕,正要開口,陳三愿先出聲了,看著要他跪下含的紅毛男咧嘴一笑:“好啊,我?guī)湍愫贿^我口活不好,你可得當心別被我咬斷了?!?/br> 紅毛男怒目揚眉,揚起拳頭就要揍陳三愿,卻一下子被身后走來的另一個男生捏住手腕。 “別鬧了,都進去,哥有事要說?!边@男生的話很輕,卻很有分量。 白姜看向他的臉,他是宴清都。 “算你走運……” 男生們倒是很聽宴清都的話,雖然眼里有不甘,但都立刻收起了劍拔弩張的姿態(tài),一句多的話沒有,乖乖掉頭,一個個走回那道黑木門。 只有紅毛男回頭多瞪了白姜一眼,舔了舔嘴唇,像個沒吃到rou的惡魔。 白姜不知道宴清都出手相救是偶然還是什么,反正他從頭到尾也沒看他一眼,眼里壓根兒沒他這個人。 快步走出觀鳥會,直到進了花園,白姜終于舒了一口氣,松開握緊陳三愿的汗涔涔的手,整理自己被扯亂的校服。 外面風和日麗,鳥語花香,誰能想到他們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 陳三愿回身摟住白姜:“對不起,姜姜,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br> 陳三愿的話讓白姜心里難受:“別說這種話,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觀鳥會里有個我認識的哥們兒,他給我遞了消息。你來之前為什么不跟我說?” “小事兒,你不該來。”白姜聳聳肩,扯扯衣擺,裝作輕描淡寫,他本來滿心恐懼又委屈,可是陳三愿一來,他卻不愿意讓他看到他的狼狽。 “都逼你跪地口了,還是小事?”陳三愿比他激動,“聽他們剛才說的什么話,我真沒想到那些人干得出這種事……這個兼職你斷了,以后離他們越遠越好,需要錢的地方跟我說?!?/br> 白姜仰起臉對他微微一笑,扯扯他的衣領,反過來安慰他:“好,當然斷了,哥哥你別生氣,好歹那個賀蘭拓給錢是大方的,我吃這點苦也認了?!?/br> 他還是喜歡叫陳三愿哥哥。 “憑什么讓你吃苦?!标惾笓碜∷掳蛿R在他肩膀,少年的眉心緊鎖,他看著他一點點長大,他是他心上的寶貝,可他卻沒法護住他。 這種無能的挫敗感,他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了。 陳三愿的爸爸是白姜的爸爸的第二任丈夫,小時候有那么幾年,陳三愿就成了白姜的繼兄。 白姜懷疑自己爸爸是陳三愿父母婚姻的第三者,小三上位,因為他爸爸沒少干過這種事,本來就是在發(fā)廊里提供特殊服務的暗娼,勾引有婦之夫簡直輕車熟路,沒皮沒臉。 可陳三愿從來沒有在白姜面前提過這茬,他一開始就把白姜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疼愛,一直到白姜的爸爸婚后在外面偷男人被陳爸爸發(fā)現(xiàn),還懷了孕,陳爸爸氣憤地離婚,去了外地。 陳三愿也絲毫沒有因此遷怒白姜,分別時,他給了他一卷錢,還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串數(shù)字。 “姜姜,一定要常給我打電話?!标惾刚f,“讓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白姜眼里發(fā)酸,說不出話,把那卷錢塞回陳三愿懷里。 陳三愿說:“你不要我的錢,就是不認我這個哥哥了。” 白姜埋著頭,搖頭。 陳三愿:“你認不認我這個哥哥?” 白姜:“認?!?/br> “那就拿著錢。” 白姜終于哭了,埋在陳三愿的胸口哭,因為怕他看到自己哭的樣子,他的眼淚滲透陳三愿的衣襟,陳三愿抱住他,小小的男孩抱住小小的弟弟,任他在他懷里哭泣發(fā)抖。 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哥哥。白姜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對陳三愿說。 后來哥哥變成男朋友,是他沒預料到的。 而現(xiàn)在他會在男朋友懷里想起剛才羞辱他的賀蘭拓,就更是超綱了。 人應該只喜歡對自己好的人,不要浪費自己的感情。白姜在心里告誡自己,忘記賀蘭拓,忘掉雙腿間發(fā)燙的綺夢,就算他是個發(fā)光發(fā)熱的偶像,也是個虐過他的失格偶像,他可沒空做追星少年。 白姜還沒提要辭職,金銳文先發(fā)來消息,說拓哥把他辭了,余款已經(jīng)打給他了。 好得很。白姜想,再要他給賀蘭拓寫作業(yè),他恐怕要費點神才能靜下心。 不過他很惋惜沒了收入來源,他缺錢,爸爸是個坑,弟弟需要錢上學和治病,他當然不能向陳三愿伸手要錢,陳三愿已經(jīng)幫他夠多了。 可再去哪兒找兼職呢? 白姜的家到學校要坐三個小時地鐵,太遠,而學校宿舍他又住不起,所以在學校附近跟兩個同學合租了一個小單間。 睡他下鋪的室友周宛然在夜場打工,他跟白姜同班,是寫作特長生,來自偏遠地區(qū)的鄉(xiāng)下,人瘦瘦小小,看起來也文弱,一直勸說白姜跟他一起去兼職,好相互有個照應。 周宛然說:“別對夜場有偏見,我們就是去當服務生,姜姜你別想歪了,遇到有錢的客人你就熱情點,多沖他笑,他一高興就會給你小費,姜姜~來嘛跟我一起試試嘛~” 服務生這類兼職本來不在白姜的考慮范圍內(nèi),但他知道周宛然深夜一個人回家路上害怕,加上現(xiàn)在他又一時找不到好的兼職,那試試就試試。 一晚上,震耳的音浪把白姜的耳朵都吵疼了,他塞上耳塞,逃去偏僻的廁所打掃。 沒想到廁所最里面的隔間里傳來男生的sao叫聲,混合著啪啪啪的皮rou撞擊,清楚地告訴白姜里面在干什么,他立刻掉頭走開。 然后他就又想起了賀蘭拓,他都對自己的聯(lián)想能力無語了。 這些天但凡遇到讓他想起性的事情,他就會瞎幾把想起賀蘭拓,想起他跪在他面前手解開他褲扣的時候,賀蘭拓憑什么說他不干凈?他為什么不早點叫停呢?他還是不是處男?他會跟什么樣的人zuoai?會那樣啪啪啪地cao得別人sao叫嗎?他干xue的時候會說什么…… 他完全想象不出賀蘭拓zuoai的樣子,那雙清澈眼睛染上欲念的樣子。 白姜閉了閉眼睛,打住,打住,別想了。 他不喜歡這樣,大腦不受理智控制,里面像是生了一窩雞,鐵打的籠子,關不住水做的雞。 過了一會兒他再拿著拖把回廁所里,隔間里的激戰(zhàn)已經(jīng)結束,隔間門敞開著,里面只剩下一個男孩在穿一條襠部已經(jīng)被撕破的漁網(wǎng)黑絲襪。 “白姜?!蹦泻⑻痤^,認出了白姜。 這男孩扎著粉紅色的雙馬尾,煙熏妝,跟他穿校服的模樣判若兩人,可白姜也一眼認出了他:“林琦?!?/br> 林琦的黑色蕾絲胸罩懸掛在手臂,被男人吸腫的紅rutou還露在外面,這樣跟同學打照面,他卻毫不尷尬的樣子,拿出嘴里叼著的棒棒糖,邊穿絲襪邊對白姜說:“聽說你上次被觀鳥會那幫人整了?” “嗯?!卑捉闯鏊性捯f。 “早點跟你那男朋友分手吧,我說,你跟陳三愿在一起,圖個啥,是想在‘校園最窮情侶大賽’里獲獎嗎?”林琦道,白姜幫過他忙,所以他總想對他說幾句掏心話,“憑你的模樣,在我們學校釣個凱子,能撈多少錢是多少,有大佬罩著你,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你也不必在這里拖地?!?/br> 白姜想了想,問:“那你開心么?” “嗯?” “跟那么多不同的男生睡覺,你過得開心么?” 林琦含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剛開始的時候沒經(jīng)驗,大部分時間是不太開心的,現(xiàn)在有經(jīng)驗了,會挑讓我開心的人,我不就開心了么。白姜,別覺得男人嫖你就是你受罪,聰明點,有你享受的?!?/br> 白姜又沉默幾秒,還是說起了那個他不該說的話題:“你消息靈通,我聽說有人勾引過賀蘭拓……你知道么?” 林琦抬眸,吐出棒棒糖,睜大眼睛拔高了聲調(diào):“賀蘭拓?!好啊白姜!我還以為你老實,沒想到你居然對賀蘭拓有想法?哈哈,哈哈哈……” 白姜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好奇。” 林琦穿起胸罩:“我告訴你啊,你到外面去說都沒人信,那些A區(qū)的小姐少爺,在外面是公主王子,在跟賀蘭拓開會的時候跪到桌子下面,開他的褲鏈摸鳥,給他發(fā)自己的裸照,自慰視頻,還有故意不穿奶罩和內(nèi)褲,在他面前找機會晃的?!?/br> “這么大膽?那沒有人成功過?” “應該沒有,有的話他的粉圈就爆炸了?!?/br> “看來這個賀蘭拓不好勾引啊?!卑捉獛土昼训厣系陌鼡炱饋?,“那是不是還有下藥的?” 林琦笑了:“是,灌醉下春藥,那女生也是辯論隊的,他們出去辯論賽的時候住酒店,那女生不知怎么搞到他房卡,脫光了藏進他被子里,不過不知怎么地,都做到這份兒上了,事兒還是沒成,那女生也沒法在他們?nèi)ψ永锘炝?。?/br> 白姜還想知道細節(jié):“怎么沒成?” 林琦瞥他一眼:“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要下藥睡他?” “我哪兒敢啊?!?/br> 白姜微微一笑,仔細地擦干凈林琦包上的污垢,漫不經(jīng)心似的話鋒一轉,“林琦,你覺得賀蘭拓怎么樣,你會想睡他么?” “我……沒想過,他是很好看,可是他……不夠真實?!?/br> 白姜用目光示意林琦繼續(xù)說,于是林琦接著道,“我意思是他總是戴著面具,過于冠名堂皇了,不像個真的人……嘖嘖,你再聯(lián)想一下他是私生子在家被嫌棄的那些傳聞,是不是很容易猜想賀蘭拓就是個 ‘拼命努力獲得家族認可的野心人偶’?不過公平地說,我只看到過他在公眾面前的形象,不知道他私下是什么樣子,反正,那種在cao我的時候還端著架子裝逼樣兒的男生,我最討厭了,我會在兩分鐘之內(nèi)把他夾射,哈哈,我還是更喜歡‘真龍?zhí)印??!?/br> “蒸籠太子?” “白姜,你別告訴我你連龍?zhí)佣疾恢馈?/br> 白姜笑:“我的確不知道?!?/br> “OMG,你太缺課了,你真的是0202年的人嗎?拜托你有空看看電視劇,去年暑期檔的爆款了解一下?” “好像聽說過。” “源歆演男二號‘真龍?zhí)印?,男一號在他的光芒下簡直黯然失色!不行!我不允許這個世界上還有男生不愛源歆!”林琦立刻打開手機劃拉了下,然后把屏幕湊到白姜的鼻子底下,熱切如火地安利,“瞧!盛世美顏有木有!我家哥哥A氣爆表有木有!” 白姜一看,哪里A了,這男演員一頭海藍色的飄逸長發(fā)……不雷么?不過仔細看看人五官的確立體俊美,只是這個妝發(fā)造型白姜欣賞不來。 他只說好話:“長得好精致,像外國人?!?/br> “本來就是混血兒咯,他超好磕的我告訴你,你別看他在這部戲里高冷桀驁得一逼,但是其實私下人超好玩,為了搶對象他敢跟新瀚集團的二世祖公開飆車然后打架,你說真不真實?現(xiàn)在有幾家的年輕偶像敢公開戀情?更別說打架了,不成熟的小鮮rou們說多錯多,話都不敢亂說,只有我家哥哥想干嘛干嘛,家里有錢不用艸人設,真性情……” “等等?!卑捉皶r打斷林琦的長篇安利,“我們剛剛在聊賀蘭拓,你為什么會突然扯到這個男演員身上?!?/br> “因為源歆是賀蘭拓的舅舅啊,親舅舅。” “他是賀蘭拓的舅舅?”白姜再看了一眼演員的硬照,“他看起來好年輕?!?/br> “他跟我們同齡啊!他跟我們是同學,同一個年級的同學啊白姜!”林琦恨鐵不成鋼地拍白姜肩膀,“雖然他不經(jīng)常來學校上課,可你也不應該對這種寶藏男孩一無所知,快說,你覺得他跟賀蘭拓哪個更帥!” “我……沒見過他本人,不清楚?!卑捉D校過來三個多月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學校里原來還有男明星,或許他的確太跟不上潮流。 “那我下次帶你去見,我跟你說,磕源歆比磕賀蘭拓快樂太多……” …… * 到了周五下午,白姜跟陳三愿約好了一起吃完晚飯去打網(wǎng)球,快下課時,白姜給陳三愿發(fā)信息確認,卻遲遲沒收到回信。 白姜于是打電話過去,響了二十多聲鈴,那邊卻不接。 陳三愿從來不會不接他電話,白姜覺得奇怪,他有在陳三愿的手機里安裝GPS定位,遂打開軟件一看,發(fā)覺陳三愿的位置在他們約好的體育館,但不是網(wǎng)球場。 白姜問了問陳三愿同班的好友,他說陳三愿沒下課就走了,說去體育館拿東西。 白姜越發(fā)感覺不對,早退出教室,叫上了兩個陳三愿的好友,到了體育館,再叫上一位體育老師,一起找到GPS定位所在的地方。 那是練習自由搏擊的教室。 老師用鑰匙擰開反鎖的門,門內(nèi)的情景讓所有人震驚。 陳三愿被剝光了綁在沙袋上,身上有道道帶血的鞭痕,一群男生圍著他,為首的拿著皮鞭正在教訓,旁邊散落著各式各樣要用在陳三愿身上的工具。 那些男生白姜認得,就是上次觀鳥會的那群紈绔。 …… 老師尚年輕,也不敢處分那些人,大事化小,臉色驚嚇地暗示白姜可以上報,然后便讓他們大搖大擺地走了。 白姜把陳三愿攙扶到校醫(yī)務室,給他背上的傷口上藥,陳三愿疼得嘶氣,白姜恨得咬牙:“那群變態(tài)!他們肯定是預謀好的在體育館堵你,他們怎么會找你,不找我?” 陳三愿回頭笑嘻嘻地安慰他:“幸好鞭子都落在身上,你老公我的臉還完好無損,要不然毀容了,我還拿什么讓你喜歡?” 這玩笑話落入白姜耳中,讓他心里突然冒出一個疑問,他明明喜歡陳三愿,可為什么對他沒有性欲。一點也沒有。 平心而論,陳三愿也是個帥哥,他那雙眼睛好像隨時都是帶笑的,不像賀蘭拓那樣拿人,卻總是能自然而然地令人親近令人放松,他的同性緣和異性緣都挺不錯,讓人喜歡綽綽有余。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對陳三愿太熟悉,把他劃為了親人一類,沒法把他當成心動的對象。 或許他不應該再叫他哥哥。 白姜回過神來,瞪了陳三愿一眼:“別拿傻話哄我開心,他們不打你的臉,多半是為了強jian你的時候觀感更爽?!?/br> 陳三愿活生生梗住了:“……你說什么?” “別給我裝你不知道,我都看到了,他們拿了灌腸器,還有菊花潤滑劑,按摩棒,鎖精環(huán),肛塞……不是想強jian你是想干嘛?如果我今天不來,你……” 白姜不敢想象陳三愿會被玩成什么樣。那些男生未必是真的想干男人,或許只是獵奇,覺得性虐好玩,可以極致地羞辱。 陳三愿臉色變了又變,終于垂下頭:“姜姜,是我沒用。” “你怎么沒用了?”白姜沒好氣地問他。 “我沒有保護好你,還連自己都保護不好?!?/br> 白姜擰眉:“是,你是沒用,你沒用沒有生在一個有錢有勢的家庭,成為他們的一員,把螻蟻一樣的普通人踩在腳下踐踏,我呢?我也跟你一樣沒用……” 白姜說著,聲音哽住,說不下去了。 陳三愿回頭,用力撫摸他的臉:“姜姜……” 他湊近他,溫柔吻掉他臉頰的淚水,柔軟的嘴唇輕輕掠過他的耳畔,如同一只暖人的金毛大狗,用體溫和舌頭安慰著他,當他蹭到他的頸窩時,白姜聽到陳三愿的呼吸加重了。 他停了下來。 白姜低頭看下去,陳三愿的褲襠里果然頂起了一個大包。 “對不起……”陳三愿松開他的身體,跟他拉開距離,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天氣熱,陽火旺盛,生理反應說來就來了?!?/br> 陳三愿跟他約好了,在他高中畢業(yè)之前,不會碰他,因為那種事,應該發(fā)生在身體和心理足夠成熟的時候。 白姜看著陳三愿的褲襠,又重新想起了賀蘭拓的那個地方,校褲底下…… 不,打住,他不想。 他提醒自己,陳三愿現(xiàn)在被打成這樣就是賀蘭拓害的,賀蘭拓是敵人。 白姜秀眉微蹙,重新拿起醫(yī)用棉簽,陳三愿連忙說:“背上的你涂好了,其他地方我自己來吧。” 白姜看著陳三愿的眼睛,突然為他感覺不值。 如果他能像渴望賀蘭拓那樣渴望陳三愿,他現(xiàn)在一定摟住他深吻,就算他拒絕,他也會脫下他的衣服,從他的嘴唇一路向下吻到他的性器上,不顧這里是在醫(yī)務室……陳三愿值得一個這樣愛他的男朋友。 白姜目光下滑:“你如果……如果那里實在不舒服,我可以幫你……” 陳三愿抬眸,驚詫地望向他:“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br> 白姜抬起頭來,“哥哥,我可以用手幫你射出來,或者,你想要我用嘴,我也可以試試,雖然我沒經(jīng)驗,不能保證體驗好……但我會努力試試。” 他不該對賀蘭拓有感覺,這件事,算是精神出軌,他自覺辜負了陳三愿,所以想為他提供一些服務補償他,畢竟,他是他的男朋友,他早晚要學會在床上與他歡愉。 “不用了,姜姜你快出去?!?/br> 陳三愿推開他,避開他視線,“你以后別說這種話,我要是頭腦一熱答應了……我會忍不住做錯事。” 白姜把藥瓶放在桌子上:“那我在外面等你,有需要隨時叫我?!?/br> 走到門口,他忽然回頭看了一眼陳三愿,罪惡感頃刻間撕扯他的心——如果今天陳三愿要他,他就把自己的初夜給他,這樣,算是報答了他的恩情。 “你還年輕,有權力嘗一嘗犯錯的滋味……”他小聲地說。 “你說什么?”陳三愿抬眸。 白姜也不知道他剛才那句是跟陳三愿說的,還是跟他自己說的,他沉默須臾,笑道:“我說,哥哥你對我這么好,萬一我以后……喜歡上了別人怎么辦?” 陳三愿略做思考:“那我就去看看那個人是誰,能不能給你幸福?!?/br> “如果能呢?!?/br> “那我就把你交到他手上,告訴他……” “告訴他什么?” “告訴他你考了好成績的時候,要帶你去吃蒜蓉小龍蝦,你總是節(jié)儉舍不得吃,但你其實特別喜歡,還有你剝蝦的技術不行,總是把蝦剝得亂七八糟,他一定要主動幫你剝蝦,并且要記得控制你不能吃太多,超過三十只你第二天可能就會長痘……” 白姜失笑:“就這個么?” “還有好多。我可以一口氣講七天七夜?!?/br> 白姜忍著情緒:“那你不是很虧么?你已經(jīng)給我剝過這么多蝦了……” 陳三愿想了想,唇角微翹:“嗯……那你比我更虧,因為你失去了嫁給全世界最好的男人的機會?!?/br> “切,臭美?!?/br> 白姜抿抿嘴,沒有把不該說的話繼續(xù)說下去,轉頭出門。 門一關上,他的臉色就暗了下來。 陳三愿都在說什么傻話呢?他不能這么好,他不能跟個天使似的。 他已經(jīng)預感到,自己將會做對不起陳三愿的壞事。陳三愿越是好,就襯托得他越是壞,渣。 他希望有一天陳三愿可以狠狠地扇他耳光,罵他:“你就跟你爸一樣,忘恩負義的婊子!” 打開手機,里面有剛剛收到的未知聯(lián)系人短信,他又把短信內(nèi)容看了一遍。 “你不會以為我們就這么算了吧?想要你男朋友平安無事嗎?來啊,把爺伺候爽了,爺在cao你的時候一高興,什么都會答應?!?/br> 接著還有第二條短信。 “乖母狗,好好爬在地上做幾天爺?shù)木?,rou便器,有你享受的?!?/br> * 一天之后,周日晚上。 小南山是離H大附中最近的別墅區(qū),獨幢別墅的二樓一間臥房里,賀蘭拓在穿衣鏡前換上西裝,把頭發(fā)梳成大背頭涂上發(fā)蠟——這是他最討厭的發(fā)型之一,但這樣會顯得他年紀更成熟些,可以減少宴會上別人問他有沒有到喝酒的年紀的概率。 一個雙性美人的身影忽然走到他身前,踮起腳為他解領帶,手里攥著另一根條紋領帶。 妝容精致的美人臉蛋,帶著溫婉的完美微笑仰望他:“拓,這條顏色更搭?!?/br> 美人預想中給男生解開領帶和系領帶,都是極其曖昧的動作,手柔柔地環(huán)過他的脖子,在他胸前打結,呼吸拉近,他嗅著賀蘭拓身上的味道,也釋放著自己身上魅惑的香水味。 系完領帶之后,還可以假意為他撫平衣襟褶皺,手指摩挲他的胸膛。 一次完美的曖昧。 “我自己來?!?/br> 然而賀蘭拓立刻退后一步,拉開跟美人的距離,自己快速解開領帶換上,完全沒有給那人碰到他身體的機會。 美人的笑容僵在臉上,掩飾著內(nèi)心的尷尬和失意。 “這套很適合今晚的場合,你越來越像個大人了?!泵廊烁谫R蘭拓身后出門,“我又添了件禮物,你給崔行長的妻子也帶上,他剛生了二胎。” “謝謝舅媽?!辟R蘭拓沒回頭,語氣禮貌而冷淡。 賀蘭拓的七舅媽方杜若,年齡三十出頭,充滿嬌美男妻的魅力,是一朵芳香四溢的雙性美人花,在離小南山半小時車程的大學任教。 賀蘭拓高中以前在笙城長大,從來鹿城念高中起,一直寄宿在舅舅舅媽家中,由他們暫時代理監(jiān)護人。 舅舅經(jīng)常在外面跑,不著家,舅媽表面上賢良淑德,是體面端莊的好妻子好母親,其實對賀蘭拓有想法。 賀蘭拓不遲鈍,他明白,總是及時跟舅媽拉開距離,舅媽也不會過分越矩,但就是一直沒有放棄。 被外人sao擾還好解決,被家庭成員sao擾,不好處理。 在笙城時,他也曾經(jīng)被家庭成員性sao擾過。 賀蘭拓生來就沒有爸爸,mama在蹲監(jiān)獄,他在以外公為家主的賀蘭家長大。 外公這個人,說好聽點,喜好開枝散葉,說難聽點,就是大種馬,有過六任妻子,賀蘭拓光是婚生的舅舅都有十一個(外面還散落著很多私生子舅舅)。 當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浴室壁畫上被人鑲嵌了隱形攝像頭,然后很快確認了這事兒是他一位姨媽收買傭人干的,因為這位姨媽之前就對他有過借機偷窺、觸碰身體之類的奇怪行為,于是他拿著證據(jù)把這事情報告了二舅舅,二舅舅是當時賀蘭拓覺得家里最公正的長輩,他說他會解決好這件事。 從此那位姨媽沒有再sao擾他,見到他的時候會略顯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但是不久,他就遭到了報復,夏令營的時候被毒蟲蜇了,營里有個軍醫(yī)及時搶救,他撿回了一條命。 這件事看起來像是意外,可賀蘭拓知道不是,他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但他沒有查下去,因為他想明白了,就算他能拿出姨媽謀害他的證據(jù)又怎么樣,家里沒有人會為了他賀蘭拓而得罪姨媽,姨媽有丈夫,有親兄弟,有母親和他背后的整個家族,而賀蘭拓的背后什么人也沒有。 外公不喜歡他那個令家族蒙羞的mama,也不喜歡他,他無所依怙,是這個大家庭里的孤兒。 有次外公生病住院,賀蘭拓在病床邊削蘋果,外公醒來看到他,直接對他說:“誰讓你進來的……咳咳,你出去,不準再進來?!?/br> 賀蘭拓放下蘋果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外公的聲音又在他身后響起來,老人家說:“我真希望你從來沒有出生過,別覺得我殘忍,你是我這輩子的恥辱……讓你活著長這么大,是我此生做過最大的慈善?!?/br> 賀蘭拓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外公說完。他想起了過節(jié)的時候,賀蘭家一大家人團聚,四世同堂,熱鬧非凡,外公像個世界上最為幸福的老人,看著他的每一位兒孫,一向莊嚴肅穆的臉上,眼里含笑,有光,尤其是當賀蘭拓的某一位年少的舅舅、姨媽或者表兄弟姐妹拿著優(yōu)異的成績來向外公撒嬌討賞的時候,外公笑得那樣開心,毫不吝惜寵溺地獎賞他們。 所以少時的賀蘭拓也不可免俗地想過,如果他拿了足夠多的獎狀,成績單上足夠多的A+,外公是不是也會喜歡他一點,他也可以獲得哪怕是一點點贊賞的笑容和溫暖。 他得到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聽外公說完,微微頷首點了下頭,開門出去,輕輕合上門。從此他再也沒有跟外公單獨相處過。 賀蘭家不缺子孫后代,就算他夭折暴斃,也沒有人會為他流淚,為他追查真兇,所以家里任何不喜歡他的人都可以整他。 他知道,賀蘭家里的家風已經(jīng)算挺正派了,在別人的家里他親眼見過禁臠,家庭性玩具,如果賀蘭家的人想強制性侵他,把他變成性奴,他除了自殺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于是他告訴自己,在長大成人之前,跟家里人的沖突,能忍則忍,盡量柔性解決。 賀蘭拓向舅媽聲明了自己有潔癖,不喜歡被別人觸碰身體,可他的雙料博士高材生舅媽也過兩天就“忘了”,照樣找機會碰他,似乎料定他血氣方剛的年輕身體經(jīng)不起撩撥,早晚把持不住胯下的火,要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方杜若跟到客廳,假意擺弄著多寶格上的插花,借機時不時瞥著賀蘭拓。他覺得不能怪自己sao,要怪就怪這外甥穿西裝的模樣太欲,嗯,他穿什么在他眼里都很欲,他正是介于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年紀,那種魅力讓他想到他的初戀,簡直要了他的命。 方杜若身邊并不缺覬覦者,多少學生們和男同事想一親芳澤,從前他還會有興趣跟他們玩玩,但是現(xiàn)在,抬頭見天心之皓月的人,怎么還會低頭看腐草之熒光。 他還沒嘗到過他的滋味,他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