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危險分子救回賓館zuoai,照顧他時忍不住cao了起來
—— 白姜舀起一勺粥,吹涼了送到他嘴邊,祈瞬就配合地張嘴咽下去,好像他渾身上下只剩下嘴唇可以動,就這樣喂了幾勺,祈瞬望著他笑:“你對我真是有……耐心?!?/br> 白姜被他這個眼神弄得心里發(fā)毛:“你趕緊恢復(fù)好吧,省得我照顧你累。” “你選對了?!逼硭餐従彽卣f,“不要選源歆,選我。源歆來勾搭你,不過是因為你勾搭上了賀蘭拓而已……你知道嗎,當(dāng)初源歆的一個迷妹喜歡我,他就來跟我搶,我們你爭我斗地?fù)屃税胩?,最后迷妹還是選擇了他,因為覺得我太花了,不夠干凈,結(jié)果源歆把人玩夠了,轉(zhuǎn)頭就設(shè)了局把人甩了,還暴露人的隱私,讓人顏面盡失,他這個人報復(fù)心很強(qiáng),對弱者也絕不心慈手軟,哪有我這么佛系友善……” 祈瞬的前半段白姜聽懂了,原來祈瞬還以為源歆是在他睡了賀蘭拓之后勾搭上他的,很好,他心里松了一口大氣,但是后面,白姜就不是很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源歆以后會報復(fù)我?” 祈瞬點頭。 “為什么?” “因為賀蘭拓是他家里的財產(chǎn)啊,你玷污了他家的財產(chǎn),他最后絕對會報復(fù)你,讓你死得很難看?!逼硭驳故亲杂幸环壿?。 “玷污……” 白姜失笑,“可賀蘭拓跟我的事情,在他們家里,算是丑聞吧,看到賀蘭拓有丑聞,源歆不該是幸災(zāi)樂禍嗎?” 祈瞬搖頭:“源歆想看到賀蘭拓在學(xué)業(yè)上一敗涂地,但絕不想看到賀蘭拓在外面有地下情人。” 白姜面露疑惑,祈瞬神秘地移開視線:“他們家的事情,你不會明白?!?/br> 的確不明白,不明白祈瞬的這種堅定的觀點從哪里來的。 祈瞬接著道:“你跟源歆怎么勾搭上的?” “在……被你強(qiáng)jian那次,拓跟我一起的時候,他來敲門,拓不讓他進(jìn)來,他查到了是我,就約我去他家補(bǔ)課,我去了,拓的舅媽整我,拓幫我解圍,被他舅舅罰跪了榴蓮,然后源歆回來了……他說他可以幫我不讓拓受罰?!?/br> “所以你就跟他睡了?” “是?!?/br> “所以你是為了賀蘭拓才跟他睡的。” 白姜冷笑了一下:“不然呢?哦,當(dāng)然是因為源歆長得不錯,又有錢,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到處勾搭高富帥的心機(jī)婊對不?” “在山上是你叫源歆來的?” 白姜已經(jīng)打好了腹稿:“他一直在打聽我跟賀蘭拓的關(guān)系,我又沒法不理睬他,在山上的時候,他聽說賀蘭拓來了就想來,結(jié)果我說了你在,就這樣,我沒想到他對你敵意這么深?!闭f到最后一句,他還故意流露出對祈瞬同情的眼神,仿佛有些懊悔自己引來的源歆傷他至此。 祈瞬沉默望著他,他又喂祈瞬吃了幾勺粥,并不是他對祈瞬多有耐心,只是他本身挺習(xí)慣照顧人。 祈瞬微微仰頭靠在灰白的墻壁上,忽然開口說:“對不起?!?/br> “嗯?” “你不是說我從來沒有道歉過嗎,現(xiàn)在我認(rèn)真道歉,從前那樣傷害你,對不起?!?/br> 白姜笑了笑,移開視線,不好意思直視祈瞬的眼睛,心里覺得這種道歉不值得他當(dāng)一回事,祈瞬剛剛奄奄一息被他從垃圾場拖出來,還要靠他照顧活命,他這時候表達(dá)善意,多半就只是想穩(wěn)住他的策略而已。 祈瞬的手輕輕抬起來,覆蓋在他手上:“怎么,不想原諒我?” “其實我已經(jīng)報復(fù)過你泄憤了,談不上不原諒,你的手既然可以動了,就自己吃吧?!卑捉氚阎嗳o他,但他的指頭不動,不接。 “不吃了?!彼f,“要抱抱。” “神經(jīng)病?!?/br> 白姜起身把粥放在床頭柜,打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剛走一步卻被祈瞬一把拉回去,用力地?fù)нM(jìn)他懷里。 “你這力氣明明這么大,剛才裝什么裝?”白姜不悅地想推開他,卻不能。 “不要動,抱一下嘛?!?/br> 白姜渾身不自在,祈瞬也看出來了:“干嘛這么討厭我?” “你可不是個好人,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了?!彼f出了心聲,“你手段殘忍?!?/br>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人都不是好人,對待那些垃圾當(dāng)然要殘忍?!?/br> “OK,你有你的三觀,能放開我嗎?” “為什么要放開你?” “因為……你抱過太多人了,我覺得你的身體很臟?!?/br> “臟嗎?可是我的靈魂很干凈啊?!逼硭膊灰詾橐獾厥站o了懷抱,“我不放,你看起來心情不好,需要人抱抱?!?/br> “我伺候你這么累當(dāng)然心情不好。” “是因為我嗎?你好像遇到了特別讓你悲痛的事情,我還沒有傷你心的能力吧?” 祈瞬語調(diào)平靜的一句句話,敲打在白姜的心房上,他怔了怔:“是,賀蘭拓他……不要我了?!?/br> 他也不在乎說出來會被祈瞬嘲笑了。 “他為什么不要你???” “這不是被你破壞了嗎?呵……其實或許根本原因也不在你,我也不知道,反正一開始就是我上趕著惦記他,我也很累……真的很累了?!卑捉獓@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額頭靠在祈瞬寬闊的肩膀上。 “沒關(guān)系。”祈瞬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微笑,伸手從白姜的頭頂撫摸下去,“你還有我。” “你?我拿你有什么用?” 祈瞬把他的臉捧起來,臉湊到他面前,輕聲道:“zuoai啊。” 話落,他近在咫尺的唇就吻住了他。 白姜沒有抵抗,一是祈瞬力氣大他恐怕脫不了身,二是這時候被他吻也挺舒服,他下滑的手游走撫摸他的身體,伸進(jìn)他衣服里握住他的乳球抓揉,這些點燃他yuhuo的愛撫,賀蘭拓從未給過他。 男人的大手很快伸進(jìn)他的內(nèi)褲,摸到滑膩的yin液,有熱的,有涼的浸透了內(nèi)褲:“原來你濕了很久了……什么時候?” “你猜?!?/br> 祈瞬稍微想了想:“你給我上藥我呻吟的時候,你就濕了?” “對。” 祈瞬笑:“你好變態(tài)?!?/br> 白姜拉開他的褲子,握住里面熱脹的yinjing:“你再叫給我聽聽?!?/br> 處于虛弱、受傷狀態(tài)的男人,對白姜有種別樣的吸引力,他趴在祈瞬身上,舔著他傷口附近的皮膚,想著剛才那處血rou模糊的樣子,就覺得想吃了他,他的性器插入他的rouxue里緩緩抽動,偶爾激烈抽插幾下,白姜極為享受。 祈瞬熟知怎么讓他爽,他翻了個身把他壓在下面,挺腰送胯,用guitou下的硬突反復(fù)刮弄他的敏感點,弄得他渾身如過電酥麻,同時埋頭舔吻他的rutou,一邊問:“愛我嗎?” 白姜眼里一片水潤的情欲,望著他嗯嗯啊啊地嬌喘,卻還是搖頭:“不……不愛……” 祈瞬停下來,拔出jiba,睜大眼睛,很認(rèn)真地問他:“真的嗎?怎么會呢,這個世界上但凡性取向為男的生物,怎么會有不愛我的。” “你快動……”白姜伸手摟住他的頸項,“愛你……愛你的身體還不行嗎?” 祈瞬皺起了眉頭,白姜無語道:“你自己誰都不喜歡,還指望別人愛你?” “我喜歡的……”他眉頭舒開,“我喜歡你的?!?/br> 白姜搖頭:“你不喜歡我?!?/br>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傻的,你喜不喜歡我我感覺得到啊……”白姜屈起腿去蹭他的jiba,“你快插進(jìn)來好不好,這樣吊著我,舒服嗎?” 祈瞬把jiba深深埋進(jìn)他的rouxue,卻沒有再律動,而是低頭望著他問:“那我以后不跟別人睡了,只跟你睡,只跟你好,你是不是就可以喜歡我了?” 逼xue里的yinrou緊緊地含著祈瞬的rou柱,白姜難受得想哭,性欲上頭的時候,這個男人偏要跟他談什么喜不喜歡,他只能收縮著逼rou吸夾他的jiba,嘴里說出羞恥的yin詞浪語:“嗯……我喜歡你,祈瞬,cao我,以后每天都cao我,只cao我一個人好不好……啊、就是這樣……好喜歡被瞬哥的大jiba這樣cao……” 祈瞬聽了他這話似乎挺高興,頗有技巧地cao干他一通,上下照顧他的敏感點,雖然他大傷初愈不好用力氣,但都把他cao得欲仙欲死,一浪高潮壓過一浪。 白姜心里想這應(yīng)該是他跟祈瞬的最后一次了,所以也格外不客氣地享用他,吸吮他的喉結(jié),咬腫了他的rutou,兩個人在簡陋的旅店床上纏綿了兩個多小時,祈瞬剛被包扎好的傷口都被撕裂浸出了血。 射在他雙乳上之后,祈瞬舔掉他乳rou上的jingye,然后摟著他回味性愛的愉悅,白姜呼吸逐漸平復(fù),理智恢復(fù)過來,有些后悔跟祈瞬zuoai了。 “你手機(jī)在哪……給我一下,我聯(lián)系人來接我們?!彼穆曇魪乃^頂傳來。 “別讓人知道我來找了你?!卑捉鲱^看他,“答應(yīng)我,也別讓賀蘭拓知道源歆去了山上的事情,行么?我不想讓賀蘭拓知道我跟源歆有聯(lián)系?!?/br> “我答應(yīng)你。” “那別用我的手機(jī),明天早上,借旅店老板的手機(jī)聯(lián)系人,好不好?” “好?!?/br> 白姜起身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幫祈瞬用熱毛巾清潔身體,其實他已經(jīng)可以照顧自己了,但白姜還是沒拒絕他的請求,幫他擦著擦著,白姜就忍不住捏他的腰:“你長瘦了?!?/br> “餓了這么多天,當(dāng)然瘦,你以后要好好喂我?!?/br> 白姜看著他說這話的眼神,一時有種自己在跟他談戀愛的錯覺,他本來想明天早上在祈瞬醒來前一走了之,不告而別,但此刻,他感覺到于心不忍,想了想還是說出口:“我們沒有以后,祈瞬,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什么啊,剛才說好天天給我cao的。”祈瞬眨了眨眼,白姜注意觀察了他的表情,有一些驚詫,有一些了然于心的復(fù)雜情緒,但其中并沒有悲傷。 “因為,看到你我會想起賀蘭拓……我心里很難承受?!?/br> “就因為這個嗎?” “還有……我覺得其實你是‘愛無能’的,祈瞬,我不知道你對別人是怎樣,就從我對你的接觸來看,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 “我怎么對你沒感情了?”祈瞬打斷他。 既然他問,那么白姜這一次就把自己的感受娓娓道來了:“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的注意力經(jīng)常不在我身上,除了玩我的時候,你更喜歡關(guān)注寵物,你的游戲,好吃的東西,山里的風(fēng)景——你看著遠(yuǎn)處的時候,那種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在一個我不知道的、很遙遠(yuǎn)的地方,你教我游泳的時候也時常心不在焉,賀蘭拓來了你就更關(guān)注賀蘭拓,介入我跟賀蘭拓之間,讓你覺得好玩是不是?你哪里喜歡我,你跟賀蘭拓一樣,都是骨子里很冷的人,只是賀蘭拓會對自己有道德要求,保持溫和待人,有時候充滿同理心,而你……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玩家,只是一時興起的時候,喜歡假裝在甜蜜關(guān)系中,享受親密關(guān)系的感覺?!?/br> 白姜說著,從他的腹肌上往下?lián)崦?,最后握住他的性器,“我喜歡你的rou體,但是我不想跟你這樣沒有真心地曖昧不清,被賀蘭拓傷透之后,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跟你們這種少爺,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玩不起。再見,再也別見了?!?/br> 話落,白姜起身穿好外衣,掏出幾張他特地兌換出的紙幣放在床邊,轉(zhuǎn)頭向門外走去。 “你這就要走?”祈瞬開口,聲音里關(guān)切的意思若有若無,“這么晚了,至少明天再走?!?/br> 白姜當(dāng)沒聽見,也沒有再看他什么表情,出門咔嚓一聲合上,快步穿過走廊,夜晚的涼風(fēng)拂面而來,白姜在復(fù)雜的心情中,有種莫名的痛快和新生感。 他打車去市區(qū),在市區(qū)的一家賓館里面拿到自己寄存的手機(jī),然后一個人開房睡覺,不把手機(jī)寄存到這里,源歆不追蹤到他的去處才怪。 六天之后,在一艘游輪的音樂會上,白姜穿著露胸的性感禮服出席,在人群中迅速搜尋目標(biāo)男人的身影。 會來這里,是因為昨天收到了源老板的信息。 這里天來,失戀之后重新復(fù)活的白姜,情緒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了下來,雖然收到安全系統(tǒng)的短信提示十二樓那套房賀蘭拓的指紋已經(jīng)注銷、請他重置密碼之后,他心臟還是會陣痛好一會兒,但已經(jīng)不會影響到他高效率的學(xué)習(xí)生活。 白姜按照要求重置了密碼,賀蘭拓再也進(jìn)不了那套房,現(xiàn)在那套房是他一個人的了,可是他怎么有心情踏進(jìn)去呢。 源歆發(fā)信息來說:寶貝,真不幸,賀蘭拓真的找上別人了。 白姜看到這個信息心里一扯,條件反射的第一個念頭是——怎么可能。一邊晦暗地覺得賀蘭拓再也不會找他,同時,他又沒法想象賀蘭拓會跟別人睡。 白姜:賀蘭拓……跟誰? 源歆發(fā)來了一個短視頻,視頻上是從窗外偷拍的視角,音樂室里,一個陌生的美少年跟賀蘭拓坐在鋼琴前,正在四手聯(lián)彈,有說有笑,親密程度一如膩歪的小情侶,最后美少年還笑得把頭埋進(jìn)了賀蘭拓的胸前,賀蘭拓抬手做了一個撫摸他后腦勺的動作,視頻戛然而止。 白姜平復(fù)了五天的心態(tài)這就轟然崩塌了。 但頭腦還是保持在理性狀態(tài),很快回復(fù):如果你們的藥效合格,他跟別人上床應(yīng)該解不了他的性癮對不對。 源歆:嗯,不過可能多少會緩解一些,但是,肯定是跟你zuoai的刺激最強(qiáng)烈,所以,寶貝,我們現(xiàn)在的計劃是,你出現(xiàn)在他面前勾搭他身邊的男人,刺激一下他,看看他怎么反應(yīng)。 源歆:如果確定他完全戒掉你了,我們再作打算。 白姜:還有更多視頻嗎?先刺激刺激我。 …… 衣香鬢影的游艇宴會上,白姜很快鎖定了源歆給自己的目標(biāo)人物——關(guān)楚河。 他按照計劃踱步過去,假裝跟他喜歡吃同一盤烤魚,在餐盤前借機(jī)聊天,從眼前的食物聊到耳邊的音樂,白姜做好了功課,知道關(guān)楚河喜歡什么,自然地打開了話題,引得男人頻頻微笑,很快就跟他談笑風(fēng)生,大概已經(jīng)把他當(dāng)成了專門混進(jìn)高檔宴會釣?zāi)腥说男臋C(jī)婊,而對白姜這種類型,關(guān)楚河顯然有些興趣。 聊得正歡,白姜眼角余光瞥見賀蘭拓跟一個男人的身影走了過來,立刻調(diào)整了一下姿態(tài),拉了拉胸前的吊帶,假裝沒看見他,對關(guān)楚河笑得燦爛。 倆人經(jīng)過關(guān)楚河身邊,果然停下來相互問候,隨即賀蘭拓身邊的男人就跟關(guān)楚河熟稔地聊了起來,白姜認(rèn)真地聽了一會兒,然后微笑湊近關(guān)楚河小聲說失陪,畫了精致妝容的眉目流轉(zhuǎn),關(guān)楚河解了他眼里的風(fēng)情,就自然而然地掏出一張名片,握了握白姜的手,將名片覆在他手上。 白姜便轉(zhuǎn)身走了,全程沒有正眼看賀蘭拓,好像不認(rèn)識他。 源歆的這個計劃,白姜是不太有信心的,包括后續(xù)的下一步裝醉,他覺得賀蘭拓不太可能管他勾引誰,但是白姜剛走了一段路,掏出化妝鏡補(bǔ)妝,就瞥見身后賀蘭拓跟過來的身影。 他心跳加快,收起化妝鏡,快步走到外面的甲板上,貼著船艙剛拐了個彎,一回頭,身后一個黑影就逼了過來。 “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一下子被禁錮在賀蘭拓的身體和船艙之間,并且被賀蘭拓緊緊握住了手腕。 他是真的被驚嚇到了:“我……” “關(guān)楚河那種人你也敢惹?”賀蘭拓又逼近他一寸,低頭俯瞰他,那等同于一個壁咚的距離,他的胸部抵在了他的前襟。 白姜定了定神,在緊張的呼吸中找回自己的臺詞:“我現(xiàn)在跟你沒關(guān)系了,就不能給自己找別的下家嗎?” “這么巧找到我身邊來,什么意思?”他的視線下落,勾了一眼他呼之欲出的胸前輪廓。 “沒什么意思,你別自作多情?!卑捉M量冷著臉瞪他。 賀蘭拓抬手做了一個手勢,旁邊跟著的兩個助理就走了上來,聽他吩咐:“帶他回去?!?/br> “你干嘛……你……搶人?” 賀蘭拓沒有出聲也沒有跟來,只是目送白姜被左右鉗住手臂,押送上棧橋,橋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他被猛地塞了進(jìn)去,轎車快速啟動,滑上夜幕中的環(huán)海公路。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如果不是剛才的人是賀蘭拓,白姜幾乎覺得自己是被綁架了,因為車后座里一左一右的兩個助理把他夾在中間,倆人黑西裝里身形彪悍得像保鏢,前排的司機(jī)和副駕上的男人看上去也很不一般。 “我們這是去哪里?”白姜不安地問。 “回家?!?/br> 左邊的助理把一只耳機(jī)遞給他,他塞進(jìn)耳朵,聽到里面賀蘭拓的聲音:“白姜,聽到我的聲音后不用發(fā)出任何聲音回應(yīng)我,我知道你身上安裝了竊聽設(shè)備?!?/br> 白姜渾身一顫,聽賀蘭拓用快而平穩(wěn)的語調(diào)接著說:“跟著我的助理,別怕,他們會送你去另一座城市,你的弟弟,母親以及外公外婆都已經(jīng)被送走了,你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如果你不走,今晚你在游艇上就會失足墜海,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今天,源歆給你的計劃其實是對我最后的試探,如果我不理睬你,你就會徹底失去在外面的價值。 好了,我不多說了,安心地跟他們走,以后你會全部明白的,在飛機(jī)起飛之前,都不要摘下你的竊聽器,拖延時間不要讓源歆覺察到?!?/br> * 深夜航行的私人飛機(jī)最終降落在蘭城,白姜全程被助理保鏢護(hù)送,抵達(dá)城郊一座類似天文臺基地附近的山間別墅。 蘭城天氣寒冷,別墅銀裝素裹,白姜在那里被安頓住宿,并且跟自己的親人連線視頻通話,弟弟mama和外公外婆被安置在了另一個地方,都很懵,被告知白姜得罪了某個大佬,所以先把他們轉(zhuǎn)移保護(hù)起來。 家人的安全是讓白姜放心了,但他想聯(lián)系賀蘭拓,助理卻說聯(lián)系不上,賀蘭先生在忙,請他安心睡覺。 為了防止被追蹤,上飛機(jī)之前助理收走了白姜的手機(jī),當(dāng)時他收到了最后一條來自源歆的信息:寶貝,如果你走了,會有人代替你受罪。 白姜完全沒辦法安心。 蘭城跟鹿城有時差,白姜的這個夜晚相當(dāng)于被加長了三個小時,他坐在電壁爐邊的地毯上,反反復(fù)復(fù)想著所有的事情。 直到蘭城的時間凌晨四點,助理進(jìn)來把手機(jī)遞給白姜,里面?zhèn)鱽碣R蘭拓的聲音:“白姜,等過段時間風(fēng)口過了,我會讓你盡快恢復(fù)正常生活,你先安心在蘭城呆幾天,好么?” “……嗯?!?/br> “你怎么還沒睡?” “我怎么可能睡得著?你怎么樣?” “我當(dāng)然很好,你在擔(dān)心什么?!?/br> 白姜略作停頓:“不對……賀蘭拓,我要跟你視頻?!?/br> “……” “我要確認(rèn)電話對面是不是你本人?!?/br> 對面就掛了電話,真的打了視頻通話過來,白姜看到屏幕上賀蘭拓的樣子,總算松了一口氣:“源歆到底想對你做什么?” 看那邊賀蘭拓是在車上,他似乎也整夜未眠,有些疲倦地靠在后座上闔了闔眼:“白姜,這是我們家的事情,你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卷進(jìn)來,現(xiàn)在也知道得越少越好?!?/br> “……你什么時候知道我跟源歆的關(guān)系的?” “知道一段時間了?!彼:鼗卮?。 “在我去山里之前就知道了?” “白姜,不要問了。” “你一直假裝不知道,現(xiàn)在你把我送走,源歆就知道你一直在假裝了,你說他昨晚會把我丟進(jìn)海里,那你讓我怎么不擔(dān)心他接下來會對你做什么?” “……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們家內(nèi)部有黨派斗爭,源歆跟我在不同的陣營,他是個任性好斗的孩子脾氣,不時想點什么花招來損我是家常便飯,本質(zhì)不過是名譽(yù)打擊和財產(chǎn)損失,你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我?!?/br> “是嗎?可我看源歆對祈瞬做的事情,不只是‘名譽(yù)打擊’和‘財產(chǎn)損失’?!?/br> 賀蘭拓一臉沉重對他耐心解釋:“那是對祈瞬,白姜,源歆姓賀蘭,我跟他是一家人,況且我并沒有像祈瞬那樣做過許多得罪他的事情,我又不爭他的繼承權(quán),我們的矛盾沒有那么大,你過慮了……源歆會對你下狠手主要就是因為你卷進(jìn)我們家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所以,你以后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則我都很難保證你能全身而退,明白了么?” 白姜陷入沉默,賀蘭拓看了他一會兒:“你早點休息?!?/br> 白姜唇角扯出一絲蒼白的微笑:“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 “你想聽我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救我,放任我被源歆處理掉,你就可以繼續(xù)偽裝下去,救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賀蘭拓停頓了一秒:“我不想看到無辜的人被犧牲?!?/br> “可我不是什么無辜的人,我一開始就是自愿幫源歆做事,對,不是他威脅我,是我想做,我做決定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我這是跳進(jìn)了火坑,就像你說的,卷進(jìn)你們家的事情,隨時都可能被燒得一干二凈……” “那你為什么還要跳進(jìn)來?!?/br> 白姜垂了垂眼簾,露出笑容:“你說呢,賀蘭拓,你說我為什么要跳進(jìn)來?!?/br> 他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白姜覺得賀蘭拓又在他的思想了。 他接著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會選擇高危職業(yè),富貴險中求,高風(fēng)險意味著高回報,我當(dāng)然是為了錢,還有一部分或許,因為我年少無知不懂事,喜歡刺激好玩,不過現(xiàn)在……我后悔了,我就應(yīng)該老老實實地奮斗一條普通人的路,不該玩這個火?!?/br> “……” “我玩不起,賀蘭拓,我跟你們這種人,玩不起……我錯了,我,認(rèn)識到我的愚蠢和軟弱了……你把我交給源歆吧,這樣我的家人也不用躲藏起來,你也不用費勁保護(hù)我們,還因此讓源歆不痛快了……他給我弟弟找了很好的醫(yī)生,治好了我弟弟的心臟病,這對于他而言或許只是舉手之勞,但對于我而言,我已經(jīng)得到足夠的報酬了,現(xiàn)在,他想怎么處理我就怎么處理我,是我應(yīng)該承受的?!?/br> 賀蘭拓的眉頭蹙起:“你怎么又開始說胡說了……” “我清醒得很,沒胡說,現(xiàn)在我對于你而言,不就是個給你徒增麻煩卻沒有作用的累贅嗎?” “……” 賀蘭拓沒有回答他,只是獨斷地宣告自己的決定:“你好好呆在那里,別的你不用管?!?/br> “你是一個要做大事的人,你想清楚你把我留著做什么。” 白姜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摁斷了通話,喝了杯牛奶,終于倒在床上。 真可笑,這么久以來,他一直在擔(dān)心賀蘭拓知道自己的背景后會如何厭惡他,憎恨他的欺騙,結(jié)果呢,別人一臉毫不在意的樣子,早就知道了,還陪著他演戲。 想起賀蘭拓對自己溫柔的時候,一次次纏綿的時候,過去里最美好的部分在他腦海翻涌,終于裹挾著通宵未眠的他陷入迷迷糊糊的睡夢…… 或許因為心事重重,他睡得很淺,臨近正午,一感覺周圍有動靜,他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臥室門開了,剛剛走進(jìn)來了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穿著高領(lǐng)薄毛衣,發(fā)梢濕潤,剛落在他頭上的雪在進(jìn)屋之后融化了。 是賀蘭拓。 白姜從床上坐起來,用力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賀蘭拓還在他面前,不是夢。 “你來干什么?”他收斂起情緒,冷著臉問。 “……你情緒不穩(wěn)定,來看看你?!彼蛄恐p聲回答,“聽說你只喝了杯牛奶,不餓么?想吃什么?” 白姜抱著被子,靠在床頭,冷冷盯著他:“我情緒不穩(wěn)定,還是你不穩(wěn)定?我們上次分別的時候,是你堅決地跟我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都知道,纏著你不放,是源歆交給我的任務(wù),在你面前演苦情戲,假裝對你一往情深的樣子,也是只是因為要演戲而已,現(xiàn)在,都攤牌了,你來見我做什么?” “今天凌晨的時候……” “今天凌晨跟你通話的時候,假裝一副擔(dān)心你的樣子,也是我在演,既然演戲在你這里不奏效了,我現(xiàn)在就明確告訴你吧,我可不擔(dān)心你,賀蘭拓,我希望你早點把我交給源歆,是因為我不想得罪他,我跟他一早有協(xié)議,只要我不背叛他,他就會保障我家人的安全,現(xiàn)在你把我綁架到這里,不就是讓我背叛了源歆嗎?難道你還能把我跟我的家人一輩子軟禁起來?你這不是在害我們?” 賀蘭拓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你不用激我,你心里很清楚我是在保護(hù)你們?!?/br> 白姜不說話了,他想什么賀蘭拓都能識破,這還怎么套路他?他就那么望著他,賀蘭拓轉(zhuǎn)身道:“我去給你拿早餐?!?/br> “等等,賀蘭拓,我可以自己拿早餐,我好手好腳不需要人照顧,你來我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賀蘭拓回頭,看了他一會兒,道:“你之前演得太逼真了,我擔(dān)心你心情不好,所以過來陪你一下?!?/br> “陪我?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白姜微微揚起下巴,提出尖銳的問題。 “……” 賀蘭拓不回答,他接著說:“我猜猜,是不是你的性癮犯了,想跟我zuoai?” 賀蘭拓很平靜地微微搖頭:“那個我已經(jīng)戒掉了,白姜?!?/br> “已經(jīng)跟其他人睡覺解決問題了,是么?” 賀蘭拓望著他眼底翻涌的情緒,走過來坐在他床邊,向他伸出手:“把手給我?!?/br> “干什么。” 白姜瑟縮了一下,把手更加藏進(jìn)被子里,板起面孔警惕地凝視他。他現(xiàn)在很害怕碰他,害怕自己一碰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內(nèi)心防線又潰不成軍。 賀蘭拓平和地接著說:“我現(xiàn)在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對我說實話,我就告訴你真相。” “你問。”白姜內(nèi)心緊張到了極點。 “為什么要幫源歆對付我?” “……我之前電話里說的,還不夠清楚?”白姜的心好像被什么緊緊地扯住了,他越發(fā)懷疑賀蘭拓有讀心術(shù),他似乎都知道,他什么時候在撒謊,他一看就知道。 賀蘭拓眨了眨眼,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起身要走。 白姜被他的眼神所誘惑,身體瞬間都不聽使喚了,一下子從被子里鉆出去,一把拉住他,身體靠過去,緊緊地?fù)肀ё∷?/br> 男人的身上很硬,他的臉徐徐湊近他的耳畔,輕嗅他身上的氣息。他想他很久了,就想這么一直抱著他不放手。 “你到底為什么來看我?”他再次問他。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br> “你知道答案,你還問我?!?/br> “我不知道答案。” 白姜惱了,賀蘭拓這是在吊著他干嘛呢,明知道他多么喜歡他,這大老遠(yuǎn)跑過來撩他,又一副“反正我不喜歡你但是我想聽你說說你是多么迷戀我”的態(tài)度。 他并不想再對這個狗男人表白了,一廂情愿的痛苦感覺讓他后怕,他的手緊緊扣在他背部,拉進(jìn)他們上半身之間的距離,堅持嘴硬:“那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為了源歆給我的報酬,再加上一部分好玩,勾引你,睡你,多刺激的一件事兒對不對……該你了,賀蘭拓,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