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艸!” “趕緊把車開過來。” 霍祁黑著臉將林琦打橫抱起來,臨走前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果盤,呼吸一滯。 等將人送進(jìn)搶救室,霍祁頹然地靠在搶救室門外,兩眼無神地看著頂上那盞燈。 林琦…… 林琦你不能死。 “爸爸?” 霍秋田沒想到會在醫(yī)院看到霍祁,邁著兩條腿跑到他面前站定:“爸爸,你怎么過來了?” “小叔他說你都好久沒去看他了?!?/br> “嗯,我有事。”霍祁點了根煙,剛抽了一口。 “爸爸,醫(yī)院不能抽煙?!?/br> 霍祁睨了他一眼,將煙按滅,沒再說話,霍秋田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說話,抱著自己的小書包蹲在旁邊。 剛剛看到林琦氣息奄奄地捂著喉嚨倒在地上,仿佛隨時會離開這個世界,霍祁承認(rèn)自己有些害怕,害怕這個人真的離自己而去。 林琦,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我……又該拿自己怎么辦? 就在這時,手機(jī)響了起來,霍祁不耐煩地拿出手機(jī)“喂”了一聲。 “霍三爺,霍黎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住了,一周內(nèi)再聯(lián)系不到骨髓匹配又愿意捐獻(xiàn)的人做手術(shù),他的身體情況可能會撐不過手術(shù)?!?/br> 霍祁聽著手機(jī)醫(yī)生在那頭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腦海里是一片空白的,良久才啞著聲音開口。 “我這兩天就安排?!?/br> 掛斷手機(jī),緊緊捏住手機(jī),霍祁閉著眼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起來。 林琦,不要怪我。 林琦剛睜開眼,面對的就是霍祁不修邊幅,一臉滄桑、頹然的形象。 “林琦,幫我個忙?!?/br> 霍祁看著他逐漸清醒的雙眼,呼吸一滯,用力掐了掐手心,才讓自己平穩(wěn)開口:“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們之前簽的合約就作廢,我再另外給你五千萬,放你離開?!?/br> 聽到離開兩個字,林琦心里一跳,身上的痛苦好像都輕松了幾分:“可以?!?/br> 見林琦一聽可以離開自己,連什么事都不問就答應(yīng),霍祁心里更煩躁了,一腳踹在旁邊的柜子上,黑著臉,兇狠地瞪著他。 “你就這么想離開我,在我身邊待著很痛苦嗎?” 林琦就看著他不說話,眼里對霍祁的那點喜歡,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仿佛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兩人對視了幾分鐘,就在林琦累了有點犯困的時候,霍祁先移開視線,咬著牙一拳打在林琦頭邊的枕頭上,那雙深情的雙眼,此刻全是滔天的恨意,壓抑得讓人久久無法呼吸。 “林琦,你可真是好樣的,行,我可以放你離開,只要你現(xiàn)在簽了這份骨髓捐贈協(xié)議,今天晚上就安排手術(shù),之后我會把錢轉(zhuǎn)給你?!?/br> “好?!?/br> 林琦接過他遞過來的協(xié)議,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剛睜開眼看到霍祁一身狼狽,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原來不是啊。 甚至都來不及傷心,霍祁就扔下一個炸彈。 林琦不知道霍祁為什么這么做,也不想去知道了。 就這樣吧。 霍祁接過文件,死死盯著一臉輕松的林琦,忍了忍,沒忍住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林琦,你就這么想走?” “霍三爺想說什么?”林琦含笑看著眼前的人,心里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可是知道他為了霍黎里來威脅自己,還是會痛的。 唯一的那點留戀,霍祁都不肯施舍給他。 “我……”霍祁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看著林琦這么輕松的模樣,心里像是堵了點什么,悶悶的。 “沒什么事,霍三爺可以離開了嗎?” 林琦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就當(dāng)是為了自己最后一點面子,還是自己留給自己的面子,不要再被霍祁發(fā)現(xiàn),自己會因為他的行為痛苦。 “林琦……”霍祁捏著的下巴,拇指輕輕在他蒼白的嘴唇上按揉著。 林琦原本就生的嬌小,十年苦悶的生活,讓這個人多了一些抑郁的氣質(zhì),如今這一病,看著就是一個病美人,讓人想在這張白紙上,染點什么顏色上去才好。 卷翹的睫毛顫抖了幾下,林琦平靜地撩起眼皮抬頭看著他,一眼就看到了深藏在底下的欲望。 視線掃過他微微鼓起來的胯間,林琦抿了下唇,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我現(xiàn)在一身疹子,不打擾霍三爺?shù)呐d致……唔……” 趁著他說話的間隙,霍祁將拇指插進(jìn)了林琦的嘴里,感受著咬在上面的牙齒緊了緊,又放開,更肆無忌憚地伸進(jìn)去按在里面的舌頭上。 “唔嗯……” 林琦微弱地掙扎著,口中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將霍祁的手指沾染得亮晶晶的,多余的便沿著嘴角下巴一路往下,經(jīng)過脖子流進(jìn)了病號服里面。 藍(lán)白相間的病號服穿在林琦身上顯得十分寬松,松垮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下若隱若現(xiàn)的乳尖和霍祁留在上面,還消退的吻痕和齒痕。 霍祁不經(jīng)意間看了一眼,呼吸停滯了一下,插在林琦嘴里的拇指更瘋狂地逗弄起里面的軟舌。 “唔嗯……不……嗯……” 林琦抓著他的手腕,眼里帶著滿滿的哀求,這里是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隨時會有醫(yī)生或者病人路過,透過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發(fā)生的事情。 可惜,霍祁直接就扯開了他的病號服,打量著因為生病,仿佛更白了一些的胸膛,底下的痕跡,在這片白皙中,顯得那么猙獰。 乳尖上,自己啃咬時留下的牙印還在,傷口還有血痂。 霍祁低頭含住左邊那顆乳尖,舌頭舔弄過血痂時,帶著粗糙的剮蹭,林琦只覺得胸口又疼又癢,雙手無力地搭在他肩膀上,想推開,卻沒有力氣。 溫?zé)岬臍庀ⅲS著舌尖沿著胸膛往下而一路噴灑,惹起一陣陣顫栗,林琦茫然地看著頭頂,直到那股氣息停留在肚臍上。 下一秒,舌尖在肚臍上碰了碰,林琦悶哼一聲,那舌尖仿佛得到了允許,伸的直直的,插進(jìn)肚臍里,在里面打著轉(zhuǎn)。 林琦咬著唇,忍耐著那股癢意,唯一的一絲清醒,只來得及慶幸,還好自己每天都有清洗這里。 松垮的褲子不知何時被扯掉了,扔在病床底下,霍祁張嘴含住兩腿間的性器時林琦一驚,猛地?fù)纹鹕碜樱痼@地看著半瞇著眼,一邊含著自己的性器,一邊盯著自己看的霍祁。 “你……” 大概是霍祁會給他含這件事太過于令人震驚,林琦愣愣地在他的視線中射了出來,全部射進(jìn)了霍祁的嘴里。 看著霍祁吐出嘴里的性器,一絲白色的粘稠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還不待林琦說什么,就將霍祁的喉嚨動了動。 “你怎么能……”怎么能吞下去,多臟啊。 林琦迎著霍祁仿佛要將自己拆吃入腹的視線,耳根一熱,別開頭,低聲喃喃著:“好臟的。” “不臟。” 霍祁湊過去親了口他的嘴角,湊得近了,很清晰的看到林琦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蹙眉,然后捏著他的脖子,柔軟的舌頭撬開了林琦的牙齒,將嘴里的味道過度到他口中。 直到林琦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才放開他,貼著他的嘴唇笑了笑:“不臟的,林琦,你不臟?!?/br> 林琦看著他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將頭埋在他懷里,想哭又不敢哭出來,肩膀不斷顫抖著。 “我沒那么快的?!焙冒胩炝昼那榫w才緩過來。 “嗯,我也沒這么伺候過別人,林琦你是第一個,也會是唯一的一個?!被羝钆踔哪樣H了親,抓著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胯間,喘息著問,“可以嗎?林琦?!?/br> 林琦眼神躲閃了一下,咬著唇輕輕點頭,然后就被按在了床上,那根性器對著不知何時經(jīng)過霍祁潤滑擴(kuò)張的后xue口,輕輕一挺腰,性器就破開了xue口的軟rou,cao了進(jìn)去。 “唔嗯……太大了……慢點……嗯……慢……啊……” 霍祁沒給他多少適應(yīng)的時間,等性器完全cao進(jìn)去,就按著林琦的腰挺腰cao弄起來。 病床的銜接處,因為猛烈的力度,不斷搖晃,發(fā)出“咯吱咯吱”要散架一樣的聲音。 林琦聽著這聲音,突然想起旁邊的玻璃窗,抓著霍祁的手臂,忍著呻吟:“嗯……被……嗯哼……被子……” 霍祁cao弄了十幾下,聽到他不斷說著被子,微微嘆氣,猛地抽出性器,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抖開將兩人包裹起來。 病床上鼓起的大包緩了片刻,便猛烈地?fù)u晃起來,病床發(fā)出更大的響聲,期間夾雜著愉悅到極致的呻吟和“啪啪”的聲音,被這些動靜掩藏起來的水聲,幾乎不可聞。 有了被子,仿佛有了個結(jié)節(jié),霍祁cao弄起來越發(fā)不管不顧,林琦覺得自己會被他cao死在這張病床上,可身體的歡愉又不是假的。 * 捐贈骨髓的手術(shù),安排在第二天。 這次林琦是清醒著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的,半身麻醉,意識很清醒,出來的時候,霍祁他們都圍在主治醫(yī)生身邊,問他霍黎得手術(shù)怎么樣。 自己這邊只有護(hù)士給他掖了掖被子,將他送回病房。 霍祁大概是最后一點對自己的憐憫,請了個護(hù)工。林琦看著忙上忙下的護(hù)工,有些犯困,剛準(zhǔn)備開口讓她離開,病房門就被一個紅著眼睛的美婦人推門進(jìn)來了。 “林琦?!泵缷D人捏著昂貴的小包包,化著即使哭了也沒花的妝容。 她一進(jìn)來就將護(hù)工趕了出去。 “嗯?!绷昼脒^兩人重逢的很多場景,沒有一個是這樣的。 “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美婦人看著他就想到了那個家暴的男人,臉色逐漸扭曲,“我已經(jīng)開始了新生活,你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林琦,你跟你那個爸一樣讓人惡心?!?/br> 林琦抿著唇不說話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個女人,小時候沒給他留下什么母愛的印象,長大了,徹底告訴他,他不該出現(xiàn)在,不該破壞她的生活。 即使自己剛剛才救了她兒子。 “這里是三十萬,拿著這點錢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下次你要是再出現(xiàn),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美婦人將一張銀行卡扔在林琦身上,捏著包包,踩著十厘米的細(xì)高跟鞋,風(fēng)情萬種地走了,留下一室寂靜。 “呵……呵呵……” 林琦諷刺地笑著,扯過被子將自己蓋起來,捂著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既然不喜歡自己,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來呢? 既然這么恨自己,為什么不在自己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自己呢? 如果他一生下來就是為了給她贖罪,那現(xiàn)在夠了嗎? 不管是十一年前,還是現(xiàn)在。 為什么自己的骨髓和meimei不匹配,而是和另外一個人匹配呢? 林琦哭得睡著了,夢里自己被荊棘纏繞,他想掙脫這些荊棘,卻發(fā)現(xiàn)它們的刺已經(jīng)扎進(jìn)了骨頭里,在骨頭上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地將骨頭包裹了起來。 如果硬要扯出來,只會兩敗俱傷。 林琦在醫(yī)院安安心心養(yǎng)了半個月身體,然后帶著銀行卡去把錢轉(zhuǎn)進(jìn)了自己的卡里。 他不是天真不知世事的人了,別人不管出于什么態(tài)度、什么原因給自己的錢,覺得有傷自尊,堅決不肯要。 別人給的錢,為什么不要? 這么多年,他為了一分錢痛苦的時候太多了,有錢可能解決絕大部分煩惱,這句話并不是空話。 如果他之前就有錢,小姑娘就能有更好的醫(yī)療條件,是不是就不會出現(xiàn)排異反應(yīng),現(xiàn)在還能抱著自己,明明自己很痛苦,還安慰他,讓他不要哭。 沒錢的日子,真的太痛苦了。 林琦這輩子不想再經(jīng)歷那種生活。 把一切做完,林琦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內(nèi)心有些茫然。 現(xiàn)在錢有了,卻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花。 小姑娘已經(jīng)不需要她再花多少錢了,最多給她買塊墓地,小姑娘從此就長眠于地里了。 林琦帶著證件,找了塊環(huán)境還不錯的墓地,將小姑娘安置好,又去給她買了一束花,各種顏色扎在一起。 在墓碑面前站了許久,林琦在內(nèi)心說了句抱歉。 身為她的哥哥,自己太無能了,什么都做不了,希望小姑娘下輩子能投胎到一個平安富足的家庭。 如果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