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傳奇的紅衣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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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冬天,回來滿月庭院的客人似乎特別多。 世界上有愛,自然也有恨。 每逢酒吧里有一個紅衣海賊低頭一邊吃咖喱飯一邊喝酒的時候,大多數(shù)員工都知道,是他來了。 他是一個徹底經(jīng)歷完大結(jié)局的海賊,名字也在生死冊上被劃掉,但他劃掉的理由是他多年以來的對手,不惜死后入冥界,親手劃掉他的名字。 英雄經(jīng)歷完自己的輝煌故事后,正常而言應(yīng)該只剩下一個個傳說,但不老不滅的他,面對的只有空虛。 是劃掉他名字的家伙對他的懲罰。 這么多年了,什么恩怨都結(jié)清了吧? 酒保知道滿月庭院的VIP們是什么口味,給他遞上第三杯特調(diào)啤酒,勸道:“凱普敦你喝太多了。” 在電視機(jī)前埋頭吃咖喱飯的他緩緩抬起頭,對酒保點點頭,沒有說話。 “凱普敦?!本票S杂种?。 “怎么了?”凱普敦的語氣太過平緩無力,一點都不像海賊,他心中的火早已熄滅。 酒保搖搖頭,沒有說下去,不忍心看他。 凱普敦依然保留著十七世紀(jì)時海賊的習(xí)慣,身上總是掛著酒瓶,在他的故事之中,他有著幾個很厲害的同伴和一艘很厲害的海賊船,他和同伴打敗了一個邪惡帝國的皇子和皇帝,拯救很多無辜的人……那只是他和同伴們作為海賊的大結(jié)局。 在那前夕,他的終身對手是帝國承認(rèn)的海賊,悄悄救下凱普敦和他的同伴,而被帝國通緝…… “你有見過祖洛奇亞嗎?”每一回過來,凱普敦都是這樣不抱希望問。 滿月庭院的商場能出售所有欲望,只要負(fù)得起代價。 祖洛奇亞用自己的靈魂換凱普敦的不死不滅,可能是一種懲罰,懲罰他作為英雄。 一直以來祖洛奇亞非常灑脫,他想得到什么,就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在他親自劃掉凱普敦名字的時候,也是這樣對霍璇璱和孟青時說:“要得到什么,就要先失去什么。” 明明凱普敦是他丟棄的東西而已。 祖洛奇亞死在他的槍下,明明那一刻,凱普敦對他已經(jīng)結(jié)清終身恩怨了,現(xiàn)在還死心不息想將他的靈魂找出來,讓他灰飛煙滅。 如果將開端找回來的話,凱普敦和祖洛奇亞以前是在一個海賊團(tuán)里的成員,祖洛奇亞為了成為帝國承認(rèn)的海賊,出賣整個海賊團(tuán),包括凱普敦。 最深刻的莫過于是年少時將危險的身后交給彼此,明明是那么重要的同伴,為什么祖洛奇亞要背叛他們呢? 他記恨祖洛奇亞的背叛直到死前一刻,當(dāng)祖洛奇亞停止呼吸的瞬間,明明他就不恨他了。 只不過,是祖洛奇亞恨他殺掉自己罷了。 可笑,明明是自己親手殺掉的背叛者,為什么會有點后悔呢? 他真的討厭祖洛奇亞,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將會是一生摯友,年老體邁的時候,他們兩個在十七世紀(jì)的時候,兩個紅衣海賊可以向年輕的海賊吹噓聯(lián)手對抗帝國的戰(zhàn)績,然后比賽誰先老死,懲罰輸家要坐在對方的墓前獨(dú)自喝酒。 祖洛奇亞來滿月庭院的時候,應(yīng)該恨死凱普敦,才會用自己的靈魂和生前所有財富換取這樣的愿望。 如果不是一時心軟,祖洛奇亞怎么會為了救凱普敦和他的同伴,背叛帝國,被帝國通緝呢? ——“凱普敦就是一頭豬,要好好懲罰他?!弊媛迤鎭喌撵`魂,最后說的話只有這句。 一個紅衣海賊的消失讓另一個紅衣海賊不死不滅。 幾個世紀(jì)的時間足夠讓凱普敦的傳說漸漸消失,悄然沉淀在時間之中,他從一個海上英雄變成鮮為人知的時間游魂,是自己的錯還是祖洛奇亞的錯呢?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凱普敦寧愿回到祖洛奇亞沒有背叛的時候,他們聯(lián)手可以打敗帝國,他不需要背叛,他想得到什么財寶,自己都可以陪他去找,將這些話一字一句罵進(jìn)祖洛奇亞的心底,烙印在他的腦子里。 凱普敦太過理想化了,祖洛奇亞的背叛,主要是需要帝國的資源,從而自由掠奪自己想要的寶物,但祖洛奇亞出手救他和他那些同伴,重新讓帝國通緝自己,不正是主動在和解嗎? 他說的果然沒錯,凱普敦就是一頭豬。只顧著吃和打架,寧可和一只美味的雞腿做伙伴,也不動腦子想想自己為什么沒有祖洛奇亞精明。 要是凱普敦能明白,那么自己也不會來到滿月庭院,罷了。 他甚至記不清在自己的故事之中并肩作戰(zhàn)的同伴們一些樣貌,記得有個藍(lán)衣劍士但連長相也忘記了,卻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和祖洛奇亞分享同一盤意面,一同抬頭仰望海上的星空……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卻堵在心頭有口難言——我原諒你了。 但嘴上仍然不服輸自言自語道:“如果讓我再見到祖洛奇亞,必然要他付出十萬倍代價償還我這些年的寂寞?!?/br> 在酒吧吃完咖喱飯的他,讓服務(wù)員送一車特調(diào)啤酒上客房,用著老套的金幣付款,關(guān)上房門沉醉在酒精的麻痹之下。 醉了就能見到以前的同伴,再醉一點就能見到祖洛奇亞幫自己包扎傷口,再醉一點點就能騙到自己,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開始在與他一同仰望的海上星夜之下,他們背靠背坐在甲板上分享著朗姆酒……那么凱普敦就來得及告訴他,其實他們聯(lián)手就能打敗帝國,他不需要靠帝國的資源,而且還能一起掠奪自己想要的寶物…… 但酒醒了,夢也碎了。 說來可笑,和自己創(chuàng)造傳說的幾個同伴都不太記得了,唯獨(dú)忘不掉這個終身對手。 依然不死不滅,用永恒的時間腌漬一個靈魂,讓他受最無邊際的寂寞。 其實凱普敦也不是沒走進(jìn)過滿月庭院的商場——“我要用不死之身換取時光倒流,回到他沒有背叛的時間?!?/br> 當(dāng)時接待他的員工心中暗自吐槽著:“沒事找事的典范,你們兩個真無聊?!?/br> 凱普敦還是沾染著渾身酒氣道:“報復(fù)他給我這幾個世紀(jì)的寂寞?!?/br> “那些同伴,你還會找他們嗎?” 他不假思索回答道:“會?!?/br> “那個劍士也會嗎?” “什么劍士?”——他已經(jīng)徹底忘記后來站在祖洛奇亞本來位置的藍(lán)衣劍士了。 時間的長河下,藍(lán)衣劍士早已被歷史的滾滾洪流嚼碎。 既然他都忘記藍(lán)衣劍士,就是會改變歷史,關(guān)于這種改變歷史的交易,大多數(shù)都會被駁回。 這一回,他也走進(jìn)商場之中。 距離上回過來已經(jīng)超過十年,凱普敦深思熟慮,再次提出交易,像他這樣不會死亡的交易對象,都會有很多重謹(jǐn)慎的審核,他幾乎忘記了后來的藍(lán)衣劍士,卻依然對祖洛奇亞恨得咬牙切齒。 如果真的恨他,又怎么會想回到他沒有背叛的時間呢?他們之間的遺憾,從祖洛奇亞有背叛的念頭開始,明明就是他們是一樣厲害的人,有能力創(chuàng)造一樣傳說,在不是身不由己的情況下,為了一己私欲選擇背叛,本來就不可原諒吶…… 但凱普敦就是想拯救背叛之前的他,也等于是在拯救自己。 心中念念不忘的疙瘩被時間越捂越痛,一切的來源明明就是當(dāng)時的自己不夠強(qiáng)大,不足以與帝國對抗,成就英雄的是祖洛奇亞的背叛,而不是本來的凱普敦,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卻自欺欺人認(rèn)為,能拯救心中的自己。 ——“我可以見見祖洛奇亞嗎?” 用自己不死之身,換取再見一次祖洛奇亞,但此時祖洛奇亞的靈魂,早已不復(fù)存在,如果見,也只能見之前的他。 在滿月庭院的時間算法是有特定規(guī)則的,他想見剛死去的祖洛奇亞并不難,映懷這一次過來就是為了凱普敦這個交易。 十七世紀(jì)的海賊和冥界的法術(shù),顯得那么格格不入,如果放在漫畫里甚至是毫不相干。滿月庭院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地方,將這樣完全無關(guān)的東西都能串聯(lián)成一個愿望,既然用這么珍貴的不死之身交易的愿望,當(dāng)然值得用可以做出時光倒流的法術(shù)。 在這之前,這一回的工作人員和映懷交接了法器,在最后一次和凱普敦確認(rèn)的時候,好心勸道:“你還記得祖洛奇亞的樣子和衣服嗎?” 不就是和自己一樣身穿紅衣的海賊嗎? 工作人員沒有指出他的錯誤——其實祖洛奇亞的衣服是綠色的,披著一件紅色流蘇披肩,但凱普敦身為人,記憶有限,哪怕用靈魂銘記,也只是記得住部分細(xì)節(jié)罷了,記得他和自己分享同一盤意面,記得他的背叛,記得他用靈魂詛咒自己…… 凱普敦忘記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一個交易,對他而言滿月庭院是不公平的,但沒有無良jian商會說自己讓客人吃虧。 紅衣海賊,從來就只有凱普敦一個而已。 今日的他記不得自己的同伴,明日其實也可以忘記對祖洛奇亞的恨意。 他在一盤清水之中,見到法術(shù)凝成一面水鏡,水鏡里正是本來的祖洛奇亞……他,穿的是綠色衣服,從來就沒有和自己一樣厲害的紅衣海賊,一切不過是幾個世紀(jì)以來自己的記憶錯亂…… 可是,凱普敦想起一件事。 “原來,很久很久以前,我愛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