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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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 房間的窗簾拉開了,他一睜眼,漫天殘霞與夢境里的血色重疊。 虞阮恍惚了半晌,回憶像過量的海水傾倒進(jìn)他的腦海,大腦突突地脹痛。他扶住額頭,片刻,眼淚順著眼角流進(jìn)了耳朵。 房間空蕩,手銬已經(jīng)被取掉,白瘦的手腕一圈破皮的紅痕,虞阮撐起身子,牽動到下身的肌rou,疼痛令他低吟出聲。 他艱難地坐起,下身忽的一熱。虞阮低頭,潔白的床單上一片黃色的痕跡,而他的xue口正往外汩汩流出淡黃的液體。 男人尿進(jìn)了他的xue。 虞阮捂住耳朵尖叫,驚慌地從床上爬開,身子退到床沿,一歪摔到了地上。 他滾落在冰涼的地板,額頭撞在墻上,“咚”的一聲,像按下了暫停鍵,雪白的身體癱倒,上面滿是無法抹去的情欲痕跡。唯一的動態(tài)只剩下腿間未流盡的尿液,順著腿縫汩汩漏出。 眼前一片眩暈,白光血紅交替閃現(xiàn),虞阮再也忍受不了,帶著無限的痛苦與憎恨大哭起來。 愚蠢、天真、懦弱、自以為是。這一刻虞阮甚至開始憎惡自己,憎惡自己的一切,讓惡人有機(jī)可乘,毫無顧忌,拿捏他像拿捏一只狗一樣容易,而他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他能怎么反抗呢?帶著一把水果刀,拿出來的下一秒就被摔到了地上。 多可笑。 虞阮苦笑一聲,躺在滿地污穢中,雙眼空洞、嘲諷。身體慢慢變得和地面一樣冷,窗外的夕陽鋪上他的裸體,為這一幕染上血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阮才渾渾噩噩站起來。臉上淚痕交錯,僵木了他的臉,他仿佛成了一個麻木的機(jī)器,進(jìn)浴室清理干凈了身體,他的衣服不翼而飛,浴室的架子上放了新的衣服,洗漱臺上擺著他的手機(jī)。 虞阮換上新衣服,布料柔軟舒適,一摸就知道價格不菲。他不合時宜地想,這算不算對方施舍的嫖資。笑了一聲,又帶上手機(jī),一步步走了出去。 走下樓梯,客廳空無一人,原本緊閉的窗簾都拉開了,光線穿過玻璃透進(jìn)來。 別墅的裝潢十分溫馨、精致,像是用心布置過,卻沒有人氣,在初秋的天氣里顯得更冷。 推開沉重的木門,夜風(fēng)兜頭吹了過來,虞阮雙腿發(fā)軟,差點(diǎn)被刮得撞到門框上。 他緩慢搖晃地離開別墅,xue內(nèi)的異物感依然十分強(qiáng)烈,行走間仿佛里面還含著根什么東西,yinchun摩擦著內(nèi)褲,又開始yin蕩地分泌出汁液。 夕陽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顏色很淡。虞阮回頭,順著影子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別墅。 他待過的那個房間黑洞洞的,如同一只陰森的眼,沉默且永恒地自身后凝望著他。虞阮突然打了個寒顫,從骨子里生出一股恐懼與無力。 Master好像就是猜準(zhǔn)了他不敢報警,所以肆無忌憚地留下痕跡,甚至不屑于清理——對于虞阮來說,比起讓警察知道自己的畸形身體,打開腿讓人取證,再回顧一次在別墅里的遭遇,他寧愿去死。 其實(shí)死又如何呢?虞阮忽然想,總不會比現(xiàn)在更差了。 或者他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他生來就是來經(jīng)受痛苦的,沒有任何快樂與牽掛的人生,活著有什么意義。 虞阮走到了別墅區(qū)外的街道,一輛車遠(yuǎn)遠(yuǎn)開了過來,明亮的車燈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 在炫目的白光下,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毀滅的勇氣,乃至于戰(zhàn)勝了根植在血rou里的膽怯,從人行道徑直走向馬路中央,在愈發(fā)逼近的白光中閉上了眼。 “吱呀————” 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虞阮??!” 虞阮聽到熟悉的聲音,怔愣地睜開眼,下一秒,他被拽入了一個溫暖炙熱的懷抱。 “有沒有事???!我沒有撞到你吧?”他看到少年焦急的神情,“你是不是傻!干嘛往馬路上走!” 虞阮被拉著手腕,愣愣抬著頭:“江修晉?你怎么……” 江修晉在車燈的光下看清了虞阮蒼白的臉,捧住他的臉急聲問:“阮阮,你沒事吧?我是不是來晚了?真的對不起,我在隔省給我外婆過生日,沒怎么看手機(jī),看到你的消息就立馬開車回來了,路上的時候打了好多個電話都顯示關(guān)機(jī),我以為你……對不起,對不起阮阮?!?/br> 他臉上寫滿了愧疚與著急,摸在虞阮臉上的手都發(fā)著抖,虞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眼眶漸漸紅了。 他仿佛此刻才找到一個可以依附的對象,渾身強(qiáng)撐著的骨頭全軟了,連站立都無法做到,撲上去抱住江修晉,失聲痛哭起來。 “……阮阮?” 江修晉身體一僵,而后用手臂緊緊環(huán)住了他。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虞阮在他的懷里搖頭,“謝謝你,江修晉,真的謝謝你?!?/br> 你救了我。 如果江修晉今晚沒有出現(xiàn),讓虞阮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個人記著他,為他擔(dān)心,或許他真的會在這條馬路上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沒事了,沒事了,”江修晉善解人意地不去問虞阮發(fā)生了什么,輕輕拍他的背,表達(dá)自己的安撫,“都過去了,我在呢,不哭?!?/br> 虞阮的身體在他的手掌下發(fā)抖,單薄的脊骨透過布料硌著江修晉的掌心。他實(shí)在太瘦了。 溫暖的體溫傳遞著安穩(wěn)的信號,虞阮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回溫,在江修晉的懷抱中逐漸冷靜下來。 他抹掉淚水,看到江修晉的衣服上蹭滿了眼淚,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對不起……把你衣服弄臟了,我、我回去幫你洗干凈吧?!?/br> 江修晉一愣,展顏一笑:“哇!虞阮同學(xué),我本來想拒絕的,可是你說要給我洗,就舍不得了。” 他歪著頭地湊過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特別好聞的味道,我早就想問你的洗衣液是什么牌子了?!?/br> 虞阮有些臉紅:“沒有啊……就是普通的薰衣草洗衣液……” “那可能是你的體香吧,”江修晉摸摸他的頭,走到副駕駛那邊打開門,“上車吧,一直站在馬路上也不太好,我?guī)闳コ院贸缘?,吃飽了就開心了?!?/br> 虞阮胸口一熱,用力點(diǎn)了下頭,坐進(jìn)了江修晉的車。 天色黑了下來,車載香薰散發(fā)著淡淡木質(zhì)香,音響放著節(jié)奏舒緩的英文歌。車窗降下了一些,夜風(fēng)吹在臉上,虞阮和江修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他想起江修晉說給他打電話時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便拿出手機(jī)按了按,果然是黑屏??磥硎荕aster在他不知情的時候特意給他手機(jī)關(guān)了機(jī)。 虞阮按開開機(jī)鍵,手機(jī)里瞬間彈出幾十個未接電話,全都來自江修晉,還有一堆微信消息,擠滿了小小的消息框。 ……真是,跟他說起的時候倒是云淡風(fēng)輕,還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虞阮偷偷瞥了一眼江修晉的側(cè)臉,他直視著前方,紅綠燈的光在臉上閃過,勾勒出俊朗的輪廓。 虞阮抿著唇低下頭,不知為何心跳有些快。 江修晉開去了一家粵菜館,裝修很有格調(diào),菜品清淡卻不單調(diào),虞阮吃著菜,胃和身體都漸漸暖了起來。 回到學(xué)校,虞阮要來了江修晉的外套,打算今晚就給他洗干凈。 他站在洗漱臺前,擠出洗衣液,淡藍(lán)色的一團(tuán)聚在手心,他忽然鬼使神差地湊近聞了聞它的味道。 就是薰衣草的香味,沒什么特別的。 虞阮覺得自己傻,搖頭笑了笑,低頭輕輕將它們抹在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