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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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在夜里發(fā)起了燒。 江修晉是被懷里不尋常的溫度熱醒的,一摸額頭燙得嚇人。他搖醒虞阮,虞阮已經燒得有些糊涂,眼神空洞,嘴唇干裂,不知道在喃喃什么。 江修晉這才感到后悔,連夜叫來家庭醫(yī)生,抓著毛巾緊張地站在一邊,醫(yī)生給虞阮掛上點滴,留了幾天的藥,江修晉一一記下每一種藥的次數和劑量,才送走了醫(yī)生。 他在床沿坐下,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燈,淡黃的光暈將虞阮籠罩,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嘴唇蒼白,垂下的眼睫纖長,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 江修晉將毛巾搭在他的額頭,手指觸碰到虞阮打著點滴的手背,輕聲問:“脹不脹?要不要我調慢一些?” 過了好一會,虞阮才搖搖頭,高燒讓他變得遲鈍、滯緩,縮在被子里,像一只呆頭鵝。 江修晉掀開他身下的被子,對視人驚慌的目光時動作一頓,解釋道:“我給你上藥?!?/br> 他從醫(yī)生那里要了一支更加有效的藥膏,細細給虞阮涂好,將被子重新蓋上。 “困了就睡,”江修晉準備盯著他打完點滴后再睡覺,“晚上不舒服就喊我。” 虞阮太累了,沒有點頭就閉上了眼,呼吸沉重地睡了過去。 / 這一場病來勢洶洶,虞阮的體溫在第一天稍降下去一些,之后卻一直維持著磨人的低燒。 江修晉愧疚又心疼,滿心的擔憂到了嘴邊,不知為何又變成了難聽的警告:“讓你非要惹老公生氣,嘗到苦頭了?以后還敢不敢不聽話?” 他說完就懊惱地握緊了拳,虞阮靠在床頭,咬住下唇,大眼睛又有了淚意。生病讓人變得脆弱嬌縱,他撇過頭去不說話。 江修晉被他這副模樣拿捏得心都化了,抓起虞阮沒有扎針的那只手,用手背打自己的嘴:“老公錯了,錯了,阮阮打我好不好?寶寶,別生氣?!彼麑⒂萑畹氖种笖傞_,一個一個親指尖。 虞阮被他親得發(fā)癢,用了點力,兩次才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塞進被子里:“別弄我。”他嗡嗡地說。 “好好好,不弄,把我寶貝弄不舒服了是不是?”江修晉給他掖好被子,又起身倒了杯水,“張嘴?!?/br> 虞阮張開嘴,仰著小臉慢慢喝進去小口小口的水,不明顯的喉結上下滑動,喝夠了就抬一下下巴,江修晉直起杯子,放回了床頭柜。 他寵起人來的確可以上天,虞阮難受不想挪動,他就拿來漱口水和熱毛巾一一細致地給他洗漱,吃飯時在虞阮身前架上一個小桌子,挑魚刺剝蟹的活都攬在自己身上,溫水永遠擺在床頭,晚上起夜好幾次查看虞阮是不是難受,替他掖好被角。 虞阮卻越來越萎靡,他的世界好像就只剩下這一個房間,那么多天,他只能看著窗外的日光月色,被鎖鏈困在一方床上,江修晉一直陪著他,卻讓他倍感煎熬。 他知道自己沒用,他甚至調試不好該用怎樣的感情面對江修晉,江修晉曾是他想要做成鉆石佩戴在手上的那個人,他已經習慣將自己所有的愛全部安放在他身上,收不回來了。 可江修晉做的每一件事,又讓他那么痛。他不知道自己該恨還是愛他,在無盡的拉扯之中,他只能變得更加沉默。 日歷翻到了除夕,虞阮是被一陣聲音吵響的,他半睜開眼,聽到江修晉冷漠的聲音從浴室里模糊地傳出來。 “……我說過了,不回來過年,你們的團圓飯不缺我一個?!?/br> “……是啊,是有更重要的人要陪?!?/br> “你怎么敢跟他比?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他一根手指頭重要,別來煩我了,掛了?!?/br> 浴室門“嘩”地拉開,虞阮飛快閉上眼,不想在這種時刻被江修晉發(fā)現自己正醒著。 腳步聲漸近,身邊的床墊陷下去一塊,過了一會,他垂在身側的手被輕柔捧起,一個干燥的吻落在之前打過點滴的針孔上。 幾不可聞的氣聲低低傳入他耳中。 “阮阮,我只要你就夠了?!?/br> 虞阮的心漏了一拍,忽然酸澀地疼起來。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住江修晉的沖動,偽裝成無動于衷的樣子,像一具麻木的尸體。 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他又一次問自己。他們怎么就偏偏發(fā)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過了很久,虞阮才重新睜開眼。 江修晉側坐在床沿,面容從模糊變清晰,他看到虞阮醒來,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親了親手腕內側:“早安,阮阮,今天是除夕哦。” 虞阮牽起一個笑容,嘴角很快落下,將手抽了回來。 江修晉一愣,沒有再堅持,起身將虞阮抱去浴室洗漱完,下樓將早餐拿了上來。 “喝了這么多天粥,膩不膩?” 虞阮張嘴咽下他喂的一口粥,清淡得像在喝水,點了點頭。 “等阮阮病好了,就可以吃好吃的了,”江修晉說,“年后我請個保姆來做飯,你想吃什么就給你做什么,外賣吃多了也不好?!?/br> 虞阮“嗯”了一聲,表情看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低頭默默喝粥。 江修晉又說:“我還準備買個投影,就投在這面墻上,這樣我們晚上就可以一起看電影。還有你不是喜歡看書嗎?我想之后把隔壁書房打通,那邊還有陽臺,你……” “江修晉,”虞阮打斷他,抬眼盯著他的臉,“你決定就好,不用跟我說?!?/br> 江修晉的笑容僵在臉上,氣氛凝滯下去,他咬了咬后牙,強迫自己笑起來。 他將粥一口一口給虞阮喂完,塑料盒丟進垃圾桶,起身說:“我出去一下?!?/br> 虞阮扭頭看向窗戶,片刻后,樓下傳來巨大的聲響,有瓷器摔落的碎裂聲、重物撞擊的鈍響,密集而混亂。 虞阮閉上眼,肩膀垂落,裸露的肩頭白得發(fā)灰。 江修晉回來的時候神色如常,手上端了一碗車厘子。 玻璃碗內的車厘子顏色深紅,表面掛著水珠,連著的枝梗都被江修晉扯干凈了。他撿起一顆,喂到虞阮嘴邊:“很甜的,試試?” 虞阮瞥到他手臂上不明顯的血痕,張嘴吃了進去。江修晉的手盛在他嘴下方,示意他把核吐到他手里。 虞阮搖搖頭,咬掉果rou,傾身半趴在床沿,將果核吐進了垃圾桶。 江修晉沒說話,手握成拳收了回去,給虞阮抽了張紙巾。 一個上午沉默地過去,偶爾江修晉說幾句話,虞阮總是一副死寂的樣子,后來他也不說了,安靜地抱著虞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午飯,江修晉收拾掉飯盒,垃圾袋已經滿了,他便扎緊下樓去扔。 房門關閉,虞阮看著他離去,掀開被子,拿起床頭柜的藥膏。江修晉早上發(fā)過一通火之后,看似平靜,卻只是刻意壓制了自己的怒火,依舊處于不正常的情緒狀態(tài),連藥都忘了給虞阮涂。 虞阮垂眸擠出一團藥膏,分開膝蓋,抹上自己rou嘟嘟的yinchun。經過幾天的休養(yǎng),xue口已經快要消腫了。 于是江修晉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雪白的身體坐在床沿,雙腿屈起分開,白色的乳膏在yinchun上糊了一層,肥軟的臀壓得扁扁的,虞阮聽到聲響,抬起頭,臉上帶著點天真的懵然,像不諳世事的天使。 江修晉幾乎是瞬間起了反應,粗長的性器將褲子頂起很高的一塊,他呼吸急促起來,咽了口唾沫,幾個大步就走到了虞阮面前。 “阮阮……” 他的手觸碰到虞阮的手臂,虞阮卻猛地將藥膏丟到他臉上,尖叫道:“別碰我?。 ?/br> 江修晉愣在原地。 他本意只是想幫虞阮上藥,最多摸一摸,可虞阮的反應仿佛面對著什么惡鬼,他突然被激怒,抓住虞阮的大腿一把拖到了自己身下:“老公碰你怎么了!居然敢躲我!” 虞阮被他吼得一瑟,又回憶起那天差點死亡的窒息和下身撕裂的痛感,扎進骨血的恐懼籠罩了他,求生的本能讓他只想要從憤怒的江修晉手下逃離,雙腿亂踹,踢到了江修晉的大腿骨。 他的掙扎更加引發(fā)了男人的怒火,江修晉用四肢將他釘在床上,捏住他的下巴怒吼:“躲什么!給你慣的是不是!” 他猙獰地逼虞阮和他對視:“阮阮,你看著我,不是最愛老公了嗎?你說過要和老公在一起一輩子的。” 虞阮哭得滿臉淚水,低燒熏暈了他的腦袋,帶著哭腔說:“不是……不是……我、我愛的不是你……” “閉嘴!”江修晉勃然大怒,“你愛的就是我!就是江修晉!我們的名字刻在鎖上,綁在了山上,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 虞阮不斷地搖頭,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不……” 江修晉鼻間噴薄著灼熱的氣息,他聲音一變,變成了“江修晉”的溫柔嗓音:“阮阮,你在說什么呢?阮阮不是最愛我了嗎?” 虞阮發(fā)抖的手一滯,眼珠轉了轉,直愣愣盯著江修晉。 “……晉晉?”他眨了眨眼,表情變得慌張,“我、我說的是,我愛你呀,江修晉,我愛你的?!?/br> “那阮阮親親我好不好,剛剛那樣我好難過,你親親我。” 虞阮睫毛撲閃了幾下,仰起頭去吻他。 可卻在嘴唇接觸的前一秒,感受到男人壓抑的喘息,虞阮的眼神突然清明,他眸光顫動,猛地在那張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這個騙子!”他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面前的人的胸膛,“你不是江修晉!放開我!放開我!” “虞阮!” 江修晉額角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他后腦勺的頭發(fā),虞阮疼得頭皮發(fā)木,臉被送到江修晉面前:“我再說一遍,我就是江修晉,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人。你愛的就是我!” “不是!不是你!”虞阮大哭著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他眼前一花,被大力慣到了床上。 “出去?”江修晉嗤笑一聲,“阮阮,你好好想想,你出去是為了什么呢?你還有什么?外面有誰愛你???沒有了。留在這里,還有老公愛你,老公只愛你。你出去就什么都沒有了?!?/br> 虞阮已經有些魔怔,腦袋成了一片漿糊,無法理解男人的意思,只是麻木的搖頭。 他的冥頑不靈徹底磨掉了江修晉最后的耐心,他緩緩直起身,面容冷峻肅殺。就在虞阮以為又要經歷一場兇殘的性虐時,江修晉的聲音炸響在背后: “我不想走到這一步的,阮阮。出去,你這輩子都別想了。這么不聽話的狗,連這間房都別想離開!”江修晉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惡狠狠地判決他的命運,“這段時間,你就一個人待在這里,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了,免得再說出今天這些愚蠢至極的話!” 房門轟然關閉,留下的回音振聾發(fā)聵,回蕩在這死寂的、空蕩的囚籠。 慘淡的日光將虞阮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床上,暗示著他,孤獨或許比魔鬼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