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敖成年時，在酒席前挨個敬過每個人，偏有意不去敬卓展。外人看了其實也都明白，小狼崽子們長大了就該互相廝殺了。卓敖與兒時性格反差極大，而是還時常粘著他大哥，同別人鮮少說一句，現(xiàn)在倒是與別人打成一片溫良謙恭，卻絕口不提他大哥一句，更是看都懶得去看一眼。

    ??????　他不爭不搶的，卓展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欺負(fù)他手下的人。那宋達(dá)瞧著與他差不多年紀(jì)，其實早就成年，和卓展一般大，只因是奴隸長得不高，自來了北涼腹地，卓敖盡心待他，這兩年長得健碩起來，比卓展還要高些。

    ???????　“他怎么又去馬場鬧事，”這次卓敖是真氣著了，盡量將宋達(dá)安排在不起眼的職位，卓展還是不放過他“你怎么不還手?！”

    ?????????　宋達(dá)垂下眼，不做聲。

    ?????????　卓敖正給他淤青的后背上藥，見他這個窩囊樣，手指用力按在傷口上折磨他“問你話呢?！?/br>
    ??????????　“他是北涼的大公子，是你的阿哥...”宋達(dá)痛的想躲，卻挺著腰板忍著。

    ??????????　“他不是，”卓敖的聲音都拔高了些“他只想我死！”被扔下馬丟在草原上遇到狼群，這是卓敖一輩子的噩夢。他神情激動，好像又回到那天，哆嗦著手去解自己的衣衫，裸露出一片滿是傷疤的胸膛“要不是你…我卓敖早就死了…他不配?！?/br>
    ??????????　宋達(dá)避開視線不敢看他。他倆在野地里好過一次，卓敖成年的當(dāng)晚就在他倆躲狼群的那個樹林子里，那里離腹地很遠(yuǎn)十分靜謐，騎馬到的時候天都快亮了。那天兩個人都醉了，宋達(dá)不知道卓敖是從哪學(xué)的，扒著他的褲腰就把頭拱到他的胯下，剛被含住的時候宋達(dá)嚇了一跳，又不敢去推他，只能支著腿仰著頭喘粗氣。他還是童子身只看過泛黃的書里，紙上繪著的男女干這事，并不知其中的快活，只覺得那物在卓敖嘴里腫起來了有點疼有點難受。那時他的酒勁已經(jīng)退了呆呆的看著卓敖解腰帶，緊接著毛裘，內(nèi)衫掉了一地，卓敖跨著腿不要臉的拿腰臀坐他。宋達(dá)不曾看過這樣的卓敖，很不一樣。

    南疆多出美人，卓敖的相貌幾乎全隨了母親，柔美卻不嬌媚，站在人堆里總能一眼瞧見，瞧見便移不開眼。便是這樣一副美人皮囊的卓敖坐在宋達(dá)的身上，肆意放浪又生澀的扭動著腰身。起初有些難受，后來是蝕骨銷魂，宋達(dá)被迷了心智把卓敖按在地上使勁撞他，卓敖叫的又高又浪，天大亮了兩人還是黏在一塊不知羞恥的糾纏。待清醒過來，宋達(dá)嚇得褲子都提不上，卓敖還趴在野草上，兩條腿合不上全是血跡，肩上腰上也盡是被按出的淤青?；亓烁沟厮芜_(dá)在氈房里給他洗了身子，又按著他說的小心的去取了藥，仔仔細(xì)細(xì)的給抹上。卓敖燒了三天才算全好，這事兩人再沒提過，可沒提過并非是全然過去了，他們主仆有別，這可是要殺頭的罪。

    ???????????　宋達(dá)幾個夜里時常夢到卓敖，兩人沒命似得在野地里快活，做的全是那檔子不知羞的事，醒了褲襠里常常是黏糊不堪。有時看著卓敖也會發(fā)呆，想得是那片林子，那塊野地，那場荒唐，脫了衣裳的卓敖那么漂亮，就像寒夜里的一捧溫水，穿上衣裳的卓敖卻又是一個謙謙公子，好似從未發(fā)生過什么。

    ???????????　成年后不久卓敖便成婚了，是族里一個長老的閨女，騎馬射箭樣樣出色，他也確實該到了成婚的年紀(jì)了，卓展在他這個年紀(jì)早已是妻妾成群。

    ???????????　卓敖成婚后不久就有了孩子，宋達(dá)也喜歡這個孩子，因那是卓敖的孩子。在二人相遇的那片樹林里，宋達(dá)建了個小氈包，可偏偏的遇上卓展帶人外出狩獵。這段時間卓敖十分得北涼王賞識，卓展看見這處林子就覺得怒火中燒，若不是當(dāng)年宋達(dá)在這救了卓敖，怎么會有后來和如今的事，便惡意滋事的將氈包推到了，卓展并不知宋達(dá)帶著卓敖孩子來的，更不知卓敖的孩子就在氈包里。

    ?????????????　自孩子沒了，卓敖的發(fā)妻便重病一場，這般性情豪放的女子也抵不住喪子之痛，不久就香消玉殞了，北涼王似乎對這些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輕輕罰過，那之后卓敖與卓展的戰(zhàn)爭便正式開始了。待人謙和的卓敖變得沉默寡言，似是將自己的喜怒都隱藏了起來。

    ????????????　這夜卓敖自己在帳子里飲酒，瞧著桌案上的小木刀出神，沒幾個父母是不愛自己孩子的，卓敖心里自是十分煎熬。不一會宋達(dá)就進(jìn)來了，坐在一旁也不喝酒也不說話，卓敖的孩子沒了他也是有責(zé)任的，被罰了五十鞭子在木樁上吊曬了整整兩日，這幾日剛好些。

    ????????????　“你也該娶妻生子了?！弊堪讲⑽撮_口責(zé)怪，只抿了口酒去看他，“你想要個女人嗎？”他認(rèn)為出宋達(dá)十分喜歡孩子。

    ????????????　宋達(dá)這才抬起眼來，“不想?！?/br>
    ????????????　“那你想要什么?”卓敖輕笑了聲，不同于往日，雖勾了勾嘴角卻叫人心疼，詢問的目光探過去卻對上一雙露骨的貪婪的眼，因沒有旁人那種越矩也不再隱藏。

    ?????????????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發(fā)生的事好像就在昨天，卓敖緩緩的起身，將衣裳一件件的脫下，“過來?！?/br>
    ?????????????　宋達(dá)著了迷，胯間立馬就痛的難受，站起來放肆的將赤裸的身子抱住，一雙糙手四處亂摸。

    ?????????????　卓敖喘得厲害，微分開雙腿好叫身后的人盡情扣弄，嘴上卻逗弄似得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知道這是哪嗎？”

    ????????????　這里不是草原深處那片樹林，而是北涼的腹地。

    ????????????　卓敖像只狐貍，宋達(dá)也并不愚鈍，他知道卓敖心里有他，那天晚上出了那么多血，酒勁再大疼也該疼醒了，卓敖卻沒推開他。借著喪妻喪子的事，卓敖也再不愿娶什么姬妾。幾乎是篤定的，卓敖的心里該有他一席之地。宋達(dá)不管不顧，孩子沒了誰都難受，北涼的男人都不太會嘴上說情愛，只得用行動。宋達(dá)裘褲都來不及脫，兩人嘴一對上就難舍難分，纏綿著向屏風(fēng)后的軟榻走去。

    ?????????????　“你不怕嗎？”卓敖得了喘息的空檔問他，宋達(dá)不聞埋在他的胸口親那些疤痕，手指靈活的解了自己的裘褲。

    ????????????　“你怕不怕?。俊弊堪接謫柫艘槐?，像是得了回答才安心，一雙手捧起宋達(dá)的臉，指尖摸娑著那丑陋的烙印“你會怕吧，就像兩年前一樣...那個樹林里...你從來都沒提過，其實你心里特別的怕吧?！?/br>
    ????????????　宋達(dá)不說話，手上不停的扣弄著卓敖，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東西頂了上去“我那時怕，現(xiàn)在不怕了?！?/br>
    ?????????????　“哈啊！”卓敖高聲叫著，外頭的侍衛(wèi)立馬詢問。

    ?????????????　宋達(dá)像是瘋了，抱著卓敖的腰直接撞了起來，侍衛(wèi)馬上要進(jìn)來，卻聽見帳子里卓敖慍怒的聲音響起“滾，滾遠(yuǎn)些，誰都不許進(jìn)來！”

    ????????????　喪子喪妻之痛，讓謙和的卓敖變得冷漠嚴(yán)厲，侍衛(wèi)們都嘆著氣回了自己的帳子。

    ?????????????　宋達(dá)將卓敖按在榻上，像在樹林里的那天，深埋在卓敖的身子里征戈。卓敖隱忍著，還是有細(xì)細(xì)的呻吟從喉嚨里泄露。

    ????????????　“宋達(dá)...”這事如何的快活卓敖講不出，只能一遍遍的喊著宋達(dá)的名字，他永遠(yuǎn)都不會告訴宋達(dá)，他從很早就喜歡宋達(dá)，很早很早。

    ?????????????　卓敖一度以為樹林那一次就夠了，他心滿意足，疼也愿意，之后絕口不提，安心的娶妻生子就好，可這次喪妻喪子好像就是上天注定的。

    ????????????　“宋達(dá)！...”

    ????????????　他攀著宋達(dá)的腰身，一次次的將自己送到歡愉的浪潮里，哪怕那浪潮退卻后就是駭人的深淵。

    ????????????　卓敖永遠(yuǎn)不會同宋達(dá)講自己骯臟的悸動，向宋達(dá)想的主仆有別一般，那將是兩人一生都不敢逾越的鴻溝，但兩人卻可以不必說明自己心中所想，在這夜里在這頂帳子里肆意的作樂，抵死的纏綿，好像明天的萬劫不復(fù)永遠(yuǎn)都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