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告白,可笑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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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上的分針已經(jīng)從從三轉(zhuǎn)到六,整整過去了十五分鐘的時間。 穿著一身淺灰色西服的男人看起來并不是特別年輕,眼角處存在明顯的細(xì)紋,因此這時候瞇起眼來的樣子不見怒意反而有些慈和。 他揮揮手,示意身后的助理換掉桌上冷卻的咖啡。 已見蒼老的手指輕輕叩在木質(zhì)桌面上,發(fā)出節(jié)奏規(guī)律的聲響。 助理已經(jīng)將桌上的咖啡替換了兩輪,見此情況,也不禁蹙眉。 “周總,他已經(jīng)遲到半小時了……” 有幾縷發(fā)絲泛白的男人面上毫不在意,而略顯渾濁的深棕色眸子里卻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冷意。 就在這時,門外有高跟鞋的聲音傳來,接著門很快被推開。 梳理整齊的成熟女性微微垂著頭,“這里就是會客室了?!?/br> 話畢,女人朝他們點點頭,便很快走出這里。 “季青,你留在外面?!?/br> 嗓音微啞,走進(jìn)來站在最中間的人向身邊跟著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看起來面相十分兇惡的男人道。 周繼德眸色沉沉,打量著面前這位傳說中風(fēng)流好色的地下組織boss。 比一般男人的身量要高上幾分,體型也是略胖。 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三十出頭就當(dāng)上地下龍頭的年輕男人周身壓迫感極強(qiáng),除卻眼睛表層偽裝出來的輕浮假象,里面真正存在的是理智與清醒。 “不好意思了,周總。”時遷面上帶笑,眼眸里浮上幾分歉意,“路上有人攔截,解決后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來晚了。” 不經(jīng)意瞥了眼時遷袖口沾染的暗紅色痕跡,周繼德很快站起來迎接。 “怎么會,既然事出有因,那當(dāng)然就不是時老板的錯?!?/br> 溫和的聲音道,將近六十歲的男人表現(xiàn)極為謙遜。 時遷暗暗挑眉。 ——真看不出來這男人是個剛退休的政客。 不過,也不愧是政客,即使退休了也很快就以自己女兒的名字開了一所公司。 至今不過一年的時間在地位上已經(jīng)超過國內(nèi)絕大多數(shù)企業(yè)。 而如今還主動邀請自己與之合作。 足以窺見周繼德不同于外表慈和,野心勃勃的一面。 “請坐,時老板。我很想聽聽你未來的發(fā)展,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都會盡我所能滿足你?!?/br> 一個剛剛退休的政客所說出來誠意十足的話幾乎是所有商人聽見都會欣喜若狂的事情,而大致在私下已經(jīng)了解過這位政客的時遷則不然。 他唇邊帶著一份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抿了口桌上飄香的咖啡。 要知道周繼德被稱為貶義的政客,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曾經(jīng)在位時,玩弄過的權(quán)勢不在少數(shù),整個政界任由他一人興風(fēng)作浪,也沒有人敢站出來阻止。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唯權(quán)不可棄的男人就那樣因為歲數(shù)到了便毫無作為的退位,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也不是不能解釋。 只有一種可能,政界已經(jīng)滿足不了周繼德的野心,或者說周繼德主動退出政界并不是因為放棄了什么反而是朝著更高的方向走去。 這也就是他急著要和時遷合作的原因。 周繼德認(rèn)為在某些時候,同地下交易要比在明面暴露出來好的多。 _ 談話大約快過了一個小時,時遷發(fā)現(xiàn)周繼德的目光不可避免的會看向自己身后。 “周總?” 他開口提醒了一聲。 周繼德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時老板,這位是?”周繼德看著一直站在時遷身后記錄著什么的高挑男人,問道。 “哦,之前忘了介紹?!?/br> 時遷說著,站起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這是我的助理,很有潛力的年輕人?!?/br> “叫高亞謙。” 被介紹的男人神色一瞬間便冷淡下來,周繼德饒有興趣地看著高亞謙,很清楚這個男人在看向時遷時大不相同的目光。 “周總好?!?/br> 冷淡的男人點點頭,和周繼德打了個招呼后便不再開口。 時遷緩緩補(bǔ)上:“周總見諒,年輕人嘴笨,不會說話?!?/br> “不會,有能力的年輕人我很喜歡?!?/br> 看得出來周繼德的目光里滿是賞識,時遷在心里默默嘆了一聲。 其實和這男人談話已經(jīng)算是額外的加班了,劇本里可沒有這些。 這時候一個炮灰的不好就體現(xiàn)出來,劇本是跟著主角走的,并不會將炮灰的一舉一動都描述清楚。 也因此他得自己做些什么來填補(bǔ)劇情外的空白,就比如和現(xiàn)在眼前的老狐貍談話。 一句一句,每個字都像是思考過一番,不停地套路,無盡的陷阱。 現(xiàn)在他實在不想費(fèi)時費(fèi)力同這老狐貍打啞謎,索性便順著周繼德的話接下去。 “的確,最近一直在提拔他,工作能力非常的出色?!?/br> 果不其然,老狐貍很快順著桿子網(wǎng)上爬。 “這樣啊……” 周繼德略微一思索,倏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時遷。 “時老板你也知道,我身邊只有個不成器的女兒——” 接著,只聽他犯難地嘆了一聲,欲言又止。 而時遷很快明白周繼德的意思。 “那就讓亞謙去傳授一下經(jīng)驗,都是年輕人,肯定能交流起來。” 不用看高亞謙的都知道,現(xiàn)在那人的臉色絕對不算太妙。 就這樣把下屬買了為自己節(jié)省時間的時遷絲毫不感覺有一絲愧意。 他認(rèn)為這反而能幫助高亞謙認(rèn)識其它人,從而減少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與其這樣期期艾艾盼望一個不會給出回復(fù)的人,不如早點放棄。 將冒出頭都萌芽盡早掐死在搖籃中。 這已經(jīng)是最人道的做法了。 時遷看了看周繼德臉上滿意的笑,繼而也跟著微笑。 “那亞謙,我的女兒就麻煩你了?!?/br> 周繼德道,視線放在冷淡的男人身上,卻發(fā)現(xiàn)那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 他掩下眼底的玩味,又將目光放回時遷臉上,這人倒是沒什么變化,神色依舊理智。 而這時,高亞謙出聲道:“周總,我的能力不夠,恐怕不能傳授什么經(jīng)驗……” 周繼德擺擺手,“沒什么,我的女兒最近才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nèi)變化知道的還沒有一個小商販多,不管你教她些什么都會讓她受益匪淺?!?/br> 接著,只聽這老男人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如果是亞謙你不愿意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時老板,你說呢?”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話題的決定權(quán)最后還是回到了時遷這里。 時遷面色不變,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 “亞謙,你就去教導(dǎo)一下吧?!?/br> 他淡淡道,并沒有了留給高亞謙一絲拒絕的余地。 而高亞謙卻還是不甘,“boss,我——” 下一秒,他看見了時遷扭頭看向自己的視線,冷漠又無情。 滿滿的都是讓他同意下來的命令,不含一絲情意。 高亞謙住嘴了。而面色卻愈發(fā)慘白,高挑清瘦的身影顯得搖搖欲墜。 心臟像是被一只長滿刺的荊棘鞭撻,疼的厲害。 為什么是左承宇,為什么? 他就沒有一點可能嗎? 到底那個只會在舞臺上唱唱跳跳的男人有什么好,腦子又笨又蠢,除了暴力什么都不會的家伙哪里值得boss去追求? 一直以來,走在精英道路上順風(fēng)順?biāo)母邅喼t此時遇到了難題。 他想不明白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男人為什么會去喜歡一只野生動物。 周繼德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高亞謙面若白紙的樣子,他友好地和時遷定下合作的日期。 “我女兒大概明天有空,到時候就拜托亞謙來家里接她了。” 告別之際,又聽見他說道。 “她比較喜歡吃日料,明天你們就去我手底下的LHL餐廳吧?!?/br> 果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傳授經(jīng)驗。這狐貍連自己女兒都能當(dāng)成合作的犧牲品。 高亞謙這樣想道,垂在兩側(cè)的手握成拳狀。不過到底還是不甘不愿點頭答應(yīng)了周繼德的話。 車上。 “亞謙,記得明天好好打扮一下,畢竟是要去見姑娘?!?/br> 時遷邊整理著袖邊紐扣邊吩咐道。 語氣里滿是不在意。 高亞謙垂眸,耳邊聽到時遷的話瞬間有些激動起來。 “boss,您真的看不出來嗎?” 有些人越是情緒激烈便越克制,高亞謙便是這種人。 他的聲音輕微,極力咬著牙,仿佛松開就會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將自己的憤怒全部表于面上。 “您早就知道了,對吧?” 時遷神色漠然,斜著瞥了眼高亞謙此時的表情。 這個幾個星期前還只知道工作的冷清男人臉上滿是脆弱與自嘲,變得一點也不像他認(rèn)識的人。 果然,愛情會使人理智全失,是個不能碰的東西。 不過目前他也不能給出高亞謙任何答復(fù),這無疑是個優(yōu)秀的人,只可惜同時也是一條數(shù)據(jù)。 他分明沒做什么多余的事情,高亞謙的感情來的確實有些過于不明不白。 因此,時遷看向高亞謙的眼里帶了絲疑惑。 “boss,我看您第一眼就覺得您是個很棒的人。” 然而男人自顧自地還在繼續(xù)說著,眸子盯著時遷,似是孤注一擲。 “您喜歡工作就和我一樣?!?/br> “其實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一直都會被有意無意排除在他們外,因為我是個和他們不一樣只會學(xué)習(xí)的怪胎?!?/br> “他們經(jīng)常會叫我怪物,甚至連我的母親也根本不會因為我考試成績好而夸贊我反而更喜歡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弟弟?!?/br> “而您不一樣,我看到您的第一眼就發(fā)現(xiàn)我們是同一類人。” 這樣說著,高亞謙的嘴邊自然彎起一絲弧度。 讓人沒想到的是,那人原本冷著臉的樣子微笑起來會如此令人怦然心動。 “您會夸贊我,說我是好苗子?!?/br> “您提拔我,甚至?xí)谥匾臅h上讓我跟在您身邊?!?/br> “您是第一個這么看重我的人?!?/br> …… 高亞謙將手緊緊握住,“您肯定能看出來我的感情,boss?!?/br> “也正因此我知道您并不喜歡我,但是能不能不要讓我去跟其他人……” “我會讓您接受我的,我會比左承宇好的多。” 那雙眼睛里具是期盼,抱著一絲微弱的緊張看向時遷。 這是無疑一場十分令人感動的表白。 如果是一些傻白甜可能當(dāng)場就感動地答應(yīng)了。 時遷冷靜想著。 “亞謙,別說了?!?/br> 他打斷了身邊還想再說些什么的男人,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明天去和周總的女兒吃飯?!?/br> “這已經(jīng)決定了?!?/br> 這些話像是刀刃,將高亞謙眼里的期待刺的支離破碎。 男人怔怔看著時遷,緊握成拳狀的手上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 而他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疼痛。 “……boss…” 他輕輕念了一聲,心臟酸澀的厲害。 “我知道了,明天會去和周總女兒吃飯的。” 時遷緩緩點頭。 “要好好對待她?!?/br> 感情的事不能拖延,否則會無窮無盡的反復(fù)。 他無法對高亞謙產(chǎn)生分毫不一樣的感情。 那番足夠讓人感動的表白還是讓其他人來接受吧。 _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已經(jīng)兩個星期過去。 時遷坐在椅子上處理最近和周繼德合作后的“尾巴”。 高亞謙此時不在辦公室,一星期前聽說已經(jīng)同周繼德的女兒周露交往了。 兩個人最近在熱戀中,似乎都開始討論訂婚時要穿什么衣服了。 年輕人的感情說變就變,對于高亞謙很快能轉(zhuǎn)變心態(tài)這件事,時遷顯然也松了口氣。 況且目前還得考慮和左承宇培養(yǎng)感情。 這怎么培養(yǎng)又是一個問題。 劇本里并沒有給出主角的詳細(xì)設(shè)定,大多不是在搞黃就是在搞黃的路上。 因此,他兩個星期前已經(jīng)叫楚茜去查所有關(guān)于左承宇的資料。 不管怎么說,培養(yǎng)感情前知道那人的情況后對癥下藥是十分有利的。 如時遷所料,很快辦公室的門很快被女人推開。 楚茜走進(jìn)來,將一張資料紙放在時遷桌上,“boss,這是左承宇出生以來能查到的所有資料?!?/br> 時遷聽聞,很快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寫字久了而酸痛的骨節(jié)。 “嗯,你先去忙吧?!?/br> 他拿起那張薄薄的紙,很難想象那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年輕人會有的資料。 上面左承宇的面孔大概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吊著眼看鏡頭的樣子分外放肆張狂,即使面容略顯青澀不過也很容易看出將來英俊痞酷的帥哥樣。 視線掃的很快,那頁沒多少的資料其實不用半分鐘就能看完。 而時遷的目光在看到父母那一欄時,凝滯片刻,隨后才繼續(xù)往下看。 該說不愧是史上最慘主角嗎? 左承宇的經(jīng)歷確實看起來非常的凄慘。 高中都沒畢業(yè)就跑出來打工,最后還被一家黑心經(jīng)紀(jì)公司吸了近六年血,直到現(xiàn)在都被死死纏著,怕是本來就沒多少錢還全被公司扣下了。 時遷瞇眼,想著培養(yǎng)感情的事情開始好辦起來。 先把那個吸血的經(jīng)紀(jì)公司并吞,估計就能得到一兩點好感了。 不過劇本里也沒說要左承宇的好感,隨便送點東西大概也算是培養(yǎng)感情。 其實按劇情所說的培養(yǎng)感情應(yīng)該是從他上完左承宇的第二天開始,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了兩周。 今天晚上是不得不見一面的。 時遷蹙眉,從桌上將手機(jī)拿起。 …… “季青,晚上陪我去看左承宇。” 電話另一邊的男人明顯一愣,許久沒傳來聲音。 大概片刻后,“知、知道了,boss。” 結(jié)結(jié)巴巴的男音道。 或許是炮灰在以前從來沒有主動去見哪個情人的緣故,季青才會這么驚訝吧。 時遷猜測道,但對季青這樣奇怪的表現(xiàn)仍舊有些疑問。 不過他沒有多問,直接便將電話掛斷。 緊接著,時遷很快又再次撥通一個電話。 “你好,我要訂一束花?!?/br> _ 刺耳的尖叫聲不斷。 耀眼的聚光燈下的三個男人顯然就是這些掌聲與叫聲的由來。 坐在特等席的時遷并不習(xí)慣這樣熱鬧的場面,但看著臺上的人,他認(rèn)為這樣的熱烈確實有理有據(jù)。 左承宇的臉和身材是無可挑剔的,此時還畫著舞臺妝,五官更加深邃英俊。 跳舞時高大有力的身軀充斥著令人不禁閉氣的魅力,長腿一跨,將那塊木板踢破的模樣讓男性荷爾蒙散發(fā)到了極致。 這已經(jīng)是男人的第六場演出了,幾乎每一場左承宇都是運(yùn)動最劇烈的那一個。 而現(xiàn)在為止,時遷甚至都觀察不到左承宇的呼吸有一點散亂,可以說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訓(xùn)練到了臻與完美的狀態(tài)。 就在這時,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發(fā)散思維的時遷注意到了臺上有人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他循著那股無比灼熱的視線望回去,發(fā)現(xiàn)正是左承宇在看他。 時遷驚訝了一瞬。 在這數(shù)萬人的現(xiàn)場演出中,縱使他坐在特等席,左承宇能看見他的幾率也不過百分之十。 而左承宇卻能在高難度的舞蹈中依舊捕捉到他的身影,這說起來屬實有些敏感過頭了。 沒一會兒,演唱會結(jié)束。 時遷由工作人員引導(dǎo)進(jìn)入后臺,季青也跟在身后。 還沒進(jìn)入休息室,門內(nèi)就有聲音傳來。 “哇,好大一束花!” “承哥,哪個小粉絲送你的啊,真羨慕!” 清朗男音喋喋不休道,不難聽出其語氣中真實的羨慕之意。 時遷挑眉,示意工作人員先別開門,悠悠抱著臂半靠在一旁墻上。 左承宇他們也是剛剛進(jìn)入休息室,結(jié)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那一束巨大的花束吸引了眼球。 “哇,真羨慕你,承哥!” 先不自覺皺眉,左承宇幾步走到自己位置前,一手便拿起整個花束。 本打算扔掉,卻又想起先前看到的某人,手下意識一頓。 而經(jīng)這樣一震花束里面掉出了一張卡片。 這張卡很快被葉尋從地上撿起來。 “…生日快樂?” 大男孩緩緩讀出了上面的字,沉默片刻后捧著肚子大笑起來。 連一旁的高子穆都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 “哈哈哈哈哈,承哥,到底是哪個迷糊的粉絲,說不愛你吧松了這么大一束花,說愛你吧又連你生日都記錯了……” “今天不是三月二號嗎,承哥你的生日還有兩個月才到啊!哈哈哈……” 然而本應(yīng)該嗤笑一聲的左承宇卻怔怔定在原地沒有出聲。 他似乎知道這束花是誰送的,也知道這張寫著生日快樂的卡片是誰寫的。 一把奪過那張卡片,左承宇看也沒看將其裝進(jìn)口袋里。 “連生日都記錯了,確實是個迷糊蛋?!?/br> 男人隨后跟著道,低沉的聲音刻意放大幾分,對著門,像是知道誰在外面而肆意挑釁著。 聽見某人說自己是個迷糊蛋的時遷被男人逗笑,揮手讓季青開門。 “左承宇,boss找你?!?/br> 休息室歡快的空氣一下子凝結(jié)起來,被那個雙臂紋身的男人又一次威懾。 三個人里只有左承宇在季青的目光下依舊泰然自若,他低低笑了一聲。 “老板,不出來接我嗎?” 沒有理季青威脅似的眼神,左承宇向前走了幾步,眉宇間逐漸布上陰霾。 他和季青個子相當(dāng),兩個高大結(jié)實的男人對視,左承宇的壓迫感甚至隱隱比季青還要強(qiáng)。 這時門被敲響,兩個人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向發(fā)聲處。 一道頎長的身影正靠著門閑散地立在那里,半長的黑色頭發(fā)搭在后頸,一雙鳳眼里滿是戲謔看著左承宇。 “我來接你了?!?/br> 依舊帶著幾分干啞,時遷雖然已經(jīng)完全瘦回原本的模樣,但嗓子卻因為其不好的習(xí)慣而遲遲沒有痊愈。 左承宇看著身著一襲長款風(fēng)衣身材修長的漂亮男人,一時間竟沒回過神。 但莫名的熟悉感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那個男人。 “這么急著投懷送抱?” 泛冷的手指在臉頰上蹭了一下,左承宇這才堪堪回神。 不知何時,自己與時遷僅剩了半步不到的距離。 左承宇連忙退后幾步,似乎見到男人后變得笨拙了不少。 “……老板,要去哪里?” 平和的聲音響起,左承宇懶散地半瞇著眼睛,實則內(nèi)心有幾分慌亂無人得知。 葉尋和高子穆看到平時不喜歡別人靠近的左承宇主動接近那個叫老板的人,已經(jīng)感到了疑惑,此時見左承宇好像也沒多大不樂意后便放下心來。 _ 夜晚的餐廳帶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在昏黃的燈光下,只有時遷與左承宇二人落座。 這種昂貴的餐廳是左承宇從未涉及到的盲區(qū),雖說會用刀叉但還是能看出生澀。 吃了幾口后,左承宇干脆放棄,懶洋洋靠在背椅子上,像只休憩的野生大黑豹。 “老板,破費(fèi)了?!?/br> 他張口隨意說了一句,撐著手肘便側(cè)過臉去。 而這副姿態(tài)其實并不是散漫過頭的模樣反而更像是落荒而逃。 看著時遷優(yōu)雅的動作,他無法抑制的有些莫名低落。 “吃飽了嗎?” 時遷看著對面男人桌上剩了一大半的食物,卻還是這樣刻意問道。 左承宇胡亂點點頭,窗外美麗的夜景絲毫看不進(jìn)去。 驀地,他聽見時遷輕輕笑了一聲。 尾音發(fā)著啞,似乎能點燃心臟。 “那么——” 時遷站起身來,走到左承宇身后。 溫?zé)岬氖种赣|碰到了脖頸上,接著是泛著涼意鏈子的觸覺。 左承宇在時遷碰到自己的一瞬間便全身僵硬起來,心臟跳的厲害。 他低頭,看見胸前多出了一條銀色的項鏈,像是鐵環(huán)一樣的東西一個連一個,簡約又好看。 “生日快樂。” 貼在耳邊的雙唇吐露出的呼吸讓男人瑟縮一瞬。 許久,只聽左承宇低聲輕嗤。 “你是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俊?/br> 說著,男人臉上帶著一絲嘲弄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時遷。 “花和項鏈,哦,還有這頓燭光晚餐?” 他將上衣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幾顆,露出飽滿厚實的胸肌,哂笑著與時遷對視。 “老板,想上我了就直說,不用這樣?!?/br> 很快露出來的胸肌被時遷一只手揉捏著,乳尖隨著揉弄而顫抖挺立。 左承宇悶哼一聲,唇角平直,凈是全盤接受的漠然。 不過很快,只聽見時遷笑著停下了手中色情的動作。 他吻了吻左承宇的脖頸,含糊著道: “難道這些你不喜歡嗎?” 心如擂鼓,左承宇張了張嘴卻始終猶豫著將涌上喉頭的不喜歡多次咽下。 “生日快樂?!?/br> 在零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只聽耳邊又傳來時遷的聲音。 他有些恍惚,三月三日,今天是只有自己知道的真正的生日。 零點零一分窗外開始綻放絢麗的煙花。 很明顯,這也是時遷為他準(zhǔn)備的。 “這些,你真的不喜歡嗎?” 時遷吻上了左承宇的嘴角。 而左承宇卻張開嘴巴,舌尖舔舐上了時遷的唇瓣。 怎么可能不喜歡…… 他甚至都可笑的開始期待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