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炮
聞敘回國后,任秋景依然是按部就班地工作。 雖然會時不時和聞敘聊上一兩句,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們忙于工作,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 聞敘是自主創(chuàng)業(yè)做團隊的,有自己獨特思想見解,而且長得好看家境優(yōu)渥受人歡迎,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要比任秋景大幾個月,可惜任秋景不肯叫哥哥。 反之,任秋景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打工人,畢業(yè)后就進入一家企業(yè),完全由公司安排自己的行程工作,不過這次來法交流,算是他自己特長爭取來的——他大學學過法語,會一點德語,擅長英語,對文字語言啊比較敏感。 感謝上天,感謝自己,至少能讓他感覺到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他還念著自己能盡快回國呢。 時間晃到十一月初,公司還沒有傳來可以去法交流之旅結束的消息,任秋景每天跟著前輩學習生意、到處跑場子,累得不行。 他這天中午跟著帶他的副部長回到他們部門,前臺接待說有人給他送來了玫瑰花。他抱著一大捧玫瑰花有些懵,夾在花中間的卡片上竟然還是漢字,七扭八歪的,不太好看。 副部長有些秒懂的眼神瞬間就給到了任秋景,然后識趣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任秋景抱著花回到了工位,嬌艷欲滴的漂亮玫瑰立馬吸引了辦公室的其他人來看,圍著他問東問西的,好不容易應付完他們,同事又湊過來,笑得不懷好意:“誒,是不是埃里克給你送的?” 埃里克?哦,他啊。 他搖頭:“我不知道?!?/br> 同事也看到了那張卡片,拿起來試圖讀卡片上的字,艱難認出:“秋景先生,我想邀請您和我共度晚餐——埃里克留。” “還真是埃里克啊?!?/br> “不過你怎么知道埃里克的?”任秋景摩挲著卡片字體,他好像沒看過聞敘寫漢字。 “我已經幫你打聽好了,埃里克就是那天跟你跳舞的小帥哥,這次跟咱們合作的中國團隊的在法代理人就是他,他是地道法國人,今年二十五歲,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啊,而且他都給你送花了,你就不表示些什么嗎?比如答應共度晚餐啥的……” 任秋景:“但是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br> “我有我有,”同事激動萬分,拿出手機就要給他找號碼,得到了任秋景一記疑惑,他尬笑幾聲,“這不是為了你嘛,我提前搞到了他的聯系方式?!?/br> 他合理懷疑這次共度晚餐也是同事給埃里克建議的,這倆人合伙來的。 “喂,你好,埃里克嗎?我是任秋景?!?/br> 撥通之后,任秋景走到安全通道里。 對面?zhèn)鱽磔p快的聲音:“哦,好的,是秋景先生啊,是的,我是埃里克。我想你是為了那捧嬌艷的玫瑰花才打電話來的吧,它們開的很美是吧——” 任秋景打斷他的話:“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實在是不能理解你為什么做這些?!庇謮旱土寺曇簦笆遣皇俏彝赂阏f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話?” “唔,你朋友的確來打聽過我,他說你對我有意思?!?/br> “沒有的事,你別聽他亂說。”簡直亂點鴛鴦譜。 “沒關系,這也不妨礙我樂意與你共進晚餐的想法,晚上七點可以來XX餐廳嗎?” “不——” “雖然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你不會拒絕多交一個朋友的吧?何況你同事那么熱情關心你的大事,你跟我約會了他也許暫時就不會來煩你了?!?/br> 埃里克補充:“你可以享受一頓免費正宗法式晚餐,我請你享用鵝肝怎么樣?!?/br> 好的,對方把他說服了,不就吃個晚餐,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好,我知道了。” “那么,晚上見,秋景先生?!?/br> “晚上見?!?/br> 他掛斷電話往工位走,同事又探過身子好奇的看他,他無奈:“我晚上會去的?!?/br> 同事沖他擠眼睛,他好氣又好笑的。 下班他準備前往地鐵站,同事“貼心”地說今晚可以不用回來了,他倆在公司門口打趣了一會,最后臨近六點半任秋景才坐上地鐵。 餐廳地址有點偏,但是勝在安靜優(yōu)雅,進出的客人無一不是高貴的模樣,門口的迎賓微笑著把任秋景帶到了二樓的包間里。 埃里克坐在里面,穿著正式的燕尾服,看得任秋景有點窘——他身上還是隨隨便便的一套白色襯衣和西裝外套,這樣顯得他很不尊重對方一樣,略帶歉意地看著埃里克。 后者要隨性很多:“沒關系的,這只是我的個人習慣,你想怎么來都可以的,不用在意?!?/br> 任秋景感慨:“你人挺好的?!?/br> “當然,我是個紳士?!?/br> 侍者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了菜品,埃里克站起身和任秋景對視:“那么,也請原諒我先就點好了菜品,給你介紹介紹這些菜?!?/br> 任秋景搖頭表示沒關系,看來這里是埃里克常來的餐廳,真要他點餐可能他還不知道該點些什么才符合兩個人的口味。 “快嘗嘗這些?!?/br> “好的,謝謝。” 任秋景吃飯很安靜,埃里克也不說話,單單對著高檔餐廳的美食表現期待,他埋頭切牛排的時候,埃里克問他要不要喝點酒。 他同意了,雖然他酒量也不是很好。 埃里克先打開了話匣子:“因為秋景先生很好看的,我向來是不吝于和美人一起用餐的?!?/br> 他是在解釋為什么會邀請他共度晚餐。 “謝謝,埃里克你也很帥氣?!?/br> “是的,大家都喜歡叫我?guī)浉?,”他在逗樂任秋景,“可惜秋景先生這位大美人并沒有對我這個帥哥有感覺?!?/br> 任秋景有些不知道該回復什么。 埃里克示意他放松:“沒關系的,我知道秋景先生心里有人了?!?/br> 紅酒被送到桌前,侍者貼心為兩人倒?jié)M酒杯。 任秋景蹙眉頭:“不是,我沒有喜歡的——” “噓,”埃里克拿起他的酒杯堵住了任秋景的嘴,灑出來一點紅酒沾染在任秋景唇邊,“不要著急否認,我看的出來哦,秋景先生有喜歡的,或者叫心動的人?!?/br> 任秋景接過酒杯,輕輕晃動著里面晶瑩液體。 “為什么?” “看來是你同事打聽的不夠仔細,其實我還是個風情浪子的,這些小事情以我久經情場的經驗,絕對是這樣啦,只是秋景先生你自己不敢確定而已。” 他失笑:“這怎么看的出來?” “你看聞敘先生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來,這是你擁有了安全感,而且,喜歡上一個人,眼神是永遠藏不住愛意的?!?/br> “等等,你怎么會覺得是聞敘,我們只是簡單的……朋友關系,你想太多了?!?/br> 埃里克聳聳肩:“誰知道呢,不過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斷?!?/br> 他遞給任秋景發(fā)笑的表情,后者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沒再看他。 侍者不小心弄灑了酒,慌張道歉;任秋景剛好低頭看到埃里克收回腳,不動聲色地起身給侍者擦拭灑上酒的衣服,禮貌客氣:“Are you okay?” 侍者后退一步,深深彎腰道歉,卷發(fā)小臉蛋看起來年齡還小,有可能只是來做兼職的。 任秋景看向埃里克,對方是笑非笑,他也沒有拆穿這個小戲碼,自顧自地喝酒。 “Go and ge your clothes.Don,t catch cold on such a cold day.”(快去換身衣服吧,這么冷的天可不要感冒了)像只jian詐的老狐貍,并且成功騙到了不諳世事的小兔子。 小卷毛前腳剛走,埃里克后腳就叫來了另一個服務員,兩人耳語了些什么,服務員也很快就離開了。 “看起來你一見鐘情了。” 埃里克:“那倒不至于?!毙Φ媒器?。 晚餐結束,任秋景不意外地在外面看到了小卷毛——見到埃里克時很欣喜,還已經換成了常服。埃里克無奈看著他,他擺擺手:“我自己走路回去就行。” 小卷毛太好騙了,他想,但是他管不著。 準備回宿舍的時候,任秋景意外接到了聞敘的電話:“喂,聞敘,怎么了?” 此時國內應該才剛亮,怎么醒得這么早。 聞敘沒馬上說話,任秋景也不說話,只靜靜拿著手機慢慢往宿舍方向走。 “去我家住吧,鑰匙在門口花盆里?!?/br> 天色茫茫,任秋景拉緊外套,哈著冷氣:“不用了,我馬上就到了。” 聞敘那邊格外安靜,他這邊正是車水馬龍的時候,很喧囂吵鬧,不知道聞敘有沒有被吵到,或者現在還是睡意朦朧的,這樣想著他都有些困了。 “你去吧,我想見你?!?/br> “什么?”他不確定地開口,“聞敘,你到巴黎來了嗎?” “嘟嘟……”耳邊傳來忙音,電話被迫結束。 他在街口轉了個方向,一言不發(fā)地打車去了聞敘的公寓。 他很快就找到了鑰匙,打開公寓門,但是里面冷冷清清的,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人,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失落,他的內心正期待著見到聞敘。 慌忙止住自己的思緒后,他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直到聞敘再次打來,接通后是對方喘著氣的聲音,有些急促的。 “你怎么……”他想問他為什么說想見他,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我在公寓安裝了兩個監(jiān)控,我能看到你。” 任秋景怔住,環(huán)顧了四周也看不到什么。 聞敘接著說:“你能擼給我看嗎?我想看。” “什么?” 因為他倆都鮮少這么直白說話,任秋景臉色羞赧,他已經很久都沒打過手槍了。 “臥室床頭柜里有你需要的東西?!?/br> “不,聞敘,我——” “秋景,不可以嗎?”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又難過。 任秋景敗下陣:“……可以?!?/br> 沒關系的,剛好他有一周多沒有抒解過了。 聞敘說的床頭柜最底層的抽屜里是有一套完整工具,潤滑劑避孕套都有,多出來的是一方絲巾——放錯了吧,他想。 “秋景,絲巾,拿出來,蒙上眼睛?!?/br> “我可以……”拒絕嗎? 任秋景拒絕不了,他在浴室里洗過澡后,就爬上床給自己系絲巾,那是很柔軟的面料。 “現在,摸自己的身體。” 黑暗中視覺已經不可靠,耳邊熟悉的聲音被無限放大,每一個字都在耳朵里炸開,他不是沒有自慰過,但是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自慰,黑漆漆中還有人在悄悄注視著自己,看著自己給自己帶來歡愉和快樂。 怎么辦,好羞恥。 他聽話地用指尖以直線劃過下巴、脖子,一點點往下移動,漂亮的雙手難耐對著胸口乳尖按摩繞圈,幅度由小到大,克制著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