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賀祈視角 燈火通明。你在床榻與你最愛的明玨纏綿。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這個人的——你忘了。你只記得自己從未掩飾過心意,也從未掩飾過自己是一個壞種。與對方十指交扣的模樣很恩愛,明玨的呼吸聲很低,只有你的,你咬他的耳垂舔他的眉眼,對方仍然是那副隨你擺弄的模樣,性欲愈發(fā)膨脹的瞬間你又詢問道:“jiejie,可以再來一次嗎?” 用點無辜的語氣,乞求的姿態(tài),對方便會一如既往地憐憫你。 也只是憐憫,不是愛你,你分得清楚,但也夠了。 你淌著眼淚用力地將自己的性器塞進對方的身體里,交合處的潤滑液早在一下一下地沖撞下研磨成泡沫,只有你在觸碰他。你尋他的胸膛,進得更深了,才能感受到明玨瑟縮了一下身子。宛如新生兒迫切尋找mama的rutou一樣,你用唇齒包裹住明玨左邊的那顆顏色不深、卻挺立發(fā)硬的乳粒,下唇貼著乳rou細細吮吸。 你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他的胸上,又因為抽插的頻率滑落過他的喉結(jié)、或是腰身,明玨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喘息,只是偶爾讓你聽到他顫抖的呼吸聲——他沒有勃起,什么都沒有,對你也沒有性欲。第一次在教室給他koujiao,他能勃起也不過是因為腦子里想著宋折,或是因為心情不錯,可憐可憐你。自那天過后便什么都沒有了,好像連憐憫都沒有,只是你在出丑。 你從出生開始就壞掉了,只是你的父母沒有感覺到過。 顧昭陽是施暴者:長達三年對你施加暴力的罪魁禍首。 第一次見到明玨的時候,你就在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后來看到他跟別人上床,對方好像是個學姐。再后來又看到他跟一個明顯歲數(shù)可以當他爺爺?shù)娜巳ラ_房上床。你都在想: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存在——明明可以跟陽光一樣耀眼,卻干著一些與外表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顧昭陽是優(yōu)等生,跟你這種學習常年吊車尾的家伙不一樣。他會什么也不說地闖進宿舍狠狠地揍你一頓,他看不慣你,你的書包都會被扔出窗外。他打人不打臉,不會打顯眼的地方,這種時候應(yīng)該告訴父母、告訴老師才對——可你沒有。 你只是吞咽著口腔里未能咽下去的充斥著鐵銹味兒的唾沫,一言不發(fā)、慢悠悠地下樓撿自己的書包。 顧昭陽為自己找到不會反抗、不會求饒的沙包而感到愉悅。 富家子弟、優(yōu)等生。常年壓抑自己的本性,人前人外的偽裝。 人前有多能裝,人后就有多能揍你。 后面甚至都開始打顯眼的地方了,全班、整個年級都有人竊竊私語你在被校園暴力,但沒有人出來問你、或是安慰你。他們只是說他們的,眼神要么同情要么恐懼——害怕與你扯上關(guān)系。 慢慢的,習慣了。有天你發(fā)現(xiàn)明玨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回家的路上你還抱著背包尾隨他,看著他跟那個叫“游闕”的家伙會合,再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期間游闕會詢問明玨的腿怎么了。明玨就會如實回答:你捏著背包的肩帶捏得死緊,聽他說著,說跟你的室友zuoai,說你的室友有施虐傾向,往他的腳踝刻字。游闕問刻的什么,明玨嘲弄地笑了一聲:婊子。 婊子。 婊子。 適合他,真他媽適合他。 你回到宿舍,顧昭陽已經(jīng)躺你的床位等你良久,你的腦袋里卻全都是明玨腳踝處血淋淋的那兩個字,再是最后明玨回過頭望向你時候毫無情緒的那一眼。顧昭陽問你干嘛去了,你說散步。 他又說今天心情不錯。作業(yè)的答案幫你寫在草稿紙上了,自己看著抄吧,又覺得你的智商不夠用,答案都是一半錯一半對的。 你問他今天不揍你了嗎。他毫無興致地打了個哈欠:揍多了就揍煩了,感覺沒什么意思。又偏頭看你:你是變態(tài)嗎。 你沒有回應(yīng),從你意識到自己不正常的心理狀態(tài)后,你便知道你不只是變態(tài)這么簡單了。 見你不回應(yīng),顧昭陽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你的小腿,你卻宛如先前被對方狠踹一腳似的,往后一屁股坐地上。 我可沒用什么力度,你碰瓷啊!顧昭陽一臉不可思議。 沒什么意思。你喃喃自語道,但我知道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 什么。顧昭陽疑惑地出聲道。 那天是暴雨夜,你記得很清楚。 是第一次可以觸碰明玨的夜晚。 …… 你咬著明玨的肩痛哭出聲,對不起。 一股一股粘稠的jingye射入對方的身體里,你卻全然沒有舒緩的心態(tài)或是滿足感。你知道你與明玨的關(guān)系正在不知不覺消失,你害怕他從你的懷里溜走,只能死死地抱住他。你知道他不可能喜歡你便只能絕望地吻他的額,吻他的每一寸肌膚。 “你對不起什么?”明玨終于舍得開口了,“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有什么可對不起的啊。” 你吻他的嘴角,眼淚都想灌進他的嘴里,“阿玨……” 你沒有叫他jiejie。 “阿玨,你可不可以喜歡我,不要喜歡那個宋折了?” “……你覺得呢?!泵鳙k語氣嘲弄地回應(yīng)道。 你覺得呢。 你心里都清楚,還非要問。 你說慕冬是傻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