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誤會
張韶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兩只手輕輕拍打在若安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大少爺,你看看你自己啊,你背上全是血啊,我先給你把衣服弄下來……” “不必,我自己可以解決?!比舭踩蝗珞@弓之鳥般縮了一下手臂,想到自己身上那些曖昧的紅痕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那該如何是好。 兩人拉扯了幾回,張韶華氣急敗壞的看著若安然油鹽不進的模樣氣的甩手離開,同時也沒忘記給若熙帶份清粥。 “二少爺,出來干飯了?!比粑跽诜恐姓碜蛞沽粝聛淼囊黄墙澹犅剰埳厝A那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衾锞箮е绽餂]有的氣憤,頓時有些訝異。 張韶華隨手把裝有紅棗梨子粥的木盒放在桌子上,扶著手臂,氣憤不已:“你那個大哥……哎!” “他又作甚,你不去理他便是?!比粑醮蜷_木盒,看著里面散出來的粥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胃里情不自禁的發(fā)出一陣響聲,莫名的很有食欲。 “這是你給我做的?” 張韶華嘆了一聲,原本是想說是若安然做的,然后叫他帶過來,但是想起那人油鹽不進的倔樣就一肚子火,太陽xue氣突突的直跳,若是他現(xiàn)在說是若安然給他做的,以若熙那性子定會不想虧欠對方在某些方面補償,若安然若是知道自己告訴他這事,估計會不理他了,只能無奈道:“廚房有,我給你帶了點過來而已?!?/br> “嗯,多謝?!?/br> 張韶華剛坐下不久,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微,他驚訝的拿起昨夜丟失的香囊,這玩意他可是找了一宿沒睡啊,怎么在這家伙這里:“這香囊怎么在你這里?” 若熙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張韶華,見他今日脾氣莫名有些火大,想起以前他與他討論起自家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時就算是再無奈也不會這么生氣,難不成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動聲色道:“我也不知,今天早上起來在院中撿到的,怎么你莫不是你的?” “我昨夜可一夜未睡,一直在找這香囊?!?/br> “你一夜未睡?”若熙遲疑了一會,抓住了這個重點。 張韶華張嘴正想說就是找這香囊,但是一想到自己一夜未睡就是為了找一個香囊會不會覺得他太過矯情,張口不過幾時又閉上。 “你受傷了?”若熙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眼看見他在長袖白衣下有些厚重的地方,就算他此刻用衣服蓋住,用繃帶包扎了一下他還是看出來了。 “嗯,小傷無傷大雅,就是若安然……”他受的更重。 “行了,不必與我說他了,他的事情我來解決。”若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猜想這傷定和他那好哥哥有關(guān),昨夜那人的身份基本確定了,只是有些不敢相信:“你放心吧,我會負(fù)責(zé)的,你好好養(yǎng)傷。” “什么東西?”張韶華頭皮發(fā)麻了一下,但若熙之后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張韶華捏著手中的香囊腦海里就浮現(xiàn)起第一次見到若安然時,那時候的他還很貪玩,爬上鄰居家的大樹就想看看隔壁有沒有什么好玩的。 無意中的驚鴻一瞥兩人四目相對若安然抬頭望著他,眸子里閃過詫異,卻沒有一絲驚慌。 那時,微風(fēng)正好,花香四溢,他手中捧著許許多多被曬干的花骨朵,此刻這些香味被保留了下來,細細嗅去還能聞見那淡淡的清香。 若安然此刻正在高大茂密的榕樹下做著香囊,身旁已經(jīng)被他裝好了兩三個,只是還未寫上名字。 張韶華那時被若安然所迷,樹上跳下來時以為他是這家的姑娘,結(jié)果一開口竟然是個男孩,頓時心中那蕩漾而起的小心思被一盆冷水澆滅。 “你好像有心事?!?/br> “是嗎,我不覺得。” “你個大男人做這玩意干嘛,怪娘們唧唧的?!焙Φ盟詾槭悄募仪Ы?,撩動了他那顆少男心。 所謂的一見鐘情不過是見色起意的借口。 當(dāng)他有一次無意中結(jié)識若安然的弟弟若熙時,那從未有的小心思再度冒上心頭,只是他們再度重逢時,若安然并沒有認(rèn)出他,而他也變化了很多,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惹是生非的紈绔子弟,而是成為了一名朗月清風(fēng)的翩翩貴公子。 香囊是若安然所贈,當(dāng)初的他有多嫌棄,現(xiàn)在就有多珍惜。 人真是一個無法理解的生物,外表說著嫌棄,內(nèi)里又偷偷寶貴,嘴上說著他煩,卻老是往他那跑。 若安然并不敢與若熙一個人獨處太久,兩人沉默的在一起進食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 他心跳的飛快,臉上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仿佛置身于高處。 那冰涼的寒意就像是來自于若熙本身,他們無處可尋,又無處不在,隨著時間的推移灌進他的肺腑,令他害怕又惶恐,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等到進食完成后,若安然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張韶華在他旁邊拍了好幾下都未能反應(yīng)過來。 冬日的太陽是難能可貴的,從云層中照射進一片白雪皚皚的大地。 若府的水池開始逐漸結(jié)冰,卻還未到那種厚厚一層的地步,輕輕一碰還是可以弄碎一塊冰層,但是誰又會這么無聊去弄散一片冰雪呢? 若安然身體并不怎么好,大腦開始眩暈,搖搖晃晃的踉蹌了一下,不知不覺走到了池塘旁邊。 張韶華一路尾隨著若安然到此處,見他失魂落魄,一步三晃,趕忙跑到他身邊,腳下一滑,心里暗道糟糕。 當(dāng)水池中的水灌入他口腔時,意識一黑的瞬間看見若安然呆滯的眼神逐漸變的驚恐,他想大喊出聲讓他別害怕,自己卻一不小心掉進了那冬季冰冷的河水中。 劇烈的疼痛從頭頂襲來,一下子把他岌岌可危的意識打的潰不成軍,他昏迷過去時嘴里都還在喃喃自語著:“若安然……別怕……” 若安然不敢想象自己剛剛是怎么了,身體疼的厲害,他爬起聲來大喊有人落水了,自己卻被一只手掐住脖頸摜倒在涼亭的石板上,后背被磕的生疼,若熙掐著他的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將他甩在地上后跳入冰涼的池水中救人。 張韶華后腦疼的厲害,意識浮浮沉沉,嘴里一直念著若安然的名字,若熙帶著人找了大夫,居高臨下的看著若安然,心跳的飛快,止不住的感覺令他思緒翻涌,他看著若安然驚恐的眼神,心里煩透了這人:“拖下去,只要不弄死了,隨便你們怎么搞?!?/br> 若熙的勢力早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了整個若府,其中大部分家丁都被他偷偷換掉或者收買,現(xiàn)在基本都聽他調(diào)遣。 “當(dāng)然,他要是好好的后果你們自己知道的?!?/br> 若安然聽不懂若熙在說什么,滿腦子都是張韶華與他談笑風(fēng)生的模樣:“韶華他……” “金枝玉葉的大少爺,怎么會在乎別人的感受呢,想必你肯定沒有體會過那種衣不蔽體被人羞辱的感覺吧,接下來,你會好好的體驗一次那種感覺” “希望你喜歡,我親愛的哥哥?!?/br>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若安然不想回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