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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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燕子樓?” 一個不倫不類的茶館、酒樓、妓院、客棧集合。 燕子樓三個字在牌匾上筆走龍蛇,門旁一塊幡布,上書每層的的主營內(nèi)容,除了以上四項外,大喇喇地在五層寫上“殺人越貨、護院走鏢”,第六層則是“消息買賣”。 而這圓頂樓閣足有八層之高。 燕子樓在醉花蔭西南更偏僻的鄉(xiāng)鎮(zhèn),街上幾乎不見手無寸鐵的平民,放眼望去盡是執(zhí)刀佩劍的江湖人,還時不時經(jīng)過金發(fā)碧眼的異族商人,以及或奇形怪狀或身懷絕技的賣藝者、手工業(yè)者。林禾鵲一行人不僅不顯得突兀,反而是其中過于正常的存在,甚至正常得些格格不入。 玉芍和林禾鵲都帶了帷帽,特制的黑紗遮住面容的同時不礙視線。 林禾鵲喃喃道:“本來還擔心你會被認出來,如今一看,想打架都困難?!?/br> 這店面生意紅火,人滿為患。不知是否有意將桌椅之間放置緊湊,前后左右只容下一人半的空隙。店小二待客時步伐虎虎生風,看著都是練家子。 四人來得不巧,正是中午客人多的時候。店門前支了巨傘,給等待的人乘涼。喬銘招呼一聲店員。跑堂之一給他們搬來幾把椅子,又奉上幾杯瓜子,賠罪說一會兒就能空出位來。 林禾鵲邊嗑瓜子邊小聲道:“看他們家大業(yè)大,怎么派了幾個草包抓我們?這不是rou包子打狗么?” 喬銘道:“大約節(jié)儉和輕敵的原因都有。況且,也不全是草包吧?” 林禾鵲不置可否,喃喃道:“真熱鬧啊。” 喬銘道:“雒陽逢武林大會之時,全城的客棧酒家都是如此?!?/br> 林禾鵲道:“那我是無緣得見了?!?/br> 面前人流熙熙攘攘,透過頭紗映入林禾鵲的眼睛。林禾鵲幾乎有些享受這一刻。 他幼時養(yǎng)在大漠深處,在執(zhí)一教進入中原時才因人手不足而外出作戰(zhàn)。此后,在他接任教主之位前,林禾鵲再不曾踏出過雁望山。而當前教主去世,林禾鵲忙于教務,也沒有機會接觸民間風土。 無可置疑,雁望山的環(huán)境與此截然不同。尤其是林禾鵲所活動的殿內(nèi),安靜得近乎肅穆。直到喬銘被他虜獲,成為唯一一個堪稱熱鬧的東西。 吆喝聲、劃拳聲、叫賣聲、交談聲、口技聲混為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物質(zhì)。 “欸,走了?!眴蹄懡兴?,“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人?!?/br> “人?” “太多了,多得像草?!?/br> 引他們?nèi)胱男《遄斓溃骸澳悄线厑磙k事的吧?您別看咱們窮鄉(xiāng)僻壤的,菜、酒和茶都是一等一的。別的不敢說,方圓百里,沒有比咱家更正的女兒紅了!就是屋里邊擠了點,您們多擔待?!?/br> 林禾鵲饒有趣味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是南邊來的?” “您幾位干干凈凈的,又貴氣,一看就是南邊好山好水養(yǎng)出來的公子小姐?!?/br> 林禾鵲扔了兩個銅板給他:“別貧了,給我們找個安靜點的位子?!?/br> “得嘞!” 小二語氣上揚,但并不多么高興——可能心里正罵這幾個裝模作樣的窮鬼,這從他給他們安排的座位便能看出,周圍盡是五大三粗猜拳喝酒的。 但林禾鵲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待那小二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喬銘悄聲說:“這馬屁拍得狗屁不通,能騙到幾板銅錢?” 林禾鵲笑:“還沒被人這么捧過,挺新鮮?!?/br> 玉芍接道:“畢竟主業(yè)是殺人,矯揉造作了些,也不是不能原諒?!?/br> 鐘晟左右看了看,問道:“所以,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林禾鵲看向玉芍:“玉芍姑娘是如何打算的?” 玉芍示意鐘晟將包袱遞給她,拿出幾張銀票,推在桌子中央道:“這是預先講好的謝禮,感謝諸位陪我走這一趟。我歇一歇便去六樓,咱們……后會有期?” 鐘晟皺眉張了張嘴,話音在喉口轉了一圈,將發(fā)未發(fā)之際被一個渾厚的男聲打斷,“別廢話,給我把姓燕的臭娘們叫出來!” 那亂拍馬屁的小二道:“抱歉,我們樓主外出未歸,您有什么吩咐,和我說就成?!?/br> 說話的是個肌rou虬結的光頭,肩膀幾乎是小二兩倍的寬度:“放屁,我剛剛看到她下了樓!” 小二不卑不亢道:“您有事說事,耽誤其他客人吃飯,小二我可不好交代。” 雖然他這么說,實際上周圍人見慣不怪似的,吃喝交談的節(jié)奏幾未變化,不知是默默看戲還是真的渾不在意。如此一來,兩人的交鋒便顯得極為突兀,光頭輕蔑地瞇眼道:“燕苓監(jiān)守自盜,偷走我的鏢,讓她要么解釋要么原封不動賠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小二道:“哎呦,您消消氣,我們這日日人來人往,要砸店的不止您一位,都沒成。您看要不先坐會兒,我們慢聊?” 光頭猛然伸出手,往小二衣領抓去,那小二輕巧避過,踩著椅子跳起,光頭眼一花,正要轉身便被身形似鬼的小二敲中手肘膝心關節(jié),砰地一聲跪在地上。 小二向四周作了個揖:“諸位見笑?!?/br> 光頭痛得直叫,見形勢不對,索性直接滾到地上,一副要撒潑耍賴的模樣。 忽然,廳中飛過一件包袱落在他眼前。 那包袱落到地上后自然散開,光頭一見,駭?shù)媒┳ ?/br> 一個人頭,女人的人頭。即便面部失血,還有隱約的尸斑,五官卻稱得上精致美艷。 “你說被偷走的,可是這個?” 光頭干瞪著眼,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而一道更尖利的女聲傳來,幾乎沖破屋頂:“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