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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關于我睡了丈夫私生子這件事在線閱讀 - 第三十章 劇情無rou/保胎/稍微虐/跟蹤尾隨的打工小狗

第三十章 劇情無rou/保胎/稍微虐/跟蹤尾隨的打工小狗

    救護車和方玉成幾乎是同時來的,方玉成一眼就看出這里發(fā)生過什么,也一眼就認出這孩子是誰,他把脆弱的弟弟一把橫抱起,火上心頭:“你和你父親,果然沒兩樣。”

    方云季捏了捏方玉成的手,他想說別這樣講,但是他太痛了,痛到講不出話。

    救護車帶走了方云季,宋明宣急急忙忙打了車又去追救護車。他不敢靠太近,盯著醫(yī)護人員推著車去化驗。深夜的醫(yī)院很安靜,他在拐角處像見不得人的老鼠一樣偷聽他的心上人的病情。

    “病人懷孕了你們不知道?先兆性流產,目前需要保胎觀察?!贬t(yī)生在樓道口叮囑他們:“明天先去做檢查,如果是宮外孕就要做流產手術了。目前只能先打鎮(zhèn)定劑,再配合一些口服的藥。來的不算晚,別擔心?!?/br>
    宋明宣癱坐在地上。

    他想起第一天鎖住方云季,云哥說,他肚子疼。他當時回答的什么?他說不要再騙人了。

    他坐在冰冷的臺階上,樓道的燈不是很好,忽明忽暗的,晃的他眼睛疼。他從來不信神佛,如果有,那么在他小時候早就該救他??伤@會兒安靜地坐了片刻,跪了下來,不虔誠的信徒并不了解拜哪個方向是對的,他只能朝著四面都磕頭。

    他不要云哥了,他只求神保佑,讓云哥和孩子能好好的。

    那個孩子是他還是宋郅的,都不重要。

    他只求他倆好好的。

    他在醫(yī)院的花壇上睡了一宿,打工的時候他睡這兒也睡習慣了,不覺得不舒服。大早起來他趴在病房門口看方云季,云哥睡的很沉,打了藥臉色紅潤了很多,和那時候白著臉的樣子不一樣了。

    方玉成看見他,直接就一拳頭砸上去,打的他臉紅了一大片。方玉成又不解氣,狠狠踹了他幾腳,他沒還手,也沒躲,痛都沒喊,清早上班看見的小護士看不下去了喊了聲:“差不多行了,私人恩怨別在醫(yī)院里鬧事兒!”這才罷手。

    宋明宣低著頭:“怎么樣了?”

    “你害的,你還能不知道?”方玉成深吸一口氣,以免再給他一拳被保安轟出去:“不都是拜你所賜?”

    宋明宣嗯了一聲,“別說我來了?!?/br>
    方玉成懶得搭理他,一肚子火沒處撒,進病房叫方云季起床:“小弟,起來了,去做檢查?!?/br>
    他遲疑著不知道怎么把懷孕的事情交代給方云季,方云季倒是坦然:“開單子了嗎?得住院對吧?”

    “嗯?!狈接癯蓳狭藫项^:“你知道啊?”

    方云季笑了:“昨晚我聽見了?!?/br>
    “這孩子你打算…”方玉成沒辦法開口,他知道方云季以前很想要小孩,但是一直生不了,和宋郅也算看遍了醫(yī)生。這下可好,孩子是有了,但是算上輩分,得叫宋郅爺爺了。

    “留著吧,緣分?!狈皆萍久嗣亲?,軟軟的,還沒覺得有個東西在里頭:“先去做檢查吧?!?/br>
    宋明宣一直在后面像變態(tài)一樣尾隨,方云季進產科,他在外面看,方云季進ct,他在外面看,方云季去廁所,他在隔壁聽動靜。方玉成左右也奈何不了他,捏著鼻子忍了。

    “他呢?”方云季拿著開的一大堆藥突然問。

    “誰啊?”方玉成妄圖裝傻:“不知道?!?/br>
    “哥,是我先找的他?!狈皆萍镜皖^扣手,像交代:“我…犯糊涂?!?/br>
    方玉成也心知肚明,這種事兒一定是有來有往,倆人才會滾到床上,說不準還是這臭小子先勾引的人家??墒沁@是他親堂弟,從小跟他穿開襠褲玩到大的,他一顆心早就偏到北極了:“知道犯糊涂就算了,以后也別找他了?!?/br>
    方云季低著頭,半晌嗯了一聲。

    他在醫(yī)院住了一周,宋明宣就在外面花壇住了一周。有天下雨了,挺大的雷,方云季去洗手間,轉臉兒看見個戴帽子的男的,很像宋明宣,剛要像以前一樣跟宋明宣叭叭:“我今天看見個人可像你了。”又想起從手機號到社交軟件他都給宋明宣刪了。

    戴帽子的男的淋了一身雨,在隔間里偷看著方云季慢慢走出去。

    方云季出院那天,宋明宣也從花壇離開了。他沒地方去,齊歡每天都發(fā)瘋找人托關系要把宋郅弄出來,他也不想回那個房子,里面都是那天他看著方云季流血的恐怖回憶。他又開始打工,在方云季公司附近的商場,運氣好可以在穿玩偶衣服發(fā)氣球的時候看見他,急匆匆的,吃飯也不上心,某次還撞到他了。

    方云季出院以后,沒有了宋明宣的聯系方式,宋明宣手機怎么打都是停機,不知道是給他拉黑名單還是怎么了。他事兒多又忙,還得保胎孕檢,還要把宋郅扔進監(jiān)獄。好在宋郅做的爛事兒不少,送他進去并不難,難的是怎么能多判幾年。

    他托了關系去見了宋郅一面,曾經是成功人士一般的宋郅如同喪家之犬,剃了光頭坐在墻的另一邊。

    “我來看看你?!彼е掳停此污み@張臉。說句實話,宋明宣要比他好看——即使是年輕的時候。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背叛我。”他抿了抿嘴:“是你追的我,也是你在我父母門前跪。”

    “你還記得啊,”宋郅的眼神晦暗不明:“正是因為這些屈辱,明白了嗎?”

    “屈辱?”方云季冷笑,他覺得這件事就很好笑:“沒人要你追我,沒人要你跪。怎么只記得屈辱,不記得揮霍我家財產的快樂呢?”

    “…我真的愛過你,云季。但我們差別太大了,這種差別只能不停的提醒我,我是一個農村的窮小子?!?/br>
    “錯了。”方云季嘆了口氣:“你是因為我們差別太大了,你才會愛我?!?/br>
    他把手放在小腹,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我曾經不明白,為什么我盡力做了妻子的一切,得到的還是背叛和謀算。你知道嗎?剛得知你出軌的時候,我總在懷疑自己,是我不夠好,不夠體貼,不會生孩子,你才會出軌,才會有私生子?!彼币曀污さ难劬?,眼神里沒有恨和怨,很坦然:“我總在想為什么。可是宋郅,哪有為什么呢?只是因為你不夠愛我。我們的相愛,結婚,在你和你家眼里,都是稱斤論兩的籌碼。后來我得到過其他人的愛,我才能夠了解你的愛有多淺薄?!?/br>
    宋郅閉上眼睛,只說了句我不后悔。方云季就知曉沒有再和他說其他的必要了,他轉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回過頭對著聽筒說:“對了,我懷孕了?!?/br>
    宋郅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又怒又恨,撲上去對著玻璃墻辱罵,被隨行警察一把按倒在地。

    看守所外面的日頭好極了,所有舉報證據都逐漸歸攏到方云季手里,日頭曬得他暖融融的,他摸著肚子:“我做到了?!?/br>
    他驅車去墓園看了父母,上面的雛菊是上一次宋郅陪他來的時候買的。他把那一把干雛菊丟進垃圾桶,重新放上一大捧白玫瑰:“爸,媽。我來看看你們。”

    “公司拿回來了,什么都好,我要把宋郅扔進監(jiān)獄住上半輩子。”

    “對了,我懷孕了。嗯…也有喜歡的人了??赡懿荒茉谝黄鹆?,是我的問題?!?/br>
    “我過得都挺好的,別擔心我。等我活到八九十歲,就去給你們做伴,還當你們的好兒子?!?/br>
    宋明宣找了個包住還離方云季公司近一些的工作,是小餐館的后廚,他身上總有點油煙味,掙了一些錢,把手機費交上了。也沒人找他,他手機索性欠費了十多天。一交上錢,就是齊歡的電話瘋了一樣地轟炸。他沒接,也沒拉黑,半個月前他去看過齊歡,宋郅對他無論多少總有些真情實意,別墅是合法收入給他買的,如今查封了齊歡也有地方住,但是齊歡總是瘋瘋癲癲地,要宋明宣給宋郅救出來,給宋郅翻案:“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你要救他,小宣…”

    小餐館也會有高級公司訂餐,他問過禿頭老板:“云來會訂餐嗎?”老板剔了剔牙,呸了一聲:“大公司人家自己都有餐廳,看不上咱小館子,有訂的也少,沒啥油水?!?/br>
    他渴望觸碰方云季的一切,又被記憶中那一片血給覆蓋。他看見方云季的車牌經過,會遠遠地望,直到老板叫他干活才回去。

    有好好吃飯嗎?還去醫(yī)院呢嗎?身體好一些了嗎?

    這些問題只有在休息的時候,他穿著那一身油膩膩的廚師工作服,去最近的那個傳說很靈的廟,指望神仙解答。他總是去,去的時候要一小時,回來要一小時,一天休息時間也忙忙碌碌。

    那天他聽見云來要點餐,緊張地快蹦起來,一份蓋飯的rou塞得有三倍多,又想起云哥應該不會專門來點餐,興奮勁兒瞬間就沒了。但是又懷著隱秘的期待,萬一是云哥要吃呢?要多吃rou,多吃菜…塞得老板在后廚罵他:“臭小子老子要扣你工資!他媽的老子的店是慈善機構?”

    宋明宣騎著電動車裝著二十多份飯,聲音遠遠就飛了:“扣吧!”

    他拎著那一堆飯,送到辦公室,巧的是離總裁辦公室真的不遠。方云季正和方玉成說話,一抬眼看有個戴帽子的很像宋明宣,他已經很久都聯系不到宋明宣了,那個電話總打不通,他也沒再打了。他盯著那個外賣員,久久不回神。

    方玉成瞇了瞇眼睛順著方云季的方向去看:“我有點事兒,先出去。”

    宋明宣來之前,把手洗了好幾遍,圍裙也換了條干凈的,他偷偷看了看總裁辦公室,單面玻璃什么也看不見。他垮了肩膀,尾巴耷拉下來,準備下樓了。

    “站住。”方玉成在電梯口攔住了他:“宋明宣?!?/br>
    宋明宣看著他,身上那股子想要見心上人的熱騰騰的活人氣兒又沒了。

    “你要是真為了云季好,就別再來找他。”方玉成吸了口煙:“他身體不好,你別刺激他了。別來了,行嗎?”

    宋明宣剛才出門前那種歡脫氣兒徹底消失了,又變成了方玉成那天在病房外看到的死氣沉沉的年輕人,他閉了閉眼,咽下喉嚨的澀意:“行?!?/br>
    方云季聽外面嘰嘰喳喳說這次盒飯量真大是以前的三倍多,他手指癢了一下,走出去問:“有沒吃的嗎?給我一份?!?/br>
    他用樓下西餐廳的VIP套餐換到了一份十五塊錢的盒飯,rou塞的滿滿的,簡直見縫插針,可憐的菜和白米飯擠的像難兄難弟。他吃著吃著盒飯,眼淚突然掉在了盒飯里。

    “蠢狗?!?/br>
    后來,他連著點了一星期這家的盒飯,卻再也沒見到那個戴帽子的外賣員,也再沒見過三倍rou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