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成從月嫂中心請了個阿姨。趁著方云季還在睡，他把宋明宣叫了出來，難得低聲下氣地道了個歉：“我以為你離開他，他會好一點。現(xiàn)在看來，還不如你在這兒呢?！狈接癯刹诹晳T了，從兜里摸了根煙，問小孩抽不抽：“可別說你不抽啊，那天我還見你在廁所一邊哭一邊抽煙?！?/br>
    宋明宣搖搖頭：“他過會兒醒了，不能聞煙味兒。”方玉成摸摸鼻子，也把那根煙塞回去了：“我就這一個堂弟，從小全家疼得眼珠子似的，我跟他親哥沒兩樣。我那天…情急，打了你，也說了不好聽的話，在這兒給你道歉?！?/br>
    沈蓉拍拍老公的手：“小宋，我們是想問你，愿不愿意去云季的別墅住一陣子。他情緒太差了，總做噩夢，也不敢讓生人靠近。你來這幾天，他睡的最踏實，吃的也最多。你要是不愿意，我們也…”

    “我愿意?！彼蚊餍蛱蚋蓾淖齑剑骸拔以敢獾摹！?/br>
    我為他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他能好一點點。

    出院的時候，方云季專門陪著宋明宣去工地工棚里拿了行李箱，又去小胖家里接回了小招財，小貓蹭著方云季，被宋明宣一把撈回懷里，還沒測弓形蟲，暫時不能靠太近。

    上次來這個別墅，他是來接方云季的，他們在里面zuoai，云哥說要嫁給他，他們騎著破舊的摩托逃離這棟房子，在冬夜里祝他新年快樂。才半年，這次他來，卻沒有膽子，也沒資格，再對著夜空喊那個人的名字了。

    宋郅的結(jié)婚照被丟進垃圾桶了，新請來的阿姨很專業(yè)，蔬果都要親自去挑新鮮的，奈何方云季的胃口實在不爭氣，還沒等吃飯就先吐了，沒東西，吐出來的都是酸水。宋明宣蹲在馬桶邊給他遞水，喂他漱口，兩個人的距離合理又克制，像偶然照顧的同學(xué)，比朋友還少一些。

    宋明宣住在隔壁，他每晚都給方云季端一盆洗腳水，燙燙腳，再端走，多的話也不說。他是有罪的，唯一可以親近方云季的機會，就是這次偶然的照顧，這或許就是他在那座廟里求來的，他苦中作樂地想。

    方云季除了處理文件就是睡，睡得多吃得少，但是情況比之前好很多了。某天他睡著，宋明宣就坐在床邊看他，看了很久，就去電視下面找鬼片。

    方云季是一個鬼片愛好者，他會專門收藏刻錄的經(jīng)典DVD，宋明宣翻到了一些，卻也看到了一張不同的。

    是結(jié)婚的錄像。

    他像做賊一樣，看著心上人和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結(jié)婚的錄像片。方云季那時候還年輕，俊秀又聰慧，身長玉立，臉上還帶著點傲氣，仿佛天生就要被愛的。他和宋郅交換戒指、對視、接吻，宋明宣忽然覺得心口難受。不是因為嫉妒，他又將那個瞬間回放，反復(fù)播放了一次又一次。

    云哥曾經(jīng)也用那個眼神看過他。

    云哥曾經(jīng)愛過他。

    方云季醒的時候聽見外頭有動靜，都半夜了，他光著腳開門，看見宋明宣面無表情，一遍遍地看某部鬼片。

    如果是恐怖片，這個場景就極其可怕了。但這是普通生活，方云季不明白為什么那么怕恐怖片的宋明宣要在半夜看鬼片。他咳嗽了一下，宋明宣就像條件反射一樣回頭，把自己的拖鞋脫了給他穿上，又把他扶進臥室掖好被子，在一邊拍哄他入睡。

    他在昏昏欲睡中想，剛才宋明宣給自己穿拖鞋的時候，臉上有眼淚?？植榔惺裁春每薜哪兀克劦侥贻p人手掌上的橘子味，忽然就清醒了——宋明宣在復(fù)刻他們曾經(jīng)的第二次見面，也是他們同居的開始。

    他試圖去碰一碰宋明宣的手掌，又被躲開了。困意淹沒了理智，方云季問：“恨我嗎？”還沒來得及等到回答，他就昏沉沉地睡了。

    夜很長，夢里宋明宣在給他剝橘子，一個又一個，紅著臉，橘子瓣兒堆成小山，又笑著喂他。

    回不去了嗎。

    秋雨來的突然，市里連著下了一周的雨，電閃雷鳴。方云季幾宿都沒睡好了，他把小盒子安放在枕頭下，枕著才能安眠。近期雨季綿綿，小盒子也不頂用了，他只能偷來宋明宣要清洗的衛(wèi)衣，抱在懷里睡一個囫圇覺。

    夢里的宋明宣走的很快，取而代之的是齊歡和宋郅，他們兩個掐住他的脖子，不許他走。他尖叫一聲，冷汗淋漓地皺著眉掙扎在夢里。

    宋明宣看他這幾天眼下烏青就知道他睡不踏實，入了夜都在門口搭個行軍床睡，聽了尖叫馬上就沖進來了。床上的人夢里還拼命把那件衛(wèi)衣抓得死死地，頭發(fā)被汗水粘在額頭上，喘著氣搖頭。

    宋明宣抱著他，哄著他拍著睡，總算能安睡一會兒的雙性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縮在被子里，宋明宣想要拽出那件衛(wèi)衣，讓他睡的舒服些，但是衛(wèi)衣被抱得太緊了，只得放棄。

    兜里有紙張嘩啦啦響的聲音。

    宋明宣把手探過去，摸了摸那件衣服的口袋，那張被他親手撕碎的情書，被粘的好好的，裝在一個信封里，大概是為了保護這封信。上面是他曾經(jīng)寫下的幼稚的告白，最后一行是云哥漂亮的簽字，“我也一樣?！?/br>
    這封被撕碎的情書沒想過可以重見天日，信封上的收信人是一只小狗的圖案。

    宋明宣忽然覺得呼吸不上來，像冰凍的血液被重新加熱，他眼眶很酸，忍住掉眼淚的沖動，在方云季床邊坐著，看了他一夜。

    “嗯…”方云季醒的時候還有些暈，他很久沒睡的這樣好了，轉(zhuǎn)臉一看，小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眼珠子都不錯。一下子瞌睡蟲就嚇走了一半，他揉揉眼睛，頭發(fā)亂糟糟的，胸露出一半，又突然想起來兩個人不是這種關(guān)系了，把被子拽上去。

    “哥?！彼蚊餍钗豢跉?，他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我，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彼Я艘а?，眼眶有點酸澀，不知道是想哭還是熬了一夜的緣故，他捏著那封看了幾十遍的，他自己寫的情書，鼓起勇氣：“我還可以喜歡你嗎？我知道是我混蛋，鎖著你，還對你做那些事兒。我又壞又幼稚，但我以后不會再…”

    “好啊。”年長者紅著眼睛，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笑得卻很溫柔，打斷他的懺悔：“可以?！?/br>
    宋明宣啞住了，遲鈍地伸出雙手碰觸方云季，在被默許地靠近懷里的時候，動了動手指，伏趴在方云季腿上，不動了。

    方云季推推他：“嗯？”

    “…不要看。很丟臉?！蹦贻p人的鼻音很重，在他腿上洇濕了一塊：“我好想你，哥，我去你公司附近打工，給你遞了個氣球的大熊就是我。我還給你送過一盒盒飯，你沒吃吧？我塞了很多rou，你那天去喝咖啡看見我了嗎？我在旁邊拖地?！彼嚾幌肫鹱约呵艚暮跉v史，怕云哥覺得自己變態(tài)，又急忙補救：“不是跟蹤，我就是想能看看你。后來我怕影響你就不去了。”

    方云季仰著頭，心想還好蠢比小狗趴著哭，看不到他眼淚往下落的樣子：“我都知道的。”他摸了摸小狗的頭發(fā)，輕聲問：“可以原諒我騙你這件事嗎？”

    小狗猛點頭，給他睡褲都要拱下來了，像生怕他沒看到，還補了句：“可以?！?/br>
    他深吸一口氣，捧著哭的嘴唇發(fā)顫的宋明宣的臉，輕輕接了個吻。外面陽光很好，照的他很舒服，他的眼淚滑落到接吻的唇齒間，咸咸的，可以相信另一個人的感情嗎？他不清楚，但是他想試一試。

    給他的三十六歲一個全新的開始。

    方云季拉他上來睡回籠覺，小孩黑眼圈重的嚇人，一夜沒睡眼睛里都是血絲。難得像夢里一樣可以相擁而眠，宋明宣卻睡不著，謹慎地輕輕碰了碰有些rou的小腹，那里還沒隆起一個明確的弧度。

    他摸了摸方云季的頭發(fā)，鼻子，臉，把自己在廟里求的吊墜放在方云季的睡衣兜里，他已經(jīng)得到了所有想要的，現(xiàn)在，那個吊墜保佑云哥就可以了。

    方云季被他摸得煩，給了一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你睡得著嗎？”

    宋明宣搖搖頭。

    方云季摸了摸他的jiba，硬的硌手：“沒出息。”

    宋明宣漲紅了臉，往后躲了躲，沒躲開：“一碰你就…”

    方云季給他擼了一會兒，guitou一直吐透明粘液，很激動，一跳一跳的，另一只手又揉他的卵蛋，宋明宣被摸得上下挺腰，把雙性人的手當飛機杯一樣用。

    方云季甩甩手：“累了?！彼鴿窳艘话氲挠瞛iba，夾緊雙腿：“過來，腿給你cao。”

    懷孕讓雙性人有些豐潤了，腿根細嫩rou滑，被jiba摩擦的發(fā)熱。宋明宣舔著下唇克制著不要用力，怕云哥不舒服，但是被夾緊的jiba爽的不行，滑嫩的腿根夾的很舒服，在軟rou中進出的感覺是別樣的體驗，更別提方云季也饑渴已久，xiaoxue里涌出的蜜液澆在柱身，咕啾咕啾的聲音，很yin亂。

    “云哥，我喜歡你，嗯…”方云季的腿被摩擦的有點發(fā)痛，腿根紅紅的，濃稠的jingye射在他的奶子和xue口，他盯著粗喘的宋明宣，用食指把rutou旁邊的jingye抹了抹，又含進了嘴里。

    宋明宣咽了咽口水：“哥你真sao?！彼杏Xjiba又要硬起來，支支吾吾說要去洗個臉，結(jié)果在洗手間又擼了一發(fā)，出來的時候方云季都睡著了，半干的jingye糊在身上和xue口，被宋明宣用溫熱的毛巾一點點擦干凈了。

    他親親方云季，像親不夠一樣，被煩的快醒了的雙性人給了一腳，老實了，安靜了一會兒，又抱著方云季傻笑起來。

    “神經(jīng)病?！狈皆萍景胨胄训亓R他，咕咕噥噥地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