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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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非白七點出頭醒來手機上有幾條陸西言班主任發(fā)來的消息,大概瀏覽了一下,是在詢問陸西言遲到原因。上面有一排未回復的消息,是昨天下午發(fā)的,向他舉報陸西言下午和齊放一起逃課,并詢問陸西言的去向。 陸非白坐在床邊簡單回幾條,解釋說陸西言昨天下午發(fā)燒,沒跟老師說擅自溜回了家,此外需要請假一天。至于齊放,他想了想,還是不情不愿地撈了他,向班主任說明了齊放昨天把陸西言送回了家。 發(fā)完消息,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陸西言。陸西言還沒有什么要醒來的跡象,他習慣性地縮在被子里,埋著半張臉睡覺。陸非白多次讓他改,他始終改不掉,一直拖到現(xiàn)在。陸非白把被子掀開一點,讓他露出鼻子呼吸。 陸西言睡得頭發(fā)亂糟糟的,臉色紅潤,長時間藏在被子下,臉蛋是熱的。父親探了探他的額溫,應該有一點點低燒,但不很嚴重,看他表情也不是很難受,放下心,開門下樓。 他正在客廳把藥箱打開一樣一樣地挑,顧姨走了過來,面上盡是擔憂:“先生,言言怎么還沒起來吃早飯?” 陸非白拿起一瓶退燒藥,轉(zhuǎn)著瓶身瞧了瞧保質(zhì)期:“嗯,今天給他請假了,昨天喝太多了現(xiàn)在下不來床,今天可能要晚點,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顧姨連連點頭,面露疑惑地看著主人家拿出一支傷藥藥膏。陸非白有心支開她:“今天就用昨天剩的排骨湯煮點細面條給他吃吧,昨晚吐了一晚上,吃點清淡的?!?/br> “好?!鳖櫼厅c點頭,感慨道,“現(xiàn)在的小孩啊,年紀輕輕就又沾煙又碰酒,我家大孫子比言言大個四五歲,開始喝酒時比言言還小幾歲呢!非要和同學逞能充大,直接進醫(yī)院待了兩天,醫(yī)生說是喝傷了。可得叫言言當心著?!?/br> 顧姨在陸家做了六七年了,她自己的最小的孫子都比陸西言大兩歲,陸西言平時回家就做出一副人五人六的乖巧懂事的樣,嘴又甜,小時候天天纏著她滿嘴的“奶奶”“奶奶”,要奶奶講故事。這么可愛伶俐的小孩子這么聽話,卻是個單親家庭的,顧姨心疼他,從來把他看作最小的孫子。 陸非白點頭贊同。顧姨忙著要給寶貝干孫子去做清淡的下面小菜,進了廚房。 陸西言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被驚動了一下,但并沒有醒。過了幾分鐘他才勉強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心里卻在明明白白地唾棄自己。 媽的又做這種夢。 不要臉啊你。 差不多大半年前起,他十六歲生日后沒多久,他就時不時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頻率不會很高,但總是陰魂不散。 這些夢主要致力于讓他夢遺。一開始的夢基本都是一些很無厘頭的、莫名其妙的夢,比如一只手摸他的臉,或是一個不算纏綿的擁抱,他自己也搞不懂這種夢為什么會夢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為誰遺精,夢里的一切都是朦朧的,很多細節(jié)在睜開眼的那一刻煙消云散。 而夢還在不斷升級,變成了接吻愛撫一類的畫面,最近一兩個月變成了春夢動作片。 而另一位主角也了然了,不是陸非白還能是誰。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是誰,一直悶在心底自己不去戳破自己罷了,既有不敢也有不想,但一切起始的確是因為父親。 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父親以為他不在家而擅自把床伴帶回家,在臥室里zuoai被躲在厚重窗簾后的他圍觀了全程,他陸西言堂堂正正一個直男怎么會變成這樣? 某天清晨陸西言好不容易從一個服服帖帖被當成女人cao的夢里清醒過來時,他委屈又害怕。他心里生起陸非白的氣。氣得要死卻又慫得要命。他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你是喜歡女生的,喜歡胸軟屁股翹臉可愛的女孩子,而絕不可能是男人,男人硬邦邦的有什么好。 他給自己做了心里安慰后心情登時明朗了不少,而下床換內(nèi)褲時他卻又犯了窘。 夢遺的量多,濁白的精水從大腿內(nèi)側緩緩淌下。他一下子就硬了,腦子里盡是夢里父親內(nèi)射進他身體里的畫面,jingye從他屁股里流下來,男人在他身邊粗重地喘。這些本該遺忘的小細節(jié)洶涌而來,想要淹死他?! ∥揖褪窍矚g女孩子。 我很正常。 我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他又想起高一時談的女朋友,陸非白不會對他的校內(nèi)生活多加過問,他自己也沒對父親說過,談了二十來天就分手的女朋友實在不足為提,即使那個姑娘很漂亮,但相處的短暫也讓這段感情失去了向父親炫耀的資本。 他還記得女孩子對他提出分手時的一幕幕。 那時他們幾個同學約著去郊外玩。幾對小情侶以探險之名拉著手各自找樂子,兵分幾路。女孩拉著他的手走進一片蘆葦叢,她摟著陸西言的手臂,抬頭期待地看著他。她出門前特意好好打扮了自己,本來就長得漂亮,這么一打扮更是光彩照人。 然而陸西言心里想的卻是剛才和齊放沒打完的游戲。女孩已經(jīng)發(fā)育出線條的柔軟身軀緊緊貼著他,眼里充滿少女摯誠忠貞的熱愛。陸西言全然沒有感覺到,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劃拉著手機屏幕,飛快地截著,回復陸非白發(fā)來的消息。女孩晃著他的手臂,他手一滑,把編輯了一半的信息發(fā)了出去。陸西言不耐煩地甩開她,快走幾步去給父親打電話。掛了電話,他再回頭,女生眼眶是紅的,但眼淚已經(jīng)不再流了,淚痕被春日的暖風吹干了。她看上去有點可憐。 陸西言本來心里有氣,看到她這樣卻心軟了:“對不起,我剛剛有點事要和我爸說?!?/br> “沒事?!迸亮瞬裂劬Γα艘幌拢骸拔覀冞€是分手吧。” 陸西言一頓,挑起一邊眉毛。 女孩子的手指絞著碎花連衣裙布料:“嗯......我覺得你其實并不是很喜歡我?!?/br> “當然啦,是我主動追的你,主動和你表白的,”她的聲音低下來,“可是你既然答應我了,就不該總這么敷衍我。你真的喜歡我嗎?” 陸西言想辯解幾句,或者安慰她,可是他實在想不出什么甜言蜜語可說,張了幾次嘴都沒說的出活,只如自暴自棄做了以沉默退場的渣男。 回憶至此告一段落,陸西言曾經(jīng)在心里將這二十幾天不到一個月的日子定義為“短暫的初戀”,而究其根本這算不算初戀,實在有待考證。 他當時分手時心里只想:女孩子真煩人。 現(xiàn)在回憶起來,女生的面容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甚至是名字都讓他想了一會兒。 我喜歡她嗎?他疑惑起來。 女生追求他,他稀里糊涂答應了. 心里也不清楚這算不算喜歡,仿佛在高中完成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是一件他必須完成的任務。 關于那個喜不喜歡的問題,有兩個解,要么是喜歡,要么是不喜歡。 如果真的喜歡過,那么他的心里負擔也不會太大,既對女孩,也對自己。 但是他在心里默默地說,我不喜歡她。 我對不起她,但是不喜歡她。 這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