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沈潮再次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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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楚悅自然是沒拒絕。 拋卻懶得反駁沒法反抗的懶惰心理,少年人對新奇物事有著一定興趣。他對沈家無感,不過度厭惡也不想討好,沈家有這樣的環(huán)境讓他接觸更大的世界,他便贊同沈潮那句話,“給你的就接著”。 他心里還壓著沈潮把他帶回家圖什么的疑惑,剛開始猜測的捐血捐器官在這么三個月白晾著的好吃好喝下,楚悅將這個可能性降到極低。更遠(yuǎn)的圖謀就不是空想能想出來的,楚悅不再猜,反正得到的遲早要還,但沈家這種家族,無論塞來什么他都還不起。 mama不曾隱瞞過他。他很早就知自己有個有錢老豆,一夜露水的附贈,沒得舔臉找上門的理。當(dāng)時楚蓉蓉和兒子說這些因果,并不是想讓楚悅?cè)フ胰?,她單純認(rèn)為楚悅有權(quán)知道這一切的由來。她親自帶大的孩子,她不覺得楚悅會因此去做些什么—— 女人對鏡描眉,問身后溫書的兒子:“仔啊,你想知道你父親的名姓嗎?” “沒興趣。”楚悅翻過一頁題冊,漫不經(jīng)心,“養(yǎng)你就夠了?!?/br> 楚蓉蓉聞言笑得花枝亂顫,手這樣抖,眉尾快被畫上天,她嗔道:“昨天才給你交了書雜費,盡講大話?!?/br> 那年暑假楚悅崴了腳,好幾個零工泡湯,只剩下幫鄰里擺攤看鋪的活。小小少年抿起嘴,補充道:“還有幾年就可以?!?/br> “好,好,我等你?!背厝爻哆^紙巾擦掉臉上的筆痕,語調(diào)輕快明亮,宛如他們計劃中的未來。 而未來,總是人算不如天算。 說曹cao,曹cao到。 James話多,給沈潮通電話說了一大圈,等到老板開始不耐煩才點明最重要的事:馬給你送來了,要不要現(xiàn)在來驗貨? 沈潮嗯了一聲,看天色還早就應(yīng)了這事。他掛掉電話,周歲已經(jīng)穿上外套站門邊等他?!霸趺?,不帶我玩?”周歲頂著沈潮視線的壓力,厚臉皮地挑眉,朝還發(fā)呆的楚悅招手,“大侄子,來這邊。” 楚悅回過神來,沖周歲點點頭,沒動身,看向沈潮。 “去吧。”沈潮起身拿擺在茶幾一邊的車匙,“陪周叔聊聊天,我去開車過來。” “喂喂,是哥哥!”周歲不滿,又對楚悅道,“別喊老了。” “你比我還老?!鄙虺边拥?,他懶得繼續(xù)拌嘴,扔下兩個人自己走去電梯下地底停車場。 可憐了楚悅,陪著話嘮講家長里短,一個不知道問什么,一個不知道答什么,偏偏誰也不好意思停下來。 幸好沈潮來得快。 馬場不遠(yuǎn),在后山高一點的平臺區(qū)。 三人抵達(dá),James牽著匹棗紅色的馬等在入口不遠(yuǎn)處。沈潮先行一步,周歲跟在身邊。James是cao著一口流利港城話的英國人,兩位都是他熟悉的主顧,他們許久未這般聚過,聊起近幾個月各自狀況難免要久一些。 楚悅跟在身后,不覺得無聊,他自顧自打量著這匹毛色亮滑,神清骨峻的驕傲生靈,想著現(xiàn)在就這般漂亮,跑起來又會如何神氣。能被沈潮看中,收入囊中的自有不菲價值,在楚悅淺顯的認(rèn)知里,面前生物背后代表的幾個零怕是十個自己都賠不起。所以他雖然心生喜愛,卻只想像現(xiàn)在這樣悄悄欣賞,觸碰一下也是不愿的。 然而沈潮在閑聊之暇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的眼神。 被攬著騎上馬背時,楚悅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先不說他以為沈潮說教自己騎馬,騎的馬可以是初學(xué)者的矮腳馬,教習(xí)騎術(shù)的也理當(dāng)是James或者馬場隨便一個騎術(shù)師?,F(xiàn)在這樣被名義上的父親擁著跨上馬鞍到底是個什么地獄笑話啊?楚悅不敢動,但不代表他這樣了還不敢問,“沈先生,”少年輕輕地喚道,若不是兩人緊挨著,沈潮也不一定聽得清,“教新手太耽誤你放松的時間了,而且新馬太貴重……”把新手扔在一匹你還沒馴過的馬上,先不說你會不會教,你不怕摔死我也怕?。?/br> 楚悅話說得再好聽,沈潮這個人精還是能聽出兒子極力掩飾的忐忑與質(zhì)疑。果然年輕人還是得生動點才可愛,沈潮體會到一點當(dāng)?shù)圬?fù)人的樂趣,嘴角上翹,用拍拍馬屁股當(dāng)作對楚悅不信任的回答。 猝不及防,本還僵著身子當(dāng)木偶人的楚悅整個身子往后一栽,背部完全貼緊沈潮的胸膛。身后人的悶笑聲準(zhǔn)確無誤地傳達(dá),伴著顛簸與嗚嗚風(fēng)聲,楚悅再氣惱,也只能全身心托付給背后的依靠, “握好韁繩,睜開眼?!迸芰藥兹Γ艿竭吘?,他們的速度慢慢放緩。James在先前調(diào)教得不錯,沈潮很快就與身下馬匹熟悉,他不喜歡太烈太難馴服的生物,這一匹倒合他心意。他沒糾正楚悅的姿勢,相反還摟緊了對方被騎裝束縛得極細(xì)的腰肢,一上來就開跑的情況下還沒有亂叫亂動,韁繩也好好握在手里,楚悅的表現(xiàn)還算讓他滿意。不過不需去看,沈潮也知道年輕人剛剛應(yīng)該是閉上了眼。 “往前看。”沈潮再次囑咐道,“哪怕什么都做不了的時候,你都得學(xué)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看清正在發(fā)生什么?!蹦腥穗y得多說了幾句,眼前美景令心中暢快。 箍著腰的力道依舊沒卸掉,楚悅慢慢睜開因為風(fēng)吹而緊閉的雙眼,腿根處因與皮革相磨而生的刺痛復(fù)蘇著他遲鈍的神經(jīng)。縱使心里罵著身后男人的不靠譜與任性,楚悅還是聽話地睜大了眼—— 他看到橘紅與瑰紫交替,云與山的間隙中灼烈要散去溫度。 “如果不看多幾眼,多可惜啊。”沈潮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