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遠剛剛發(fā)現(xiàn)艾倫的精神海雖然干凈，但精神線也很亂，有很多細的都纏在一起，看起來要全部梳理完好的話也會是一個大工程。

    終于挨到了降落，舒遠遙遙望著即將降落這顆星球，只覺得它很大，卻沒有銀河星那么漂亮。

    降落了才發(fā)現(xiàn)這座星球是真的荒蠻，灰塵黃土漫天，他們降落在洛西號附近，黑熊他們已經(jīng)在等著迎接了。

    舒遠跟在繆沙后面下了星船，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小萊恩。

    “雌父！”小萊恩掙脫黑熊的沖到艾倫身邊，抱著他的腿，這小孩長得太快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比膝蓋高半個頭了。

    艾倫彎腰把他抱起，指著舒遠問:“他喊什么？”

    “在家喊雄父，在外面喊叔叔?！比R恩聲音清脆，卻也是小孩子他有的奶聲奶氣。

    “嗯?！卑瑐惡軡M意，又指了指繆沙:“喊什么？”

    “叔叔！”

    艾倫終于拍了拍他表示夸贊，舒遠也高興的捏了捏萊恩的小腿，萊恩一直抱著艾倫不肯撒手，舒遠只能去找小繆安。

    小繆安也被黑熊牽著，他矮，黑熊牽著他時候一直彎著腰遷就他，而小繆安就貼著黑熊的腿，怯生生的看著他們。

    “怎么這么慫？”繆沙皺眉，十分不滿。

    黑熊連忙推了推繆安:“快去喊雌父?！?/br>
    “雌父……”

    繆安聲音很小，還是抓著黑熊的褲子不肯松手，眼看繆沙臉色越來越黑了，黑熊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拎著繆安放到了繆沙懷里。

    繆沙近距離審視繆安，聽著萊恩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動靜，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生了這么個小玩意兒，太孬了，像誰??？

    繆沙沒了耐心，把繆安放在地上就往前走，舒遠連忙抱起繆安，這小孩多可愛，繆沙竟然不喜歡。

    “繆安乖乖?！?/br>
    繆安趴在他懷里一點聲音也沒有，這么乖的小孩多好啊，要是他小時候也這么乖，父母就不用那么辛苦了，爸媽也不會……

    舒遠突然愣住，也不會什么？他爸媽怎么了？不，問題是他怎么想不起父母的樣子了?

    舒遠腦子里，跟著雌蟲們往前走，周圍的雌蟲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悅當中，并沒有誰注意到舒遠的神色，舒遠強行壓下疑慮。

    繆沙大步在前面走視察這顆星球，開始安排任務:“星球密匙口令要改，防御等級也太低了，把那些家伙調(diào)動起來，找聽話老實的，安排他們先挖地基?！?/br>
    繆沙站在高處安排了一圈:“先這樣，空間站全聽艾倫的安排，這里多搞點綠植，在那邊建房子，?！?/br>
    “好的老大，這就開始辦?！焙谛苡浵铝酥缶腿グ才牛虑樘嗔?，所有星盜都要調(diào)動起來，他路過舒遠笑了笑:“歡迎回家?！?/br>
    “謝謝黑熊哥，你也辛苦啦?！笔孢h笑著回應，順便給黑熊梳理了幾根精神線。

    黑熊愣了一下，憨厚的說:“這孩子，說話這么客氣呢？”

    艾倫站在繆沙旁邊，一同俯視這里，跟繆沙商量著建設的位置信息，他們說的那些高科技東西，舒遠哪怕再學幾年，也是聽不懂的，時代的差距不是輕易能跨越的，所以他就逗弄著小繆安，可惜繆安一直不說話。

    他們準備去勘測地形，所以艾倫把萊恩放下來:“去和雄父玩一會兒。”

    舒遠抱著繆安，牽著萊恩，慢悠悠的往回走，這個星球真的又大又荒蕪，實在沒什么可欣賞的。

    萊恩話很多，一直喊他雄父，其實舒遠有點想聽他喊‘爸爸’，但在蟲族好像不太合適，他看著跑來跑去的小萊恩，感嘆小雌蟲長得太快了，明明才一歲，就已經(jīng)能說能跑能跳了。

    下午繆沙他們帶回來一堆陌生的雌蟲來挖地基舒遠看他們的打扮猜測可能是以前被繆沙抓住的雌蟲們，黑熊說這些雌蟲都是老實聽話的。

    繆沙輕輕嗯了一聲，然后回頭看向舒遠和他身邊的兩個小崽子，勾起嘴角對他們說:“聽見了嗎？聽話的才有飯吃，不聽話的都要被抓去當奴隸，特別是你?！?/br>
    繆沙指著亂跑的小萊恩恐嚇，小萊恩已經(jīng)能聽得懂大部分詞匯了，但還分不清玩笑話，頓時嚇得小臉發(fā)白，拽著舒遠的褲腿往上爬，舒遠有點吃力的抱住萊恩，兩個小雌蟲的份量都不輕，小繆安雖然沒聽懂繆沙的話，但也聽懂了恐嚇的語氣，不安的摟著舒遠。

    繆沙看他們的樣子愉悅的哼笑起來，舒遠無語極了，繆沙這家伙，本質(zhì)還是很惡劣，以前就喜歡嚇唬他，現(xiàn)在還是把捉弄小孩當樂趣。

    他安撫著兩只小崽子，突然發(fā)現(xiàn)艾倫就在旁邊，竟然也沒有阻止繆沙，反而和其他雌蟲一起笑。

    “……”

    萊恩和繆安吃飯也是兩種狀態(tài)，萊恩自己拿著勺子吃的噴香，繆安小口的抿著，還要黑熊舉著勺子哄著多吃幾口。

    繆沙自然是看不下去的，聲音都有些怒意:“不想吃就別吃了，飯都不會自己吃嗎？”

    繆安被嚇得一哆嗦，黑熊連忙打圓場:“平時都吃很多的，是吧？”

    艾倫說:“小孩子嘛，多吃點才有營養(yǎng)。”

    舒遠也說:“他還這么小，別兇他呀?！?/br>
    他們一句接一句反駁繆沙，都完全忽略了繆沙的重點是自己吃，繆沙一臉吃癟神色，瞪了一眼繆安不再言語。

    繆沙這個態(tài)度，繆安又怕他，最后繆安還是被黑熊領走了，舒遠坐在繆沙旁邊給他精神梳理，一邊平靜的開口:“你對繆安那么苛刻干什么，他才那么大點?！?/br>
    “雌蟲的世界哪有大小?這么個樣子以后怎么活?”

    繆沙雖然語氣不太好，但說的也是事實，舒遠不反駁，只是說:“我知道，但你是他雌父，他能依靠的只有你，給他一點耐心吧，好嗎？”

    繆沙側頭看向舒遠，要不是下了星船之后舒遠沒和艾倫單獨相處過，他都要懷疑舒遠這番話是不是艾倫了教的了，他撐著頭，也不和舒遠爭論。

    過了一會兒，繆沙哼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埋怨:“性格這么孬，也不知道隨了誰！”

    在這指桑罵槐呢？

    “隨我?！笔孢h暗自好笑，繆沙這種脾氣肯定是要找個臺階下的，所以他說:“我也孬，所以你生的崽子長得像你，性格就隨我了?！?/br>
    這句話很好的取悅了繆沙，他哼了一聲:“你還有自知之明?！?/br>
    “是呀，我知道我太孬了，但我還知道你會保護好我?！?/br>
    繆沙頓住，他看著舒遠真誠的目光有點走神，隨即避開視線，他懷疑自己離開的時候艾倫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他，不然這個小屁孩變化怎么這么大?怎么開始喜歡說這種奇怪的話了。

    “繆沙，你是不是想親我？”

    “趕緊滾蛋！”

    “想親你就直說嘛～”舒遠湊過去主動親了繆沙一下，他揉了揉繆沙的胸肌，語氣放輕:“下次可別兇繆安了啊，對我的崽子有點耐心?！?/br>
    ……

    舒遠回自己房間，發(fā)現(xiàn)黑熊帶著繆安再等他，黑熊耐心的拍了拍繆安，舒遠也耐心的等著。

    “雄父，晚安?！钡攘艘粫嚎姲膊判÷曊f。

    舒遠走過去，在繆安額頭上落下一吻，也輕聲說:“晚安，我的小寶貝。”

    繆安小臉紅撲撲的，rou眼可見的開心，抿著嘴和黑熊離開。

    舒遠在自己房間呆了一會兒，一片片翻著自己記事的本子，磨蹭一會兒下定了決心。

    萊恩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孩還沒睡，他終于見到雌父，興奮的在房間里跑來跑去，舒遠過來時，艾倫正在陪小萊恩玩耍。

    “雄父！”萊恩撲過來，“抱！”

    “怎么還不睡覺呀?”

    舒遠抱起他，輕輕哄著，艾倫靠在床邊也很無奈，舒遠又陪萊恩玩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家伙一直揉著眼睛強撐精神，他親了親萊恩的臉蛋，輕聲哄他睡覺。

    等小萊恩徹底睡著，舒遠把他放在床上，長出一口氣:“終于肯睡覺了?！?/br>
    “是不是很累?”

    舒遠點頭，帶小孩這種事，感覺很輕松，實際上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真的很累。

    萊恩安靜下來，舒遠就開始緊張了，他把自己的本子遞給艾倫，在艾倫翻看的時候組織語言。

    可惜艾倫看完了他也沒組織好語言，艾倫主動發(fā)問:“看起來，這是你曾經(jīng)和卡戎的生活記錄?”

    “嗯……是我斷斷續(xù)續(xù)想起來的?！彼Z意里明顯還有未完的話題，所以艾倫耐心的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屋子里很靜，靜到只有萊恩的呼吸聲，舒遠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拖到以后也是個問題。

    “在艾歐星，伽略森讀到的不止是和卡戎有關的記憶?！?/br>
    那是什么，是我的過往，我的來歷，我的靈魂?

    舒遠遲遲沒有第二句話，艾倫很理解他:“是更重要的秘密對嗎？”

    舒遠點頭，他反復組織語言，反復張嘴又閉上，不知道如何開啟這個話題。

    “看起來你很想和我”

    “是的……”舒遠仍舊點頭，他小聲解釋:“我不知道怎么開口，我不知道從哪開始說?！?/br>
    艾倫關掉大燈，打開了暖黃的小夜燈，他輕聲說:“那我來問，可以嗎？”

    舒遠點點頭。

    “舒遠是你的本名嗎？”

    “是……”

    “那么，你多大了？”

    “十九。”

    “來自哪里？”

    “……地球?！?/br>
    舒遠說完抬頭看著艾倫的神色，艾倫思索了一會兒之后并沒什么異常的神色，舒遠想:可能是沒有想到‘地球’的線索。

    “我會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不要害怕。”艾倫神色鄭重，他站起來坐到舒遠對面，在他們之間留出一些空間。

    艾倫這么說和這么做，好像要坦白秘密的變成了艾倫一樣，這讓舒遠沒那么緊張。

    艾倫說:“在你出現(xiàn)在銀河號之前，或者說在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你是否屬于蟲族?”

    什么意思？

    舒遠看著艾倫神色自若，正認真的看著他，他渾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冷顫，他猛的抬起雙腿踩在沙發(fā)上，雙臂抱住雙腿，把自己縮成一團。

    “你、你、你……”舒遠緊張的話都不通順，他閉上嘴，一時間無法思考。

    “放害怕?！卑瑐愝p聲安撫他，“放輕松，不要緊張?！?/br>
    舒遠知道艾倫不會傷害他，他跟著艾倫的指揮深呼吸然后放松，他突然意識到艾倫好像知道他想說什么:“你怎么會這么問？”

    艾倫輕笑:“我看你今天想說?！?/br>
    舒遠恍惚的抬頭，看著艾倫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你坐過來?！?/br>
    艾倫坐到他旁邊，讓他靠在自己懷里輕輕的替他順著后背。

    “艾倫……你真的……知道嗎？”

    “大概能猜到?！?/br>
    “可是……我、不是、你什么……艾倫！”舒遠磕磕巴巴的，聲音都開始激動，萊恩好像有點要醒的意思，他又連忙閉了嘴，最后為了防止自己太丟臉，一頭扎在艾倫身上，長嘆一口氣。

    他們都沒有出聲，等到萊恩再次熟睡，等舒遠情緒平息，艾倫才說:“要睡覺嗎？”

    舒遠搖了搖頭，悶著聲音十分不解:“你都猜到了什么?”

    “能確定你和我們來自不同的世界?！?/br>
    “但是、但是這種也太不可思議！你也相信嗎？”這次舒遠終于冷靜了一些，在坦白他的秘密的夜晚，作為當事人，他卻比艾倫還吃驚:“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猜到的呢？”

    “小舒遠，你是不是忘記我也是軍蟲了?”艾倫一直在輕拍他的后背，聲音溫和:“偵察和潛伏是我的強項。”

    舒遠不出聲的推了推他，艾倫只好說“連崽子都給你生了，如果還不了解你，可太蠢了。”

    “所以你早就猜到了，但你一直裝作不知道！?為什么你能這么淡定的接受這種事?”

    “說的現(xiàn)實一點，其實你來自哪里都不重要。至于為什么能接受——很多事情你不接受也沒辦法?！卑瑐愓f:“重要的不是你曾經(jīng)在哪，而是現(xiàn)在在哪?！?/br>
    是的，他知道不能執(zhí)著于過去，所以他來找艾倫坦白了，只是沒想到這件事順利的讓他不敢相信。

    “好吧……艾倫，我還擔心你會害怕，沒想到是你給我一個驚嚇。”

    “那可真抱歉。”艾倫輕笑，然后抬起他的頭與他親吻:“現(xiàn)在，要給我講講屬于你的世界嗎？”

    舒遠說:“你先給我講。”

    “好吧，讓我想想，第一次在星船上見你，其實我當時沒有那么餓，但是你看起來很特別，有一種陌生的氣息，很與眾不同。”

    “我當時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的來歷和性別，你知道，當時你沒有氣味，但樣貌比尋常雄性還要漂亮?！庇懸缘闹皇墙咏慕杩冢瑐惱^續(xù)說:“接觸后發(fā)現(xiàn)你的常識太少了，其實你現(xiàn)在問小萊恩，他都知道自己是只雌蟲，這是一種本能?！?/br>
    “是嘛？那我當時豈不是很蠢?”

    “啊哈哈……主要是你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舒遠低聲問他:“什么奇怪的話?”

    “太多了，可能你覺得很平常，但對我們來說都很奇怪，哪怕偏遠的星球也不會有你這樣思維的蟲族?！?/br>
    好吧，他當時也是和艾倫擠在一起睡了一個月，有沒有無意間說漏什么他也不記得了。

    “因為我說漏嘴，你就確認了嗎？”

    “不，當時只是覺得你很特別，后來是在離開聯(lián)盟和你生活的時間里確認的。”

    “真可怕……上次在艾歐星，就是離開伽略森的時候，你說‘大概知道我在怕什么’?！?/br>
    “嗯?！卑瑐悰]有多說，只是摸了摸舒遠的頭。

    “好吧，原來只有我傻——那繆沙會知道嗎？”

    “他應該也有所察覺，不過可能不想細究?！?/br>
    原來小丑是我自己，舒遠嘆了一口氣，開始給艾倫講述他所在的世界，其實也很簡單，他來自一個很普通的星球，那是在宇宙中特別普通的一份子，甚至還沒有自由穿梭星球的能力，他們沒有蟲族這么高的科技，但也沒有蟲族這么殘酷的社會體系。

    一個海洋占比最高的星球，那里生存的人類不會蟲化，沒有異能，他們以男女之分，總體來說相互平等。

    “……我們那里男女數(shù)量沒有這么大的差異，就是雌雄數(shù)量差不多，但其實性別沒那么重要，因為人們可以忽略性別自由相愛，然后結婚生子或是領養(yǎng)孩子組建新的家庭，大家都有努力的生活?！?/br>
    “什么是結婚?”

    “就是一對兒戀人，在親朋好友的見證和祝福下，舉辦一場儀式，告訴所有人，他們相愛了?！?/br>
    “聽起來像是歷史中的結契，那一定是個很自由的世界?！?/br>
    “是的，雖然沒有蟲族強大，我們所有人都不會蟲化，也沒有異能，總之和這里差了很多，但是我們生活的比較輕松和諧，我們尊重人權?！?/br>
    他喋喋不休，從深夜講到天空泛白，用自己平淡匱乏的言語給艾倫描繪他曾經(jīng)的世界，一個不是很完美，不是很強大，但也努力為他們提供庇護，為他們創(chuàng)造愛與和平的世界。

    艾倫一直很認真的聽著，他等到這個世界在他腦海中慢慢成型，等到舒遠興奮的講完他能想到的話題。

    “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

    舒遠小聲的說:“如果我說我只有靈魂，或者是意識來到這里呢？”

    艾倫回復:“那就更神奇了?！?/br>
    “其實我現(xiàn)在又不確定了……因為見到卡戎之后，我總是夢見和他在一起的片段，或許我很早之前就在這里，還和卡戎一起生活過，可是我不記得了。”

    舒遠說:“我只記得我在家里玩游戲，然后因為打雷了，我眼前一黑，再回過神就是在星船上了，它們銜接的很自然，我不確定我是屬于‘穿越’還是‘重生’，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我能理解。”艾倫說:“在去艾歐星之前我調(diào)查過伊恩的信息，從出生到失蹤，完全符合聯(lián)盟的雄性，沒有出格或者特別的行為的報道?！?/br>
    所以他只可能是穿越:“這么說的話，這個身體，曾經(jīng)的‘伊恩’發(fā)生了什么？我是‘借用’還是‘延用’。”

    借用是說明伊恩還活著，被他穿過來強行擠走，延用說明伊恩已經(jīng)發(fā)生不測，他穿過來繼續(xù)使用。

    “這件事你沒法解釋，我也不能給你提供參考，以我的想法來看，如果一具身體里有兩個意識的話，精神狀態(tài)應該不穩(wěn)定的。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使用權都屬于你對不對？”

    “嗯?！笔孢h靠在艾倫懷里，他從穿越過來就沒察覺到過其他的意識體，或許在他來之前，原身就已經(jīng)不在了，不過具體的情況誰也說不準。

    舒遠看著泛白的天空慢慢透過一點橘黃色，他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是日出，他們聊了一整夜，舒遠只覺得渾身輕松，那是一種心里壓著的大石頭終于移開的感覺，如負釋重。

    “艾倫?！?/br>
    “嗯？”

    “日出真好看?！?/br>
    艾倫側頭，與他交換纏綿熱烈的吻，他們天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