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造亞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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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處其實是一座大樓,平時有守衛(wèi)把守,學生們輕易是不能進去,除非得到了老師們的許可。這里從建造開始就是為了辦公,可是米勒和費舍爾卻住在這棟樓里。 原因很簡單,隨著時間推移,設施里的孩子漸漸多了起來。雖然教導主任向上面提交了申請,要為孩子們再建一棟宿舍樓,但批條遲遲下不來。當米勒和費舍爾來的時候,宿舍里已經沒有多余的床位了。 還是魏瑪教授偶然看到,建議兩個孩子住在頂樓廢棄的辦公室里,但也明確告知他們非就寢時間不許在大樓里晃悠,以免打擾到其他人的工作。好在兩個孩子都不是吵鬧的性格,樓里的人便也默認了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兩個孩子平時出入的時候都走后門,這也是為了避免和其他大人撞到。 米勒在正門坐在臺階上等了一會兒,每逢認識的老師經過的時候他就會禮貌地打招呼。魏瑪教授本來要和他一起等,卻被一個從里面出來的書記員匆匆叫了進去。 不一會兒,米勒遠遠地看見遠處院里通往外面的大門緩緩打開,黑色的勞斯萊斯轎車平穩(wěn)地駛入,車前插著帝國的國旗,保養(yǎng)得很好的車身在太陽下顯出漂亮的光澤。 米勒默不作聲地躲了起來,看著一行西裝筆挺的陌生軍官們踏上臺階。 檢查了證件后,門口的守衛(wèi)對著他們敬禮,他們一行人便浩浩蕩蕩走進了門。 見他們進去米勒才出來,他心里預感到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這時哥哥費舍爾從門口出來,手里拿著額外的紙和筆。在保育院里紙和筆是很珍貴的,每個小孩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點,用完就沒有了。而費舍爾因為寫了幾篇童話故事,被老師們看上拿去,然后就領到這些作為禮物。 米勒上去就抱住哥哥, “哥哥!” “我在里面看見魏瑪教授了,”費舍爾看了看四周,又把紙筆塞給弟弟, “我們回宿舍說吧。” 他們繞到了后門,一邊爬樓梯一邊低聲交談, “哥哥,我看見有陌生人進來了,是不是院里又要有什么事情了?你看見他們了么?” 那些陌生軍官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來,傳遞關于帝國的最新指令,同時將這里的情況通傳給上面。但是以前每次他們到訪都會提前通知,不知為何這次突然過來。 “別擔心,也許只是一次檢查,只不過這次提前了?!辟M舍爾寬慰弟弟, “那些紙筆留給你了,拿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你還想用他們疊千紙鶴么?” 米勒搖搖頭,然后問, “哥哥,老師們把你的文章拿走,是去做什么???” 費舍爾頓了頓,黑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復雜。猶豫了下,他決定還是告訴弟弟, “據(jù)說帝國看上了我的故事,拿他們出去和外面的人宣傳。你不要說出去,這是秘密?!?/br> “嗯?!泵桌毡Ьo紙筆用力點頭,說話間有些氣喘吁吁。他們已經到達了頂樓,可以放心交談, “哥哥,你說,為什么外面的人都有mama,書里的人也都有,但是我們從來沒見過我們的mama呢?如果我們也有mama,為什么我們從來沒見過她呢?” 空曠的走廊里,兩兄弟一前一后走著。在米勒問出口的時候,哥哥猛地站住,對著走廊墻側抬起頭。 走廊上掛著一幅油畫復制品,對面是一排用來透風的窗戶。那復制品被制作得很大,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墻面。那是米開朗琪羅的作品,名叫?;趾氲奶祚废?,年輕強壯的男人身體赤裸,指尖指向須發(fā)皆白的上帝,上帝紅色的衣衫如水中的水草一般輕擺,在他身后眾天使環(huán)繞,見證著這神賜福給凡人的偉大的一幕。 毫無疑問這是一幅宗教意味極強的圖畫,本該被掛在教堂的天頂供人瞻仰。只是不知道為何忽然遭到冷落,被遺棄在這無人的頂樓上蒙塵。 關于這幅畫的典故,米勒也曾在和繪畫鑒賞里讀到過,再加上他們來來回回經常從這畫前經過,想不注意到也難。 上帝用塵土造人,將生氣吹在他的鼻孔里,他就成了有靈的活人,名叫亞當。紅色的幔布下,上帝的指尖即將觸及亞當,即將給這副軀體注入靈魂,或者其他什么本質的東西。在這創(chuàng)造與被造之間似乎預示一種神奇,在這手指交接的瞬間將要產生,一種生命的新生,一種信心的依順,或是其它。 只是年歲日久,亞當?shù)哪槻恢缓稳怂喝?,此時本該是他的頭顱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白。陽光直射下油畫早就褪色,很多細節(jié)只能通過記憶來辨認。 米勒見哥哥很久都沒應答,從后面扯了扯他的袖子, “哥哥?你有在聽我說話么?” 費舍爾這才回過神來一般,帶著有點歉意的笑, “不好意思米勒,我走神了,你問什么?” 米勒正要張口,忽然從他們剛剛走過的樓梯處傳來一陣sao動,費舍爾連忙捂住弟弟的嘴,在樓梯下的角落里躲了起來。 說話的聲音有兩個,并不是他們平時學的標準帝國語,而是帶著nongnong的方言味道,歐兒其中夾雜著幾個他們聽不懂的詞。但即使聽不懂,兩人也本能地感覺到那是臟話。 濃郁的煙味傳了過來。費舍爾輕輕打開窗戶,讓空氣吹進來。 聽了一會兒,米勒漸漸明白這是兩個司機趁著里面在開會,偷偷跑到這里吸煙,順便談些事情。 “你覺得,帝國是不是?” “嗯?!钡诙€人狠狠吸了一口煙,“如果再不努力,我們就要輸?shù)暨@場戰(zhàn)爭了。” “喂,要是萬一盟軍真的攻進柏林,那我們……” “我們只是開車的,又沒殺過人?!钡诙€人開口, “反正上頭都不急,我們急什么?!?/br> “聽說那位準備跑到瑞士,不知是不是真的?” “哼,現(xiàn)在誰不往外面跑,萬一帝國輸了,他們絕對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然后槍斃?!?/br> “你看見外面那些孩子們了么?他們到時候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你覺得上面會把帝國的財產留給外人?現(xiàn)在元首自顧不暇,哪里有空管這些。要是輸了,再優(yōu)良的雅利安基因都沒用。”第二個人忽然問, “怎么今天你忽然這么多愁善感起來了?” “我,我老婆懷孕了。”那人吞吞吐吐。 “喂,會快開完了,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抽煙?”忽然有人疾言厲色地說,然后就是沉重的腳步聲,顯然是兩個偷懶的司機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就去?!?/br> 從樓梯的縫隙里,米勒可以看見皮鞋把煙蒂踏滅,說話的聲音漸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