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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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歲的人類少年剛剛成為亡魂,前塵往事一概不知,昏昏沉沉地被姥姥帶回蘭若寺,卻不知道睜開眼后跌跌撞撞不習(xí)慣鬼魂身體的男孩,用那純真水潤的黑眸認(rèn)定了姥姥一般,纏著他不肯放手。 妖族的占有欲極強(qiáng),他們要的東西誰敢和他們搶就是拼死也要奪回來,絕對不許旁人染指玷污。 失去記憶的亡魂宛如稚嫩的幼崽,在榕樹身上撒嬌,軟糯甜膩的嗓音如同蜜水澆灌著樹根,身為樹妖,姥姥從來不缺耐心,用十年撫養(yǎng)這個外貌永遠(yuǎn)固定為十六歲的美麗少年。 地上厚厚的榕樹葉是柳蘭生腳下的地毯,長長的藤蔓是他的秋千,赤裸的白嫩足尖調(diào)皮地在樹根間跳躍,累了就在姥姥的樹干上,或坐或躺,親昵地把毛茸茸地小腦袋靠著姥姥。 柳蘭生是姥姥細(xì)心養(yǎng)著,照顧到今日,明明已經(jīng)身死再也不能見天光,卻為了他一句話,青天白日用榕樹本體和妖力凝聚出一層保護(hù),讓柳蘭生在榕樹的陰影下去看日出、日落。 人類的金銀財寶對妖族沒有任何意義,但是想柳蘭生死前應(yīng)該也是這些珍寶堆里養(yǎng)大的,不然這般傾國傾城的絕色美貌是怎么養(yǎng)出來的,姥姥就用這些金銀珠寶堆砌裝飾了他的屋子,然而最多的時候還是讓柳蘭生睡在他的本體上。 姥姥對柳蘭生可以說是千嬌萬寵,對別的小妖怨鬼卻是殘暴無情至極,可是他在惱怒生氣,對上柳蘭生卻是怎么也舍不得,也只有溫柔對待。 能讓這樣的大妖做出這種事情,已經(jīng)不再是因為黑山老妖的吩咐,姥姥對柳蘭生竟是動了情,他耐心地照料著小艷鬼,把十六歲身亡的柳蘭生一手撫養(yǎng)成如今這般風(fēng)華絕代的人間姝色,從懵懂無知的純潔少年變成這般似純似欲,一舉一動都勾人魂魄的誘人艷鬼。 榕樹雖然無心,但是卻是有情,盡管這情意實在是微薄,但是對于樹妖來說卻是十分難得,憐惜、歡喜、占有欲,混雜在這份淺薄愛意里。 原本姥姥并不在意,卻沒想到短短十年這微弱情絲會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若是柳蘭生還是人類,短短十年變化不斷,那點情意早早煙消云散,可是他已經(jīng)成為艷鬼,終日與他朝夕相處,花晨月夕讓這份愛意加深也并不奇怪。 清晨的白霧彌漫在蘭若寺,鬼市關(guān)閉,那些吃飽喝足或是歡聚一堂的各路妖魔鬼怪都要趁天光大亮之前消散,褪去迷霧后,那些飛閣流丹、雕欄玉砌的亭臺樓閣也會隨之消失。 在夜晚蘭若寺就會變成富麗堂皇的人間仙境,丹楹刻桷、雕梁畫棟,精巧華麗的裝飾每一處都是窮奢極欲般的建造,所有的酒色財氣都是人類欲望的凝聚,這些幻境就像是毒蛇身上艷麗繁復(fù)的美麗花紋,迷惑了獵物的雙眼,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入死亡。 榕樹本體其實比rou眼所見的還要巨大,樹妖只不過是用妖力縮小了,聽一些小妖說如果姥姥真的生氣起來,那本體比整個蘭若寺還大,除了黑山老妖,恐怕沒有誰能與姥姥為敵。 如此強(qiáng)大的樹妖卻為他做遮陽傘,滿足他任性的心愿,柳蘭生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因此對姥姥他自覺還是很乖巧懂事,從不吝嗇甜言蜜語去哄他開心。 膚如凝脂的纖細(xì)少年坐在粗大的樹干上搖晃著赤裸的玉足,白嫩的玉足腳趾粉紅,珠圓玉潤仿佛南海打撈出來的珍珠,搖搖晃晃地誘惑著他人去品嘗。 “為什么總是不穿鞋子。”姥姥幻化出人形倒影站在柳蘭生身后,這身影不過是用妖力凝聚,并不是本體變成的人形,畢竟本體此刻還是柳蘭生坐的椅子加遮陽傘。 “反正也不去哪里,就不穿了嘛~”柳蘭生甜甜一笑,眉梢眼角滿是溫柔情意,他那雙桃花眼水波流轉(zhuǎn),看著誰都仿佛滿是盈盈春情,此刻撒嬌討?zhàn)?,柔媚清甜的嗓音更是比蜜還甜,哪里還舍得怪他。 如此強(qiáng)大的妖怪變化出的人形怎么會丑陋,不過姥姥是為了減少麻煩故意用那假面欺騙手下的妖怪冤魂,做出恐怖的可怕怪臉,免得被意圖爬床的妖怪吵鬧,亂了清凈。 柳蘭生回頭望著姥姥的幻影,雖說是幻影,但是和人形是一模一樣,溫文爾雅的俊美容貌如同翩翩君子,單看外表就覺得他是成熟內(nèi)斂的穩(wěn)重氣質(zhì),玉樹臨風(fēng)、貌若潘安、儀表堂堂、目若朗星…… 榕樹幻化的人形到底不像狐貍、蛇之類的生靈,帶著一股子妖邪艷麗的媚氣,劍眉星目、風(fēng)流倜儻,只是可惜眉梢眼角都透著冷凝的無情之色,若是嘴角含笑,再配上一把琴劍之類的,定是英姿勃發(fā)的隱世俠客姿態(tài)。 “如果來了貌美的小姐,讓大黃他們?nèi)パ莘送?,姥姥很適合去做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話的大俠,定能夠讓小姐對姥姥芳心暗許?!?/br> 柳蘭生微微一笑,神情自在地調(diào)侃,動作親昵地攬住幻影的手,他知道姥姥會有和幻影相同的感覺。 “若是再胡說,便讓小翠把你的那些話本全丟出去,一本不剩。”碎玉寒冰般的聲音毫無波瀾,姥姥瞥了柳蘭生一眼,清冷的鳳眸看似毫無變化,卻落在柳蘭生身上時柔和了下來,流露出寵溺的微光。 姥姥看著天空,此刻朝霞光彩奪目,初升的太陽氣勢磅礴地從黑山的邊緣一躍而起,萬丈霞光耀眼至極,遮天蔽日的樹葉間隙還是透露出幾點明亮光斑。 金色的朝霞映照著柳蘭生白瓷般完美無瑕的面容,細(xì)長的柔軟羽睫也被暈染成金色一般,忽閃的睫毛仿佛展翅欲飛的金鳳蝶,而睫毛下熠熠生輝的黑亮眸子在姥姥眼里卻比那冉冉升起的太陽還要奪目耀眼。 這一刻的柳蘭生不像是姥姥精心養(yǎng)大的艷鬼,更像是清麗絕俗、不落凡塵的神明,明明本是無心的樹妖,卻覺得有一種抓握不住對方的惶恐失落。 “該回去睡覺了。”姥姥的話柳蘭生不得不聽,乖乖答應(yīng)了一聲?!班拧!?/br> 姥姥覺得那一瞬間的心慌就被柳蘭生輕而易舉地抹去,那遙不可及般的距離仿佛只是他一時的錯覺,此刻柳蘭生張開雙手就閉上眼睛被藤條攬住細(xì)嫩的腰肢送到床上,白皙的臉頰還帶著紅暈,如同遠(yuǎn)山芙蓉,杏腮桃臉、艷色絕世。 妖力凝聚的幻影就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柳蘭生,目光宛如實質(zhì)的手一般輕輕拂過那螓首蛾眉,再到精致的高挺瓊鼻,又慢慢往下落在那水潤的嫣紅柔唇。 永遠(yuǎn)定格在十六歲的美少年,若是還活著定是風(fēng)流倜儻,不知多少媒婆踏破門檻,那些美貌的大家閨秀定會愛慕于他。 “當(dāng)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绷m生本可以瀟灑自在地騎著馬在人間四處游玩,花紅柳綠、載笑且樂。 而十年之后,成為青年姿態(tài)的柳蘭生定是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軒軒若朝霞舉,濯濯如春月柳。 總之絕不是這般,被囚禁在蘭若寺中,不見天日,毫無自由可言,如同光彩奪目的稀世珍寶卻被藏于不為人知的幽深地底,亦或是空谷幽蘭難嗅其香、不見其形。 可是真的讓柳蘭生自由,榕樹妖舍不得,也做不到,柳蘭生的尸身在黑山老妖的手上,榕樹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把柳蘭生魂魄給他養(yǎng)大,但是此刻他卻慶幸,若是黑山老妖早早把柳蘭生吃了,他哪里還能遇見這般天華地寶都比不過的美少年。 柳蘭生睡得位置其實是榕樹的最中心,如果柳蘭生弄點火來,哪怕是普通的火,姥姥都會被火焰燒成重傷,妖力大減。 一覺睡醒又是天黑,柳蘭生覺得自己都快成吸血鬼了,畢竟白天哪怕醒著也沒什么可以玩的,還不如睡覺。 姥姥反思了一下這些年是不是把柳蘭生看的太緊,管著他不許他離開蘭若寺,按照活著的年齡來算柳蘭生二十六歲,本應(yīng)該是早已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再熱鬧的鬼市柳蘭生完了十年也膩歪了,或許該讓他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