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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蟲族)聯(lián)合攻陷計劃在線閱讀 - 260 苦rou計:3混亂的世界和蘇拉的甲骨文 (劇情)

260 苦rou計:3混亂的世界和蘇拉的甲骨文 (劇情)

    “那里是怎樣的?”

    幾個銀發(fā)的侍從把莫隆尼圍在中間,急切地想從他嘴里得知那片自己無法進入的世界是如何模樣。“是不是和奈薩的世界一樣,有很多宏偉的宮殿和山巒,遼闊的黑色荒原和無盡的寶石礦帶?”

    “也許?!?/br>
    莫隆尼回想了一秒,回答道。他看到了叢林中的宮殿,倒流瀑布和一片大海,但是它們沒有在宮殿、瀑布和大海應該存在的位置上,這些景物漂浮在窗欞上,只有當自己嘗試拿手觸碰的時候,它們才像被發(fā)現(xiàn)了一般湊到一起,胡亂拼湊出一片景色。它們在極為遙遠的地方,莫隆尼想,它們看起來那么小,那么模糊不清。他想推開窗看清楚另一邊到底是什么,可當他的手還沒有碰到邊緣,就聽見執(zhí)政官在背后提醒他什么都不要碰。

    “跟著我,沾到這里任何東西都無法離開,你應該知道奈薩的脾氣。”

    阿爾托·菲斯特的翅翼無聲地扇動,相比之下莫隆尼覺得自己撲扇雙翼的聲音像風吹過山谷一樣響亮。這讓他感到有些害怕,害怕奈薩發(fā)現(xiàn)自己再次進入了他的世界,會毫不留情地把自己吃掉。執(zhí)政官手里提著的燈忽遠忽近,在漆黑的夜里飄搖。

    “有火盆,熔巖,還有許多漂亮鳥?!蓖崎T而入的埃文插了一句嘴,“有誰看到了羅勒碎?殿下說要在面條里再灑上一些才愿意吃……如果殿下喜歡你,那些鳥兒會變成你眼睛的顏色?!彼舆^沃倫丟過去的一個罐子,頭也不回地推開門走了。

    班德拉斯回頭去看莫隆尼,自從殿下恢復之后,他比之前變得沉默寡言,“啊,是的…有鳥?!蹦∧嵴f,有一只叫尤安的鳥,倉皇地在視界的邊緣飛翔。他跟著執(zhí)政官在宮殿的走廊里撲動翅翼行進——這些寬而高聳的門廊和拱頂因此顯得十分局促,直到執(zhí)政官落到一片布滿瑩綠絲線的殘破回廊。無需解釋,這就是屬于伊恩殿下的世界的邊緣,莫隆尼看到了一扇打開的門,漆黑的房間在執(zhí)政官進入時立刻亮得耀眼,那是來自頭頂?shù)溺R子反射。厚厚的灰塵布滿陳舊的家具,中間的軟床和毯子看上去是唯一使用過的地方。窗外傳來一陣風吹過闊葉植物的沙沙聲音,莫隆尼回過頭,本來是墻的地方連接著一小片黑色的沼澤,遠處云層中透出樹頂,湖泊漂浮在宮殿中間。一只顏色極淺的眼睛漂浮在上面,它眨了眨,懶洋洋地看了一眼菲斯特,又垂下眼睫閉上。

    “向前走就是殿下的世界,我只能送你到這里,”執(zhí)政官的表情忽然痛苦地扭曲了一下,火紅的長發(fā)襯得他的臉異常的蒼白。“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讓你來尋找殿下。伊恩殿下會帶你回去?!闭f完執(zhí)政官就再也沒有移動,只有手里提著的燈籠照亮了他站著的那片區(qū)域。

    “冕下?”

    阿爾托·菲斯特一動也不動,變成了一個木偶,一道殘影。長發(fā)像火一樣燃燒,提醒著莫隆尼時間的緊迫性。他對著那只眼睛前張開了翅翼,眼睛沒有理他,莫隆尼才扇動雙翼往外飛,一股力量猛地把他向上拉,他還沒顧得上轉個圈,就被另一股側向的力量甩了出去,狠狠地撞到地上。

    銀色的長發(fā)纏上了樹枝,烏爾利希·莫隆尼忍痛把它解開,擰了幾個圈把它塞在腦后,用手腕上的皮繩把它扎緊。腳下是柔軟的,不知道落了多少層的樹葉,頭頂卻倒扣著街道荒蕪的城市,碎裂的石塊崩塌著落下,一塊塊落到自己身邊?!芭椋 币活w金屬彈頭飛了過來,莫隆尼微微偏開頭,它就擦著耳朵飛過去了。雌蟲看了看自己只套著一條長褲的樣子,悄無聲息地繞到一顆樹背后,把它脫了下來,蟲化了身體貼著地面飛快地躍了出去。

    “里說,雄蟲的世界是顛倒的,只有他的理智能使其充滿秩序。”烏爾利?!つ∧嶙绷松眢w,“殿下的理智在休眠的時候,一切都是混亂的,建筑和樹木像被轟開的碎片,這些碎片又像蛛網一樣相互糾纏,很難看清真實?!彼O聛沓粤藘煽趓ou排,“它像一個又一個交融在一起的氣泡,不斷分離,又不斷在碰撞中和其他的氣泡融合在一起?!?/br>
    廚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熱乎乎的面條散發(fā)著羅勒的香味,被吃掉了一些,配餐的酥脆魚rou動都沒有動就被端了回來。紅發(fā)的執(zhí)政官和安德烈跟在羅薩斯男爵背后,扈從們放下餐具站起來行禮,羅薩斯男爵擺了擺手示意所有雌蟲都離開?!懊嵯孪胍獮榈钕聹蕚淠姆N餐食?”莫隆尼離開之前回頭看了一眼,敏感的執(zhí)政官微微側過頭就讓子爵趕緊把頭轉了回去?!笆ゲ??!蹦∧岬谋羌饴劦揭魂噹е徎ㄏ銡獾奶鹞叮鼜陌驳铝沂稚峡壑你y盤里飄出來。也許是吃掉那些腐敗花莖的異蟲。公爵的袖口沾了血,讓莫隆尼毫無懷疑地走了出去。

    羅薩斯男爵恭敬地彎腰,倒退著離開了廚房。只剩下執(zhí)政官和公爵兩位雌蟲。安德烈往菲斯特懷里塞了個瓶子,示意他把奶水擠出來,“索爾多只教我做過一次,那時候涅托就已經老得吃不下什么,圣祭之前全靠雌蟲的奶水和血rou才能讓自己強壯。”他架上鍋,接過瓶子里并不多的奶水倒了進去,慢慢燉開,之后關掉了火,抽出那把本要獻給伊恩殿下的匕首把銀盤里幾片薄薄的rou切成細絲,小心放進燒開的熱奶里燙成半熟的樣子。

    阿爾托·菲斯特沒有說話,他的殿下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喊餓。雖然體型已經恢復了嬌小的狀態(tài),但是殿下的醫(yī)療官仍然表示殿下的狀態(tài)沒有達到到雄蟲應有的健康水平。親衛(wèi)隊里那個金發(fā)的,叫埃爾維斯的醫(yī)生對他說:“主要是最近殿下連續(xù)幾天都沒有休息,數(shù)值在健康的臨界值上下波動,體脂也跟著下降了。我給殿下注射了營養(yǎng)針,也用過了微輻射敷貼,但是效果不太明顯,也許是精神力的殘留影響。如果冕下有什么辦法當然可以試一試,實在不行的話,我還可以向主星申請精神力導師為殿下進行疏導?!?/br>
    他怎么會允許那些不知道是信奉哪位主母的雄蟲在自己的眼皮下動手腳?阿爾托·菲斯特取了臺面上一個樸素的粉彩陶碗,把這份用自己的rou和自己的奶燉出來的“圣餐”盛好,折下幾根新鮮的迷迭香扣在一起,用余溫蒸出一點味道來掩蓋rou的腥氣。安德烈推開廚房門,跟著執(zhí)政官折回了殿下的臥室,蓋著臉法拉赫和強壯的伯尼守在床前,輕柔的軟被掀開了一角,露出一點細皮嫩rou的腳尖來。

    莉埃薇拉靠在床頭的軟墊上,把又香又軟的肚皮拿來給伊恩殿下當靠枕,伸出一對幾乎透明的膜翼緩緩搖動,好給揪著毯子不放又喊熱的殿下扇風。伊恩的膜翅松松軟軟地散在外面,極為難得地沒有覆蓋鱗片,泛著粉藍和粉紫色的光澤。剛恢復體型的殿下和亞雌看起來差不多身材,只是手腕沒有亞雌那樣過分的纖細。兩位嬌嬌嫩嫩的蟲躺在一起,金發(fā)纏著黑發(fā),翅翼疊著翅翼,裸露的皮膚上泛著紅潤,好像等蟲來寵愛。

    阿爾托·菲斯特端著這份“圣餐”跪到床前,他看到伊恩的鼻子立刻輕輕動了起來。伊恩瞇著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露出一絲又深又打眼的暗綠?!昂孟惆 彼杨^擱到了亞雌的胸口揉了揉,伸出胳膊把一頭蓬松凌亂的長發(fā)耙到腦后,支起身體去看到底是什么勾起了自己的食欲。肚子開始咕咕響,伊恩皺著眉頭盯著托盤上那碗乳白色的湯,它詭異地散發(fā)著一股自己無法拒絕的香氣 ,植物的香草味道中帶著一絲甜蜜和鮮美,勾引著自己去吃它。“這是什么湯?”伯尼危險地瞇起眼,這位烹飪課程幾乎滿分的雌侍從未聞到過的鮮美讓他感到一絲不安。法拉赫額頭上的橫眼睜開了一條縫,卻第一次沒有對執(zhí)政官的隱瞞有所反應。阿爾托·菲斯特低頭恭敬地跪著不說話,用這碗湯來表示自己的心意。

    “別這樣阿爾托,我餓了?!别囸I和虛弱讓伊恩內心煩悶,她不是不愿吃東西,而是一貫喜愛的rou類詭異地讓自己惡心,而太甜的水果一聞就膩,蔬菜消化起來又腹痛脹氣。自己怎么變得這么嬌氣?真不知道自己迷糊的這幾天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

    “是用黑池下封著一只領主眼眶周圍的嫩rou燉的奶湯?!卑柾小し扑固匾环闯B(tài)地沒有計較伯尼的冒犯。他端起碗自己喝了一口,表示完全無毒?!扒宄磕嗡_還未離去時*我和安德烈一起潛下黑池得到的,祭司們cao縱精神力太過疲勞的時候吃它恢復效果非常好。其余的部分已經分給神廟里的祭司,殿下可以放心?!?/br>
    伯尼當著執(zhí)政官的面撥通了勞爾的通訊,確認卡塔利亞·勒里什正在品嘗眼球甜湯之后才呵呵兩聲打圓場,“小可愛最近太累了,雄蟲總要精細些照顧?!彼麑虬^崩沽藗€顏色,這個默不作聲的亞雌輕輕收起翅翼,接過執(zhí)政官的托盤端到伊恩的面前來。濃稠的濃湯里混合著細嫩的rou絲,散發(fā)著無法抗拒的香味,就像……就像穆拉粘稠的奶水……伊恩舔著嘴角,回味著在阿斯坦卡留下的難以磨滅的回憶。她伸出舌尖舔了一點,啊,好香,除了溢滿舌尖的鮮美,還有撲鼻的蓮花香味,這是阿爾托·菲斯特的奶水。伊恩舔了舔嘴角,細細把濃湯啜下,留下了碗底的rou絲?!鞍∥兜勒婧?,但是太鮮甜了,喝多了有點膩…”伊恩掩著嘴打了個嗝,“…我想這種rou應該很難得到……中午再來一份吧,淡一點更好?!?/br>
    可愛的殿下靠在莉埃薇拉懷里用清水漱了口又倒下沉沉睡去。阿爾托·菲斯特看著伊恩這一次終于安靜地躺下,沒有再在亞雌身上煩躁地調整姿勢,說明這份加料的“圣餐”確實起到了作用,才轉身從伊恩的臥室離開。

    “是他的rou?!狈扑固匾浑x開房間,法拉赫就把伯尼拉到一邊,摘掉面罩說出了執(zhí)政官的秘密?!笆裁此膔ou?”伯尼擰著眉頭,“是菲斯特的rou,雌蟲的rou?!狈ɡ諏Σ崽拐\,“上面漂起來的脂肪是很淡的紅色,而您知道異蟲幾乎沒有脂肪,他們像脂肪一樣不溶于水的異合凝膠是藍色。不用這樣看著我中將,這是蘇拉允許的行為,雌蟲應該為雄蟲獻上一切。如果雄蟲索取他的性命,要是留下了幼崽,那就可以拿去?!狈ɡ諌旱椭曇艋卮?,“再說像這樣的傷口,對菲斯特冕下這樣等級的雌蟲來說,幾個小時就可以痊愈,并不會對他有什么影響,而對殿下來說卻是難得的良藥……”

    “比利亞·杜克就是因為食用蟲rou才被裁定違反憲法,這不是能不能恢復的問題,這是主星律法的原則。你應該慶幸殿下只喝了奶水燉的rou湯,不會被發(fā)覺基因碎片……”伯尼打斷了法拉赫的辯解,隨后立刻意識到阿爾托·菲斯特詭計的巧妙之處?!拔也幌胱尩钕略谌账姑嵯旅媲半y堪才告訴您,”法拉赫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伊恩,敏感的莉埃薇拉覺察到他的目光抬頭與之對視。“我希望殿下能盡快康復,您和我想的應該也一樣。”

    伯尼模棱兩可地,長長地呵了一聲,好像是答應了?!叭绻悴幌胱屝】蓯墼诿嵯旅媲半y堪,就該早告訴我。這兒不是淪陷的戰(zhàn)壕,法拉赫,我們不能這樣隨意。殿下這次站在主星這邊,不代表瑞雅的眼線不會盯著他?!辈岬统恋穆曇衾锍錆M憂慮,“我們應該盡早離開這里,雖然莫隆尼的確把殿下拉了回來,但現(xiàn)在好幾個雌蟲都知道他懷崽子了,我們不能冒險?!遍T響了一下,法拉赫走到門口轉動把手打開了門,芬戈里從這扇上下旋轉著張開的門中間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檢查伊恩和崽子的健康?!暗澳こ尚土耍|地很緊密,彈性也很好?!彼欀碱^盯著胚胎背后支棱出來的像肢體一樣的東西沉默了一會,“看起來正常?!?/br>
    “那這個是什么?”法拉赫走到芬戈里身后指著兩條長長的陰影問,“鞘翅?!辈嶙哌^去看了一眼,不以為意地說。“或者是多出來的兩條腿,沒關系,伊斯特芬剛開始也有這個,但是后面就變樣了,別擔心。”

    芬戈里沒回答,從蟲族目前已知的29種分類上來說,有一些胚胎初始會長出這樣長條的組織。胚胎尤安——芬戈里這樣稱呼這個觀察對象——背后多出來的部分,并不像鞘翅那樣是短圓的,也不像蟲腿那樣帶著彎折。如果是殿下那樣的精神絲線,為什么它自從出現(xiàn)就沒有改變過形狀?如果是翅翼,幾個月的時間也未過太早。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看看伊斯特芬殿下的醫(yī)療記錄,好與尤安的發(fā)育進行對比。”芬戈里收拾好檢測儀,站直了身體對伯尼說,他真的十分魁梧,芬戈里在心里想,像一堵厚實的墻一樣讓他不得不生出一種必須要繞開的直覺?!拔也唤橐?,但是沒有記錄,也許你可以和伊芙對比一下?!辈崮樕蠋е吞椎男Γm然話聽起來很誠懇,還是讓芬戈里隱約感覺到自己提出的要求引起了對方的不快,并且伯尼中將把這種不快還給了他。

    “所有的檢查都是在伊森殿下的星塔做的,他們只是告訴我很正常。如果您那兒和誰很熟的話,興許能看到記錄。”

    星塔?芬戈里被這個軟釘子梗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收拾東西,像往常那樣對伯尼行了個軍禮并且說:“感謝您的建議,我和軍團長匯報去了?!敝缶碗x開了房間。隨后走進來的維爾登抱著一件柔軟的衣物和一個點綴著鉆石的漂亮盒子放到床邊,解開紐扣卷起袖子,把手伸到伊恩蓋著毯子的背后去摸她的體溫,摸到背后已經收了汗,只剩下點涼意,便示意莉埃薇拉和他一起把睡袍套到伊恩身上。

    “…親親…”迷迷糊糊的伊恩拉著維爾登的袖子不讓他走,漂亮的雌侍只好用膝蓋撐著身體,低下頭去親自己的雄主。他的殿下只偏過頭在維爾登的臉上蹭了一下就又睡著了,嘴里嘟噥著聽不清的夢話。維爾登在伊恩身邊保持著別扭的姿勢聽了好一會,最后只能對緊張地湊過來的伯尼和法拉赫搖頭。他的臉就在亞雌的面前,頭發(fā)上飄來一陣清爽的洗發(fā)水的味道,莉埃薇拉很想偷偷湊過去,讓維爾登的發(fā)梢擦過自己的臉頰,卻被躺在身上的伊恩翻身壓到肩膀下面,當個抱枕壓到身下。

    亞雌只好借著整理毯子的動作掩蓋自己小小的失落。雌侍大人一心掛記著殿下,最近幾天連話都沒怎么對自己說過。維爾登完全沒有注意到亞雌掩飾下的心情,他整理好毯子,轉過身對伯尼轉達塞勒斯冕下的問候。

    “冕下目前還不宜走動,聽說殿下還在修養(yǎng),送來了一本書?!本S爾登打開了這個造型浪漫的大盒子,絲光的絨面內襯上放著一本并不十分厚的純白的硬殼紙書。伯尼狐疑地拿起來翻開,白紙刻出的英武的雄蟲殿下立刻從兩頁交錯繁復的花墻中站起,揮動雙手釋放了一個加持。白色硬紙剪出的長刀從橢圓的漣漪輪廓上升起,神廟的輪廓和比利亞的“碑”成為了他的背景。

    這本書只有四頁,伯尼翻開后面一頁,上面是塞勒斯用金色墨水寫下的嚴謹優(yōu)美的字體?!笆サ僦Z城堡的風景讓我著迷,即使因為健康原因不能在庭院中散步,也不會讓我感到無趣和寂寞。您的模樣刻進了我的記憶中……”伯尼略略掃過兩眼又翻了回去,紙片折成的雄蟲殿下隨著紙的開合舉起手又放下去,頭頂?shù)臋E圓形加持輪廓也隨之升起和降下,精巧的立體書甚至可以模擬伊恩舉起雙手時兩把長刀劃過的弧度?!八炔患傲恕辈岽炅舜昙垙埖倪吘?,感受著手工紙粗糙的壓制紋路和質地,一邊在心里估算著幾張紙到底花了多少貢獻,一邊咂舌冕下的高級愛好。

    “為什么?”維爾登問道?!耙话侔耸畟€菲斯特拉公轉,維爾登,他來了如果你了解過塞勒斯冕下的工作,就會知道他是個非常有耐心的雌蟲,而且他的教養(yǎng)不會讓自己在殿下和他斷開聯(lián)系短短幾天之內又費心心思送出一份精心制作的禮物。他從沒正式地給殿下送過禮物……當然,他有一半蘇拉的血統(tǒng),不過我懷疑亞歷山大參與了進來。”伯尼找了個淺顯的理由,他現(xiàn)在最著急的是讓伊恩離開菲斯特拉,小可愛一旦回到嬌小的身材,肚皮上的凸起就變得明顯起來,除非長時間維持在雌蟲的身材上,才能方便地被寬松的外套遮擋。伯尼咂咂嘴,雖然英俊的雄主也讓自己無法拒絕,可是……他還是喜歡抱著自己撒嬌的那個小可愛!

    魁梧的雌侍隱藏了自己的私心,他對德瓦恩的說辭是個子越小負擔越少,而且嬌小的殿下通常更加通情達理。這個理由被雌侍們接受了,第二軍團長沖進執(zhí)政官的辦公室是實打實地為了要讓伊恩回到阿斯坦門尼,畢竟一旦伊恩懷孕的事情被主腦發(fā)現(xiàn),雄蟲身邊所有的雌蟲都會被主腦判定有罪,擼個干凈。這就是為什么德瓦恩直接讓芬戈里插手這件事,畢竟錫南有成千上萬個培養(yǎng)罐可以為伊恩隱藏尤安,如果尤安足夠幸運地發(fā)育成熟,還可以將他藏進穆拉的祭壇。

    “你寫一封回信,嗯……我想想,我來寫?!辈崃⒖套綍篮竺?,點開光腦敲了一封言語樸素的回信?!案兄x您的慷慨,伊恩殿下已經收到了您的禮物……但是他現(xiàn)在睡著了……我把它放到了殿下的床頭……醒來的時候就能看見……希望您身體健康……期待與您…會面……第七軍團副軍團長伯尼中將。嗯,就這樣?!?/br>
    光屏上顯示出一張紙卷起來飛走的動畫,伯尼抱著肩膀想了想,又耙了耙頭發(fā),扯開束帶把半長的頭發(fā)重新扎成一個短小的揪揪。“不行,得去問問,問問那個莫隆尼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菲斯特的舉動有點不太正常?!?/br>
    維爾登和法拉赫對視一眼,“他一直不太正常?!狈ɡ諏?zhí)政官頗有微詞,而維爾登則對伯尼說:“我去問,莫隆尼和我還有點交情,我沒有精神力,這里的雌蟲不會太提防我?!?/br>
    伯尼點頭應允了。漂亮的雌侍對著房間里的鏡子檢查了自己的儀表之后才離開?;鸺t的朱尼爾趁著維爾登打開門的時候溜進了伊恩的臥室,親衛(wèi)和扈從們沿著墻依次站開,維爾登走到螺旋的樓梯口,聽見莫隆尼和班德拉斯聊天的聲音。

    “謝謝你的酒,我感覺好多了?!眱晌淮葡x舉著細長的酒杯站在樓梯拐角的窗戶邊,微風吹開了他們銀色的發(fā)尾。班德拉斯手里的銀色小酒壺在上午清透的光線里閃著光,照在白色硬布刺花的短袍上,遠遠看上去宛如一幅賞心悅目的古典畫。

    即使維爾登沒有出聲,莫隆尼和班德拉斯也察覺到這位不請自來的親衛(wèi)隊長。高高站在樓梯口的維爾登被一身廓形簡練的黑色連體制包裹,面容中的那些精致的美感被軍雌的不茍言笑中和了,無形中讓他看起來有些不愛搭理人的清高。莫隆尼閉上了嘴,而讓他住嘴的不止是維爾登總是帶來的小小驚艷,還有一個沉默的,站到維爾登背后的祭仆。

    “看來公爵要見你。”莫隆尼站直了身體,“噢,不,是見我們?!绷硪粋€祭仆站到了他身邊。莫隆尼好像對這個祭仆有所顧忌一般躲開了一步踏上臺階走向維爾登,祭仆們一前一后地押著他們,直到兩位雌蟲走到哈摩爾巴廷最中心的房間——執(zhí)政官的小型圖書館中。

    房間的一部分光線幽暗,而另一部分則被頭頂漏下的光照亮。漂浮的小燈匯在陰暗的那邊,照出點點溫馨的光團。高聳的書架封閉了光和濕度,占據(jù)了四面圍墻,沿著墻直到頂部穹形的透明花窗下沿。光線在墻上斜投下十芒星的影子,但這光線射不到地上。幽暗的房間只留出中間一塊做出擬態(tài)火焰的壁爐,擺上了一張皮靠椅。

    阿爾托·菲斯特并不在房間,維爾登一走進門就看到了面對自己的公爵,安德烈和兩位雌蟲中間隔著一塊刻出許多縱向縫隙的金屬板,讓公爵的臉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安德烈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雌蟲們的到來,他用光腦打開了一格書槽,讓機械臂從里面取出一個個打磨平整,雕滿了文字或長長短短縱向紋路的骨甲。當維爾登抬頭去看這些巨大的骨甲時,注意到第一片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古語刻著“蘇拉的誕生”。

    “風暴領域的掌管著,我們的母親艾拉是最后一位產下了多枚主母幼卵的母巢。在宇宙走向盡頭的時代,主母們?yōu)榱吮苊鉄o意義的資源戰(zhàn)爭,為整個種族集中力量突破位面限制而做出犧牲……她們通常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新的主母幼卵,這使得每一代主母的繁育能力逐漸走向衰竭。以此看來,艾拉的偉大不僅在于她無與倫比的元素掌握,還在于她超凡的繁育能力——生育了主母穆拉和她的meimei蘇拉……”*

    光線在圖書館貼著暗色皮革的儲存柜外殼上投下一個活動的影子,它穿過金屬板和一片水平滑過的骨甲,在雌蟲們面前演示出一個動態(tài)的畫面:山一樣高大的蟲體從中間爆裂了,露出幾乎和腹部一樣巨大大的卵。戰(zhàn)蟲們爬上這個新的卵,啃噬掉了殘留在上面的血rou。“我們的主母蘇拉汲盡了艾拉最后的力量誕生,但她被崇拜圣光的‘卡’的信徒劫持,因為蘇拉的誕生破壞了母巢之間的協(xié)議。這迫使主母穆拉不得不冒險進入八個混沌漩渦中的一個……從此開創(chuàng)了新的世界?!?/br>
    這塊頗具歷史的骨甲邊緣磨損得光亮,相比熱愛使用石雕的賈卡,穆拉對生命材料的偏好使她的神殿僅少留存。很明顯這些顏色不一,形狀不同的骨甲來自于不同的雌蟲的鞘翅,有一些顏色相似,破損較多,在勒姆海姆的光線下流動著奇異的光澤。另一些看起來新一些,泛著死去的粗糙和瀕臨崩潰的干燥感,篆刻的文字也更工整,應該是后期用激光灼燒上去的。莫隆尼和維爾登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久遠地錄歷史的文物,他們不禁睜大雙眼去透在墻上的文字。

    “這是奈薩最重要的戰(zhàn)利品之一,從侍奉蘇拉的雄蟲迦扎勒那兒獲得。它本應該保留在靜謐之宮,是因為幾乎只有阿爾托冕下能才被遷移到哈摩爾巴廷。”骨甲被機械手放回儲藏的暗格中,用來裝飾氣氛的虛擬的壁爐燃燒著,發(fā)出噼啪的,沒有溫度的響聲,安德烈的聲音像蛇一樣爬上了兩位雌蟲的后背?!澳憧梢院茌p易地出上面的文字,不需要翻譯器?!本S爾登立刻垂下眼睛,掩蓋自己的眼神?!肮耪Z的艱澀并不在于它的詞匯,而是眾多意向性的指代和隨意的位置與現(xiàn)代通用語的精確特性存在根本的差異?!卑驳铝冶持衷跁裰虚g這片不大的空間里走動,繞到了兩位雌蟲背后?!熬S爾登中校,據(jù)我所知,以您這樣的軍銜和經歷,在主星應該無法接觸到古語……但是您剛才毫無障礙地了這份幾萬年前的復刻本。它甚至比我們聽到的伊恩殿下的古語更加晦澀……我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卑驳铝艺镜搅司S爾登身后,銀發(fā)軍雌筆直的背影絲毫沒有因為公爵施加的壓力而變得僵硬。“建議您謹慎思考之后再做回答,雖然我沒有阿爾托那樣厲害的讀心力,但杜克家族一直負責為神廟敬獻祭仆。您可能不太明白,子爵應該對此十分清楚?!?/br>
    安德烈對莫隆尼微微點了一下下頜,莫隆尼只能微微轉過來,向維爾登解釋。“這意味著您會向奈薩坦誠,并且忘記您經歷了什么?!弊匣疑捻釉阢y色的睫毛下微微動了動,維爾登悄悄吸了一口氣,縫在制服內襯上的特殊口袋頂?shù)搅怂男乜?,那曾經是即將成年的伊恩曾經從鬢角剪下的一縷長發(fā),這似乎讓軍雌安心心來,“公爵閣下,雖然我軍銜不高,但也是殿下法定的第四雌侍?!本S爾登微微側過頭,并不隱瞞自己剛剛發(fā)現(xiàn)的小小特長?!叭绻较录s我見面的目的是為了骨甲上的內容,也許我可以幫上忙。但如果您要審問我……不知您對伊恩殿下效忠是否仍然有效?!?/br>
    “奈薩可以見證我對殿下的忠心,這不容置疑。中校,我只是很好奇,因為同樣是進入過殿下世界的雌蟲,為什么您可以看懂全部內容,而我們的莫隆尼子爵卻只能看懂其中一部分。除了教導大祭司阿特戎,我不記得伊恩殿下有在神廟之外書寫古語?!?/br>
    “也許是殿下對我額外的眷顧。”維爾登沒有承認,也沒有松口,轉過身正面薩瓦托斯公爵?!澳敲催M入了殿下世界的,被殿下信任地委托打理生活的,全星網都知道被殿下寵愛的第四雌侍,您是為什么沒有懷上一個蛋呢?”

    安德烈打斷了維爾登的反駁,絳紫色的眼睛黑黑得染著霧氣,讓維爾登真實地感到威脅。他克制著在內心呼喊殿下的沖動,原來真實的薩瓦托斯公爵一點都不是看上去的那樣禮貌與溫和。維爾登忽然想起公爵的另一個身份,一個幾乎不會被提及的,大家心知肚明的身份——菲斯特家上一任的雌君。而他的雌父,雖然由殿下親手結果,但仍為年邁的老親王孕育了一個雄子,并且得到了老親王最后的寵愛。

    維爾登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許多猜測,他立刻意識到祭仆們是被薩瓦托斯公爵cao縱的木偶,向他匯報自己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這位公爵也不會浪費時間去敲開一個雌蟲的內心,因為只要菲斯特冕下愿意,他就可以將自己探查到的一切與公爵分享。很明顯,委以虛蛇并不是安德烈的風格,只要是他親自出面,那就一定要達到目的。

    薩瓦托斯公爵到底想要什么呢?菲斯特冕下已經得到了他期望的白蛋,公爵是想要幫助冕下固寵,或者是他自己也要在伊恩殿下身邊爭取一席之地?或者……艾拉,每個在主星生活過的蟲族都熟悉的名字,原來它來自另一個世界。

    維爾登的思緒飛轉,伯尼破天荒地對伊恩代孕這件事并不反對,他還記得雌侍們輪番懲罰雄主的時候,中將離開了。他一直守護著懷孕的殿下,極為溺愛地支持他的任性。這到底是預見,還是巧合?維爾登終于想到他在夢中見過的殿下,他們靠在一起,他的伊恩依偎在自己懷里捏著一本泛黃的書,上面的文字似乎有方形的邊緣,五個或者七個一排,帶著規(guī)律的韻腳。雖然文字改變了,但是語法是相似的,再加上他的確在伊恩的世界里接觸到穆拉……

    “因為殿下現(xiàn)在并不想要更多的孩子……也許?!惫饩€照著軍雌的后背,緞子一樣的短發(fā)像銀色的光環(huán)照在腦后。這個回答若有所指,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無奈,又好像在說可憐的阿爾萊亞并不受期待——作為伊恩殿下最年幼的崽子,他的到來如何曲折,安德烈應該一清二楚。“既然您把我請來,我也想知道殿下到底經歷了什么。”維爾登的語調安靜而平穩(wěn),并沒有被安德烈的詰問影響。他回頭看向莫隆尼,“他上半夜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子爵?!?/br>
    “我無法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br>
    莫隆尼所經歷的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和執(zhí)政官與公爵報告,安德烈沒有出言阻止,說明他有意讓自己當著維爾登說出這一切。

    “殿下的世界……是破碎的世界,我在森林中游蕩,這里到處都是異蟲,它們數(shù)量不多,但是動作很快……白色,背后有好幾條觸手,會噴射收集的石塊和酸蝕黏液,是我沒有見過的品種?!?/br>
    “起先我殺死了一個,沒有攜帶武器,謹慎起見我蟲化了。這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蟲化之后我無法再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我看見了殿下,他……帶著兩個崽子在荒蕪的城鎮(zhèn)和幽暗的樹林邊緣逃亡。他被異蟲包圍,感謝穆拉,我及時趕到把異蟲殺了,遺憾的是殿下沒有認出我?!?/br>
    莫隆尼的肩膀垂了下來,他不得不躲起來,好讓殿下可以短暫地放下警覺和提防休息片刻。他頭一次為自己暗色的骨甲感到慶幸,莫隆尼把翅翼卷在骨甲的縫隙里,在身后拖曳出一條長長的紅黑相間的尾巴,躲在叢林之間交錯的陰影中默默守護。

    “陸地是破碎的,它偶爾會被一些東西,也許是一只空桶,也許是一輛飛行器,或者山洞連接……我很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錯誤……那不是殿下,只是殿下的影子。他每一次出現(xiàn)的穿著都不一樣,帶的崽子,有時候是這個,有時候又是那個……這好像是個絕境,如果我要更快地找到殿下,那么就要放棄幫助殿下的虛影。如果要幫助殿下,那就要放棄尋找。您知道……異蟲看起來是真的,濺到我臉上的血液冰涼,它們的爪尖鋒利,成群結隊,我必須要像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那樣謹慎才可以戰(zhàn)勝?!蹦∧岬纳碛跋菰陉幱爸辛⒌霉P直,僵硬的肩膀顯出他彼時內心的掙扎。“最后我選擇守護……因為那兒沒有別的線索,而只要當我殺掉了一些異蟲,眼前的世界就會變得更完整一些……之后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br>
    莫隆尼的聲音變得壓抑,“我找到了殿下,他處于蟲化狀態(tài)……那是一團純粹的光……從骨甲的縫隙里透出來,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我向殿下飛了過去,他懸停在宮殿的正上方,銀色的光柱——它們從四面八方匯集到殿下背后,成為他的翅翼。但是這個蟲體沒有靈魂,殿下聽不見我的呼喊,聽不見我的哀求,他只是安靜地懸停在那里。光被颶風吹動,變成一片片煙塵消散,我眼看著殿下的蟲體越來越小……”

    “你做了正確的選擇,帶著崽子的才是殿下?!本S爾登忍不住寬慰莫隆尼,子爵頓了一下,低下頭“是的,我看見了伊恩殿下……”他皺著眉,“他和神廟的祭司們一樣的打扮,他對我說‘謝謝我?guī)叩竭@里?!恰撬蹦∧岐q豫地看向維爾登,“您見過嗎?殿下更像是穆拉,他的相貌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他的身體……”

    “那就是我的樣子,烏爾利希?!狈块g的門從公爵背后被推開,沉默的祭仆讓開位置,可愛的伊恩裹著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站在門口。她對轉身跪下的安德烈伸出手背,示意他親吻?!八_瓦托斯公爵,您是一個警惕的守衛(wèi)者,但不代表您可以對我的雌侍無禮。”伊恩的聲音慵懶而嬌軟,“現(xiàn)在抱我回去,”她打了個哈欠,對漂亮的雌侍伸出胳膊?!暗教幎颊也坏侥悖S爾登……”維爾登解開領口扣得緊緊的扣子,彎腰把他的殿下打橫抱在懷里。雄蟲殿下像八爪魚一樣摟住了維爾登的脖子,把花瓣一樣的嘴唇貼到了他臉上,“吧唧”一聲響亮地親了一下,隨后把腦袋擱到雌侍的肩上。長長的頭發(fā)從維爾登胳膊上垂了下來,幾乎拖到地毯上?!霸賮y跑,就把你吃掉……”跪在地上的安德烈不用抬頭也能聽見伊恩殿下和雌侍的悄悄話,他偷偷抬頭去看遠走的殿下,那張可愛的臉從雌侍的胳膊旁邊歪出一些,露出一雙正在盯著他的,微微發(fā)光的灰紫色的眼。

    *表示黑夜還未過去,天還沒亮。

    *為了方便情節(jié)表達,此處沒有按照劇情闡述的規(guī)律寫,因為我不會寫文言文。(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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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恩:哼,你會的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