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生活就這么開始了。

    課程比小學(xué)多了許多，小學(xué)他要幫家里干很多活，課也沒有落下?，F(xiàn)在住校期間除了學(xué)習(xí)再也沒有活讓他干了，學(xué)習(xí)一路名列前茅。

    老師非常喜歡柳拾遺，老師總是喜歡成績好又乖的孩子。

    班里有個孩子也是柳家村的，看不慣老師一直表揚柳拾遺。就跟人說他啊別看成績好，其實是個殺人犯！

    八卦在哪里都受歡迎，在哪里都傳的飛快。好像一瞬間全校都知道了這么一個學(xué)生。課間還有別的班的孩子專門過來看他，對著他指指點點。

    柳拾遺自小皮膚白，生的一雙大眼水靈靈的，就是身子一直很瘦。老師知道他貧困，給學(xué)校食堂打了招呼，讓他去幫忙給學(xué)生打飯，打完了飯食堂管他吃飯，吃飽為止。

    柳拾遺終于不用再背饅頭咸菜了，周末回家就是為了幫傻姑干地里的活。問傻姑有沒有挨打，傻姑只搖頭。

    柳拾遺心里知道，可就是想問問，即便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

    柳拾遺接納了學(xué)校所有探究的目光，所有的指指點點，孤立。

    來去自己一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上課，基本包攬了年級第一。老師想讓他報市里的重點高中，雖然學(xué)校的師資力量有些欠缺。不過柳拾遺確實是個好苗子，想讓他試試。

    柳拾遺直接說家里貧困，交不起學(xué)費。柳老漢賣羊的錢只能勉強(qiáng)夠初中的學(xué)費，生活費一分沒有，全靠學(xué)校管飯。

    家里地里的收入除了夠自家吃，還有柳成山拳打腳踢不得不拿出來的酒錢，基本沒有結(jié)余。

    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坐在一起開了個小會，柳拾遺的問題被攤開來討論。

    校長說如果他能考上市一中，我就去縣里教育局申請再擴(kuò)招一些師資，我們的孩子一點也不差。

    就這樣決定了如果柳拾遺能考上市一中，學(xué)校承擔(dān)他三年的學(xué)費，初三這年各科老師閑著的都晚自習(xí)給幾個有機(jī)會的孩子開小灶。

    終于中考來了，柳拾遺他們幾個被校長一起迎著朝陽送進(jìn)了市里的考場，天氣熱的要命，柳拾遺第一次坐了汽車，原來汽車這么快。

    其他幾個孩子還跟家人偶爾來過市里，柳拾遺則是實打?qū)嵉牡谝淮?，他連鎮(zhèn)都沒出過。

    原來外面是這個樣子。

    兩天的考試結(jié)束，這兩天柳拾遺吃到了最好吃的幾頓飯，有rou有蛋葷素搭配營養(yǎng)。

    回去的路上校長問感覺怎么樣，其他幾個孩子都說沒有把握。柳拾遺沒有說話，校長單獨的問了柳拾遺。

    柳拾遺望著窗外的視線挪了回來，毫不回避的迎著校長的視線說“我可以，謝謝您負(fù)責(zé)我的學(xué)費。”

    校長則開懷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都看好的孩子。”

    到了學(xué)校，柳拾遺下了車，回了宿舍。

    拿出來那個布袋，把自己的褥子衣服日用品都理好，仔細(xì)的裝進(jìn)袋子。他也想把書都裝走，袋子眼看裝不下了，還是拿了兩本放了進(jìn)去，扛起來袋子又走上了那條長長的路。

    他比三年前長高了不少，依舊白皙，一雙眼睛黑沉沉的。走了一半，他放下布袋歇了一下，往前看了看，有什么不一樣了。小時候他的記憶是無盡的拳打腳踢，無盡的害怕，而這三年他的記憶，最多的是這條長長的路。

    無論四季更迭，風(fēng)雨晴天，他每周拖著小小的身子往返這條路，足足走了三年。

    一切有了變化，不是嗎？

    假期時間差不多要收小麥了，很忙，要收，收完了還要種。

    已經(jīng)有了小麥?zhǔn)崭顧C(jī)，柳拾遺不舍得。麥子黃了早早的扛了鐮刀恨不得住在地里割麥子。

    夏天太陽太毒，不搶收，曬的太干了麥穗一碰就炸，麥子就落在了地里，一點容不得耽誤。

    晚上柳拾遺就把割好的麥子攏成堆，就地一躺就睡了。晨光熹微的時候就爬起來重復(fù)又重復(fù)那一套動作，他覺得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只是憑著肌rou記憶去重復(fù)同樣的動作，傻姑拿了幾個饅頭往跟前遞了遞，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笑了笑。

    柳拾遺在地頭的樹下面坐著吃饅頭，慢慢的給傻姑講城里看見的一切。傻姑發(fā)不了聲，只看著他說，慢慢的哭了。

    淚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掉，柳拾遺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挨打挨罵傻姑從來沒有哭過，伸手給她抹了淚問她“咋了？”

    傻姑只是搖頭哭。

    “他又打你了？”

    還只是搖頭。

    柳拾遺無法，想了想說“娘你等我三年，我們這些年都過來了，我一定帶你走。”

    最后也不知道傻姑聽沒聽懂，地里的麥子等不得，割完的怕人家偷，晚上柳拾遺就睡在旁邊看著。

    蚊子實在是太多了，柳拾遺寧愿熱著也不想喂蚊子，爬起來想回家拿長褲。

    卻不知道命運也許早就定好了一切，在他以為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的時候給了他平地驚雷。

    傻姑舍不得電費，晚上除了燒飯做活開燈，其余都借天光摸摸索索的。

    家里一片黑，柳拾遺就摸著開了門喊了一嗓子“娘你把我褲子收哪里了？”

    沒人應(yīng)聲，屋里當(dāng)啷一聲，柳拾遺推開屋門“娘你咋了？”覺得不對，柳拾遺一把拉開燈。

    看見了讓他一輩子忘不了的一幕。

    那張不寬的床上，三個男人光溜溜的在床上壓著傻姑。一個把傻姑雙腿架起來在她腿中間聳動著身體，一個在傻姑身上胡亂的揉著，還有一個按著傻姑上半身。聽見動靜齊齊的往門口看，死死按住傻姑上半身的竟然是柳成山。

    傻姑滿臉鼻涕眼淚聽見動靜不顧鉗制扭頭看過來，望著柳拾遺突然開始瘋了一樣掙扎起來。

    她聲帶毀了，只能嘶啞的叫著，柳拾遺只覺得血一下子沖到了腦門，抄起頂門的木棍沖過去就砸了下去。

    床上的男人顧不得光著屁股罵罵咧咧的往外跑，“娘的，你爹求我們我們才來的，這絕戶的貨，你以為老子愿意日！老子花了錢的！”柳成山提了下褲腰就來拽他＂老子的酒，老子的酒！他媽的臭娘們把錢不知道藏哪去了?。?/br>
    柳拾遺停了下來，旁邊兩個男人拽了褲子就跑?；剡^身來看著柳成山，一雙眼睛血紅的盯著他，握著棍子的手隱隱在發(fā)抖，他十幾歲了，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

    柳成山看著他的眼睛，后知后覺的有點害怕，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娘的，老子白養(yǎng)活那么多年嗎？連個蛋不會下，臭娘們還藏錢?。?/br>
    柳拾遺覺得更惡心了，抬起棍子就砸了下去，紅著眼睛＂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是不是人！再有一次我殺了你！殺了你！＂柳成山抱著頭蜷在地上只嗷嗷的叫喚，直到一只手拽了下柳拾遺的胳膊，柳成山趁他扭頭的時候跑了。

    一松手，棍子落在地上悶響一聲，柳拾遺突然摟住傻姑哭了，他以為一切都好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柳成山。

    柳拾遺蹲在門口坐了一夜，黑夜里刺出來第一道天光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對著屋里喊了聲＂娘我出去一下。＂

    當(dāng)他推開村長家的門，看見村長對著他暗藏譏諷的眼神，柳拾遺明白了只有他不知道而已。

    本來想說的話咽在了肚子里，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回了家。

    本來只是大家都知道柳成山賣老婆換錢但是你不說我也不說，經(jīng)過昨天夜里這么一鬧，等于把那一小塊遮羞布狠狠的扯掉了。

    從村長家到柳家短短一小段路，正逢早上人出去干活，赤裸裸的目光讓柳拾遺心里刀割一樣難受。

    十幾歲的小少年本該意氣風(fēng)發(fā)，柳拾遺卻覺得活著都那么艱難。

    連著幾天柳成山都沒有露面，柳拾遺不分晝夜的把小麥?zhǔn)崭钔?，不等曬干就低價全賣了出去。

    在一個月亮星稀，風(fēng)很安靜的夜里柳拾遺扛著小小的包袱帶著傻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柳家村。

    走到鎮(zhèn)上天已經(jīng)大亮了，他帶著傻姑第一次掏錢坐上了去市里的車。

    在村里收麥已經(jīng)過了大半個月，離開學(xué)還有近兩個月，他們舉目無親，連個住的地方也沒有。本來柳拾遺身高竄了不少，又常年干農(nóng)活身子并不單薄，蠻有年輕男孩子的樣子了。

    但是找活還要帶個女人不太好找，第一天在外面露宿了一天，傻姑還是想像小時候一樣摟著他，絲毫沒有察覺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已經(jīng)能保護(hù)她了。

    城市里已經(jīng)在飛速發(fā)展了，各個工地開的熱火朝天。柳拾遺憑著年輕能干體力活在工地上找到了份做打雜的小工。工頭看他可憐，同意傻姑在伙房幫忙打雜沒有工資只管飯，但是不同意她也住在工地，工地上都是些不能?；丶业膲涯昴腥?，怕出事。

    不得已柳拾遺只能帶著傻姑先去找了一天房子，學(xué)校因為是重點高中，很多家長陪讀，旁邊有很多出租房。甚至一間房能隔好幾間來出租。

    柳拾遺看了一圈很快租了一間閣樓，隔成了兩間房，有道小門可以上房頂，廁所跟簡易的廚房都在那一小片平臺上。因為樓層高爬起來太累，夏天熱的要命，房租便宜三成。

    工地上平地起高樓，連個遮擋都沒有，天最熱的時候能把人都曬懵。柳拾遺去完廁所熱的有點頭暈，怕中暑就跟工頭說了一聲去后面想洗把臉。

    柳拾遺走到后廚的時候傻姑正蹲在門口刷洗中午用過的鍋碗瓢盆，看見他過來忙起身給他端了碗涼水。沖了下頭發(fā)還是有點惡心，就進(jìn)了宿舍打算坐一會。

    宿舍就是簡單的活動板房，里面弄的大通鋪，大中午的屋里跟個蒸籠一樣。柳拾遺拉開窗戶，板房后面有一顆百年老樹，正挨著窗戶后面，聽說建成小區(qū)以后還要當(dāng)個地標(biāo)。

    就著樹蔭柳拾遺倚靠著墻蹲坐在了地上稍瞇了會眼睛。迷迷蒙蒙的聽著有人說話，每天真的太累了，睜開了眼睛還是倚著墻沒有動。

    聲音聽著黏黏糊糊的，好認(rèn)，后廚炒菜的鄧哥。

    每天在廚房里忙活膚色挺白，經(jīng)常笑嘻嘻的，知道柳拾遺年紀(jì)小每次打飯都要多加兩勺。

    聽著他跟一個男人在說話，柳拾遺想著要不要起來打聲招呼，蹲坐時間長了腿有點麻，還沒等他站起來外面的說話聲就變了味。

    鄧哥聲音本來就有點黏糊，突然幾聲悶哼然后說：＂?。e，你不要這樣?。⒘斑z就撐地站了起來，正想出聲眼睛順著窗戶看到了倚著樹擁抱親吻的兩個人。

    一個皮膚黝黑的精壯男人一只腿卡在鄧哥腿間，一只手在腰間摸索揉捏，另一只手抓著鄧哥兩只手舉在頭頂。柳拾遺傻了眼，在那個信息閉塞的年代同性基本只在戲文等藝術(shù)創(chuàng)作或者下流笑話里出現(xiàn)過，這剛有夢遺的雛雞哪經(jīng)得住現(xiàn)場看片兒。

    鄧哥被親的嗚嗚的哼哼，那男人摸了一把他的跨下嗤笑一聲：＂sao貨！轉(zhuǎn)過去屁股撅好?。⑸斐鍪謥戆讶朔嗣娴衷跇涓缮希掳橇艘话汛笱濕寐┏鰜砥ü傻叭嗄罅艘话眩⒆约宏_?。?/br>
    鄧哥腿有些顫，還是把胸膛貼在樹上借力，兩只手伸到身后扒開屁股蛋漏出隱在中間的xue口，扭了扭腰轉(zhuǎn)過頭低笑了聲＂哥你進(jìn)來吧＂柳拾遺順著拉開的窗戶角正好能看見男人伸著手指往那殷紅的xue里鉆，覺得身后菊花一緊，那地方也能這樣玩？

    男人三根手指懟著xue來回的插，柳拾遺看不到鄧哥的臉，但是他的喘息哼吟卻像響在耳邊，讓他覺得渾身燥的慌。

    男人抽出來手指，往屁股蛋上啪的一巴掌＂sao貨小點聲！還沒插你叫這么浪，想讓他們都來插你這sao逼?。⒁皇址鲋嚫绲难?，一手往下拉了一把褲子放出來硬的流水的jiba。男人用手來回擼了兩下扶著rou棍貼著張合的xue捅了進(jìn)去，舒坦的吁了口氣＂sao貨夾的真爽！一會小點聲別叫，讓人發(fā)現(xiàn)你可就呆不了了。＂說完就挺著腰啪啪的淦！

    鄧哥有些遭不住，咬著手背還是嗯嗯啊啊的泄出來聲音，扭過頭來嗔了一眼男人＂哼～啊～哥！哥你慢點，插的好深！嗯～＂柳拾遺這才看清了他的臉，略微咬著下唇，臉頰泛紅，密密的汗有些順著輪廓滴下來，有些順著鎖骨沒入衣服。眼里水波流轉(zhuǎn)，似嗔似嬌的看著身后淦著他的男人，是柳拾遺現(xiàn)在還看不懂的眼神，漫天的情欲里藏著隱秘的愛。

    柳拾遺從來沒想過一個男人還能有這樣的情態(tài)，一時看的有些呆，等他回過神來有些羞惱，他看硬了。

    正打算悄悄的矮下身子順著墻溜走，男人把鄧哥翻了面，正面接著cao，鄧哥眼神飄忽，不經(jīng)意的一撇看見了窗戶邊隱了一半身型的人，驚呼一聲xue隨著緊縮夾的男人有些想射，啪的拍了屁股一下＂sao貨夾那么緊干嘛！＂

    鄧哥卻看了眼窗戶沒吭聲，摟上了男人的脖子親了親唇角＂還不是哥你插的我太爽了～啊！哥！啊啊～＂

    柳拾遺跟他對視的一瞬間就矮下身子躲在了窗下，聽著外面還在啪啪的cao干就順墻貓著身子溜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