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劇情章)
書迷正在閱讀:看文記錄(雜食)、被正派劫走的反派大弟子不要面子的咩、被老公的白月光告白了、傲嬌大金主的強制寵愛、女寢、倚春、被享用的頂流愛豆、是系統(tǒng)逼我出軌的【快穿/np】、我們只走腎(短篇集)、全息游戲日常
哪怕是那道聲音欺騙也好,他已經(jīng)無所畏懼了。 明明一直在渴望著,卻始終不得其法。尤其是現(xiàn)在,他的感官被放大到極致的時候。 他細(xì)細(xì)回憶著剛剛感受到的輕柔觸碰,仿佛能夠感受到他絕望蒙塵的心臟上有一根羽毛戳弄著,麻癢又泛出甜味。 如果是幻覺,那未免也太真實了。 白鈺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 那時他才三歲,剛剛學(xué)會說話,當(dāng)時只是茫然的跟隨著耳邊的聲音學(xué)習(x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做,就會被那聲音處罰。 于是他笨拙的說出一些不明覺厲的話語,在指導(dǎo)下模仿著“神童”。 每當(dāng)這時,父母就會如同剛剛那根手指一般,輕點他的額頭,笑著說: “小白鈺,怎么這么招人疼呢?” 只是好景不長,由于自己一開始太笨,總是學(xué)不會聽話,甚至是有時候,那聲音見到了什么令它不開心的事情,便會隨意處罰他。 “我警告你,不準(zhǔn)告訴他們我的存在,不過你就算說了,他們又有誰會信呢?哈哈哈哈,你想都不要想,我會盯著你的!” “你這個竊賊,你偷了我的身體,還敢不聽我的話,看我不疼死你!” “小偷,憑什么我的爸爸mama要對你好,我受不了!” “你為什么不能好好聽我的話?你剛剛吃飯居然吃了一顆我不喜歡的辣椒籽!” “你太不乖了,你剛剛居然在哭/笑,你是在對我的爸爸mama撒嬌嗎?你這個討厭的賊。” “你這樣的壞孩子,沒人會喜歡你的!” 小白鈺每次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憋著眼淚,慢慢地蜷縮著身體。因為他知道,伴隨著這些尖叫同時到來的,還有那道聲音給予的酷刑。 這個場景,在其他人看來,便是一個小孩的肢體毫無征兆的開始扭曲抽搐一段時間之后又恢復(fù)完好。 白鈺的父母一開始以為他是生病了,試圖帶他去看醫(yī)生,但每次到達(dá)醫(yī)院,那道聲音就會咆哮著: “你為什么要到醫(yī)院,你居然敢弄壞我的身體!”并對他施于更激烈的處罰。 而到達(dá)醫(yī)院之后,醫(yī)生往往也查不出什么問題,只會說是一切指數(shù)正常。 在嘗試了無數(shù)方法都沒有效果之后,白鈺的父母只覺得他可能是被什么臟東西魘住了,害怕自己也被影響,在一次懲罰之后,這種恐慌到達(dá)了極點。 那時白鈺辛苦地睜開被淚光模糊的雙眼,看到的是自己父母強裝鎮(zhèn)定的表情。 他們顫抖著聲音說: “小白鈺,為了不影響爸爸mama,我們先離開你一段時間哦,反正你這個病這么久了也沒出過什么問題,但是如果爸爸mama遇到了可能會受不了。所以我們先離開你一段時間,好嗎?” 說完,還沒等到回答,父母就開始急匆匆的往屋外走去,聲音卻還在往屋里傳播,聽上去只是越來越小、越來越遠(yuǎn)。 “別擔(dān)心,你生活需要的費用爸爸mama都會提供的,你要乖乖在家哦!” 白鈺連出聲挽留的力氣都沒有,嘴輕輕的開合,卻只發(fā)出一聲嗚咽。 別走……我真的,還不夠乖嗎?怎么才能變得更乖呢? 來不及多想,那道聲音便咆哮著: “你居然弄丟了我的爸爸mama!” 再一次懲罰了他。 再后來,他終于學(xué)會了怎么去聽話,怎么演出那道聲音最滿意的形象。 他穿上了那道聲音描述的最應(yīng)該穿去見父母的衣服,選擇了那道聲音要求的最莊重的交通工具,想要再感受一下記憶中的溫暖——他一定可以忍受住這次的懲罰,一定可以! 只是當(dāng)他滿懷期待的即將到達(dá)門口時,收到消息的父母拿著行李匆匆地從他身邊跑過,被躲閃不及的大車撞到了一旁。 好遠(yuǎn),真的好遠(yuǎn),我怎么,怎么也跑不到,爸爸mama,你們等等我。 打扮的像是小大人的白鈺,此刻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你沒有保護(hù)好他們!” “你居然哭的這么丑!” “你的衣服被弄皺了!” 此起彼伏的尖銳聲音回蕩在耳旁,白鈺聽的最清楚的卻是自己的嚎啕大哭,和警笛忽遠(yuǎn)忽近的鳴叫。 這次的懲罰,他終究還是沒有受住。 他直挺挺地倒下,每一寸肌rou都痛的顫抖不止。 他和父母被一起送到了醫(yī)院,走出來的只有他自己。 從此之后,他真的變成了它。 他聰明又睿智,學(xué)習(xí)頂尖,自幼接手的公司也前途無量。 他優(yōu)雅又美麗,舉手投足透露他的修養(yǎng),眉目清俊無雙。 他保持著距離,所有人都愛他,但所有人都無法接近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個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無趣的傀儡。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xù)到他十八歲生日那天。 他在安靜的房間靜坐,手中拿著切蛋糕的刀,看著窗外的熙熙攘攘,精神有一些恍惚。 等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一向尖酸刻薄的聲音居然也會有柔軟的聲線。 它的話語中帶著請求: “求你放過我的身體” 它甚至都不敢使用懲罰,生怕讓肌rou抖動傷害到真正的身體。 原來它也有害怕的東西啊。 白鈺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看著血rou模糊的手腕,輕輕的放開了刀。 它做出了讓步,從那之后,白鈺每天都能獲得幾分鐘的自由時間,代價是不能自殘,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不然就是懲罰加倍。 其實白鈺知道,他還能要到更多,但是,又有什么意義呢?從他想要變乖的那一刻起,它對他的管教已經(jīng)刻入了生活的所有細(xì)節(jié),只要意識有一絲絲反抗,他的身體都會毫不猶豫開始反對,他幾乎已經(jīng)找不到快樂了。 不過偶爾,他會像剛剛那樣,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這種模糊的感觸,他終于在床上感受到了。 所以,當(dāng)那道聲音出現(xiàn)的時候,他沒有通過就同意了,如果能夠找回自己的欲望,怎么樣他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