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個可以和你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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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時夏睡得迷迷糊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手機。 他努力睜大惺忪雙眸,被那陡然亮起的屏幕閃得眼尾濕潤。 時夏揉了揉眼睛,打開手機。界面還停留在睡前的界面上,孤零零的一條對話框掛在上方,仍舊沒有回音。 時夏來了些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退出界面,刷新了一下APP,重新點進去,希望能看見一點新的消息。 沒有。 還是只有他那條鼓足勇氣才發(fā)出去的問話,邢淵根本沒有理他。 他再一次試圖說服自己,心說或許是現(xiàn)在時間太早,對方還沒有起床。 念頭剛落,又覺得自己這幅總在找借口的模樣十分滑稽。 時夏的心里禁不住涌上一股nongnong的失落。盡管他也說不清楚,這種失落究竟來源自什么。 他兀自在床上發(fā)呆了一會兒,礙于等會還有早課,還是打起精神,起來洗漱去了。 那條原本抱著期待發(fā)出去的消息,也仿佛真的變成了一粒扔進大海里的石頭,甚至連個“噗通”聲都沒聽見。 就這樣將近兩天過去,時夏不得不認真面對一個問題——邢淵是真沒打算回他。 不管是因為陌生人消息太多,根本看不來也好;還是看見了他發(fā)過去的話,但是又不想理會也好,從目前的狀況看來,他和邢淵之間實在沒有什么可能可言。 邢淵挑選……挑選床伴的標準究竟是什么呢? 那天,這個念頭忽然從時夏的腦海里頭閃過,把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他以為自己是沒有那方面的心思的。 從小在小縣城長大的時夏,此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他家庭條件不好,父母都很早就不在了。時夏借住在母親那邊的一個親戚家里,就這樣在南方的小城市里一路讀到高中。好在他學(xué)習(xí)成績一直拔尖,在學(xué)校年年都拿獎學(xué)金,后邊也不負眾望地考上了A大。 時夏人生中的前十幾年里,填充得最滿當?shù)木褪恰皩W(xué)習(xí)”這兩個字。 在遇上邢淵之前,他不曾喜歡過任何人。時夏的感情經(jīng)歷一片空白,甚至沒在懵懂的青春叛逆期和誰拉過手。 更何況是……更何況是上床這種事。 身為雙性人,時夏多少了解過一些人體構(gòu)造、生理常識,所以也不算一竅不通。他為人相對保守,還沒和大城市里的開放風(fēng)氣接上軌,但也在群里被迫接收了不少那方面的“知識”。 簡梵偶爾也會對他打趣,覺得時夏明明長得如此漂亮,想找個男朋友應(yīng)該也是易如反掌。 ——好不容易上了大學(xué),沒有了學(xué)校和家長的管教,可以盡情地談戀愛,可偏偏他跟塊木頭似的,從沒見時夏和誰擦出過什么火花,未免太過無趣。 對方后來得知時夏居然暗戀邢淵,才終于了然地哼笑一聲,說還以為時夏的口味多么有品位,沒想到還是如此俗套得泯然于眾,喜歡這種怎么追都追不到的太子爺。 時夏聽了抿一抿嘴,有點傷心。可是他覺得邢淵真的很好。 學(xué)校里也不是沒有男生對時夏表示過好感,但他就是對他們沒有感覺。 一想到自己一旦交了男朋友,就有可能要和對方赤身裸體地坦誠相對,暴露出身上所有本不該屬于男人的女性器官…… 時夏就有種說不出的恐懼,覺得自己遠遠還沒有做好準備。 可如果上床的對象是邢淵……或許,或許這種事情也沒有那么糟糕。 自聽說了關(guān)于邢淵的桃色緋聞開始,他的思路就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徑直朝著某個曖昧的方向一路狂奔。 可惜邢淵沒給他再想下去的機會。 好幾天過去,對面那邊依舊如同一潭死水。 第三天,時夏沒有忍住,又給邢淵發(fā)了一條: [陌生人]S:你是從來不看陌生人消息嗎? 這條消息不出所料,再一次被淹沒在邢淵的收件箱里。 第四天,第五天。 或許是知道對方根本看不見他的消息,時夏的心情已不再像給邢淵發(fā)送第一條消息時那樣緊張又雀躍了。 [陌生人]S:今天好像在東校區(qū)的咖啡廳看見你了。 打下這行字,時夏感覺有點傷心——傷心到哪怕見到了邢淵,也很難再有之前那么高興。 那天他路過咖啡廳,遠遠看見邢淵一個人站在柜臺邊點單,時夏都沒有勇氣上去打招呼。 一想到這個人連一條消息都沒回,他就感覺自己也沒有那么喜歡邢淵了。 …… 時夏下午沒課,最近剛搞完一個小組實驗,晚上閑著沒事,回出租屋和簡梵一塊吃飯。 吃完飯后,兩人又一起待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時夏有些魂游天外,有一搭沒一搭地算著這個月的生活費支出,神情發(fā)呆,像只還沒睡醒的貓,也不發(fā)火,就是蔫得沒精神。 簡梵瞧出來時夏有心事,一臉狐疑地說:“這都過去多久了,你不會還在想邢淵那件事吧?” “???……”時夏遲鈍地抬起頭來,才意識到簡梵剛才問了他什么,“沒……沒有啊?!?/br> 他心虛地用指尖蹭了蹭自己的眼尾,試圖在對方面前遮掩過去。 事情雖然依舊和邢淵有關(guān),但已經(jīng)不是他這個室友想的那回事了。簡梵以為他還在為了邢淵是個花花公子的事情在cao心,其實時夏的思維已經(jīng)早就跳到了下一層級—— 開始為了約不到邢淵而悶悶不樂。 時夏搞不明白,他……就這么沒有魅力嗎。 時夏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他本來沒想和簡梵說這件事,但有些話堵在嗓子眼里,實在是不吐不快。時夏感覺自己再不找人講講,他就要郁悶死了。 他咬了咬下唇,終于還是道:“好吧,其實……其實是有一件事。就是,你之前不是給我看了一個APP嗎,我前幾天也下了。然后,然后最近在上邊找人聊天……” 時夏越說,聲音越是細弱,臉上也泛出淡淡的紅痕。 他慢吞吞將手上的記賬本翻到空白一頁,用簽字筆在上邊胡亂地畫圈:“可是……對方都不回我。你在上面和那么多人說過話,都是怎么辦到的?” 簡梵愣了。 好幾秒后,才詫異道:“可以啊,你居然偷偷背著我在上邊找男朋友,我都沒看出來……” 時夏的臉更紅了:“不、不是找男朋友?!?/br> 而且,他是真的想知道,簡梵都是怎么做到的。 簡梵往嘴里扔了顆葡萄:“就隨便聊唄,聊不下去就換一個。你都是怎么跟對方聊天的?” “我們還沒有聊天。”時夏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記賬本合上,“他一直沒回我。我給他發(fā)了好幾次在嗎,是不是不看消息之類的,他也沒說話?!?/br> 這可真他媽夠純情的。簡梵劇烈地咳嗽起來,連忙給自己順氣兒:“不是吧?難道那個人是0,不喜歡你這一掛?否則不應(yīng)該啊……” 說著,他重新打量起面前的時夏。 要說長相,時夏絕對是他有生以來在現(xiàn)實里見過的最漂亮的人。他生得很美,每個五官單挑出來都相當精致。鼻梁筆挺,鼻尖則小巧圓潤,面部線條同時具有鋒利的凌厲和溫和的柔美。 尤其那雙眼睛,又圓又亮,是雙弧度飽滿的杏眼,越發(fā)拉低了時夏整個人的攻擊性,讓他看起來溫順無害。 時夏本人的性格也確實如此,溫吞得甚至有點呆。 他雖然可能不太跟得上現(xiàn)在的潮流,但看在時夏那張臉的份上,難道網(wǎng)上那些膚淺的男人還不愿意和他多說幾句話? 這回變成時夏開始咳嗽了:“不,不是……” 他說話很小聲:“他,他應(yīng)該不是那個——” 那就更奇怪了。 簡梵看著他,猛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你在上面放照片了嗎?” 時夏的臉上跟著露出一點遲疑神色:“放了……一張。” “是什么照片?你給我看看?!?/br> 此時此刻,就連時夏也意識到不對了。他猶豫再三,還是打開手機,調(diào)出了自己的賬號頭像,遞到對方面前:“這個。” 簡梵看了一眼,直接笑了。 時夏的頭像是一只貓。 * “你干嘛拿小咪的照片當頭像啊。”簡梵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沖時夏抱怨,“人家連你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會想跟你聊天?拜托,那可是交友軟件?!?/br> ——小咪是他們最近經(jīng)常在小區(qū)里喂的流浪貓,暫時還沒有名字,所以就用這樣一個簡單的稱呼代替。 時夏自知理虧地抿抿嘴,聲音微弱:“我不習(xí)慣。” 道理時夏都懂,可他就是覺得奇怪。而且他向來不怎么愛拍照,當簡梵讓他挑一張自己的照片放上去時,時夏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沒有”。 沒有辦法,簡梵打算親自上陣,給時夏現(xiàn)場拍個照片。時夏實在覺得詭異,連連搖頭:“我,我還是不拍了。” 他一看到鏡頭,人都僵了,表情估計更不自然——時夏飛快跑回自己的房間,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我自己再想辦法吧?!?/br> 簡梵說不動他,只好先按下不提。 又過兩個小時,兩人一起下樓去喂貓。 小咪是一只在附近流浪的貍花貓,已經(jīng)被他們喂了快兩個星期了,但看起來還是瘦瘦小小。 時夏有心想領(lǐng)養(yǎng)它,可惜簡梵有貓毛過敏。他們試圖在周圍找到合適的領(lǐng)養(yǎng)人,可惜前后聯(lián)系了兩三個人,最后還是沒有把貓送出去。 時夏喂了一段時間貓,小咪也和他熟了,每到這個點兒就會到樓下等他。時夏熟悉又耐心地撥開它脖子后的一撮毛,看了看小咪的貓?zhí)\情況,繼續(xù)給它上藥。 咔嚓。 幾米遠外傳來一聲輕響。 時夏驚愕地抬起頭,看見簡梵正舉著手機,給他拍了張照。 * 晚間十點。 邢淵從浴室中出來,發(fā)梢間不斷向下砸落水滴。 他擦了擦頭發(fā),走到床邊,毫不意外地看見手機又亮了起來。 賀一鳴手機里的消息簡直多到爆炸。各種各樣邢淵不用、甚至沒見過的APP層不出窮,幾乎每分每秒都在給他發(fā)來消息。 網(wǎng)站通知、廣告更新……還有一些曖昧的私人信息。 邢淵有時候真想把這些軟件都刪了。不過看在這是別人的手機,他只是暫時借用幾天的份上,還是忍了下來。 手機頂部又有新的彈框。 邢淵隨便掃了一眼。 [陌生人]S:那個……可以和你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