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家法(上藥,巴掌,戒尺)
“話說,這亂春苑里頭的蕙香可真是有些來頭,不過是彈了一首小曲兒,就叫二皇子走不動路了!”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呀,這蕙香自己可是傲得很。沒過三四天就拒了二皇子的好意,自個兒又回了亂春苑?!?/br> 常言道“禍兮福所倚”,天降的福道,尋常人又哪里能說得準呢! 蕙香糊里糊涂便成了金陵城里的名角兒,連三歲的小兒也曉得他琵琶彈得好。風月樓門口每日都有人排著隊央他彈一曲,出什么價兒的都有,只是可惜了蕙香因病不能相見。 “人我都給你救回來了,還管我要這要那。”謝意隨手扔一張方子,甩在江余面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天給折騰成什么樣。血都粘上褲子了,要是不連著壞rou一塊兒撕下來,你干脆就叫他下半輩子不用走路了?!?/br> “還有,我知道你們兩個你儂我儂,可是當時我也在?!敝x意夾著氣,說話自然也沖?!白釉唬嵌Y勿視’,我倒不是想看你們倆卿卿我我,但你們……你們就不能避著點人嗎?” 江余倒是有幾分好笑,他與蕙香之間哪有謝意說的那般討人厭煩,不過就是拉了一夜手罷了。 懶得接著聽謝意胡諏,江余回了自個兒的屋里。 那天,江余怕蕙香夜里燒起來,便將蕙香帶到自己床上。這幾晚,也沒做什么為非作歹的事情,不過就是蓋著棉被睡覺。不過,蕙香的身子軟,條條細細,很是惹人憐惜。江余夜里有時候碰到蕙香的手或是腳。都要到苑里舀一瓢涼水,就著春日里的寒意,咕嘟咕嘟灌下去,才算下火。 只是這一頓板子太狠,磨得蕙香一連三四天都是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抬抬眼皮兒,還是因為江余回來。 今日倒是有些不同。江余本以為他進屋,還能同前幾日一般,從被窩里頭挖出個半睡半醒的小郎君。沒料到,他往榻上看去時,蕙香也看著江余,眼睛里晶亮亮的,哪里還有半分的倦意。江余放下了這些時日的憂慮,既然有了精神,離大好也是不遠了。 蕙香依稀記得這幾日江余一直陪著他,心里一動,伸長胳膊去扯江余的衣袍。 “這是藥,我先給你敷上?!苯嗾f著話,拂掉了身上長出來的爪子。他輕輕掀開蕙香的被子,露出里頭冒著新rou的兩團屁股,上頭已經(jīng)結了痂,褪成一道道斑駁的痕跡。怕弄疼蕙香,江余手腳放得輕。奈何傷得太重,江余好容易才將草藥鋪上了第一層,就給蕙香疼得直抽抽,用牙去咬被角。 “疼不疼?”這是江余進屋以后說的第二句話,蕙香忙不迭地應了一句“不疼”,就沒見江余再說什么,只是照著原先的手法慢慢敷藥。 敷完了這一副藥,江余又要去拿內(nèi)服的藥,衣袍又給細白手指拽住了。蕙香這回兒虧損大,謝意是照著女人生完孩子坐月子,給蕙香開得方子。這藥十足苦澀,還要連著大補好幾日。蕙香氣色補回來不多,卻回回喝藥都要皺眉頭。 衣袍被攥得緊緊,江余不忍心掰開蕙香的手,便等在原處??粗@樣大的人了,還會害怕喝藥。江余心里早樂了,面上卻半分看不出來,叫蕙香心里頭好生發(fā)毛。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蕙香問完話便低下頭,他隱約覺得自己大概是惹江余生氣了??墒撬@人嘴笨,最不會討巧哄人,多說多錯,索性就不說。 原來不是怕苦,是念著他,江余心里一動。 看來這幾天發(fā)燒,小腦袋瓜還沒有燒糊涂。幾分自嘲,江余一向自詡還算穩(wěn)重,怎么在蕙香面前就全部現(xiàn)了原型。不過畢竟是自家的小郎君,遲早是要原形畢露的,早些晚些也沒差。 “好,等你用完這幾貼藥,我們好好說叨說叨?!?/br> 江余端著碗,眼里心里都是蕙香。藥方才在爐上煎好,吹到溫熱以后,才拿小勺喂進他的嘴里。 可是蕙香念及江余的話,實在心憂,他后頭那兩團rou怕是又要不太平。不過,江余既然說要將藥貼敷過,估計是要等他這兩團rou全好了才會再罰他。江余也確實該生氣,這次若不是他過來及時,蕙香這一條小命十有八九是要搭進去了。 桃花謝了一茬,再開時依舊芳菲。也不曉得江余又托謝意開了什么方子,蕙香后頭那兩團rou可算是好了個徹底,白嫩嫩地像是剛剛剝了殼的雞蛋。 已過了宵禁時刻,亂春苑里皆是歡愛的聲音,激得蕙香心里也癢癢。月光鋪下來,映得桃枝橫斜。蕙香倚在窗邊看院墻邊的桃花盛開,心里卻愁的不行。江余的話,他可沒忘,這幾日只怕就要算賬。 門被人從外頭推開?!爸ㄑ健币宦暯袉?。江余進來的時候,右手拿了一把戒尺,黑檀木的。蕙香瞪大眼睛仔細瞧了,不是江余平時責他的那一把。 “既然都看見了,那就趴下吧?!苯嘁粭l戒尺點點蕙香的肩膀,看他的嘴巴立馬就掛起了油壺,“今日不是罰你規(guī)矩,是治你家法,我家的小郎君,你認是不認?” 蕙香也不曉得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他想認那一句他家的小郎君,可不想頂著個光屁股挨打。蕙香巴巴看著江余,一臉委屈。 江余也是十分好笑,他又沒有冤了他。也不曉得這小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有事沒事就愛撒嬌。想是他在沈家時,就是這樣,只是被江余給養(yǎng)回來了。還好是養(yǎng)回來了,這副模樣可真是勾魂兒,不過只勾他江余的。 “知儀,這事沒商量?!苯嗯伦约阂粋€受不住,就放過了那兩個rou團子,先給自己斷了后路?!巴恃澃伞!?/br> 知道這事徹底沒了商量,蕙香癟了嘴,褪完褲子便站在江余邊上,兩根手指絞著自己的衣帶??唇嘧狭舜玻峙呐拇笸?,蕙香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是沒離江余那樣近過,只是趴在人大腿上,實在羞人。蕙香邁了半步,又收回腳來。 “呵,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江余眉眼彎彎看著蕙香,若是忽略了手上的戒尺,當真是公子世無雙的模樣?!爸滥阌泄菤?,就不罰你跪了。此番倒不是你作了什么滔天大惡,只是……我怕了?!?/br> 那日,江余過去了以后,就見蕙香趴在地上。他渾身都是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后來兵卒冷不防又打了一板,叫蕙香又嗚咽一聲,江余才回過神來,撲過去護著蕙香。 蕙香原先還磨磨蹭蹭的,聽了這句話,心中發(fā)痛,一聲不吭就趴上了江余的大腿。 “啪——”江余的巴掌先打下來,不太疼,倒是更麻一些。這還不是罰,只是前菜而已。 江余有心幾巴掌都打在左臀,打得臀瓣微紅。雖說巴掌不算疼,可是蕙香屁股才剛剛長好,連挨了好下,也有些吃不消,在江余腿上撲騰起來,又被江余給按住。 等左邊上好了色,蕙香以為總該輪到右半邊受罪了,哪里曉得江余卻拿起了一邊的戒尺,卻抵在蕙香的右臀上。 這是要直接上家伙了,蕙香心頭一緊,臀瓣一分一合。 “啪——”依舊落在左臀。戒尺打下去印出一道白條,彈起后白條變成了紅印兒,煞是惹人憐。蕙香疼得往外面一滾,險些掉下去。江余忙摟住蕙香的腰,又著急往左臀上補了兩下。 蕙香疼得緊,卻還依著亂春苑的規(guī)矩,沒敢痛呼出聲。他便將手指塞進嘴巴里,狠狠咬住。 戒尺打了幾下,江余見蕙香徹底沒了動靜,于是將蕙香翻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空出兩團屁股來。給他理了理鬢發(fā),露出通紅的臉,“打疼了?” 蕙香后頭一跳一跳地疼,卻還是搖頭。以往江余罰他,從沒兌過水。既然明知道逃不脫,蕙香不愿意他心疼。 大概這個小郎君天生就是天上派下來折騰他的吧,江余嘆一口氣,他真是怕了這個小祖宗。蕙香大概自己不曉得,他這樣討巧的模樣,更是惹人疼。 可越是這樣,江余就越是覺得后怕,想給蕙香漲個教訓。他將蕙香的兩只手都捉過來,仔細撫上牙印兒?!罢f了不罰你規(guī)矩,自然也不是照著亂春苑的規(guī)矩來。” “知儀,你面前是我,所以可以哭可以鬧,只是別再去傷自己。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哄你是我江余的本分,不必同我客氣?!苯嘤謱⑥ハ惴^來,叫他又趴回腿上,“但是該罰的還得罰完,曉得嗎?” 蕙香點點頭,半天支支吾吾出一句,“那,換一邊好不好?” 江余被這句話逗笑了,放下戒尺,一心一意用巴掌伺候起了右邊的屁股。沒過幾下,蕙香的右臀也被打紅了,疼得他往江余懷里鉆??上мハ愕难唤嗳ψ×?,任憑他化成一條泥鰍也沒用。 “啪——”這回戒尺,落在右臀上。蕙香的腳趾蹬著地,桃紅色的屁股上顯出一道深紅的印記。 又一下,打在臀腿交接的地方,叫蕙香一聲嗚咽。他抱住江余的腰,身子微微發(fā)抖。 “忍著?!苯嗌钌钗丝跉?,干凈利落落了五下戒尺,兩邊屁股雨露均沾。已經(jīng)歇了一會的左臀又挨了一輪,更加遭罪。蕙香沒忍住,又撲騰起來。 “啪嗒?!苯嗳恿私涑撸皇职醋∞ハ愕难?,用巴掌教訓了起來。 “沈知儀,枉你讀了那么多史書,竟然不知道近人是最好的替罪羊嗎?你看看史書里頭那些男寵,哪一個得了善終?” “我也知道你怎么想的,李秦不適合當皇帝,你便賭命來換山河太平,是不是?你以為你是什么人,憑一命就能扭轉乾坤?” “李氏衰微早就不是一時了,我以前做過很多事,還是護不住這江山?!苯嚅]上眼睛,聲音輕得很,說得話卻重?!吧蛑獌x,山河已經(jīng)碎了,我救不過來。若是你再沒了,你要我……” “我要你?!鞭ハ阋粋€鯉魚打挺坐起來,跪在床邊,吻住了江余的唇。 —————— 小劇場: 江余:我就是抒個情,話還沒講完,怎么媳婦就這么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