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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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年沒有說話,只往外走了幾步,隱在陰影里的大半邊身體瞬間清晰,臉上的表情也很清晰。 他看了眼兩人手上的袋子,過了好半天才問:“還去放煙花嗎?” 于辛一愣,沒想到他會說這個,他低頭看了一眼張辰手里攥著的袋子,才發(fā)現(xiàn)張辰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已經(jīng)發(fā)白了。 他拉過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放松,然后從他手里拿過袋子自己提著,又往旁邊挪了一小步,徹底把張辰擋住之后才開口:“不去了吧?!?/br> 于永年點點頭,轉(zhuǎn)過身往回走:“行,那就回去吧。” 于永年開門的時候陳婕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見他回來了還挺驚訝:“這么快就回來了,人關(guān)門了?” 于永年耷著臉沒說話,只搖搖頭坐到了沙發(fā)上。 陳婕莫名其妙,她也沒再問,起身去關(guān)門,見于永年心情的不好的樣子還打趣他:“不過就是沒買到煙,就這么傷心,門都不記得關(guān)啦?” 還沒聽到于永年回答她,她倒是在門口見到了于辛兩人,于辛臉上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倒是張辰一副鵪鶉樣,面色發(fā)灰。 “怎么了這是......”陳婕回頭看了眼于永年,又轉(zhuǎn)過頭遲疑地問,“沒找著地兒放煙花?” “不是,陳姨,我們不放煙花了?!庇谛琳f。 “哦哦?!标愭纪崎_門讓兩人進來,心里滿是疑慮。 “都來坐吧?!庇谟滥晖蝗婚_口。 于辛應(yīng)了一聲,偏過頭看著張辰,有些猶豫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都來吧,辰辰也來,陳婕你也來。”于永年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一片地兒。 “這是......要開會?”陳婕看了眼兩個孩子,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又想不想讓氣氛太過凝重,聞言輕笑著過去挨著于永年坐下了。 剛坐下于永年就攥住了她的手,沒有很用力,但讓她心頭開始不安。 “你......”于辛還站著,張辰的表情讓他心里很難受。 “沒事,去坐吧?!睆埑剿坪踔浪胝f什么,搖搖頭拉著他去沙發(fā)上坐下了。 四人坐下后再沒有人說話,電視放著,春晚還沒開始,新聞聯(lián)播都還沒開始,這會兒是一個接一個的喜氣洋洋的廣告。 坐了會兒陳婕有點坐不住了,她看了看兩邊,率先發(fā)問:“怎么回事,說開會呢也沒人說句話,到底要干什么???” 于永年深吸了一口氣,盯著電視說:“于辛,你來說吧?” 陳婕又疑惑地看向于辛。 于辛扣著牛仔褲的褲縫,表情還是看不出什么,他點點頭:“行,我來說?!?/br> “講求事實,說真話,說清楚?!庇谟滥暧终f。 “行?!庇谛链饝?yīng)得很爽快。 張辰低頭盯著腿發(fā)呆,兩只手的手指攪得緊緊的,他突然一清嗓子,開口說:“要不然我來說吧。” 于辛一顆心差點跳出來,他猛地抓住張辰的胳膊,急切道:“我說,我來說?!?/br> “說...什么啊......”陳婕心頭的不安越來越重,她甚至往于永年身邊又靠近了些。 “我喜歡張辰,你們沒結(jié)婚的時候就開始了,所以和你們結(jié)婚無關(guān),張辰也不知道這件事。我本來覺得我能忍住,但是最近我覺得我忍不住了,我很想和他談戀愛,他不想,是我一直纏他......” 于辛還沒說完張辰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了,他反握住于辛的手,想開口插話,但是于辛沒給他這個機會,他一邊用空著得另一只手按住張辰一邊飛快地往下說。 “上次陳姨您給他打電話他哭就是因為這個,他不愿意,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強迫他的...” 于永年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握著陳婕的手也越發(fā)用力,他沉聲打斷:“我說了要說事實?!?/br> “這就是事實?!庇谛恋穆曇暨€算平靜。 “沒有強迫,談戀愛是我自愿的,我也很喜歡他?!睆埑酵蝗徽f。 于辛在張辰開口的瞬間就攥緊了他的胳膊,張辰被捏得有些疼,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反而疼痛能讓他清醒點兒。 于永年沉默著重重呼出一口氣。 陳婕從于辛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懵了,這會兒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回頭看兩個孩子,皺著眉問:“你們在說什么?你們兩個要和誰談戀愛?” 于辛看著她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事情發(fā)生之前總是覺得自己能掌控一切,總是覺得那些壞事不會發(fā)生,或許明明知道后果,但還是自私地選擇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 他的眼眶慢慢泛紅,啞著嗓子輕聲說:“對不起,陳姨?!?/br> 于辛的表情變化好似一個開關(guān),他面無表情很淡定的時候陳婕還沒覺得有什么,聽他們說了那么多心里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覺,腦子甚至還沒完全跟上,這會兒他泛紅的眼圈對陳婕來說仿佛當頭一棒。 于辛話音剛落她就尖叫一聲捂住了耳朵大喊:“別說!你別跟我說對不起!” “啊——”仿佛是害怕于辛繼續(xù)說,她尖叫著撲進于永年懷里,渾身都開始顫抖。 張辰本來還抱著期望,覺得說不定事情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陳婕的反應(yīng)直接讓他希望落空,心臟一下陷入了無盡的惶恐中。 他瞪著雙眼看向于辛,滿臉的慌張不安和茫然。 于辛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他的臉,仿佛在安慰他。 “不管是誰,不管你們怎么想的,不管你們是想了多久,這件事,”于永年停頓了一瞬,緊緊抱著陳婕,語氣嚴肅又沉痛,“這件事我們是不可能同意的?!?/br> 沉默了許久他又狠罵了一句:“太荒唐了!” 于辛和張辰兩人垂頭坐著,都沒有再說話。張辰是心里慌亂大腦空白不知道說什么,于辛是怕他說什么又刺激到陳婕,讓事態(tài)愈發(fā)嚴重。 于永年說了這些之后也沒有再開口,只是抱著一直在慌張地啜泣的陳婕安慰。 靜默中時間過得很煎熬,卻又過得很快,于辛還沒有想出兩全的好辦法,春晚就開始了。 喜慶的音樂蓋過了陳婕的哭聲,家里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陳婕仿佛被這音樂驚醒,她掙脫于永年的懷抱,直愣愣地盯著電視看了會兒才轉(zhuǎn)頭看向兩個孩子。 她一有動作張辰和于辛就被迫從惶恐和焦慮中抽離了,齊齊看向她。 陳婕先看了一眼于辛,才將目光轉(zhuǎn)向張辰。 張辰木著臉,對上陳婕紅腫的眼睛時,一股巨大的愧疚感席卷而來瞬間淹沒了他,幾乎是一瞬間他的眼淚就涌了出來。 “媽......”張辰顫抖著喊了一聲,聲音輕不可聞,卻足以讓陳婕崩潰。 她猛地起身,哭久了頭暈,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晃了一下,于辛和于永年同時起身扶住了她。 “沒事,我沒事?!彼p拍著于辛的手,扯了下嘴角,估計是想笑著告訴他自己沒事,但是沒能成功,她確實笑不出來,她現(xiàn)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這個她真心喜歡又覺得特別驕傲的孩子。 她閉了閉眼睛,轉(zhuǎn)頭對于永年說:“我想睡覺了。” 于永年把她扶回房間躺下,然后在床邊坐下了。 剛才在兩個孩子面前他還強忍著情緒,沒人知道在樓下看到兩人接吻時他內(nèi)心受到了多大的沖擊。他讓兩人坦白,還幻想著他們能告訴他這就是一個玩笑。他說了要講實話,那么就算于辛說這就是玩笑他也會當作事實不再多想。 但是他沒有想到事實比他想的更讓人難接受,他呆坐著想,是不是單親家庭真的會影響孩子的成長,是不是自己這個父親做得真的很糟糕。 他開始回想此前種種,開始檢討自己在于辛年幼的時候因為工作沒能多花時間陪伴他;為了他的安全就不允許他去距離很遠的同學家玩,導致于辛長期以來只有張辰一個玩伴;就連后來他開始頻繁地去張辰家接于辛回家也是因為想和陳婕有更進一步的來往。 本來以為已經(jīng)淡去的過往這會兒卻異常清晰,他甚至回憶起了某次于辛拿著成績單給他看,得意地說自己考了第一,而自己連看都沒看,只是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敷衍地夸了句“真棒”就繼續(xù)投入工作之后于辛臉上的怔忪和失落。 當時他在想什么,在想自己做得很好,在工作之余還能抽出空來滿足孩子的需求,比起大多數(shù)容易忽略孩子心理的家長來說自己做得挺好。 他嘆了口氣,眼睛干澀得厲害,有些脹痛,他閉上眼低頭把臉埋進掌心。 房間里很安靜,陳婕已經(jīng)慢慢冷靜下來,只是偶爾還抽泣兩聲。房間外隱約傳來電視里熱鬧的歌舞聲,讓人覺得很割裂。 不知道過了多久,于永年的腿都被胳膊肘撐得開始發(fā)麻了,他長出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他想去給陳婕倒杯水,剛走了兩步就被陳婕叫住了。 “你別......”喉嚨的刺痛讓陳婕有些說不出話。 于永年沒想到她會說話,連忙湊到她耳邊問她想說什么。 “你別罵他們?!标愭既匀婚]著眼,一只手攥著他的袖子,聲音放得很輕。 于永年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點頭:“我不罵,我就是去給你倒杯水?!?/br> 陳婕點點頭,松開了手指。 于辛和張辰還在沙發(fā)上坐著,張辰垂著頭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于辛紅著眼睛慢慢順著張辰的背。 聽見于永年出來,兩人俱是一愣,張辰?jīng)]敢抬頭,只是身體開始發(fā)顫,于辛抬頭看了過去。 父子兩眼神交匯,于永年率先移開了目光,倒了杯水后就進了房間,再沒有出來。 張辰不知道哭了多久,電視里的演員們還在樂呵呵地演節(jié)目,每個人臉上都滿溢著笑容。他覺得很吵,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guān)了。 于辛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張辰又有些憋不住了,他靠到于辛懷里,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輕聲問:“怎么辦???” 于辛捏了捏他的后頸沒說話。 過了會兒張辰又故作輕松地說:“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果然還是不能隨便立Fg?!闭f完還輕笑了一聲。 于辛聽了難受,他揉了把張辰略帶潮氣的頭發(fā),低聲說:“對不起,辰辰?!?/br> “別說,”張辰搖搖頭,“要說的話應(yīng)該是我的鍋,要是我不拉著你親就好了,我們就能開開心心地放煙花,開開心心地過年......” 于辛抱住他:“那要是我沒拉著你談戀愛就好了,什么事情都不會有?!?/br> “但是我也很想和你談戀愛的,”張辰抬頭看他,臉上鼻涕眼淚糊得一團糟,“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啊?!?/br> 說完他鼻子一酸,眼眶里淚水又滲出來,他看著于辛,不安又依賴,啞著嗓子問:“怎么辦???” 于辛緊皺著眉憋住眼淚,勾起嘴角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然后抱住他,在他耳邊用氣聲說:“會沒事的,別擔心?!?/br> 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早上,陳婕發(fā)燒了。 “去醫(yī)院嗎?”于辛站在房間門口問。 陳婕渾身無力,聞言費勁地搖了下頭,一陣眩暈襲來,她緊皺眉頭擺了擺手。 “那先吃點退燒藥看看吧?!庇谟滥陣@了口氣。 于辛去找了藥過來后又去廚房煮粥,兩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喂著陳婕把藥和粥吃了之后于永年才起身出來。 他站在客廳看著已經(jīng)比自己還高的兒子,疲憊地揉了揉太陽xue,走到沙發(fā)邊坐下,拍了拍沙發(fā)說:“來吧,我們談?wù)??!?/br> 于辛依言走過去坐下,沒等于永年開口就搶先說:“我準備出國了?!?/br> 于永年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你不是說不出去了嗎?” “那是之前。”于辛說。 于永年點點頭,沒接話。 于辛見他不說,只能自己說:“既然你們不能同意,那總得有人先讓步,我離開好了,張辰還在讀書,不可能走哪里去,剛好我也畢業(yè)了,比起去外省找個工作,出國應(yīng)該更讓你們放心吧。” 想了一個晚上,本來以為自己能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但現(xiàn)在他卻覺得有點說不下去了,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噎得他連氣都喘不上來。 正在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繼續(xù)往下說時,于永年開口了:“出國之后呢?” “什么?”思緒被打斷,于辛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問,出國之后呢?永遠不回來了嗎?你們的......你們的關(guān)系怎么解決呢?” “出國之后......”于辛猶豫著開口,說實話他確實沒想好,“不知道,以后再說吧,反正讀書還得兩年?!?/br> 于永年閉了閉眼,覺得自己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只能點頭同意了。他嘆著氣開口:“我大概了解這種事,不是說像喜歡吃什么菜一樣隨便就能改變或者是什么的,我也沒有那么的,那么的就是說不能接受,但是于辛,他是你弟弟,不管怎么說......” 他抹了把臉,看向于辛,加重了語氣:“不管怎么說,他是你弟弟。” 于辛臉色微變,咬著牙點了下頭。 “恨我們嗎?”于永年突然問。 于辛看向他。 他開口解釋:“你說在我和你陳姨結(jié)婚前就開始,那恨我們嗎,恨我們結(jié)婚,讓你們完全沒了可能?!?/br> 于辛搖頭:“沒有,你和陳姨結(jié)婚,我很高興,從我小時候起,你就是一個人,我希望有個人陪你,也希望有個人陪我,陳姨挺好的,我以前在張辰家玩的時候就很羨慕他有個這樣好的mama?!?/br> 接著他苦笑了一聲:“這本來就不是能兩全的事情?!?/br> 于永年又沉默下來。過了好久他又像想起來什么一樣,問:“這個時候還能申請學校嗎?我記得一般都是年底吧?” 于辛點頭:“可以換國家,之前因為想出國所以資料也準備過一些,沒什么大問題?!?/br> 于永年點點頭,兩人又陷入了沉默,說是談話,兩人卻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沉默,直到張辰從房間里出來。 于永年看了眼張辰,問于辛:“跟他說了嗎?” 于辛搖頭:“我會說的?!?/br> “說實話,說清楚。”于永年又是這句話,說完拍拍他的背回了房間。 張辰走過來坐下,昨天他哭了很久,睡得也不踏實,這會兒頭疼得厲害,嘴唇有些發(fā)烏。他看著于辛,有些猶豫地問:“要說什么?” 直覺告訴他不是什么好事,但他還是問了。 “先去吃飯吧,我煮了粥,自己去弄?!庇谛列α诵Α?/br> 張辰欲言又止,但還是很聽話地吃完了一碗粥,然后重新坐回沙發(fā)上等于辛開口。 “辰辰,”于辛低下頭,有些不忍看張辰的臉,“我決定出國了。” “哦,”張辰點點頭,“那我也去?!?/br> “不行,你不能去?!庇谛辆芙^得很堅決。 “為什么?”張辰蹙眉。 于辛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聲音小了些:“陳姨發(fā)燒了?!?/br> 頓了頓他又說:“因為我們的事,雖然我知道這對你我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但是,對我們大家來說,只能這樣了?!?/br> 張辰慢慢眨著眼,似在消化他的話,過了半晌他才點頭:“這就是你說的會有辦法?你的辦法就是一走了之?你走了這件事就不存在了?你走了我媽就好了?大家就開心了?” 他越說越氣,明明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但卻固執(zhí)地不愿放手,本就有些紅的眼眶泛上水汽,他揪著于辛的衣領(lǐng),顫抖著聲音問:“你走了那我呢?” 于辛攤開手掌覆在張辰頭頂,大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額頭,輕聲說:“我不知道怎么辦了辰辰?!?/br> “你有想過嗎?你之前有想過嗎?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出了事情就出國,你有退路所以你毫不在意,但是我沒有啊,你為什么......要把我拉下水呢?” 于辛的手一頓,垂著眼眸說對不起。 “你現(xiàn)在說有什么用,反正我不管,你要么把我一起帶走,要么就別出去?!睆埑桨l(fā)狠一般抹了把眼淚,提著于辛的衣領(lǐng)逼近他。 于辛沒動,只是又看了眼房門才說:“陳姨已經(jīng)這樣了,我不能再......我不想讓你兩難,所以我走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想讓我兩難?你已經(jīng)讓我兩難了,從你說喜歡我那天開始你就讓我兩難了,現(xiàn)在又假裝來替我著想了?”張辰盯著他,恨得想把他臉上的rou咬下來。 于辛不知道說什么,他想說他沒有一開始就想好退路,他是想過兩人長長久久在一起的,他說喜歡是覺得張辰也喜歡,但是他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是自私,這些話哪一句他都說不出口,于是只能選擇沉默。 張辰松開衣領(lǐng),推了他一把,跳下沙發(fā)往房間走:“我去跟他們說?!?/br> 于辛嚇了一跳,跟著跳起來沖過去抱住他:“你要說什么?” “說什么?”張辰重復了一句,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但他現(xiàn)在腦子都是混的,他急需一個情緒宣泄口,“說你不能出國,你要出去就把我也帶出去,我們互相喜歡,我們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們不能分開,為什么要讓我們分開,你不能出去,你出國了我一個人怎么辦......” 于辛看出張辰情緒失控,翻來覆去地說著那一堆話,他怕他真的沖進去對大人說,只能死死地抱住他。 好在張辰?jīng)]有掙扎,念叨了幾遍后便像失了力氣一般滑落在地。于辛抱不動他,摟著人順勢跪在了地上。 剛才的色厲內(nèi)荏全消失了,張辰把頭埋在于辛頸窩里,壓著嗓子哭:“怎么辦,我好害怕,我求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辦,我求你,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