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報復(fù)(鞭刑,掌嘴)
武毅壓根就沒想到,洛循竟然一點猶豫都沒有,馬上跪爬著就朝那口濃痰湊過去,武毅愣了一秒,洛循就要下口了,他趕緊從椅子上起來,將洛循狠狠踹過一邊去。 “真他媽惡心。”武毅嫌棄地說。 是的,只是因為惡心,他才阻止了洛循的舉動。 “是,罪奴惡心,罪奴該死?!甭逖榔饋碛掷^續(xù)磕頭。 武毅瞇著眼問:“我聽說你們這些家奴,還會喝主人的尿,是不是真的?” 洛循一喜,主人想讓他侍尿嗎?他磕頭更用力了:“是真的,能侍奉主人的尿液是奴才的榮幸,罪奴、罪奴愿意伺候主人?!?/br> 得了,看洛循這欣喜若狂的樣子,武毅就知道讓他喝尿這招也羞辱不了他了??磥磉@些家奴對主人還真是忠心耿耿。 當年洛循給自己一槍時那高冷可怕的樣子,武毅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現(xiàn)在居然是這副唯唯諾諾的慫逼樣,讓他感覺報復(fù)起來真沒意思。 武毅冷笑一聲:“你也配!” “是,罪奴不配,請主人……大少爺息怒!” 武毅沒了興致,又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懶洋洋道:“蠢貨,叫你的人過來。把我家地板弄得那么臟,該怎么罰才好呢?!?/br> 慕容家的家奴早就在附近候著了,時刻關(guān)注著這里。聽到傳喚,四人抬了個裝著刑具的小箱子過來。 見到地上滿是棕紅色的血跡和洛循的慘狀,四人皆是一驚。人進屋后,小房間里光線更加暗了。他們齊齊跪在地上請安:“見過大少爺?!?/br> 有一人偷偷看了一眼洛循,像是在擔憂他的安危。武毅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指著那人道:“你,抬起頭來?!?/br> 那人恭敬地抬起頭,視線朝下看,不敢直視武毅。武毅看了半晌,笑道:“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站在洛循身邊,給他遞槍那個?”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請大少爺責罰?!蹦侨寺曇魩е謶郑蛔〉乜念^。 洛循不禁身體顫抖,這人是自己器重多年的下屬董平,陪他出生入死多年,今天要受他連累了。他當然想開口求情,但是怕自己一開口了,主人怒火更勝,反而讓董平連一點生還的幾率都沒有了。 “呵,感覺好像爺在欺負你一樣?!蔽湟悴粷M地說,“帶槍了嗎?” 此話一出,洛循心中那點僥幸再也沒有:“主人,一切都是罪奴的錯,是罪奴有眼無珠,罪奴罪該萬死,董平只是奉罪奴命令行事,主人怎么罰罪奴都好,求、求主人饒了他死罪,求主人開恩?!?/br> 另一人頂著壓力,膝行向前叩首道:“回大少爺?shù)脑?,奴才近身伺候主子,按?guī)矩不準攜帶任何武器,故而未帶槍械,請大少爺恕罪?!?/br> 武毅瞥了他一眼,良久,緩緩道:“真是稀奇,首領(lǐng)身邊居然沒有槍,那就先算了吧?!?/br> 洛循替董平松了口氣,卻聽主人又道:“拖出去,刑鞭二百,生死由命?!?/br> 董平立即磕頭謝恩:“奴才謝大少爺賜罰?!倍傩瘫揠m然重,但董平身體強健,還有熬過去的可能性。沒有累及家族,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很快,董平被拖了出去,武毅把目光投向剛剛說話那人,讓他抬起頭。 “你叫什么名字?”武毅問。 那人聲音顫抖:“奴才卓連,見過大少爺?!?/br> “爺很好奇,當年你和洛首領(lǐng)都說了些什么,讓他改變心意不殺我了?” 武毅瞇起眼睛,他記得那時候洛循的槍口首先瞄準的是自己的腦子,是這人湊近洛循耳邊說了句話,洛循才將槍口壓下去,改成廢了他的一條右臂。 “奴才說……說……”卓連臉上冷汗直流,“今天是大少爺生辰……不宜……不宜殺生?!?/br> “生日?哦,我的生日原來是在那天?!蔽湟愦瓜卵酆?,低喃道。 武毅從記事起就在流浪,聽養(yǎng)大他的流浪漢老頭說,撿到他是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他蜷縮在垃圾桶邊,發(fā)著高燒,好不容易燒退后,就記不清任何事情了。別人都有生日,唯獨他沒有。羨慕著羨慕著,他也長大了。 “太謝謝首領(lǐng)了,送了我好大一個生日禮物?!?/br> 洛循的額頭早就磕破了,鮮血直流,膝蓋痛得沒了知覺,血還在流,聽到武毅的話,顧不得自己的傷,又磕起了頭:“請主人責罰罪奴?!?/br> 他不知道的,不知道那是主人,不然他怎么敢做出那樣的混賬事,這樣的罪過,殺了他一千次都不為過。更別提他還是在主人生辰時候下手的。 洛循還記得,自己五歲的時候,去給主人請過一次安。主人比他晚出生半年,從小就被仔細呵護著長大,皮rou細嫩,手又白又軟,他握住主人的手,帶著主人去玩,力氣稍稍大了點,就把主人的手捏紅了,訓(xùn)奴司的教習(xí)要拿戒尺抽爛他的雙手,主人還善良地替他求情。 從那時候起,洛循就下定決心,一輩子忠于主人,永不背叛。 可是,洛循觀察到主人現(xiàn)在的手,粗糙,布滿厚繭,上面有數(shù)不清的刀疤和小劃痕,手背有一大塊一大塊的紫色疤痕——那是凍瘡留下的痕跡。他的主人受了那么多苦。 他心痛到無以復(fù)加,不論主人怎么罰他都好,要是僥幸主人饒他一命,他將用余生恕罪。 “都說了別叫爺主人,爺受不起?!?/br> “罪奴知錯,請……大少爺責罰?!?/br> 武毅道:“卓連,挑根鞭子過來。” “是,大少爺?!弊窟B恭敬應(yīng)下,連汗也不敢擦,急忙去已經(jīng)打開的箱子里拿出一根粗細長短中等的鞭子,膝行至武毅前跪下,雙手奉上。 屋內(nèi)迅速束起了一個簡陋的刑架,受刑人需跪在有軟刺的墊子上,雙腿分開跪好,雙手繞過胸前的鐵架捆綁,上半身趴在刑架上,露出寬闊結(jié)實的背部,調(diào)整高度后,還可將臀部抬起,以便受刑人更好地接受臀部懲戒。 武毅興致缺缺,看著洛循被扒了全部的衣服,拖到刑架上綁好了,卓連還跪在他身邊,舉著那根鞭子。 “本來爺只想抽他兩百鞭子的,既然你選了這根,就由你來施刑,二百五十鞭?!?/br> 卓連愣了愣:“奴才……奴才遵令?!?/br> 二百五十鞭!不知道洛循大人受不受得住,卓連內(nèi)疚了,自己就不應(yīng)該為了讓洛循大人少受點罪,選了手上這根鞭子。要知道,真正的刑鞭要比要比這根鞭子還要粗上一圈的??梢偌由衔迨蓿沁€不如要刑鞭抽呢。 “啪!”—— 第一鞭落下,洛循忍著痛苦,規(guī)規(guī)矩矩報了個數(shù):“一,罪奴知錯,罪奴該死……” “啪!”—— 第二鞭、第三鞭接連落下,洛循的背上浮出幾道好看的紅痕,仍在規(guī)規(guī)矩矩報數(shù)。 大約抽了十幾鞭,洛循漸漸察覺到到耳邊鞭子的呼嘯聲雖然可怕,可力道卻不大,很巧妙的行刑手法。這是在逃刑!洛循想要阻止他這個爛好人的下屬犯傻,還沒想好怎么提醒,主人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卓連,放下鞭子過來?!蔽湟闵ひ舻统?,似乎夾雜著幾分怒火。 卓連心中駭怕,他、他被發(fā)現(xiàn)了嗎?他顫顫巍巍地膝行過去,“大少爺,奴才……奴才……” “啪”!左臉挨了重重一掌,打得他耳朵里都是嗡嗡聲,卓連轉(zhuǎn)頭回來,“啪”!又是一掌重重甩在左臉上,力道打得直接將他扇到在地。 卓連還以為自己做得很隱秘,畢竟洛循大人的身體實在是不能承受這么多道鞭子了,然而這兩巴掌告訴他,他的一切小心思全部暴露在大少爺眼下! 眼看著大少爺還打算繼續(xù)抽他巴掌,卓連呼吸都快停滯了,一個大男人竟然急得哭出了眼淚:“奴才知錯了,謝大少爺教訓(xùn),大少爺吩咐奴才自己掌嘴就好,奴才卑賤之軀不敢勞煩大少爺親自調(diào)教。” 武毅挑了挑眉,感覺眼前這人哭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笑,他也懶得繼續(xù)親動手打,收回了手:“那行,你自己掌嘴。” “是,謝大少爺?!?/br> 卓連罰起自己來絲毫不留手,奴隸欺上,本就該重重責罰,房里還有一人在跪侍,還有一些家奴在附近的樓房屋子里暗中觀察保護,就算大少爺不罰他,他回去之后也是會被拖去受重刑的。 過了好一會兒,武毅才悠悠叫停。卓連一張清秀的臉龐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急忙叩頭謝恩:“奴才謝大少爺教訓(xùn)?!?/br> “鞭刑繼續(xù),剛剛那些都不算,全部重新來。”武毅道,“你最好記住教訓(xùn)了?!?/br> “奴才記住了,記住了?!弊窟B這次是真的不敢亂來了,否則要是再重來一次,洛循大人鐵定是活不成了。 “啪”——痛苦的第一鞭落下,比剛才的鞭子多了些凌厲之意,抽在背上不再是好看的紅痕了,而是可怖的血痕。洛循的報數(shù)也更加艱難了。 武毅:“……” 果然是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