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少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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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耶斯自認為不是一個潔癖,從他的外表也能看得出來,但黏糊糊的蛋液糊在臉上也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在水汽蒸騰的浴室中,梅耶斯著重清洗了頭發(fā)的蛋液,被水打濕的劉海緊貼在臉上有些不舒服,于是他順勢撩起了面前的劉海。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敲響了,萊奧特的聲音傳來:“沃特金斯先生,我進來了?!?/br> 梅耶斯驚慌地睜大了眼睛:“等……” 可是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推開了,萊奧特裸著上半身走了進來。 兩人雙目相對,梅耶斯呆滯了一秒,瞬間低下頭:“你……你怎么突然……” “啊……因為……珍妮婆婆說儲存的熱水不多……兩個人一起洗比較好……”萊奧特不知為何也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你的眼睛……” 梅耶斯咬了咬牙,心中升起一陣害怕的感覺。 “……是紅色的?” 被看到了……完蛋了…… 梅耶斯開始絕望了起來。 不祥之兆、怪物、異類、沃特金斯家的恥辱……梅耶斯從小到大聽過太多這樣的評價了,可是如果這樣的評價是從萊奧特口中說出來,他覺得自己會難以承受。 “紅色的眼睛好像很少見吧?這么好看您為什么要遮住呢?”然而萊奧特卻這樣說。 “什么?”梅耶斯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萊奧特走近來又低下頭仔細看了看:“確實很美……就跟您那枚胸針上的紅寶石一樣。” 紅寶石?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他這雙不祥的眼睛,這雙眼睛就連老師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 看著萊奧特近在咫尺的俊臉,回想著對方說的話,梅耶斯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臉大概比紅寶石還要紅。 “我……我我……洗好了。”梅耶斯抬手將劉海重新放下來,逃也似地離開了浴室。 珍妮婆婆給兩人準備好了換的衣服,梅耶斯只能放棄了黑袍,換上了普通的亞麻上衣和長褲。 “這是我丈夫年輕時候的衣服,你穿著剛剛好,但對你哥哥來說可能會有些緊,希望你們不要介意。”珍妮婆婆看著換好衣服的梅耶斯,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懷念。 梅耶斯急忙搖頭:“不……不介意,謝謝您。呃……您的丈夫……” “他已經(jīng)去世三十年了。” “……抱歉?!?/br> 珍妮婆婆笑著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你不用道歉?!?/br> 沒過多久萊奧特也洗完澡出來了,這套衣服對他來說果然有些小了,穿著十分貼身,梅耶斯紅著臉暗暗打量著對方身上的肌rou線條。 “你們餓了吧?我煮了蔬菜湯,還烤了些土豆,快來吃吧?!?/br> 聞到蔬菜湯和烤土豆的香味后,梅耶斯的肚子合時宜地叫了一聲,那一瞬間他仿佛聽見了萊奧特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輕笑。 但當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qū)Ψ秸龔恼淠萜牌攀种薪舆^食物,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那……大概是他聽錯了吧。 夜幕降臨,房子的窗戶中透出溫暖的淺黃色燈光。 梅耶斯和萊奧特用餐時,珍妮婆婆問起了他們的來意:“你們應該不是普通的旅者吧?來這個村子是有什么事嗎?” 萊奧特倒是沒打算隱瞞什么,原本他就要主動打聽的:“我們其實是來找人的,您知道萊茵切特家嗎?他們還在這個村子里嗎?” “萊茵切特?這個姓氏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聞言,萊奧特和梅耶斯皆是眼前一亮,或許沒有找錯。 “那西斯珀家呢?他們在這個村子里嗎?”萊奧特接著問。 珍妮婆婆聽到這個姓氏后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你們找西斯珀做什么?” 萊奧特實話實說:“我們受人之托,想要尋找一個叫凱爾·西斯珀的人?!?/br> “誰……誰托你們找他?” 萊奧特和梅耶斯對視了一眼:“一個叫貝爾芙·萊茵切特的少女?!?/br> 沒想到珍妮婆婆聽到這兩個名字后忽然激動了起來:“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傳說,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什么傳說?” 珍妮婆婆稍微平靜下來后,看著兩人說道:“我的名字是珍妮·西斯珀,你們所說的那個叫做凱爾·西斯珀的人是我的祖先……不,傳說中是我的祖先?!?/br> 梅耶斯和萊奧特都有些驚訝,還以為要費些時間到處打聽,沒想到竟然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是小時候我的母親給我講的一個故事,關(guān)于海恩斯的魔女。海恩斯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姓萊茵切特的家族,他們是村里的大家族,極有名望,但這個家族里卻誕生了一名魔女,她的名字就叫貝爾芙·萊茵切特。魔女的誕生給村子帶來了災厄,森林燃起了大火,河水隨之干涸,農(nóng)田因此顆粒無收,海恩斯村陷入了長達兩年的饑荒。傳說殺死魔女會換來更加深重的詛咒,因此村里人將魔女關(guān)入了地牢,不給她食物和水,希望能將她餓死,然而魔女并沒有如他們所愿的死去?!闭f到這里,珍妮婆婆停下來嘆了口氣。 梅耶斯聽得眉頭緊皺,畢竟故事中的“魔女”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魔法師,就跟他一樣,只是他幸運地出生在了現(xiàn)在這個時代,才沒有被當做異類處死。 “之后呢?”梅耶斯出聲問道。 “之后……在長達十幾年的關(guān)押后,魔女終于逃出了地牢。她誘惑了村里的一個年輕男性,在他的幫助下頭也不回地逃走了,而這個被利用后又被拋棄的年輕男性卻因此被扣上了魔女同黨的罪名,被憤怒的村民們架上了火刑架,在烈火中焚燒而死。”珍妮婆婆在這里停頓了一下,“這個被燒死的年輕男性就是凱爾·西斯珀。我一直以為這個傳說僅僅只是傳說而已,因為海恩斯村并沒有一個叫萊茵切特的家族,而這個叫凱爾·西斯珀的人也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家的族譜中?,F(xiàn)在想想……西斯珀家走的走散的散,唯一還留在海恩斯村的一脈一直不受村里人待見,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明明當年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無人知曉了,而這份恨意卻始終代代相傳……” 這個故事讓梅耶斯忍不住渾身顫栗,但心中更多的是無能為力的無奈感。 萊奧特倒是顯得十分冷靜:“所以,凱爾·西斯珀已死是無可置疑的事實了,就這樣……去告訴她嗎?” “……我不相信?!泵芬剐÷曊f道。 “你不相信他死了?”萊奧特疑惑地問。 梅耶斯搖了搖頭:“不是,我不相信萊茵切特小姐會這樣做。我不相信……這個故事?!?/br> 萊奧特沉默了一陣,伸手拍了拍梅耶斯的肩:“或許就是因為她這樣做了,也一直為此感到后悔自責,所以才一直在尋找他,想向他道歉?!?/br> 梅耶斯回憶著當時與貝爾芙對話時的感受,他并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后悔自責的情緒,反而當時環(huán)繞在她周圍的風仿佛都在傳達著思念和愛。 但梅耶斯沒有再開口反駁萊奧特,因為他也不能確定自己這種虛無縹緲的感受有幾分真實性。 “珍妮婆婆……那您恨貝爾芙·萊茵切特嗎?”梅耶斯看向這個平靜訴說著過去的老人。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雖然現(xiàn)在明白這是真實發(fā)生的事,但卻離我太過遙遠了,而且我都這把年紀了,很多事都已經(jīng)看開了?!?/br> …… 珍妮婆婆家只有一間空臥室,因此這一夜梅耶斯和萊奧特只能將就著擠在一張床上。幸好這床還算寬,能容得下兩個男人并排躺在一起。 陌生的床單枕頭的氣味和與萊奧特同床共枕的事實讓梅耶斯有些難以入睡,于是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對方。 或許是因為騎士團里都是男性,萊奧特早已習慣,因此并不會在這方面多想,所以很快就陷入了夢鄉(xiāng),發(fā)出了綿長規(guī)律的呼吸聲。 梅耶斯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的是他對萊奧特的這份喜歡永遠不會被發(fā)現(xiàn),他就永遠不會被對方討厭;壞的也是同樣的,這份感情感情永遠不被發(fā)現(xiàn),那他就永遠得不到回應。 在這樣的想法中,梅耶斯逐漸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