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Special紀念章演繹劇場:圣子和他的小魅魔
滋生魔物的幽暗夜晚,欲潮悄然泛起。 從亞當起就帶原罪的墮落rou身,充滿著魔鬼的試煉,荼毒著神圣的靈魂。 自rou身而出的渴求,都是低級的、丑陋的,需要被抵制,靈魂的高貴總是被這些塵埃與氣的造物拖累。 一種原始的沖動在血rou間彌漫,逐漸沸騰起來的快感,像地獄的硫磺火焰,侵蝕著他的精神。在最疏于防備的沉眠時刻,某種粗俗露骨的誘惑爬了上來。 長久苦修禁欲的他本能地對此保持了警惕,留著一絲清明,對抗這份邪惡。 但是他的身體徹底動彈不得,被魘住,在醒與夢邊緣徘徊,卻始終無法跨過象牙門扉的界限。在黑暗中有更深沉的黑暗,宛如化為實質(zhì)的人形,沉沉地壓在他身上。 那重量如此真實,觸感柔滑的皮膚,像質(zhì)料最好的絲綢,香甜的奶油,帶著妥帖親昵的溫度,像塵世一切欲望的集合,逼到他眼前接受。 他在心中默念禱告詞,意圖驅(qū)逐,卻毫無用處地失效了。那隱秘而真實的魘不依不饒地纏繞著他,像叼著智慧果的蛇,越發(fā)肆無忌憚。 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升騰而起的熱度,無法制止,束手就擒。 他強撐著掙扎,在心中念完冗長的驅(qū)魔咒語,說,顯現(xiàn)你的真身吧。 壓抑的轄制感如無數(shù)蝴蝶驟然散開飛去,露出空白。他清醒了過來,又奪回了身體和神智的自主權(quán)。 壓在身體上的感覺,視野所見的越發(fā)真實了。 確確實實,有某種東西,膽大妄為地闖入了他的寢間,這獨屬于圣子的、尊貴私密的神圣場所。 一個陌生的不速之客。 薄暗夜色中,那東西呈現(xiàn)出一個人形,淘氣而不客氣地坐在他身上。 圣子心念一動,桌上的祭祀油燈便亮了起來。屋內(nèi)頓時被溫柔明亮的光所充斥,將黑暗驅(qū)逐在外。于是,那個趁著夜色偷摸進來的入侵者清楚而無所遁形地暴露在這份顯照一切的光明中。 那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年,體態(tài)盡管略顯單薄,卻十分曼妙精致,像藝術(shù)品中的天使。因為突然而至的光明,他正用手捂著眼睛,稍微適應(yīng)了一下便放下了,露出了真容。 他的臉龐非常美麗,神情兼有孩童式的無瑕純真和不自知的魅惑,額角卻不協(xié)調(diào)地頂著兩個小小的惡魔角,暴露了他所屬的種族。更兼在那具白嫩軀體后的空氣中,一根纖長的尾巴歡快地搖動著,尾端是非??蓯鄣奶倚男停瑯酥拘缘奶卣?。 這是一只魅魔,出現(xiàn)于人的沉睡yin夢中,以吸食男人jingye為食。 圣子啞然失笑。 魅魔并不是多強大的黑暗種族,美麗、yin蕩而脆弱。它們的能力全在魅惑上,很容易驅(qū)趕,但也正因為危險性不大,意志不堅定的人反而更容易喪失警惕而被其色相引誘。 這只小魅魔大概初生成年不久,還很懵懂,不知道如何使用手段,只是本能而理直氣壯地坐在圣子身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渴望。大概也正因為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所以竟敢闖入神圣地帶的核心,在層層嚴密法陣和圣器的包圍中,去誘惑整個王國最為圣潔純凈的人,不知道自己面臨著何等危險。 與輕易沉湎于欲望的普通人不同,教士們對待七罪宗之一的色欲化身十分警惕,當心自己受到誘惑,為了表明立場和信念的堅定,態(tài)度會非常嚴厲而粗暴,甚至殘酷。如果他們遇到一個魅魔,最輕的是大聲呵斥推開,甚至捉住折磨消滅。 但是受到極為優(yōu)良的教養(yǎng)訓(xùn)練的圣子無法做出過于粗魯野蠻的舉止,他也很小心不讓自己受到另一罪憤怒的影響。況且,這不過是一只弱小的魅魔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多認真對待。 于是他平靜地跟小魅魔對視了一會兒,反而輕笑起來。 “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餓了?!毙△饶Щ卮?,聲音嬌脆,沒有情欲的引誘,卻更像朝親鳥乞食的幼崽。 他跨坐在圣子身上,小巧的臀部中間正壓著圣子的那話兒,也許是魅魔的天然屬性,那股下腹的熱度揮之不去,yingying地頂著,腫脹刺痛,在小魅魔柔軟溫暖的rou間縫隙里擠壓,喚起欲望。 看見圣子沒有反應(yīng),小魅魔俯下身,與他貼得更近了,玫瑰般嬌艷的嘴唇微張,意思是討親親。 魅魔也是一種要愛喂養(yǎng)的生物。當然,不是教廷的神圣之愛,而是與之對應(yīng)的塵世的rou欲之愛,情人間濃甜熾熱的嘴唇所訴的那種愛。這是比起渴求jingye來說魅魔更危險的地方,以愛讓人沉迷,虛假地相信自己所求的正是這些,然后被損毀,無論rou體或靈魂。 圣子的手輕易地捏住了小魅魔的脖頸,纖細優(yōu)美而脆弱,像天鵝一樣,一卡就斷。被捉住的小魅魔絲毫沒有危機感,只是輕哼著表示被強行制止的不滿。 圣子將小魅魔的臉壓向自己頸間,那里有從不離身的純銀十字架。 以圣父、圣子、圣靈之名。 他像對待一個虔誠的信徒那樣,默念著祝佑的禱告,吻在小魅魔額上。這樣純凈的神圣是黑暗生物無法忍受的。 然而小魅魔像是真被安撫似地安靜了些,而沒有被灼傷尖叫著逃開,漂亮的皮相露出死亡的腐朽本質(zhì),罪的毒勾。 過了一會兒,小魅魔又抬起頭來,委屈巴巴地重復(fù)一遍。 “我餓了。” 他主動對圣子張開雙臂要擁抱要親吻,身體緊貼著,本能地求歡。 他呼吸間的吐息熱熱地拂在圣子頸間和臉上,過于親密的距離,毫不羞恥的索取。 圣子皺了下眉,感覺事情有些不太對。 他坐起身。小魅魔很乖順地依著他的動作改換姿勢,桃心尾巴尖晃來晃去。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對待圣子,從來沒有。他們敬畏他,疏遠而有禮,哪怕虔誠而狂熱,也只敢彎腰去親吻他伸出的手上的藍寶石黃金戒指。 親昵得近乎猥褻的肢體接觸,是極其陌生的。魅魔更是毫不純潔的生物。但不知怎么的,向來潔癖的圣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厭惡這種感覺。 當然,也不喜愛,更不會被誘惑。 他只是平靜地把小魅魔微微推開,命令他。 “先放開我,我給你找點吃的?!?/br> 小魅魔留戀他身體的溫度和氣息,不過也很聽話地乖乖放開了。 只是一只不懂事的幼崽,某種程度上簡直像伊甸園造物一樣未被污染的純潔。 他披衣起身。 圣子的房間能有什么吃的呢。為了拒絕暴食這一罪惡,圣子的飲食寡淡而節(jié)制,而且向來不在房間儲存。不過圣子本來也不打算給小魅魔啥正常食物就是了。 他倒了一杯凈水。 慈愛的天父,請將您的神圣賦予造物之水。 小魅魔探頭,很小心地嗅了嗅那杯看起來非常清潔亮晶晶的水,嫌棄地擰起眉。 “不像好喝的?!?/br> “你可以試試?!笔プ訙厝岬卣f。 小魅魔這才猶豫地伸出手,握住了圣子拿著杯子的手。 觸感細膩的纖細手指捏著他的指節(jié),有一種小動物似的輕觸感。圣子將杯子遞到小魅魔唇邊,面對懵懂無知的小魅魔,他突然不是很想把這杯水喂下去了。對于黑暗造物來說,那是痛不欲生的毒藥。而他似乎不是很想看這個孩子被傷害。他說服自己也許只是本能的不忍。 小魅魔很有禮貌地一口口啜飲著,時不時瞟他一眼。圣子發(fā)現(xiàn)他的神情很容易被看透,那意思是:一般般,不喜歡呀。 杯子空了。 莫非這真是一只純真無罪的造物?哪怕是一只魅魔?神的旨意真是不可捉摸。 “一點都沒有飽。”小魅魔還在嗷嗷待哺。 “那我們再試試別的?!笔プ訙睾偷卣f,牽起小魅魔的手,把他領(lǐng)到了圣體柜面前。那個柜子通體由黃金打造,鑲嵌滿諸多珍貴寶石,布滿繁復(fù)咒文,環(huán)繞著犧牲的基督琺瑯像。 小魅魔好奇地看著,它看起來確實像有什么好東西藏在里面。 圣子打開柜門,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一個純銀酒杯里盛著深紅葡萄酒,散發(fā)馥郁奢侈的香氣;一個金碗里放滿小而圓的無酵面餅;還有一小瓶裝在水晶瓶里的油。 小魅魔頓時失去進食欲望。 圣子當然看到了小魅魔的表情,笑了笑。 “我這里沒什么別的吃的。你可以先一樣樣試試,不喜歡再說?!?/br> 于是小魅魔被哄騙著喝下了象征基督之血的葡萄酒;把圣體含在嘴里,圣子警告他不許咬,只能等著慢慢融化;然后在他額上很仔細地實施涂油禮。那一小瓶像能一口喝完的圣油當然不是給他喝的。據(jù)說那瓶圣油永不枯竭,由天堂的鴿子叼來,散發(fā)著無比馨香。 在這多重神圣籠罩下,小魅魔終于有點不適的反應(yīng)了,雖然只是一點。 他的粉白臉頰浮上淡淡紅色,像抹了紅暈,顯得更嬌艷些。他的眼神開始迷離,說感覺有些暈暈乎乎的。 不過當然,作為一只魅魔,他對神圣之物的抗性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十分強悍了。圣子從未見過哪個黑暗生物能夠經(jīng)歷這些而存活,甚至顯得如此安然無恙,哪怕是再強大的也罷。 小魅魔的腳步有些踉蹌,他站立不穩(wěn),也不再嚷著餓了,只是顯得很困。 圣子不太清楚該怎么處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小家伙。雖然記載而言有無數(shù)辦法,但他使用暴力是很謹慎的。現(xiàn)在又是深夜,不太適合驚動那些人的休息。眼看小魅魔非常不講究地想就地躺下來,不知為何他決定把它帶到床上去。 小魅魔毫無警惕之心且毫不客氣地蜷縮在他床上開始呼呼大睡。 看起來很正常,非常正常,如此純粹、威力巨大的神圣力量并沒有在它身上繼續(xù)發(fā)揮應(yīng)有的效應(yīng)。 圣子皺了下眉,他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噢,這只小魅魔可能根本沒有受到神圣的影響,一點都沒有。 他只是純粹因為喝下那杯葡萄酒而醉了。 天父啊,他居然給一個幼崽(雖然是魅魔幼崽)喂不滲水的醇酒。 不過想到這點他又想起來更棘手的一件事:祝圣的葡萄酒就這樣沒了。明天馬上要用。 而且他還讓小魅魔的手和雙唇都碰到了那只圣潔的杯子。極大概率被玷污失效了。神圣力量奈何不了小魅魔,不代表它反過來不會被污穢所沾染。 他為自己的不謹慎懊惱了一下,決定立刻收拾殘局。 圣子披著單衣,拿著杯子出了門。銀箔似的夜色中,一切都顯得朦朧蒼白,空氣中帶著深重露水的寒意。不遠處凌凌水聲作響,閃耀著長長絲綢帶般的溫柔光輝,那是傳說天使用權(quán)杖擊開巖石流淌而出的圣泉。 作為圣子,他自由地走了過去,將杯子放到泉水的引流口中清洗,暗暗祝禱它還能使用,不然實在不好解釋。既然神圣力量不能影響小魅魔,那作為一個經(jīng)受各種試煉驗證自己純潔性的造物,它理當也不會玷污這個杯子。 起碼圣子希望是這樣。不過他也說不清這是關(guān)心杯子更多些,還是這件事證明的小魅魔純潔性更多些。 覺得差不多了。圣子將銀杯整個放入泉水中心。 神子說,把缸倒?jié)M了水,我便照做了,直至缸口?!p聲說。 杯中滿滿地盛著晶瑩的泉水。 圣子優(yōu)美的雙手極為虔誠地捧著,將其小心地取出。 現(xiàn)在可以舀出來,送給管筵席的?!プ优e起這只華貴榮耀的杯子。 空氣中飄蕩起馥郁醇厚的馨香。清潔的凈水逐漸深沉,轉(zhuǎn)為嘉美葡萄所造的暗紫。 將水化為美酒。 圣子松了口氣。 這至尊神跡一如既往地眷顧他,承認他的虔誠、圣潔與地位。 神當然全知全能,不眠的天使也在看顧人間。而這是否意味著今晚的意外不算什么呢? 他回到房間,小魅魔睡相極差地癱著,毫不客氣地霸占了他的床。少年正在發(fā)育抽枝的體形略顯瘦弱,但非常漂亮,白如脂玉的皮膚豐潤柔軟,像藝術(shù)品,卻更充滿活生生的欲望。圣子當然幾乎沒見過別人裸體,眾人在他面前都很莊重。不過有時候他也見過那些苦修的修士,飽經(jīng)苦難折磨的rou體,如傷痕累累的枯枝,以此卓顯靈魂之美。宗教畫中也會畫裸體,很多,都是些蒼白無欲的風(fēng)格。 當他打量著小魅魔時,那種東西,原始粗野的沖動又在他rou體上升起了。魅魔本身就是色欲的幻化與具象。 圣子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魅魔只是一種很弱小的黑暗生物。不該如此輕易就能動搖他。雖然這只脆弱的小生物已經(jīng)穿過所有阻礙,在神圣的最核心地帶瘋狂作死還安然無恙了。 消除這種欲望的方式很簡單,他可以去浴池凈化一下。那里的水引自圣泉,非常冰冷純凈,不僅身體,而且包括精神,驅(qū)除不潔雜念,令心情空靈平靜,所有儀式之前他都會來此加持。而一般修士們則往往用些更極端的方法,他們讓rou體痛苦,為此他們甚至發(fā)明了一些套在yinjing外的刑具,內(nèi)裝倒刺,一旦被yin欲驅(qū)使勃起就會被刺痛軟化。不得不說他們對這樣的行為樂此不疲,一種另類的狂熱和愉悅。 圣子一向不太贊同這類苦修,沉溺痛苦也是一種沉溺。不過教會很樂意封這些虔誠的苦修者為圣徒,鼓勵他們摒棄塵世享樂而向往真正的天國之美。 圣子更信奉節(jié)制和寧靜,面對地化解而非逃避。 所以去浴池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反而走上前去,在小魅魔身邊坐了下來,用手輕撫著那個可愛的腦袋,滑過他掌間的頭發(fā)柔軟纖細,像童話里仙女紡織的緞子。他充滿憐愛地看著這個小生物,意圖把那種欲望轉(zhuǎn)化為溫柔的愛意。 像是夢中察覺到觸碰,小魅魔的尾巴突然從背后翹起甩過來,纏在他撫摸的手腕上,桃心型的尾巴尖貼著他的掌心微微顫動,仿佛很歡快的樣子。 哦對,魅魔是一種靠愛生存的造物,強烈地渴望著親近的愛意。 他屈起手指,想要捏住那個形狀精致的桃心,它卻又很敏感地嗖一下逃走了,像露出肚皮又不肯給摸的貓咪。 他不自禁地笑出聲。 那股縈繞在下腹間的欲望似乎逐漸化為了更溫和的暖流,在他全身流動而后消散。小魅魔還是充滿色欲魅力,但那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圣子把小魅魔的手腳稍微收攏了一下,給自己留了一小塊空間。然后睡覺。 第二天他醒來時,果然床上空無一物,只有自己的睡姿昭示了曾經(jīng)有個夜晚來客造訪。 魅魔是約束萬物的夜晚世界孵化的生物,只在幽黯的夢與醒的象牙門扉邊緣徘徊出沒。噢,可憐的小魅魔,估計宿醉后暈乎乎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早錯過了覓食和活躍的時間,不得不委屈地餓著肚子回另一端的夢界補眠休息了。 不過晚上他也許還會再過來。圣子略顯煩惱地想,這次該怎么應(yīng)付他呢。小魅魔大概率不肯再喝一次酒了。而且他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那種魅惑如此輕易就突破了圣子一直長久保持的禁欲習(xí)慣。一種鮮活、堅硬、生機勃勃的脹痛??梢哉f這個看似普通柔弱的小家伙是圣子自繼任以來遇到的難得頭痛的敵人。圣子并不是個無知的愣頭青,只在神殿內(nèi)接受眾人膜拜和為大眾祝福撒圣的批紗木偶。他是天國在最無畏強大的戰(zhàn)士,多次親自深入最危險的戰(zhàn)場,經(jīng)受過魔鬼的種種試煉和誘惑,被黑暗灼傷,在幻象中被神拋棄,熟知他們的詭計。但這次…… 其實事情一點不棘手。那個小魅魔看起來就是必須很溫柔對待的小東西,只要粗暴嚴厲一點就會被嚇跑。但他那幅樣子反而讓圣子很為難。不知為何,圣子拒絕將他的出現(xiàn)理解為上帝降下的考驗或者魔鬼精心鋪設(shè)的陷阱。盡管就他身份而言,針對他的這兩者是最為頻繁的。 當然也許這些全是自尋煩惱。眾所周知魅魔是一種yin蕩的生物,正與守貞的美德相反。他可不會只認定圣子一個。也許小魅魔在他這里跌了一次跟頭就跑路了。今晚他就會另尋獵物。而那些人當然不會像圣子這么自持有禮。他們會粗暴地抓住小魅魔,彎折他白皙柔軟的身體,丑陋骯臟的羞恥之物在那緊致的yin窟中肆意發(fā)泄。小魅魔會因為這樣殘忍的發(fā)泄而驚叫,但很快就會屈服于本能,染上yin糜的情色氣息,會抬高臀部卑微地求著那些沉湎于低級色欲的粗野獸物給予更多,換來肆意的羞辱和哄笑…… 圣子先是大怒,隨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 天父啊,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他的手略松開,緊握在手心的玫瑰念珠上的十字架硌得生疼,珠子材質(zhì)是昂貴的白象牙,雕琢一顆顆骷髏頭骨,警示著世間萬物的虛幻。 那只是一只過客的小魅魔。他有什么好關(guān)心的。魅魔本就是一種墮落的黑暗生物。他選擇的生活就是那樣的。 但是他止不住地會去想,那樣的小生物曾經(jīng)被他以一種溫柔輕和的態(tài)度對待過,灌注了珍惜的心情,就很難不牽掛。 也許小魅魔未必會遇到一個用他發(fā)泄性欲的喂養(yǎng)者。更糟糕的是,會遇到一個像他這樣自持禁欲的侍奉神的人,他們會更殘酷地對待他。他們很擅長折磨自己,當然更擅長折磨魔鬼。哦…… 圣子不免揪緊了心。 這是一種自私的心情,甚至只是為了一只見了一面的低劣的魅魔而如此牽掛,輕易心神不寧。難以想象他的神會如何惱怒于這件事,而他曾經(jīng)打敗過無數(shù)次的敵人倘若得知又會如何放肆大笑。 他有罪,應(yīng)當告解。 但作為神在世間的代言人,無人有資格聆聽他的告解,哪怕代神處理凱撒之事的教皇也不能,他只對神和他的天國傾吐心聲。 而他的神一如既往對此并未做任何表示,仿佛如此寬厚慈愛地包容一切。 不管怎么樣,當晚上他心神不寧地看著書,聽到一些細碎的動靜,看到小魅魔趴在窗邊好奇地看著他時,還是松了一口氣。 他笑著招手,小魅魔像一只得到主人指令的小鳥一樣,快樂地撲棱棱蹦進他懷里。 只是一個晚上,他們的關(guān)系就好像突然很親密了。 對魅魔而言,那似乎是他們的天性和慣用面孔。他們對每一個喂養(yǎng)他們的人都顯出了同樣的熱切和專注,以及強烈的愛意,讓獵物們產(chǎn)生自己是特殊和唯一的錯覺。然后轉(zhuǎn)身就毫不留情地走掉,向著隨便另一個人示好,張開雙腿。 雖然明知如此,圣子還是情愿假裝相信面前這個小家伙是真誠的。盡管他深知惡魔極為擅長套用各種面孔,圣書里甚至警告,偽裝成光之御使的惡魔并不罕見。 而沒有一個惡魔是純潔的。 “我餓了?!毙△饶貏e委屈巴巴。 “那再吃點?!笔プ庸室庹f。 “不要?!毙△饶С舐暤鼐芙^了,幸好圣子很有先見之明地給房間下了消音咒。“昨天吃的一點都不解餓。” 小魅魔瘋狂控訴。 “不好吃,還是餓。最后那杯東西什么呀,害我暈了半天?!?/br> “今天更餓了?!?/br> 魅魔的食物只有一樣,圣子對此心知肚明。但是他并不打算給。 小魅魔坐在圣子腿上,皮膚柔滑潔白,整個人像一塊品質(zhì)上佳的昂貴奶油,塵世那些美好芬芳的無用之物。無師自通地,他摟著圣子脖子貼近撒嬌,大腿內(nèi)側(cè)的嫩rou在圣子腰間緊貼,熱乎乎的赤裸身體隔著單薄衣料膩在圣子身上,這幾乎就是求歡的姿勢了。 一股情欲的香味從小魅魔身上散發(fā)出來。某種夏日烈陽帶著干燥塵埃的躁動,混合著隱秘的夜色幻想,輕易就喚起了圣子的rou體欲望,本能的自然而然。這是魅魔的天賦,圣子曾經(jīng)從未中過招,實在是太低級了,但也許因為從未有一個魅魔能如此近身。 圣子壓制了那股饑渴,將手環(huán)在小魅魔腰臀上,非常好的手感,生來就是為了讓人狠狠揉捏掐弄的。 “那我們找些別的吃的試試?!笔プ尤崧曊f,揭開了桌上一個精美華貴的食盒,里面放著各種各樣馨香的奢侈點心。信徒虔誠的進貢,盡管圣子本人出于種種原因從來不吃。 小魅魔在他懷里傾過身,小心地聞了聞,那些甜蜜誘人的味道顯然取悅了他。圣子為他取了一粒被薄白紙包裹的玫瑰色土耳其軟糖,白女巫給亞當之子的誘餌。天真心性的小魅魔顯然也一樣上當了,他完全沉迷于糖果的美好。偶爾圣子給他倒點茶,用茶的清淡苦味壓下點心的甜膩。 等一盒點心都空了。小魅魔意猶未盡,咬著沾了甜品味道的手指。 “吃飽了嗎?” 小魅魔神色明顯遲疑了。他當然還沒飽,一點也不。那些美味完全不能消除他身體上愈加強烈的饑餓。但這么殷勤的招待,吃了這么多好吃的,最后還是說餓,小魅魔實在說不出口。過了一會兒,只好勉強點了點頭。 “好啦。吃飽了就不要再來鬧我啦。”圣子把小魅魔抱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作勢要走。“那我要睡覺了。” 小魅魔可委屈了。 “你明天還過來嗎?” 圣子對著扒開黑夜縫隙準備回去的小魅魔問。 小魅魔點點頭。 在剛才的喂食過程中,圣子已經(jīng)用著柔軟的聲調(diào),不動聲色地把小魅魔的身份套了個底。一只于夜晚的孕育中剛出生不久的孱弱幼兒,醒來的唯一記憶就是在這里,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就落到了圣子手中,也不知道可以找別人,只好懵懂地抱緊了第一個目標。魅魔們住在夢中,而夢是一種非常私人的東西,只要他們想,可以一直處在只有自己的小巢世界中。而這只小魅魔當然沒學(xué)會社交,不懂得信息的交流和知識的獲取。 第三天,小魅魔已經(jīng)十分熟門熟路,大概是印隨效應(yīng),他老實不客氣地朝著圣子索取,又乖順又嬌氣。因為兩天沒吃的,或者可能出生以來就沒吃過真正的食物。他看起來虛弱了些,圣子給他喂養(yǎng)了些摻雜了魔藥的食物,那些可以暫時麻痹身體的知覺,類似止痛效果。但小魅魔似乎并沒有接收到效果,他臉上的饑渴依舊顯而易見,他的皮膚和目光都黯淡了點,沒前幾天那么鮮潤活潑了。 圣子并不認為自己在做什么骯臟而見不得人的事情要保守秘密。所以他早在第二天就立刻向信任而學(xué)識淵博的大賢者寫了信,探討魅魔在什么情況下能免疫神圣力量。對方給他的回復(fù)并沒有在意料之外:按照創(chuàng)世原則,沒有一個黑暗生物是純潔無辜的。它們是墮落的罪的化身,將人引向死的滅亡與腐朽。能免疫神圣力量,只能說明它足夠強大,比如像圣書所記載,啟示錄的獸物也可以像神子一樣行奇跡,療治疾病與復(fù)活死人,成為假基督與假先知。而撒旦拖曳了天上三分之一的星辰墜落。如果那是一只魅魔,也許這暗示、也可以說明示了它具有魔王資質(zhì)。賢者勸誡圣子,將它盡快消滅,盡管這當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倘若它真是魔王,就不是能輕易了結(jié)性命的。 所以,坐在自己懷里的,極大概率、幾乎百分之百是一只幼年魔王。一只能免疫所有最純粹、最核心的神圣力量的魔王。 小魅魔把他當成了可以隨便攀附索取的人rou架,把他的懷抱當成了安心的巢xue,親親熱熱地膩著他,尾巴甩來甩去,諂媚地攀著他的手腕撫摩,但又不許圣子摸。小魅魔解釋說,那里非常敏感,被掐住的話會全身顫栗,然后…… 會非常非常餓。 小魅魔幾乎控制不住,被牢牢掐著尾巴尖的他尖叫哭泣,渾身散發(fā)出濃烈的色欲味道,像一朵被殘暴蹂躪的潔白花朵,撩撥著人心最黑暗的一面,在那份可憐上更添傷痕。任何人見了這一幕,都會頭腦發(fā)熱地試圖去占有他。 但圣子沒有。 這并不是因為他強大的自制力,而是另一種更為黑暗的欲望抓住了他。 比起占有,他更想要看這只小魅魔饑渴卻求而不得,痛苦萬狀的模樣。 魔鬼的痛苦,當然是神與正直的義人所樂見的。 圣子松開手,小魅魔的桃心型尾巴尖連帶著主人一起哧溜逃走了。 就這么一點壞心眼的惡作劇,就把小魅魔嚇走了?圣子簡直不敢相信。 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 笑完了。圣子又不禁擔憂起來。被他掐了一下,會強烈激化魅魔的進食欲望,加上一直沒吃到東西,小魅魔這時候應(yīng)該非常非常餓了,會跑去別的地方嗎?還是在自己的夢巢里忍饑挨餓,想來找圣子又怕自己剛吃的苦頭呢。 如果真是魔王的話,最好還是被自己困住比較好。圣子用這樣的說法說服自己對小魅魔去處的關(guān)心和不希望小魅魔找了別人的某種微妙心態(tài)。 于是白天的時候圣子又是在滿腦子想著小魅魔的擔憂中渡過。他把這解釋為如何打敗幼年魔王的嚴肅思考。 幸好到了晚上,小魅魔還是在他房間探頭探腦地出現(xiàn)了。 他的臉上綻出一個溫柔微笑,招手叫小魅魔過來。但這次小魅魔沒有之前那么熟絡(luò)了,反而顯得很小心,像是隨時都打算見勢不妙逃跑。 吃了一點點苦頭就不信任了,警惕程度真高。 圣子親切地把小魅魔拉過來,摟在懷里。小魅魔沒有拒絕,但不隨意開心地亂晃尾巴了,而是緊緊纏在椅子腿上,一個很難夠到的地方。 “不好意思哦。我不知道你會那么難受?!笔プ酉蛐△饶У狼?,“之后你就跑了。我沒來得及補救?!?/br> 小魅魔焉焉地低著頭。 連續(xù)四天,也許是出生以來,他都沒有吃上任何東西。初生營養(yǎng)孕育的生體正在逐步消耗,他很餓,非常餓,圣子喂了他各種各樣的東西都不能緩解這種饑渴。他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食物,只好解釋為身體的問題,進食無法解決,也不知道可以找別人再試試。也許出生本身就是這么痛苦的。 如果這是一只魔王,那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就餓死。如果是一只普通的魅魔,那么餓死在圣庭,而不是被抓住折磨消滅,似乎也算不錯的結(jié)局。 “之前的點心還要嗎?” 小魅魔像所有迷戀世俗享樂的人那樣喜好美食。盡管這一點也不解餓。圣子看著小魅魔美滋滋吃糖的樣子,想到的卻是地獄里的罪人,猜想小魅魔現(xiàn)在是否也是一樣的感受。永遠饑渴,永遠痛苦,攫取看似美好之物卻全是虛幻,無法有一絲絲滿足。 小魅魔實在很呆,就算這樣還是因為無知而每夜都主動來找圣子,以為是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他一天天衰弱下去,變得越來越不漂亮,行動反應(yīng)遲緩。 “明天我可能不來啦?!庇幸惶欤△饶дf,想了想,又補充。“可能以后也不來了?!?/br> “為什么?”圣子猜他是不是終于從別的魅魔那里聽到了啥消息。 小魅魔打了個哈欠。 “其實我不太喜歡這里?!?/br> “過來太累了,也不舒服。我要睡覺?!毙△饶Ч緡佌f?!八司蜎]事了。” 圣子心里一緊。 小魅魔大概快死掉了。 “晚安?!毙△饶Р洳渌?,他的身體此時非常輕,像一只貓,隔著薄薄的皮rou能觸到骨骼,更像死亡的象征,一點不色欲,他已經(jīng)無力維持這種天賦了。 小魅魔的桃心尾巴尖尖搖晃著劃開黑夜的帷幕,開了門準備爬回家,卻被圣子拉住了。 “等一下。” 小魅魔回過頭。 圣子臉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復(fù)雜。而對他來說,小魅魔回頭瞬間的神情似乎也很奇怪,那雙不再閃亮的眼睛中有一種孤僻的天真與幽暗,冷淡的陌生感。但那種異樣轉(zhuǎn)瞬即逝,只是顯得很疲憊。 “再留下來陪我一下……” “你不是要休息嗎?”小魅魔疑惑地說,圣子是個很自律的人,為了陪他本就浪費了不少晚間休息時間,當然不能陪著胡鬧更久。 “就稍微一會……”圣子摟著小魅魔,聲音很低沉。 他在腦海中過著這些天的相處,小魅魔的形象從最初的活潑鮮亮一點點憔悴萎縮。他看似溫柔地哄著、撫摸著,殷勤地給吃的,實際冷眼將其餓死。 只是一只魅魔而已。他心底說。如果是一只魔王更好。掐滅于無形中的威脅。 也許這是一個陷阱,魔鬼總是這樣,偽裝得很好,達到目的就瞬間翻臉嘲笑。他在引誘你,用另一些更迂回的方法。圣子的貞潔何其珍貴,是獻給神的永久誓言。要僅僅因為憐憫一只魅魔而失去一切嗎? 他太失策了。為了抑制色欲將其轉(zhuǎn)化為對魔物的愛意,毫無保留。魔物承受住了這樣神圣純潔的情感,他也付出了對等的代價。 他的拇指撫上小魅魔蒼白如死物的嘴唇,吻上去的觸感像枯萎蜷縮的花瓣。 他一只手攬住小魅魔瘦骨嶙峋的腰,一邊解開袍子。 讓神換個代言人吧。我已經(jīng)無可指望地墮落了。 他對這些實在很懂,遠比魅魔本身更懂。圣子的純潔并不意味著無知,相反,他需要如此了解敵人的手段和誘惑,才能對此產(chǎn)生免疫的盾牌,小心地祛除那些雜質(zhì)。 他的手托著小魅魔的臀部分開,手指插入那個隱秘緊窄的入口草草擴張了兩下。小魅魔發(fā)出哼唧聲,像是預(yù)感到什么似的更緊地抱著他,急切地迎合著。 “下面……好舒服……” 再一次,他的rou欲,他的罪惡涌了上來。而這一次他沒有制止,任由它燒遍自己全身,被欣嫩子谷的硫磺火吞噬。 小魅魔的體內(nèi)比表面要更高熱,緊裹著他的欲望,著陸的傾瀉之處,融化綻開的快感。黏膩的、充滿汗水和體液的、獸性的本能。 瀆神的儀式,他在上一個魅魔。 破碎細致的呻吟,濕潤朦朧的眼睛,結(jié)合在一起的rou體,黑暗的交媾。 我只是不能眼看著他死去。圣子抽離地想,被欲望焚燒的身體布滿汗水,濕漉漉的情熱。被他貫穿的那只魔物在他身下輾轉(zhuǎn)哀鳴,是他被勾引喪失童貞,卻像是他強迫了對方,在那具軀體上釋放了自己最幽暗腥熱的罪惡。 當jingye射出時,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小魅魔發(fā)出尖叫,無法忍受地緊貼著圣子。鋪天蓋地的幽黯黑光在圣子面前驟然展開,光出現(xiàn)之前的空虛混沌,世界以初故事開頭。 那是小魅魔背后第一次伸展開的翅膀,如此虛幻,如此龐大。 毫無指望地、沒有意外,他確實是一只魔王。而教廷最強大的戰(zhàn)士圣子敗在了他的誘惑之下,成就了他的完全。以弱小與溫柔的偽飾假象。 圣子疲憊地緊閉雙眼,等待著毀滅的審判,魔鬼的嘲笑。 小魅魔收攏了翅膀,高高興興地饜足地舔弄他,眼睛閃亮得像寶石,膩著要更多。 看起來恢復(fù)活力一時半會兒不會死了,他冷著臉揪起小魅魔去浴池清洗。 自銀色圣泉流淌而出,如此清潔、冰冷、神圣的水。但他行了罪惡的事,再無法將自己洗凈。 小魅魔靈巧地在水里撲騰,游來游去。他看著水面不斷晃動的倒影,額上的圣痕毫無異樣。看守的天使是否睡著了?神為何仍不將他除名呢?也許他應(yīng)該自行辭去圣子的職務(wù),而非等著被揭發(fā)罪行。 小魅魔帶著渾身冰冷的水撲了他一臉。 開了葷之后小魅魔終于被喂飽了一次。第二晚開開心心地又來找圣子,膩著求歡。這下別的什么吃的都騙不了小魅魔了,他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