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恨長辭在線閱讀 - 續(xù)緣

續(xù)緣

    沈淮在夜里突然驚醒,四下張望,卻發(fā)現(xiàn)一切如常。

    他從書桌前遲緩地起身,看著燭火中結出的燈花,慌亂的心跳在一片寂靜中漸漸平息,意識到自己似乎又在做夢。孟舒走后,他要么亂夢易醒,要么根本無法入眠,早已習慣了。

    沈淮從書房中走出,深黑的寒意將人包裹,遠處天穹上,流淌著細碎閃爍的星光。恰如從前在京城王府,他有時在孟舒的床前守到半夜,出門時看到的也是這般星空。

    似此星辰非昨夜,如今的這個冬天,往后此生的每一個冬天,天南地北都不會再有一張病榻讓他守,他要獨自一人度過了。

    次日一早出門,沈淮走在街上,遠遠望見轉角處人頭攢動,仔細一看,原來有個穿著一身白的老頭在那兒擺攤算卦,不少人擠在攤前看熱鬧。

    沈淮皺起了眉,他從來不信這些,自從孟舒被算命的說過短壽易夭,他更是對這種裝神弄鬼之人充滿抵觸。

    不料他沒去就山,山居然來就他。沈淮正要繞道而行,那人突然站起,穿過人群拔步朝他走來,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沈淮一驚,險些直接抬腳踢去。他的武藝不算頂好,但也不至于這樣輕易被人拿住。眼前這人方才還在數(shù)步以外,轉眼就逼到眼前。沈淮覺得古怪,手上發(fā)力想要掙開,愕然發(fā)現(xiàn)被捉住的力道極大,他根本動彈不得。

    沈淮沉下臉,冷冷盯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白衣老頭。

    老頭視若無睹,面色如常,把他的手心翻過來仔細端詳,咂舌道:“你這姻緣線本不該斷吶……”

    沈淮的臉色更難看了,身上的殺氣幾乎要凝出形狀。

    “哎呀,你這小子,年紀不大,氣性倒挺大?!崩项^像是看夠了,忽地將他松開,又往他手里塞了個圓碌碌的東西,“送你個梅子,種著玩兒吧?!?/br>
    這最后一句是隨著輕風飄進耳里的,沈淮回神去看,街上人來人往,連一片白色的衣角都沒有。

    手心里靜靜地躺著一枚梅子,昭示著方才并非一場幻覺。

    沈淮凝神打量著這小小的一枚,莫名地覺得有些眼熱,仿佛某種很深很重的心緒被牽絆在了上面。對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應該心存防范,直接扔掉才好,他將其握在手中,卻覺得舍不得。

    回到家中,沈淮在庭院里轉了兩圈,最終找了塊空地,翻開土將梅子埋了進去。

    原本以為這事暫且擱下,第二天一早,沈淮經過庭院時呆住了。

    昨天動土的地方居然已經長出了一株幼苗,翠綠的葉片在朝陽下舒展,生機勃勃的,和院中的蕭瑟冬景格格不入。

    再過幾日,沈淮越發(fā)覺得奇異。這梅樹長得也太快了,一天一個樣,它趕不及似的抽條發(fā)枝,仿佛在追逐過去的年歲,似乎理應在這里扎根了很久。

    半月過后,將近一人高的枝杈上冒出點點嫩紅,在北風中含苞待放。

    沈淮無言地望著,半晌,輕聲說道:“怎么偏偏是紅梅呢……”沒有人為他解答。

    鮮紅的花苞逐漸綻開,吐露出淡淡清香,原本冷寂單調的庭院平添一抹風姿。

    天氣愈發(fā)冷了,沈淮難得一夜無夢,天光大亮時才醒。

    他推門而出,隨著撲面的寒氣,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映入眼簾。低頭看去,檐外地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似乎已經下了一整夜,他竟然睡得那樣沉,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沈淮在門口駐足看了一會兒,嘆出一口白霧,沒有打傘,只身走入潔白無痕的新雪中。

    和往常一樣,沈淮往庭院走去。今日的梅花應當完全開好了,他這樣想著,迎著飄雪抬眼望去,卻在這一瞬,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一般,怔在了原地。

    沈淮覺得自己又在做夢。

    本該生長著梅樹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影他太過熟悉,熟悉到他不敢上前,不敢認出。

    孟舒獨自站在雪地里,身上披著絳紅的大氅,烏黑的發(fā)上落了輕而軟的白。

    他正望著飛雪出神,聽到聲響,轉身看了過來,那雙澄澈的眼中驟然一亮,如同春風忽起,綻開一個極溫柔的笑容。

    他微笑著看向沈淮,開口說道:“阿淮,下雪了?!?/br>
    這聲音透過重重飛雪,倏忽穿渡漫長昏暗的時光,輕而暖,像吹出一朵明亮的云。

    緊促的心跳一下追著一下,沈淮不知自己這幾步是如何走過去的,只覺得周身一紅的孟舒在大片皚皚中格外灼眼,燙得他雙目模糊。

    怎么會有這樣真、這樣好的夢呢?

    大雪紛然,沈淮踩在雪里,腳步蹣跚,如同置身縹緲的云頂,仿佛下一瞬就要從上跌落。

    但孟舒穩(wěn)穩(wěn)接住了他。

    孟舒牽過他的手,相貼的掌心是一樣的溫熱,又伸長手臂,指腹從眼睫下輕輕拂過,接住一滴晶亮的淚水。

    沈淮遲鈍地眨眼,緊緊握住伸過來的手,終于抓住一點真實感。他望著對方,啞聲問道:“小舒?”

    “嗯。”孟舒回答他,含笑的眼中泛起淚光,語氣篤定,“我回來了?!?/br>
    直到兩人走進室內,沈淮看向孟舒的目光中仍然帶有迷惘。

    孟舒伸手將沈淮發(fā)頂?shù)穆溲巯拢槃菸兆∶鲜娴氖郑骸澳恪娴氖切∈???/br>
    孟舒看他這猶疑的樣子,又想笑,又覺得心頭酸脹,只拉過相握的手,捏著對方的手指慢慢數(shù)過去:“你小時候和我玩雪,磕掉了左邊的乳牙,半年才長出新的,念書的時候最不愿意練大字,好幾次都是我?guī)湍銓?,旁人都認不出來,你在塞外給我寄過一次狐皮圍脖,里面還裹了一包飴糖……我死之后,你悄悄做了一個牌位放在自己房里?!?/br>
    沈淮愈發(fā)專心地聽著,突然睜大眼睛:“你怎么連這個都……”

    孟舒坦然地直視他,眼里波光瀲滟:“阿淮,我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痹捯袅鲿扯逦?,他從前已經說過太多遍。

    沈淮無措地看著對方,一時失語,片刻后才喃喃道:“你都知道了?!?/br>
    他忽然有種原形畢露的恐慌,原來孟舒早就看到了,他深夜無人時的那些輾轉,藏在身后的那雙沾滿仇人鮮血的手,還有,那一顆深埋已久、就算石沉大海也至今熱燙的真心。

    沈淮此生,每一次方寸大亂都與眼前人有關。從愛上他,到找回他,又失去他,再到如今,失而復得,漫漫長夜盡處,心意竟然比本人更早見明。

    于是那顆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熾烈地跳動起來,沈淮喉頭一陣陣發(fā)緊——你都知道了,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小舒,你……”他試圖開口,卻覺得萬語千言沉重地糾纏在舌底,壓得他一個字都難以吐露。

    孟舒的手指撫上他不知何時蹙起的眉間。

    “那位仙人說,我命格有誤,尚有一段塵緣未了?!泵鲜嬉蛔忠痪錅睾陀终J真地說道,“阿淮,我是因為你才回到人間的?!?/br>
    方才扼制喉口的壓抑頃刻消失,藏在心里的一團火陡然燒向四肢五感,沈淮握緊孟舒的手不肯放開,又張臂將人攬進懷里,聲音悶在肩頭,隱隱發(fā)顫:“回來了就不要走了。”

    “嗯。”孟舒感受這久違的暖意,彎著眉眼露出笑容,“我答應過你的,要一起長命百歲。”

    窗外大雪猶自紛揚,這一方室內,似乎已經是花開春時。

    沈淮將額頭蹭在孟舒的肩上,不再說話,也沒什么動作,好像就這樣相擁能直到地老天荒。

    半晌后,孟舒輕輕動了動,在耳邊說道:“陪我走走吧?!?/br>
    鄉(xiāng)鎮(zhèn)的住所構造簡單,自然比不上京城王府,但貴在安寧舒適。

    其實孟舒對這里早已熟悉,但此刻才算真正登堂入室,往后成為這間家宅的第二個主人。

    兩人走到書房時,孟舒熟門熟路地拉開桌邊抽屜,拿出了一沓紙,沒等沈淮反應過來攔住,孟舒已經將那些紙展開,上面白底黑墨的,全是他的名字。

    沈淮默默地伸手捂眼,他今日過于不善言辭了,此刻也只能當個啞聲的鵪鶉。

    孟舒抿唇一笑,評價道:“你這字寫得越發(fā)好了。”

    目光大致掃過桌面,孟舒拿起擱在一旁的筆,提袖著墨,筆尖在紙上翩躚而過,行云流水,寫的都是“沈淮”二字。

    轉瞬之間,這些紙上不再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了。

    沈淮看得眼熱,上前幾步:“小舒……”

    不料孟舒正要放下筆轉身,兩人霎時間離得極近,沈淮話語里帶出的熱氣直接挨到了孟舒的臉上。

    因驚詫而睜大的眼眸中只剩下靠近的對方。

    仿佛天地都在此縮小,毫厘間交換過錯亂的幾息,不知是誰先往前,雙唇順理成章地相貼。如同銀瓶乍破,種種難以言表的感情終于尋到一個可以抒發(fā)的裂口。

    沈淮的舌尖舔過唇瓣試探著叩門,孟舒順從地啟齒,旋即濕熱地纏上,攪起曖昧的水聲和破碎的喘息,在耳畔轟鳴,在安靜的室內無限擴大。

    孟舒比沈淮略矮一些,平日里不覺得什么,此刻卻只能仰著脖頸承受,難以招架似的閉上了雙眼。

    沈淮依舊壓低眉眼盯著他,看他微顫的睫下藏不住的潮意,蘊住淺淺的紅,又順著對方的肩臂一路摸索過去要牽手,方才的毛筆還掛在孟舒的指尖,此刻掉落下來,在紙上灑出幾點墨跡。

    沒人去管它,全部的心神都陷落于唇舌間的溫軟里,兩人都很生澀,牙齒磕到一起,像白玉相碰,又像碎冰敲進未融的新雪。

    他們年少時相伴,念書玩樂一道學過許多,那時必然沒有想到,會有一日共同學起這種事情。

    但是不用心急,仿佛坐擁一整座寶庫,而唯一的鑰匙就藏在相扣的掌心,往后時光悠長,足夠慢慢向里探尋。

    又下過幾場雪,就快要過年了。

    這幾日孟舒忙得很,他和鄰里們的關系處得很好,先前給家附近賣餛飩的阿婆寫了一副春聯(lián),阿婆喜滋滋地貼上后被往來的鄉(xiāng)民看到了,有不少人慕名而來請孟舒寫春聯(lián)。

    往年做這事的幾位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活計被搶走了大半,起初還不大高興,見到孟舒的字后就什么氣都沒有了,甚至也上門來求一副。一時間家里可謂門庭若市。

    沈淮見孟舒樂在其中,也沒有攔著,只負責接過鄉(xiāng)親們表示謝意送來的特產臘貨,到最后堆得幾乎放不下,都能一直吃到元宵了。

    最后一副春聯(lián)也寫完,家里終于只有他們兩個人。沈淮拉過孟舒的手給他揉手腕,默默注視著他,目光和煦。如今孟舒不再手腳冰涼,也不會多寫幾個字就覺得累了,但沈淮還是保留了從前的習慣。

    孟舒被沈淮盯得心生好奇,問:“你看我做什么?”

    沈淮開口道:“我看一字千金的不世之材,在這鄉(xiāng)野之地給村夫們寫對聯(lián)。”

    這想法已在心中盤桓多日,沈淮見孟舒被圍繞在眾人的贊美中,仿佛又看見當年名動京城的少年才子,芝蘭玉樹,天上麒麟,如果不是遭逢變故,自然會平步青云,文章字畫傳頌于天下人之口,百年后流芳后世。

    孟舒如今不再被病體拖累,倘若還有一展宏圖的抱負,他可以讓其實現(xiàn)。

    而孟舒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我樂意?!?/br>
    沈淮也跟著露出微笑,不再多問,心里有了答案。

    等到除夕這天,阿婆一早送來一大盤糍粑圓子,說是這邊過年時吃的,又拿出兩份紅包,祝他們團團圓圓,白頭偕老,沈淮低著頭笑,孟舒紅著臉收下了。

    這盤圓子擺在了他們年夜飯的桌上,孟舒咬開軟糯的外皮,里面流出熱乎乎的芝麻餡,濃郁而香甜。

    “甜嗎?”沈淮取了燙好的酒盞過來,低頭問他。

    孟舒嘴里還嚼著,唔唔地點了點頭,給他夾了一個,沈淮俯下身去,沒咬筷子上的,而是舔去了孟舒唇邊沾上的甜餡,讓人還未飲酒臉上已經熱了起來。

    遠處傳來煙花爆竹的聲響,門外高掛著亮紅的燈籠,門內燃著紅燭。沈淮撐著臉看,不由說道:“像洞房花燭。”

    孟舒彎著眼眸看他,眼里映著盈盈的燭光,去碰桌上的酒盞:“那就再飲一杯合巹酒。”

    沈淮心中一熱,頓時覺得萬般柔情蜜意都蕩在眼前人的雙眸與那酒盞中,他定定望著孟舒,起身靠近去與他交杯,仰頭飲盡。

    一杯之后又是一杯,沈淮的笑中有些無奈,孟舒酒量不行,有時候卻偏偏饞這一口,幸虧今日的酒清淡,不至于待會兒要和一個醉人守歲。

    這些酒的確不會讓人醉倒,卻無端地催情。

    就寢時兩人擁吻著倚到床上,沈淮心想,這歲終究是守不成了。

    那日之后,兩人親近過,但沒到最后一步。沈淮依舊像從前那樣忌憚著孟舒的身子,怕他疼,擔心他受不住。

    然而此刻,孟舒湊近,仍有幾分潮意的長發(fā)散落下來,撩過沈淮的臉側,眼中漾著飲過酒后的水光,恰好盛住一個他,聲音輕而緩慢,透出幾分曖昧:“阿淮……我洗好了?!?/br>
    沈淮當即潰不成軍,伸手撫上如流水般柔順的黑發(fā),抬頭吻了上去。罷了,這正人君子他不當了。

    輕薄的里衣褪去,沈淮的胸膛肩膊上露出幾道陳年的長疤。孟舒伸手撫上,眉頭蹙了起來。

    沈淮被摸得有些癢,捉住那只手吻了吻,低聲說:“都過去了?!庇趾鋈环恚S著孟舒的一聲驚呼,把人壓倒在床上。

    沈淮眼中的深意不言自明,孟舒咬著唇,主動伸手攬上他的肩,分開了腿。

    這樣的孟舒,沈淮從前夢里都不敢有過,而此刻正安靜地躺在他身下的陰影里,濕漉漉的眼直望著他,最致命的要害都直白地暴露出來,絲毫不反抗。

    沈淮看得心口guntang,放任本能行事,低頭舔咬那段雪白如玉的脖頸與鎖骨,又喟嘆著輕聲喚他:“小舒……”

    孟舒被迫抵著軟枕仰頭,濕熱的癢意讓他渾身酥麻,沈淮那顆有些尖的虎牙磨過脆弱的喉結,激得他一陣顫抖,他聽見沈淮喚他,略微醒神,攬住沈淮的肩膀應聲:“我在呢?!?/br>
    不過片刻后孟舒就應不了聲了,一口氣都無法喘勻,喉嚨中溢出斷續(xù)的泣音。沈淮在他身上攻城掠地,才放過鎖骨又含住胸口,牙齒叼住柔嫩的乳尖,舌頭包裹著舔舐,像是非要吮出些什么。

    孟舒浸入不斷蔓延升溫的情欲,存身于沈淮與軟和的床褥之間,不知自己是在含胸躲開,還是在挺動著往沈淮那邊送去。他大口喘氣,顫動的睫毛下雙眼迷亂,白皙的皮膚泛出動情的淺紅,被吻過的地方更是如同落了灼灼的紅梅。

    燭火沒有滅,沈淮看得一清二楚,帶著幾分癡意端詳,莫名想起催花的技法,將花植藏于室內以火逼之,催其違背時令提前盛放。他此刻似乎成了生出執(zhí)念的花師,一心要將身下人催出更深的欲色,要逼著他綻開平日里絕不會有的風姿。

    覆著薄繭的指尖滑過流暢的腰際,又撫上已經抬起的分身,狀似無意地刮過潮濕的鈴口。孟舒嗚咽一聲,眼中漫上水霧,難以自持地瑟縮,下意識地要夾住雙腿。

    沈淮制住他動作,將手下的腿分得更開,一路往更隱秘處探去,軟玉一般的嫩rou從指縫溢出,隱約露出下面藏著的xue口。他沒忍住多捏了幾下,聽到孟舒不滿的哼聲,于是蠱惑似的低聲哄他:“小舒,放松?!?/br>
    沾了脂膏的手指按著褶皺探入xue中,孟舒被這陌生的觸覺刺激得想逃,但又似乎聽進了沈淮的話,抿著唇強忍著沒有動作,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

    緊而熱的軟rou咬著手指,沈淮壓抑著瘋長的欲念,喉結上下滑動,探身遞去一個安撫性的深吻,舌尖攪動著吞進兩人的喘息。

    一根手指加到兩根、三根,孟舒在他身下被融化、被打開,沒有任何推拒,甚至在深重的呼吸間努力地逢迎。

    孟舒永遠會心軟,永遠縱容沈淮予取予求。從幼時起就總讓著他,到后來病重,早知無力回天,仍會因為他的不舍長久煎熬。沈淮深知這一點,卑劣地利用孟舒的心軟,明知那藥有多苦,卻仍舊期盼孟舒能多陪他一會兒。

    那時候,沈淮尋遍了神醫(yī)名方,更加不相信神佛。他想,小舒這樣好的人,卻要遭受這些,可見神佛就算是有,也是無用的睜眼瞎,能救小舒的只有他自己。因而到最后,沈淮滿心無處釋放的絕望與憤恨,憑什么呢,是他親手將孟舒搶回來的,憑什么又要被奪走。

    沈淮想起這些,吻落下去得愈發(fā)急切,帶著些要將人拆吃入腹的狠意,而被叼住要害的人似乎察覺到他起伏的心緒,軟著嗓子喚他:“阿淮……”

    孟舒平日里說話咬字總是很清楚,如同山間泠泠的清泉,此時卻黏在一起,像蜜糖做的小鉤,要勾斷沈淮的最后一絲理智。

    孟舒還在火上澆油,用柔軟的腿蹭他:“夠了,你進來?!?/br>
    沈淮將手指抽出來,帶出接連黏稠的水漬。那脂膏早就化了,紅潤窄小的xue口處流露著水光淋漓,正空虛地翕張,看得他額角直跳,將早已勃發(fā)的欲望抵上,緩緩埋入。

    軟膩的xuerou立即熱情似火地擁上,絞得沈淮險些直接繳械,重重地喘了幾息,他還顧及著孟舒,啞聲問道:“疼不疼?”

    孟舒抓著手下的床褥搖頭,不怎么疼,只是太脹了,沈淮動一下他就跟著喘一聲,又突然被碾過一個地方,頓時渾身過了電一般,猝不及防地叫了出來。

    沈淮心領神會,扶住孟舒薄而窄的腰,進進出出抵著那兒研磨。

    孟舒這才發(fā)覺方才那些都不算什么,他被猝然拖入陌生又龐然的情潮,身軀連帶著心神都在顫抖。眼淚無法控制地涌出,口中也溢出愈發(fā)甜膩不成調的聲音,他用手臂擋住,卻被沈淮溫柔而不容抗拒地捉住移開。

    沈淮與他十指相扣,舔走從眼角泛紅處滾落的淚珠,又在孟舒耳邊一聲聲低喘,像炮火砸進最為脆弱的戰(zhàn)地里,誘哄道:“不要忍著,叫出來。”

    孟舒快要溺死在沈淮的氣息中,這般被上下夾擊,只能哽咽著胡亂出聲。

    沈淮撐在他身上,不肯壓到他,但孟舒無法消受這種體貼,浪頭打下又將他拋起,他覺得周身空蕩,想要找到憑靠。

    他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么,沈淮伸手撈住他,直接將他抱坐在懷里。

    突然一下讓孟舒呻吟拔高,他痙攣著貼緊沈淮,眼中又逼出一串淚,砸在沈淮汗?jié)竦募绺C里。沈淮埋在他身體里的炙熱前所未有地明顯,太深了,他仰著脖頸,喘不過氣來。

    沈淮進到深處又被猛地絞緊,如入火中,難耐地低吟。孟舒溫軟的身子貼過來,肩頸在眼前仰出一段驚心的弧度,他意識尚未反應就已經一口咬了上去,像覺醒了捕獵本能的野獸,牙尖下的脈搏劇烈跳動,沈淮收起牙,細細密密吻過,激得人不住戰(zhàn)栗。

    孟舒被刺激得分身翹起,抵在沈淮的腹部,溢出清液,兩人相挨的地方到處濕滑泥濘。孟舒受不住了,伸手想要紓解,卻被截住,沈淮握緊他的手同他接吻,喘息與呻吟擠碎在糾纏的唇舌間。

    身前硬得難受,身后的快感隨著沖撞無盡堆疊,沿著脊柱一路攀升,終于神智被急促地抽干,孟舒顫著聲音落淚,眼前發(fā)白,渾身繃直,無意識地緊緊抓住沈淮的肩背,一股股精水從前端射出。

    沈淮被一下下往更深處吞咽,也被逼到失控邊緣。他扶住軟在他身上的孟舒,動得愈發(fā)肆意,著迷地啄吻著孟舒潮濕的臉頰與長發(fā),又在肩上印下斑駁的齒痕,不厭其煩地烙下自己的印記。

    不會有人比他更鐘情于這雙眼,這寸發(fā),這段肩——獨占欲從陰暗中緩緩現(xiàn)形,沈淮迷亂地想著,他要把孟舒圈起來,藏起來,像此刻這樣,徹底變成自己的所有物,不要再讓其他任何人看見。

    小舒他會答應嗎?小舒他會答應的。

    沈淮銜住孟舒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垂,舌尖翻攪出水聲,又張開嘴,沒頭沒尾地確認:“小舒……你愿不愿意?”

    孟舒尚沉浸在頂峰的余韻里,到處都敏感,萬般思緒漂蕩在欲海中無法收回,沈淮的聲音隔著千萬重水霧傳來,他循聲看去,頓時被沈淮深沉又熱切的眼眸晃了神,忘了回話,意亂情迷地湊過去索吻。

    沈淮吮咬著孟舒的唇瓣將人放倒,掐著滑到幾乎握不住的腿,重重頂過數(shù)下,心滿意足地聽身下人隨著顛簸發(fā)出浸透了情欲的聲音,最終從濕熱中拔出來釋放,白濁濺在泛著潮紅與瑩瑩水光的腰間,一片yin靡。

    沈淮低下身去,埋首在孟舒的肩上,能感覺到對方的手緩慢順過自己的長發(fā),將他的理智一縷縷牽回。片刻后,他抬起頭,蹭了蹭孟舒的臉側,輕聲問道:“我抱你去洗?”

    孟舒微合著眼將手指纏在他發(fā)上,眼底和唇上泛紅而潤澤,大概是累極了,沒有動彈,只哼出鼻音:“嗯……”

    等兩人躺進干凈的被褥里,窗外突然傳來接連不斷的爆竹聲,舊歲辭去,已是新春了。

    “阿淮……”沈淮以為孟舒已經困得睡著了,此時這人卻呢喃著喚他,又閉著眼蹭過來,伸手摟住他,在耳旁輕輕念道,“平平安安,萬事如意?!?/br>
    沈淮心中泛起暖意,將人抱進懷里,吻他發(fā)頂,低聲回應:“萬事如意?!?/br>
    次日清晨,沈淮率先轉醒,一睜眼便是眼前人那布滿凌亂紅痕的肩頸,與原本的玉白膚色對比強烈,在晨光下格外醒目。沈淮看得心虛,又忍不住伸手撫上,手指緩緩下滑。

    孟舒被他摸醒了,迷蒙著眼,聲音懶懶的,還有些啞:“你做什么呢?”

    沈淮攬住他,直接坦白:“我還想……”

    隨著沈淮靠近,一段硬熱抵到腰側。經過昨晚,孟舒太知道那是什么了,他徹底清醒,看了一眼透亮的窗戶,回頭笑:“人都說新年新氣象,你新年里頭一件事就是白日宣yin?!?/br>
    含著笑意的眼尾仍有被情潮席卷過的薄紅,襯在烏黑柔亂的發(fā)絲間,透出不自知的撩撥意味。

    明明孟舒也半勃了,沈淮將手覆上去,果然聽到懷里人一聲急喘。于是他翻身撐起,孟舒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兩人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

    一室春。

    年節(jié)過后,沈淮與孟舒回了一趟京城。

    他們先去了賢太妃那兒,畢竟是沈淮的母親,沒打算瞞著。

    太妃從未如此震驚過,看自己院里花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等回過神來,又少有地動容,拉過孟舒的手,細細地看他,嘆道:“回來就好?!?/br>
    坐談之間,太妃讓侍女捧來一個古樸的盒子,遞到孟舒面前打開,里面的錦布上放著一枚水頭極好的翡翠玉佩,透著瑩潤的光華。

    “這還是我娘親留給我的,今日交給你了?!碧焓执钤谶@盒子上,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似乎想起了一些久遠而美好的事。

    “這……”孟舒看出這玉佩的貴重,有些猶疑,下意識地看向沈淮。

    沈淮微笑道:“收下吧?!?/br>
    孟舒便不推脫,鄭重地雙手接過。太妃看著并肩而立的兩人,了卻一樁大事一般,欣慰地笑著點了點頭。

    離開莊子的路上,孟舒突然開口道:“恰好你那兒也有我母親的?!?/br>
    “唔,是?!鄙蚧粗烂鲜嬲f的是什么,那玉佩他至今貼身帶著。

    “說起來,你到底是從哪兒尋回來的?”

    “京城里流通商貨的路子攏共就那幾條?!鄙蚧吹暤溃拔蚁胝?,自然會找到的。”

    孟舒看著他,心里輕輕嘆氣,這話說得輕巧,卻不知當時花了多少功夫。但孟舒不會再追問,就像他從未問起沈淮當初是如何找到他的。再多風霜雨雪,都已經過去了,不必回頭。

    兩人又去孟舒父母合葬的墓前祭掃,此處和孟府一樣,都是沈淮派人重新修繕的,干凈又氣派,墓碑前不知是誰留下了祭品,尚且新鮮。

    素白厚重的墓碑上,描金的名姓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孟舒的視線落在上面:“興許我父親的亡魂起初是在的,后來見你把我救回去,就放心地走了,去找我母親了?!?/br>
    “嗯。”沈淮不多說話,伸手將他攬進懷里。

    該見的都已見過,至于旁人,關于孟舒的存在,沈淮不想讓他們知道,就不會有人知道。

    只是回王府收拾舊物時,免不了會被從前的那幾名下人看在眼里。在王府停留的這幾日,孟舒發(fā)覺,那幾人看向他的眼神越發(fā)復雜,似乎還帶著些憐惜。

    孟舒一頭霧水,去問沈淮,沈淮也不知道情況,索性調度從前的暗衛(wèi)去查。

    暗衛(wèi)幾時做過這種情報工作,可見再英明神武的主子陷入感情也會胡來。

    等查出來的消息送到手上時,兩人已經乘上馬車,預備往西北去了。聽說西北商路初開,如今正熱火朝天,別樣繁華,而且這個時節(jié)冰雪尚未消融,還可以去看一看。

    孟舒展開手里的函件——原來那幾人在私底下悄悄議論,都覺得他與曾經王府里那位病重的公子很像,長相性格都十分相似。

    孟舒想了想,也是,當初他在王府時病容憔悴,氣血兩虛,和現(xiàn)在的確不像是同一個人。

    于是曾經照顧過那位公子的下人們都以為,沈淮這是找了個替身回來。

    還有侍女悄悄抱怨說,沒想到王爺那樣癡情的人,終究也會移情別戀,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孟舒一一看過,起初還憋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到最后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倒在沈淮懷里。

    沈淮順勢摟住他,很愁地皺起眉,語氣苦巴巴的:“我一世英名就這么沒了?!?/br>
    孟舒還在笑,偏過頭看他,眼中波光流轉:“我和你亡妻很像?”

    “像,特別像?!鄙蚧错樦脑捳f。

    “那……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都好看,一個是天上月,一個是雪中仙?!鄙蚧从H了幾下孟舒的臉頰,回答得誠懇且毫不猶豫,都不帶打絆的。

    孟舒冷不防被這人膩得起雞皮疙瘩,后悔逗他了,想從他懷里坐起身。

    但沈淮不放他起來,依舊摟緊他,在耳邊追著說:“兩個都是我的,都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這也太貪心了。孟舒勾唇輕笑,伸手與沈淮放在他腰間的手交疊,答道:“好?!?/br>
    車馬轆轆,前路悠長,從此天涯遼遠,再無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