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供(鞭刑強迫匣床)
“大人,人犯又暈過去了”。 “哈哈,這廝怕是爽暈了吧,罷了罷了,既已認罪把他潑醒讓他畫押便是”。 于是又是一桶冷水照著段徽的臉猛然潑去。不著寸縷的段徽先是一激靈,而后悠悠轉醒。大量射出精元給予他的身體強烈的痛快感,快感消散后卻也是逐漸萌生出脫力的感覺,以至于腳下一浮不能站穩(wěn)。 “段公子,既已認罪,就請畫押吧”。李縣令這會兒倒是假模假式地雙手作揖,扮作一副斯文人的樣子,眼神招呼一旁記錄的師爺拿著狀紙上前。 賊眉鼠眼的師爺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起來狀詞:“人犯段徽,銀陵人士,弱冠之年不思進取,盡行雞鳴狗盜之事,平太二十八年三月于梁城張員外家偷盜玉像一座...平太二十八年四月于地主錢氏偷盜...平太二十八年偷盜賑災官銀后被捕,官銀暫且不知所蹤”。 段徽開始只是怯怯地聽著,畢竟自己秉著劫富濟貧的理念確實偷盜了不少鄉(xiāng)紳官宦的錢財,雖是正義之舉卻也違反了律法行令,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做過那便坦蕩認罪。只是最后那師爺提及到“偷盜賑災官銀”卻是無中生有,自己是在偷盜前被迷暈后帶到這大牢里的,連官銀的樣子都沒見著,又何來“偷盜”一說呢。 “大人,罪人自知做了許多犯法之事,愿意伏法認罪,只是這偷盜賑災官銀一說卻實非在下所為,望大人明察”。 只見那李縣令臉色一變,又恢復了先前陰翳的臉,甩手冷哼一聲,“大膽囚徒,作惡多端竟還妄想翻供,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厲害!來人,給本官狠狠鞭打他的后背”。 “屬下領命”。 未等段徽再多加辯解,幾個獄卒上前將束縛著他的刑架一百八十度旋轉,露出段徽光裸的背部來,刑官抬起沾了鹽水的牛皮鞭,狠狠一甩便在段徽的背部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唔...”,段徽只覺得背部一陣火辣辣的,鹽水刺激鞭痕留下持續(xù)又強烈的痛感,只能不斷扭動身體希望能在不斷的鞭打中尋求一些喘息。 只可惜身體無法移動一絲一毫,而鞭子也仍未停下一分一秒。刑官的力度掌握得很好,給段徽帶來極大痛楚的同時又不會使他熬不住昏厥過去,“一鞭、兩鞭、三鞭···十鞭、十一鞭···隨著第三十鞭落下,段徽的背部已是一片血rou模糊。刑官也終于停止了行刑,而是提著那桶飄著雪白的鹽花的水,順著段徽剛受完刑的背部慢慢傾倒而下。 “啊...”,高濃度的鹽水狠狠地刺激著傷口,似乎要把它撕開,而自己的背部由于受到刺激不斷地收縮竟又加深了對鹽水的吸收,帶來更為強烈的痛苦。 “報!!宋員外,趙員外,孫員外邀李縣令您到城中醉紅樓小聚”。一名闖入的獄卒打破了刑房里的狂歡。 “嘿嘿,甚好甚好,今夜抓住了盜賊是該好好慶祝一番,醉紅樓的柳柳姑娘正等著本官呢”。李縣令聽罷自顧自地想著。 “既如此想必大家也累了,把這囚徒送上匣床,今夜的審訊就先結束吧”。隨后大手一揮,離開了這陰暗的地方。 獄卒上前將背刑訊折磨得失去力氣的段徽解下刑架,段徽當即腿一軟癱倒在地。 “喂,別裝死啊,稍后還有大菜等著上呢”。獄卒拍打著段徽的臉jian笑著說道。 見段徽仍沒反應,當即就是一鞭,非要強迫著段徽自己走回牢房。 當然,為了防止段徽叛逃,鐵鏈腳鐐一個不少又重新套回到他的身上,更甚者,還在他那穿著布鞋的腳鐐上掛了兩個二十斤重的大鐵球。 在獄卒的嬉笑和鞭打下,段徽艱難地站起身,被指示著往最深處牢房的緩慢踱步,稍一遲緩便是換來一通鞭打。 此時的段徽如同那農田里被迫犁地的黃牛,四十斤重的鐵球在行走過程中磨得他那只穿著布鞋沒穿襪子的腳腕生疼,手上和脖頸的鐐銬與腳鐐借著稍短的鐵鏈連在一起,使得段徽只能弓著身軀緩慢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獄卒的半推半罰下段徽終于來到他的牢房,幽暗中見到了將會陪伴他整晚的殘酷刑具—匣床。 “段大俠,請吧”。 在獄卒的催促下段徽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匣床上,幾個獄卒上前解了段徽身上的束縛,段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手腕腳腕都磨出了血痕,腳腕的傷痕在圓口布鞋的襯托下尤其顯眼,但好在段徽終于可以伸直了脖子了。 “腳放上來啊,等兄弟們伺候你呢”。獄卒罵罵咧咧地,段徽才遲疑得躺在了匣床上。 一名獄卒麻利地脫了段徽身上唯一的著裝——一雙圓口黑布鞋,將段徽的雙腳閘在匣欄上,雙手鎖在木鈕之中,附上攔胸鐵鎖和壓腹木梁,再卡了頸項鎖,而后拆了段徽的發(fā)髻,將散亂的頭發(fā)綁于揪頭環(huán)內。由此,段徽只覺得頭皮被扯得生疼,卻是無法轉動一絲一毫,只得直勾勾地盯著牢頂?shù)囊唤牵D難地喘息著。 最后兩名獄卒搬來了一塊號天板,上面釘滿三寸長的釘子,將將蓋在了段徽的身上。釘板距離段徽的身軀僅有幾寸,給段徽全身帶來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若是呼吸急促些甚至還會刺穿皮膚留下絲絲鮮紅。 在黑暗中回想今夜的處境,段徽不禁留下淚來,下山后的他原本只想縱情山水,快意江湖,又或者覓一良人,共度余生。奈何世道不公,jian人橫行。俠客的擔當自是使他無法視而不見,于是他盜金銀,斗惡霸,散錢財,自覺是對得起師傅的教導和心中的道義,卻也是真真切切地違反了律令,如今落得如此下場自是怨不得也怪不得。 想著想著,竟是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太累了,今后他仍不知會遇到何些折磨,只有在夢中他才能稍微忘卻如今的痛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