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賤不賤
男人和沈炎聊得高興,中途倒總算記起了我,他偏過頭,給我夾上點菜后便順勢問起我的近況,“小淼,看你不太說話,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我停住咀嚼動作,看著那塊靜靜躺在碗底的油膩排骨,突如其來得,一股惡念自心底油然而生。 我想,如若他真的得知困擾我的那些事,臉上神色一定會比現(xiàn)在精彩。畢竟他還不知道,他的兩個兒子自多年前就開始luanlun,甚至前天還在這張餐桌上做過愛,將粘稠jingye噴灑上了他此刻正放碗筷的地方。 我想對他坦白,向他仔細描述一下我是怎樣被自己的弟弟強jian毆打的,又或許可以委婉暗示,告訴他他的另一個兒子高潮時喜歡掐人脖頸,力度大得讓人幾近窒息。 他生了一個變態(tài)和一個瘋子。變態(tài)正慣常偽裝,戴著假面與他重溫親情,而瘋子則在暗暗意yin,憧憬著他得知真相后的驚悚表情。 我差一點,就因此低低笑出聲來。 男人見我不答話,似乎感到了些難堪。他常年不與我們相處,遇到這類事一時竟忘了該如何反應(yīng)。 于是詭異沉默中他清了清嗓子,作勢準(zhǔn)備再度開口和我說些什么,然而沈炎的聲音先他一步響起,我反射性地因那嗓音抬頭,便見沈炎笑微微地看著我,同我道:“爸問你話呢,哥?!?/br> 我啞了啞,轉(zhuǎn)瞬間便從幻想中抽離。 現(xiàn)實永遠是現(xiàn)實,沒有揭露丑惡的灑脫,也沒有報復(fù)達成的爽快,唯有緩緩低下頭的我,盯著自己面前的碗輕聲答道:“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br> 男人也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承想鬧了個尷尬場面,他聽我答了,默了兩秒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小淼,其實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跟爸說……小炎也是,你們兩個有什么困難就打電話給爸,爸一定會第一時間趕過來的?!?/br> “其實這么多年來,爸自覺對不起你們……爸知道你們或多或少都會在心里埋怨我,爸其實也想彌補,可爸老了,你們又快成人了,相處的時間剩不了多少……現(xiàn)在爸就想多來看看你們,和你們談?wù)勑摹?/br> 男人眼里流露出些許辛酸,似乎真的想要和我與沈炎拉近關(guān)系,我對這番不知真假的表述無動于衷,倒是沈炎主動安撫起這位中年男人,“爸你不用擔(dān)心,我和哥都會好好的?!?/br> 他說這話時特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說完后又將視線定在了我身上,我聽到他出聲問我,言語里藏著唯有我能感知到的嘲諷氣息,“你說對嗎?” “哥。” 我默然不語,動作緩慢地朝那邊點了點頭。 男人會在這里休息一夜,等第二天早上再坐飛機離開,他本想和我說說話,我卻提前借口身體不適回了房間。 我想近來一定找不到比這更糟糕的夜晚了,即使前幾天還被沈炎按在地板上惡劣強暴,感受也不會比現(xiàn)在更為惡心。 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還有臉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或許就像我所說的這世上已沒了正義,否則像他這種殺人犯,早該被吊上絞刑架接受處決。 按亮燈,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后卻是眼神空洞,呆愣著根本不知要做些什么。 仔細想來,我的人生大多時候都像這般寂寥無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心底翻涌不息的仇恨拿出來反復(fù)咀嚼。 我已經(jīng)毀了,被男人,被沈炎,被喬案一行,被眾多冷漠看客扼殺。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想從我身上奪取些什么,一絲嘲諷快感,一點高潮余韻,直至讓我價值失去,淪落為一具無名尸體。 我快腐爛了,沒人能救我。 除卻宋黎。 我拿出藏在抽屜里的一張紙片——粉色卡紙,些微得皺,然而上方字跡工整雋秀,與他一樣,讓人見一眼便感到歡欣。 宋黎寫給別人的情書,猶豫半天沒送出去,丟進垃圾桶后被我翻找出來,珍藏至今。 即便是他寫給別人的,也不妨礙我對此的癡迷,就像明知道他喜歡別人,我也仍舊每天將他放入幻想中意yin。 我愛他,難以言喻地迷戀他,我將紙張放在鼻下輕輕地嗅,就像貼近他的肩膀感受他的氣息。 僅僅只是這樣,身體就guntang起來。我面上浮紅,胯下也逐漸緊繃,沉浸在這一如既往的遐想里難以自拔。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居然就此將手伸入腿間,開始偷偷手yin。 身體的感受真真切切,我就像個貪婪的性饑渴者,滿腦都是宋黎的身影。 我攥著寫有他字跡的卡紙,與幻想中的他交纏,手上動作毫不溫柔,卻能讓我喘息更甚,趴俯在桌面上渾身戰(zhàn)栗。 沈炎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我這副臉頰潮紅,大汗淋漓的骯臟模樣。 他在門口定了幾秒,隨后關(guān)上門,堪堪走近。 我僵在原處,撞上那雙眼,看他挑起眉,而后難以抑制地發(fā)起抖來,垂下頭聽他在不遠處開口,嘲諷般得問我道:“沈淼,你賤不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