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岑走到村口的時候，盛霧和沈知硯已經(jīng)乖巧地坐在了車上。車門一開，沈知硯身體抖了下，然后強(qiáng)裝淡定地看過去：“你來了？”

    柏青岑對于沈知硯的沒話找話行為表示非常滿意：“來了。”

    高質(zhì)量對話結(jié)束，車內(nèi)又恢復(fù)尷尬的沉寂。

    柏青岑坐上駕駛座，手覆上方向盤，駛車上路。

    沈知硯不安地在座位上挪了挪屁股，只覺得什么坐姿都別扭：“天快黑了，有點(diǎn)餓?！?/br>
    “Abyss有餐廳。”

    “哦?！?/br>
    “……”

    “我們?yōu)槭裁匆byss？”

    “場地多，道具多?！?/br>
    聽見道具沈知硯就寒毛炸起：“……所以我們吃什么飯？”

    “給你點(diǎn)個燒茄子?！?/br>
    后排的盛霧無語地聽著這段神奇對話，倉促地說了句：“去Abyss要多久？”

    柏青岑：“倆小時吧。”

    盛霧看向前排上方的車內(nèi)后視鏡，鏡子里映著沈知硯的眼睛，倆人對視一眼。

    活在這美麗人間的期限只剩倆小時了。

    沈知硯決定爭分奪秒地把事情搞清楚：“……我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就是，我回憶起來的那些事，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我怎么沒有印象?！?/br>
    這天聊得稀碎，柏青岑看了沈知硯一眼：“差不多四個月前?！?/br>
    “四個月前……”

    “別回憶了，以后再和你解釋?！?/br>
    沈知硯心想，四個月前，不就是他喜歡上柏青岑的時間點(diǎn)？

    柏青岑不愿意復(fù)原真相，沈知硯只好換了個問題：“反正就是我們做完，我就失憶了對吧？”

    “嗯?！?/br>
    沈知硯嘟囔著說：“真狠心?！?/br>
    柏青岑無奈地笑：“……想聽實(shí)話嗎？”

    “你嘴里還有實(shí)話？”

    “你又懟我?！?/br>
    “就懟你！”沈知硯氣道。

    盛霧見沈知硯有破罐破摔的架勢，嚇呆了，趕緊沖著后視鏡胡亂打手勢。

    大哥你冷靜?。。?！你還有機(jī)會活著啊，再活活唄？

    沈知硯壓根就沒看見，哽咽了一聲，只看著前方車窗外的場景生悶氣。

    柏青岑左手單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去摸沈知硯的頭，沈知硯躲開了，柏青岑的手立馬追著走，盛霧看得直咧嘴。

    柏青岑：“別躲，讓我揉一下我就告訴你實(shí)話。”

    “什么實(shí)話？”

    “關(guān)于那次zuoai的?！?/br>
    沈知硯思考了一下，把向旁邊歪倒的身子挪正，讓柏青岑得了手。

    “說?！?/br>
    “咱說，是這么回事兒啊，那次zuoai其實(shí)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狠，你并不是因?yàn)榫癖罎?dǎo)致的失憶，而是因?yàn)锳－1?！?/br>
    “A－1？”

    “對，我們的匹配度等級?！?/br>
    沈知硯眼睛瞬間睜大。

    隨即，他想起關(guān)于A－1情侶的恐怖新聞和群眾負(fù)面的輿論，心涼了個透底。

    他們居然是傳說中的A－1。

    “怪不得……”沈知硯落寞道，“你對我的壓制這么嚴(yán)重。”

    回憶起那次zuoai，沈知硯只記得自己全身沒力氣，只能任由柏青岑翻來覆去地cao，柏青岑每一次情緒波動，都能讓他恐懼至極。

    “嗯。之前一直沒敢告訴你我們的等級，不過現(xiàn)在就無所謂了，連強(qiáng)jian都敗露了，A－1算什么?！?/br>
    沈知硯冷漠道：“你還挺理直氣壯的?！?/br>
    說完，轉(zhuǎn)念又問：“為什么是A－1就會失憶？”

    “因?yàn)锳－1意味著極致愛情，情侶一方做出了不符合對方對極致愛情認(rèn)知的事情，對方就會選擇性摒棄那段記憶，也就是俗稱的，‘自欺欺人’。我對你施加的暴力，就是被你選擇性遺忘了。”

    沈知硯反應(yīng)了好半天：“A－1會這樣？！”

    它對情侶雙方的影響居然這么大，能讓人直接遺忘對方做過的錯事……這樣的兩個人，怎么過日子？！

    “所有人都說，A－1不能在一起。它在書里被稱作是極致的愛情，但也是最不像愛情的畸形關(guān)系。哦當(dāng)然，不是說做過的所有錯事都會被遺忘，A－1沒那么厲害，主要是我做得太錯了，再加上你本身就有心理陰影，在精神崩潰和A－1控制的雙重加持下，你才遺忘了我的施暴。”

    沈知硯又消化這段話片刻：“你也知道你做得太錯了?！?/br>
    “超有自知之明的?！?/br>
    “……”

    沈知硯心里更難受：“你都知道自己錯了，為什么還要錯下去？我不想再被強(qiáng)制失憶了?！?/br>
    “如果你恢復(fù)記憶，我們之間就會有隔閡。我還是想要被我寵傻的呆呆老婆?！?/br>
    “演戲很有意思嗎？”

    “……倒也不是，寵你很有意思?！?/br>
    沈知硯急了：“你現(xiàn)在也可以寵我，把我哄回來?！?/br>
    “不要，有隔閡了。”

    沈知硯一陣窒息，咬牙切齒：“……你是真的有病。”

    “別罵了，怪難過的。”

    “可是我生殖腔有傷??！”沈知硯氣得又想哭，“你讓我再次失憶了，我就傷得更重了，上次我直接進(jìn)了icu，這次你真的想讓我死嗎？！”

    “這次不進(jìn)你生殖腔?！卑厍噌f，“上次是我失去理智，逼著你打開了生殖腔才導(dǎo)致你受傷……這次我們做得溫柔一點(diǎn)，好不好？”

    “做溫柔一點(diǎn)？”沈知硯努力平穩(wěn)著自己急促不穩(wěn)的氣息，雖然他還是很怕zuoai，但他終于等到柏青岑松口了，只紅著眼睛問，“不騙我？”

    “嗯。”

    “……上次你為什么失控？”

    柏青岑默然幾秒：“當(dāng)時情況挺復(fù)雜，我……易感期?！?/br>
    這三個字砸出來，沈知硯就明白了。

    易感期的Alpha都會像發(fā)情的野獸一樣狂躁，施虐欲、征服欲、控制欲翻倍暴漲，甚至部分Alpha會出現(xiàn)反社會傾向，心理扭曲到只要上街就會鬧出命案的程度。

    “我的易感期比極大部分Alpha的癥狀都嚴(yán)重?！卑厍噌治罩较虮P，看著前方道，“從分化后開始，我每一次易感期都會被強(qiáng)制隔離，但是那次……我的易感期突發(fā)了，身邊只有個發(fā)情的你——能想象到是個什么狀況吧。”

    沈知硯吞咽口水，只覺得聽著就疼。

    不過，柏青岑透露的時間范圍縮小了，沈知硯暗自回想上次的發(fā)情期時間，企圖還原事件全貌，還沒摸著線索，就被柏青岑的話嚇了一跳。

    “別回憶。你記起來的越多，等下強(qiáng)制失憶就越難?！?/br>
    沈知硯立馬努力放空思維，心卻越來越亂。

    “所、所以，我那時就被你……”

    “嗯，挺對不起你的。其實(shí)如果我只是睡了你的話，你也不至于傷得這么重?！?/br>
    “你還干什么了？”

    “干的好事不少，比如把你按在炮機(jī)上強(qiáng)制高潮?！?/br>
    “炮機(jī)？就是那種，會，自動抽插的機(jī)器？”

    “嗯。除了zuoai的時候，你都是被綁在炮機(jī)上坐著的……”

    沈知硯屁股條件反射地夾緊：“那我豈不是沒有休息的時候？！”

    “是，你后面被連續(xù)使用了近十個日夜，在你精神恍惚的時候，我逼著你打開了生殖腔——”

    眼見沈知硯又要哭，柏青岑坦然說：“我承認(rèn)我當(dāng)時確實(shí)畜生，但是我是真的失控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地想施虐?！?/br>
    沈知硯含著淚臭著臉問：“你是不是有s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