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第一件事
木牌上的倒數(shù)一天天減少,直到高考前一天。六月的夜晚燥熱,這屆高三在珒州六中過的最后一天落下帷幕。 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校園廣播放起了熱血的歌,烏泱泱的學(xué)生向宿舍樓走去,準(zhǔn)備收拾書本回家。那條寬闊的廣場上燈光打得很足,泛黃的光在黑夜里照亮了前路,地上影影幢幢。 兩旁的教學(xué)樓所有教室都熄了燈,有數(shù)百個亮眼的白色光點在黑暗中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左右晃。高一高二的同學(xué)站在各層樓陽臺上打開手機手電筒,像開演唱會一樣為他們送行,從四面八方傳來激情澎湃的喊話: “高考加油——” “高考加油——” 珒州六中并沒有高考前喊樓的傳統(tǒng),十年前的時候有,后來校風(fēng)變得烏煙瘴氣之后便斷了好幾年。今年,他們這屆高三又得到了被學(xué)弟學(xué)妹們喊樓助威的待遇。 這次是學(xué)生們在論壇自發(fā)組織的,起因是汪汪隊大部分隊員要畢業(yè)了,有人說想為汪汪隊餞行,帖子一經(jīng)發(fā)出一呼百應(yīng)。 沈知硯走在廣場上抬頭向上看,那晃動的白光在黑夜中連成一片的場景就此烙印進(jìn)他的心里。他目光迷離地愣著神,意識到明天就是高考了…… 真的要高考了。 柏青岑走在他身側(cè),聲音在熱鬧的嘈雜聲中很低也很溫柔:“緊張嗎?” 沈知硯怔了怔:“還行?!褪怯X得……不真實?!?/br> 他盼望了十幾年、也準(zhǔn)備了十幾年的考試就在明天。 他曾把沉甸甸的希望都在寄托于高考。這場考試來得很快,很草率,明明每天都在數(shù)著倒計時也按部就班地在學(xué)習(xí),可他還是措手不及。 這種恍惚的感覺持續(xù)到了轉(zhuǎn)天早上,六中考生從家趕來陸續(xù)到達(dá)這所陌生的考點校。校門口的幾列護(hù)欄之間排著長長的隊伍,相關(guān)人員依次檢查他們的準(zhǔn)考證。 沈知硯站在隊伍里往回望,馬路前圍滿了一圈來送行的家長,道邊還停著幾輛警車。 鄭艷姝就是站在警車旁,那是人群里最偏的位置。她笑著朝他揮手。 第一場考試開考前一個小時,沈知硯在一樓的樓梯間抱著書發(fā)呆,忽然看見有人停在面前。 柏青岑問:“還好嗎?” 沈知硯臉色并不好看,額發(fā)間濕漉漉的,飄忽的眼神在柏青岑臉上無處落定:“我昨晚沒睡好。” 柏青岑拍了拍他肩膀:“沒事兒,不影響考試狀態(tài)?!?/br> 沈知硯垂下頭,沉默地站著。柏青岑伸手將沈知硯的腦袋輕輕按入自己懷里,低頭在黑茸茸的頭頂吻了一下:“不管考得怎樣,你站在這里已經(jīng)是個勝利者了。你跟命運對峙了這么多年,成敗不是幾張卷子可以蓋棺定論的。” 沈知硯仰起臉。 柏青岑看著他,笑道:“不過還是祝你拿個好成績,錦上添花……你學(xué)得這么努力,一定沒問題。” 在長久的對視中,沈知硯倉皇的心終于落定。 一個小時后,沈知硯坐在考場里聽著喇叭播報著嚴(yán)肅的考生須知,他本以為自己會兵荒馬亂,但他此時很平靜——在這考前大段的空白時間里,他回味著進(jìn)入考場之前柏青岑給他的那個臨時標(biāo)記。 那時墻的另一邊的樓道里人來人往,巡邏老師提醒大家進(jìn)入考場。他本想拒絕柏青岑的提議,可是聞著那熟悉的箬竹味,他低頭歪過脖子,在這個僻靜無人的樓梯口被柏青岑注入了信息素。 開考鈴聲響起,沈知硯動筆的那一剎那心緒一掃而空,做題的感覺和平常的測驗似乎沒什么不同。 筆在紙上擦出沙沙的聲音,脖頸間是清爽的箬竹氣息。他從未像此刻這樣喜歡這個味道,那么好聞,那么讓人安心。 6月8日下午高考戰(zhàn)終于收官,沈知硯隨著人群走出教學(xué)樓,目光穿過人頭攢動的人群尋找柏青岑的身影。 這兩天的考試很順利,并沒有過度緊張,沈知硯的手摸了摸脖頸,從背包里掏出手機。 [糯米團(tuán)子]:我出來啦! 他點擊發(fā)送,抬起頭看見陽光下其他學(xué)生臉上的笑容,情緒不知不覺就被感染了,心情膨脹起來。 結(jié)束了! 雖然結(jié)束得有些快,快到讓人回不過味,但沈知硯明白,煎熬的中學(xué)生活在這一刻徹底落幕了。 現(xiàn)在迎接他的是這輩子最無憂無慮的暑假! [糯米團(tuán)子]:你在哪兒? 沈知硯加快腳步,夏天燥熱的風(fēng)和燃燒著的太陽讓他不得不找個蔭涼處,他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只手拿著小電扇吹風(fēng),一只手給柏青岑撥去電話。 “喂?”沈知硯說,“考得怎么樣?” 聽筒傳來一陣嘈嘈切切的噪音,隔了兩秒傳來柏青岑的聲音: “還行,你呢?” “我也還行,”沈知硯笑道,“一會兒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嗯——還沒想好?!?/br> “先來我家吧,”柏青岑壓低聲音,“好久沒有內(nèi)什么安撫了?!?/br> 沈知硯愣了下,笑道:“真服了你,剛考完你就惦記著這個?!?/br> 柏青岑也笑:“來嘛。我走到校門口了,北門等你。” “成?!?/br> 陽光正明媚,沈知硯想著柏青岑也不至于白日宣yin,便放心地上了柏青岑的賊車。他給在家做飯的鄭艷姝發(fā)完了消息,心里盤算著該去哪玩,沒想到柏青岑一路風(fēng)馳電掣還真把車火速開回了家。 他懵懵怔怔地被柏青岑拉進(jìn)家門,帶到臥室的床上。 “……你來真的?” 亮堂堂的臥室里陽光極強,窗外響著蟬鳴,和著隱約嘈雜的人聲。兩人四目相對,沈知硯的嘴角微揚:“這氛圍你能硬得起來?” 他本意只是好奇,話音剛落便陷入了沉思。 眼見柏青岑挨他越來越近,沈知硯屁股向后挪了挪,雙手向后撐著床,眼睛瞪圓了一點。 “可以嗎?”柏青岑開口,尾音拖著軟軟的調(diào)子,眼巴巴地看著他。 沈知硯咽了咽口水,混亂地考慮了一下,點點頭。 沈知硯之前從未想過剛出考場第一件事是這事兒,如今只好既來之則爽之。 床簾拉上之后暗暗的臥室透著幾分溫暖的光感,他雙腿夾著柏青岑的腰,屁股大開承受著roubang熟悉的頂撞,久違的快感沖擊著他的大腦,很快就繳械投降。 沈知硯癱在床上,雙腿抖動著享受高潮,腦袋歪在一邊半閉著眼睛。柏青岑伏在他身上,帶著濃重的喘息舔舐他的脖頸,牙齒留下小而紅的色情咬痕。 “嗯……”沈知硯吃痛地呻吟一聲,把臉扭回來,雙手捧著柏青岑的臉頰,抬起脖子在柏青岑唇上吻了一下。 他自覺打開了自己的生殖腔,目光迷離地等待著柏青岑開始性愛安撫的第三階段,卻發(fā)現(xiàn)埋在他身體的roubang只是在生殖腔入口蹭來蹭去,沒有捅進(jìn)來。 他臉色潮紅地說:“不繼續(xù)了嗎?” 柏青岑沒有吭聲,低頭手摁住roubang避開他生殖腔的方向重新頂了進(jìn)來,沈知硯身體一顫,紅紅的眼圈深了一層。下一秒他想說的話被柏青岑突然的抽插堵了回去,變成一連串帶著哭腔的呻吟。 久違的被掌控的感覺占據(jù)了沈知硯的大腦,他瑟縮在柏青岑身下,短暫地心慌過后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像從前那樣害怕了,弱弱地用雙手抱住了柏青岑的脖子。 這場zuoai與之前數(shù)次要死要活的zuoai一樣激烈,沈知硯酥麻的后xue被roubang一次次地大力cao入,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精疲力盡地射了三次,guitou斷斷續(xù)續(xù)地吐著jingye,還沒射完就被柏青岑的手挾持著變了體位。 天色轉(zhuǎn)暗,沈知硯最后一次體位是騎乘位,他背對著柏青岑跪坐在柏青岑的胯上,被柏青岑往上抬胯的動作頂?shù)妙^發(fā)亂顛,哭著承受屁股被撞起來又狠狠跌下去的激烈快感。他聽到柏青岑在他身后說: “這樣喜歡嗎?” 沈知硯的臉像是燙了一下,rouxue不自覺地夾緊,屁股隨即就被甩了一巴掌。他悶哼一聲,聽著柏青岑越發(fā)濃重的喘息聲身體越發(fā)打顫,roubang抖了一下又有射精的趨勢。 沈知硯力竭地癱坐在柏青岑的胯上,應(yīng)了一聲“喜歡”,話音落下就迎來柏青岑又一輪撞擊,哭著嗯嗯啊啊地喘叫起來,roubang在胯間顛動中射出白液,屁股濕噠噠的交合處被砸出水的黏膩聲,在柏青岑瘋狂沖刺的時候他白眼向上一翻差點昏過去。 事后沈知硯才覺得后怕,體溫降下來,發(fā)覺屋內(nèi)空調(diào)冷氣打得很足。他縮在被窩里,露出一雙眼睛看柏青岑:“你今天怎么回事。” 柏青岑坐在他旁邊,手跨過他的身體摁在他身側(cè),目光專注又迷戀地在他紅紅的臉上上下掃視:“……好想你?!?/br> 沈知硯笑著看他:“你哪是想我,你是饞太久了?!?/br> 柏青岑俯身閉上眼睛吻上他的唇,喘氣沉促又混亂,情動地親吻他時手利落地把被子掀開,身體壓上來緊緊貼著他。 沈知硯一動不動地任他亂蹭,直至這個漫長又纏綿的吻結(jié)束。 “終于肯讓我喘氣了?”沈知硯呼吸不勻,好笑道。 柏青岑趴在他胸上雙手抱著他,微微下耷的眼角和亮亮的眼睛讓沈知硯忽然想到:柏青岑確實像一只會寫表白日記的小狗。沈知硯想起那個帖子的標(biāo)題,笑著說:“今天可以喜歡一下你。” 柏青岑的目光一瞬間發(fā)怔,眼睛又很快聚攏了光:“我還以為……剛才做得有點狠了,你會生氣的。” “確實狠了,”沈知硯說,“像在調(diào)教我……”他板起臉,手指指節(jié)敲兩下柏青岑的腦袋,“你又犯癮了是不是。” 柏青岑眼神晃了一下,又探頭貼上來吻住他,沈知硯悶悶地呻吟著陷入唇齒間的糾纏,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他原本想問柏青岑的信息素為什么蔓延得這么厲害,臥室里已經(jīng)溢滿了箬竹味。 箬竹味在室內(nèi)橫沖直撞,像是被破壞的代碼一樣,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