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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深跑完步回來就見自己的房門被敲,云深走上前去,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他剛跑完步,臉上布滿了汗珠,臉頰還有運動后的微紅,更襯得他唇紅齒白。 “叔叔阿姨你們來啦,不好意思,我每天都有跑步的習慣,我去沖下澡就出發(fā)?!?/br> 溫父溫母笑著應(yīng)了,給溫舒打電話讓他趕緊下來等著,人家云深都跑完步回來了。溫舒昨天喝多了酒,這會兒還有些頭暈?zāi)?。嘆著氣爬起來,洗漱的時候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不會以后我除了要活在思為哥哥的陰影里,還多了個無比優(yōu)秀的弟弟吧!溫舒嚇得差點吧口中的牙膏沫吞了下去。 云深在電梯里遇到了溫舒,溫舒朝著他露齒一笑:“昨天麻煩你送思為哥哥回去了?!痹粕钚Φ溃骸安宦闊┎宦闊R少爺?shù)木屏渴遣惶妹??”“是啊,思為哥哥不太能喝酒。?/br> 樓下溫父溫父見兩人一起從電梯出來有說有笑,越看越覺得云深就是自己的二兒子。幾人上車,溫父溫母開始詢問云深的童年,云深其實也不太記得自己五歲以前的事情,就說有記憶以來就跟著爸媽了,還說了爸媽對他特別好。溫父溫母也聽出來云深的意思了,是擔心他們找云深父母的麻煩呢。這孩子。 鑒定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顯示的確是親生。雖然想到他應(yīng)該就是溫家的孩子,真的看到報告的那一剎那云深還是驚訝的,他對溫父溫母還有溫舒沒有什么特別的感情,但是看到溫父溫母激動的樣子,云深默默上去抱住了二老。溫舒掏出手機給賀思為發(fā)了條短信:“思為哥哥,你又要有個可愛的弟弟啦!” 賀思為此時還在酒店床上躺著,他本身是易醉體質(zhì),再加上昨天看到云深心里思緒較多,一杯一杯喝竟然忘記了少喝些。他覺得這個云深很奇怪,不像他認識的云深。他回來的夠早,所有的事情都還沒發(fā)生,溫舒,也還是那個健康快樂的樣子。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這一世他跟宴君悉也不再是發(fā)小了,還有云深。他不愛這個人,對云深的死也不會存在著愧疚。像溫舒說的,賀思為從小就是眾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是一個目中無人的性子,對溫舒的愛意也是在溫舒舍命相救的時候產(chǎn)生的。對于一個替身,賀思為屬實沒有多余的情感,在他看來這是場平等的交易。云深死后他還給了云深父母一大筆錢呢。 賀思為想著這次沒他的插手,宴君悉應(yīng)該能跟云深走的很遠。他的想法很好,但是他不知道云深和宴君悉兩人已經(jīng)換了個芯子。賀思為想的簡單,重新來過等于以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但是事情哪里都是按照他的想法來呢。 在云深說快有女朋友的時候,賀思為想的是原來云深不是天生的GAY。那宴君悉呢,宴君悉在沒有了云深后會怎么樣。賀思為對宴家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重生以來就沒有與宴家有過任何解除,自然也不知道宴君悉也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那個人。 是了,賀思為不覺得云深是重生的,他覺得要是云深重生一定不愿意再見到那個折辱他的賀思為??隙ㄊ峭吮苋幔睦镞€像昨天晚上那樣笑著正常得與他交談。賀思為不知道云深早就在跟著他的那些年中,對他的執(zhí)念深到可怕的地步。賀思為就是這么個我行我素的人,從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賀思為記憶中的云深還是那個小鹿一樣的少年,會問為什么不愛也可以上床的天真男孩,還是那個被他改造成溫舒模樣的人。 看到溫舒發(fā)來的短信,賀思為沉默了會,放心手機進去浴室梳洗了下,路過鏡子時愣了一下,經(jīng)過一夜胸前的兩點已經(jīng)不腫了,不過還是有些紅。賀思為伸手碰了下,皺了皺眉,似乎有些奇怪的感覺。賀思為不喜歡看自己的身體,盡管他身上肌rou漂亮結(jié)實,轉(zhuǎn)了身去到淋浴間。 云深暫時沒有告訴他名義上的爸媽自己被溫家認出的事情,他擔心電話里說不清楚,反而讓兩個老人家徒增煩惱?;氐骄频陝偤糜龅劫R思為下來,幾人打了聲招呼,賀思為說了聲恭喜就出門坐車走了。云深發(fā)現(xiàn)賀思為只是看了他一眼,都沒有其他的情緒。 哎,賀思為,你這樣對待曾經(jīng)的床伴也太讓人傷心了。他看著賀思為被衣服包裹得很好地腰身,臀部,眼神逐漸放肆。還是昨晚上的你讓人愉悅些。 溫舒拍了拍云深的肩膀,“你這么看思為哥哥我會覺得你要圖謀不軌的?!痹粕顔∪?,捂著臉笑道:“溫少爺不要開玩笑了?!薄拔覜]有開玩笑,你不知道,好多人都想爬上思為哥哥的床呢。”溫舒鼓著腮幫,語氣有些酸酸的。云深覺得好笑,怕是這溫舒還不知道自己對賀思為存著什么心思呢,賀思為竟然沒有先下手為強么。 溫父溫母聽得自己兒子說出這等虎狼之詞,一巴掌拍上溫舒的腦袋:“在國外都學了些什么?人家思為優(yōu)點你一個都沒學到!”溫舒更委屈了,朝著云深擠眉弄眼:你看我沒說錯吧,我爸媽就知道向著賀思為。 云深照常去學校上學,宴君悉倒是知道了他被溫家認回去的事,問他想要做什么。兩人站在天臺上,云深抽著煙,望著遠方?!皼]什么?!彼淮_定宴君悉現(xiàn)在對賀思為到底有什么感覺,據(jù)他所知,這兩人這輩子幾乎都沒有交集。 “他上輩子這么對你們宴家,你就一點不恨?”云深問,宴君悉也抽了口煙,“恨,但是我恨的是誰呢,是上輩子那個機關(guān)算盡的男人,還是這輩子還什么都沒做的賀思為。”宴君悉有一瞬間的迷茫。云深告訴他,在他死后,賀思為也死了。他的仇就算已經(jīng)報了,上輩子那些強烈的恨意現(xiàn)在通通變成了空曠曠的一片地。宴君悉到底是跟云深不一樣的,他沒有跟著賀思為在一起9年,當然有6年是云深單方面的跟。“好吧,那你會幫我么?!痹粕钣謫?,光靠他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對付賀思為。他需要有人幫忙。宴君悉眉頭一皺:“你要我怎么幫?!睂υ粕?,或者是上輩子的云深,他始終懷著虧欠和感激。 “放心,這個忙不會讓你損失什么,反而會讓你們晏家更上一層樓?!痹粕畛缇ばα诵?,轉(zhuǎn)身離去。 溫舒在生日后又去了國外上學,他的課程還沒結(jié)束。溫父溫母已經(jīng)將云深接回家了,有意將云深培養(yǎng)成繼承人。對此溫舒表示很高興,他是個愛玩的人,在知道自己弟弟比他更有經(jīng)商的頭腦的時開心的不得了,他不喜歡學那些亂七八糟的管理啊金融的課程,吃喝玩樂就是他的愛好。 云深在假期回家時將自己是溫家二兒子的事情跟爸媽說了,爸媽一臉震驚,說他們的確是在人販子手上買的孩子,不過那時候人販子說云深無父無母他們才將其買了下來。云深身份證上的生日是他被買回來的時間。后來云深又重新去辦了張身份證,生日與溫舒一模一樣。比他原先身份證上的日期還小一歲。云深的名字也改成了溫云深,正式成為了一個溫家人。 大學4年很快念完,期間溫父溫母為了培養(yǎng)他,還讓他輔修了管理學,帶他去各種各樣的聚會,將他介紹給這個圈子里的人。算是要宣布云深是下任繼承人的事了。云深很聰明,學什么都很快,短短幾年他就有能力可以接手溫氏。溫舒總是與他發(fā)短信,說感謝有這么個好弟弟幫他擋了這些。云深回復(fù)說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也出國留學去算了,再這么cao勞下去頭發(fā)都要掉光了。 在這期間,云深見到賀思為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賀思為早早就接手了家里的企業(yè),溫舒說的沒錯,賀思為是別人家的孩子。賀父與宴父都是政場上的人,兩人交情還算可以,可惜兩個老頭子交情不錯不代表兩人的兒子交情不錯。每次兩人想讓宴君悉跟賀思為走近些,都會被兩人不經(jīng)意的拒絕。 云深在見到賀思為的時候總是會揚起明媚好看的笑容,賀思為朝他舉杯回敬,算是打了招呼了。賀思為看到云深跟宴君悉人交頭接耳心想,就算有些偏差,還是進入了正軌。 云深接手溫氏的兩年后,京城圈子開始出現(xiàn)了大地震。 賀父被舉報收受賄賂,金額大到都沒有媒體敢爆出來。紀委很快就設(shè)立了檢查組,將他們一家都帶走調(diào)查。賀氏股價大跌,旗下產(chǎn)業(yè)競相爆出丑聞,娛樂業(yè)上說賀氏老總潛規(guī)則明星,房地產(chǎn)業(yè)上說杠桿太大,債權(quán)已經(jīng)無法包住債務(wù),爛尾樓一大堆,建筑工地還時常出現(xiàn)安全事故,汽車業(yè)也是,賀氏投資生產(chǎn)的汽車安全質(zhì)量不過關(guān),自燃,剎車失靈等事件頻頻發(fā)生......一系列的事情將賀家推到了風口浪尖處。網(wǎng)上一片抗議,讓國家嚴肅處理這些事,不能官官相護...... 要說也沒有多少人是真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大家都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如果給出的答案不是他們想要的,即使那個答案是真相,網(wǎng)民們還是會群起而攻之,咒罵這個咒罵那個。 只要有人相信,哪怕是假的,他也是污點?;ヂ?lián)網(wǎng)是有記憶的,污點也沒辦法洗白,只會越描越黑。 宴君悉坐在溫家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著眼前陌生的云深,看他饒有興趣得刷著網(wǎng)頁,時不時還笑出聲。賀家這一遭,跟以前的宴家有什么不同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云深,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何必要做到這個地步?!毖缇ら_口。云深之前找他幫忙,他并沒有意識到會這么嚴重。云深放下手機,看向宴君悉:“這樣不好么,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對你的。我這是幫你報仇。” 云深想了想,又開口:“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這個賀思為是誰么?”宴君悉一怔,他是有過懷疑,在宴家與賀家并沒有前世那么親近的時候,在他知道溫舒并沒有殘廢的時候。但是這也有他刻意避開賀思為的原因,他沒有往賀思為也重生那里再深思下去。 “你難道就不好奇,他這樣一個人,被拉下泥潭后會怎么樣么?”也許是上輩子的仇恨太深,在知道賀思為也死去的時候宴君悉感到意外的解脫。但是這會聽到云深說要將賀思為拉下泥潭,心中升起一絲難以捉摸的感覺。 賀家倒的太快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云深和宴君悉暗中cao作,并沒有留下與溫家和晏家有關(guān)的證據(jù)。溫父溫母吃飯間談到了賀家的事,長吁短嘆,人生世事無常。云深和宴君悉計劃吃下賀氏的產(chǎn)業(yè),賀家畢竟樹大,靠他們一家是沒辦法全部吃掉的。飯桌上兩人美其名曰幫助賀氏度過難關(guān),溫父溫母也欣慰得看著云深。宴君悉也說等他回去與宴父商量下。 放在平常,賀家產(chǎn)業(yè)那些出的事都是小事,公關(guān)一做,過一陣子再樹立些正面形象,網(wǎng)友馬上就忘了這茬。然而借著換屆的東風,上頭的人不愿意賀家再冒頭,這事竟然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幾乎不費什么事,云深和宴君悉就將賀氏一分為二收入囊中。而賀思為在這一切結(jié)束后被放了回來。 賀父其實到底受賄了多少,肯定是沒有傳的那么多的。但是用賀思為上輩子的話來說就是,既然做了就是做了,別人只是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賀少,我家少爺請您過去一趟敘舊。” 賀思為在被放出來后,看著面前被保鏢拉開的車門,坐了進去。他沒問少爺是誰,賀思為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些是誰干的了。套路都是他用過的了,不過中間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而已。 在被拘留時賀思為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坐車上一會就昏昏沉沉得睡著了。到了地方是被保鏢敲窗叫醒的,賀思為搖了搖腦頭,讓自己清醒會,開門下車。 熟悉的房子,這是賀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