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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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君昊只在婚禮見過一次白傲菡的父母,對于他這個“奉子成婚”的女婿,兩位長輩從始至終禮貌而疏遠,哪怕在白傲菡生產的時候,兩人也都沒有露面。 項君昊大體知道一些白家的情況。白家人丁興旺,光白父這一代的兄弟姐妹就足有八個,其中三個都是光聽到名字就不敢高聲語的政界要人,剩下的大多也經(jīng)營著葉茂根深的龐大產業(yè),唯有白艾登的父母早早定居國外,從事的是藝術領域,與整個白家的氣質有些格格不入。至于白傲菡這一代的子輩,大多也是從政從商,貴人事忙得很。直到這次過年,一家人才又勉強齊聚一堂了一回。 這一回團聚,倒是讓項君昊看出了點意思。白傲菡有個哥哥——那本是一個不值一提的人物,其人吊兒郎當不學無術,成日不是在風月場上混,就是浸在些不著調的富二代愛好里,身旁一對狐朋狗友也沒一個上道,與自己這個meimei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然而即使自家一兒一女差別大成這樣,二老的偏私卻也依舊幾乎擺在了明面上。當聽到白母要她多在事業(yè)上幫幫哥哥的時候,項君昊幾乎想要笑出來。 當然,他很快也笑不出來了。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姿態(tài)局促地去向白父敬酒,話語里小心翼翼地希望今后能多多來往,暗示著兩家成一家,自然要相互扶持。白父將一套場面話說得滴水不漏,明面上溫和親切,暗里卻是把楚河漢界劃得清清楚楚,于是父親母親只得維持著尷尬的笑容自己找臺階下。他站起來拿過了父親的酒杯,幾句話給父親鋪了臺階,又自己喝了幾杯,才把場面徹底圓了過去。 他回頭掃了一眼白傲菡的表情,覺得她大概也很想笑。 事后他送父母下樓,被母親拉到一邊。母親的秀眉蹙起來,嘆氣說:“原本你說你高攀上了白家,我和你父親都是很高興的,可今天這樣。唉,早知道是這樣,我情愿你娶個平常點兒的,不求她能在外邊幫襯你什么,能當個賢內助就行了的……你看看今天,我和你爸這個樣子,她也不出來說句話;生了個兒子吧,還跟著她姓白……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br> 說罷又是一連串的嘆氣聲。 項君昊從沒對父母說起過這段婚姻的真相,自然也只能敷衍幾句,又聽母親說:“你們以后還生不生,要是再生,總得姓項了吧?” 項君昊笑了一下:“媽,想什么呢。跟誰的不都一樣?!?/br> “話是這么說。唉呀?!彼痤^來,“要不,你在外面養(yǎng)一個?也不要多好的,只要懂事聽話,能給你生兒子就行了。媽實在見不得你受這種委屈?!?/br> “媽?!表椌恢棺×怂脑掍h,“你打住,真干出這種事,她能殺了我?!?/br> “那就不讓她知道?!蹦赣H的意思似乎很堅定,“我們項家是沒她家大業(yè)大,可養(yǎng)個孩子總還是養(yǎng)得起的,我們又不圖她財產,就想給你留個后——我知道小羽也是你兒子,可,哎呀,我總覺得怪難受的。 項君昊忍不住搖著頭笑,笑了一會忽而迷茫了。家人,孩子,財產,血脈。事業(yè)。仇恨?!瓙矍?。這樣多的東西包圍著他。 他收了笑,拍著母親的腰把她敷衍上了車,叮囑她和父親回去過個好年,說晚幾天再回家看她。 * 這一夜宿在本家,項君昊不得不和白傲菡共處一室,這讓他的心情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更加煩悶。臥室再寬闊,床也只有一張,項君昊自然不會去碰那張床,只打算在陽臺邊的小沙發(fā)上坐一夜。這座宅邸里處處都是旁人探尋的目光,他和白傲菡鬧不愉快也很容易,想讓她臉上無光更有一百種方法,然而一旦這么做了,白傲菡丟的只是面子,他能得到的好處又是什么呢?魚死網(wǎng)破不是他的風格,他要全身而退,要贏得漂亮,要在這一切結束之后去找周行知,他們要毫無后顧之憂地在一起。 他的生殖腔還在,還能和他有個孩子?!氲k姓周。 白傲菡出浴之后只穿了簡單的睡袍。生育似乎沒有對她的狀態(tài)造成太大的影響,哪怕卸去了妝容,她的氣質氣場也沒有絲毫受損。項君昊挑眉看她一眼,聲音冷冷的:“白小姐這么不設防?!?/br> 白傲菡不以為意:“對你嗎?” 項君昊收了收情緒,直往她痛處戳過去:“孩子生完了,令尊似乎也沒有把白氏全交到你手上的意思。”這話說出口,他忽而多了點游刃有余的意味:“看來你哥哥也不算太沒本事?!?/br> “如果投胎的時候胯下多長二兩rou也算本事的話?!卑装凛盏拿嫔怖淞恕?/br> “你又為什么非和他爭不可?”項君昊看著她,“以白家的家業(yè),就算什么都不做,你也可以快活過一輩子?!?/br> “快活?如果爭不到這一口氣,我才不會快活。”白傲菡給自己倒了水,想了想,又取了個杯子倒上大半杯,走過來放到項君昊面前,雙腿交疊起來看著窗外夜色,“從小到大,他除了闖禍惹事什么都不干,我什么都做到最好,結果你也看到了。換作是你,你不爭?” 項君昊沒去碰那杯水,只說:“登高必跌重?!?/br> 白傲菡看了他一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br> 項君昊忽而咂摸出一點意思來。某種程度上,這個女人和自己真的很像。 “你有勝算?” “我哥的事你可能不知道?!卑装凛兆约汉攘怂?,“結婚五年,試管做了無數(shù)次,最長一次保了一個半月。弱精,天生播不了種的命。這兩年再生不出來,以后更沒指望?!彼f著笑了笑,“說實話,其實我更想要個女兒,不過他生下來的時候,我竟然還有點慶幸。我以為生了男孩子,爸就會偏向我?!?/br> 項君昊微微挑眉:“失望了?” 白傲菡嗤笑了一聲。 “所以你明白了嗎?他犯多少錯都沒關系,但我不能?!彼D過頭來,盯著項君昊,“非但我不能,你也不能?!?/br> 項君昊聽懂她的意思了。她的哥哥可以玩世不恭,可以到處惹禍,即使生不出孩子也不會失去父母的殷殷期盼;可如果她婚姻失利,如果她的丈夫要是有了私生子,如果他引起了一絲一毫使得白家財產旁落的風險——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風險,那她經(jīng)營至此所得到的一切都會變得岌岌可危。 “所以你非要殺了我的孩子?”項君昊眼神倏然尖銳起來,“既然你有這么多顧慮,當初為什么不找個聽話的?” “怎么說呢。比起某些只把我當做一塊肥rou的男人來說,你已經(jīng)足夠干凈了。只不過,我可能還是把你想得太聰明了一點。”白傲菡看他一眼,“項君昊,難道你自己就不覺得,你過去這半年多的所作所為很失水準嗎?” 項君昊的面色更冷:“那白小姐覺得,怎么樣才算不失水準?” 白傲菡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包里拿了張邀請函放在茶幾上遞給他。這一回項君昊拿過來看了,是一張宴會的邀請函。里面沒寫參會的人到底是哪些,可既然白傲菡在這時候把它拿了出來,想必分量不輕。 鞭子和糖向來是調教人心的不二策略,項君昊在圈子里浸yin多年,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白小姐這么大方,就不怕養(yǎng)虎為患了?”項君昊把信封重新合上,目光看似隨意,卻把白傲菡的神情全部收在眼底。 “你可以試試看。我也想要看看,被明煦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人,到底有多特別?!卑装凛招α艘幌?,“你看,哪怕是站在刀尖上,可有時候我做決定,也不見得那么理性?!?/br> 女人說完起身走了,她關上了房間的燈,只給項君昊所在的小沙發(fā)旁留了一盞暗燈。 * 窗外紛紛揚揚落著雪,夜色闃靜。項君昊的視線透過幢幢的樹影落向更遠的地方。他想起凌向云曾經(jīng)說過的話,說白傲菡是他最喜歡的類型。他禁不住想,如果他沒有遇到周行知,這句話的確是成立的,可如今,他已經(jīng)對這種爭鋒相對的征服拉鋸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他想周行知。他應該已經(jīng)回家了吧?他是家中獨子,想必是得到了父母全部的愛的。能教出那樣一個兒子,他的父母一定不像自己的,更不像白家這些長輩。那一定是個平和而溫暖的家庭,他們會其樂融融地一起采購年貨,一起收拾屋子,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嗎?會有七大姑八大姨催著他相親嗎?要是碰上那種事,周行知又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 還有貓。一只貓呆在家里,會無聊地趴在地上打滾嗎?會想著為什么主人怎么還不回家嗎?它可是很黏人的。 他該答應周行知的。他的鎖沒有換,他的貓還在等他回家。 他的心忽而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新項目還是不能沒有他。他想。周行知已經(jīng)簽了白艾登的新公司,年后恐怕不得閑。但是沒關系,可以先談起來,只要項目敲定了,以周行知的敬業(yè),后面的事情都好辦。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張邀請函上。 等著我。他想。周行知,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