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可喜可樂的小結(jié)局
在補魂的基礎上,讓兩人都得以保全,不得不感嘆其難度之高。 陳修遠一開始也對這事沒什么把握,他有一點點想法,但過于兇險,成功率不到一成,所以他沒和任何人說。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從希望掉到絕望的那一刻。陳修遠不想讓兩人經(jīng)歷過一遍這樣的絕望,只能一個人默默研究,提高方法的成功率。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他聽過瓠葉所描述的在薩普那里汲取子蟲時的經(jīng)歷之后,一個極度大膽和巧妙的主意在他的腦海里逐漸成型。 如果說,將共情蠱作為橋梁,以銀月為粘合劑,利用薩普對蠱蟲的掌控以及收獲的少量薩普的血液,是否可以彌補蕭翔在靈魂上的缺陷以及互異性的問題呢? 經(jīng)過陳修遠的一番推演之后,他發(fā)現(xiàn)這個方案是可行的。 而且成功率提高了整整四成!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有一半的可能性,兩個人都可以獲救。 不過,在陳修遠的眼里,這個成功率還是太低了,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他還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即便他推算出百年難得一見的銀月會在這幾天出現(xiàn),巧合之下將幻蟲打入過薩普的身體里還獲得了共情蠱蠱主的血,這些天時地利人和齊聚的時候,他依舊不敢打包票說一定成功。 不過所幸的是,雖然情況兇險萬分——在交換了兩人身體里的蠱蟲后,薩普那里激烈的反應對他產(chǎn)生了不小的影響,但是他還是強行運用幻蟲殘留的一點迷幻性占了上風,運用薩普的血液,控制共情蠱在蠶食瓠葉的靈魂給予蕭翔補充的同時,也在溶解共情蠱的蟲身。 共情蠱,為何可以維持一個失魂之人的可持續(xù)性,其本身也是具有靈魂力和粘合性的。陳修遠仔細一想便明白,對于補魂一事來說,最好的材料不是他人的魂魄,而是不容易產(chǎn)生互異性的靈魂素材。 共情蠱可以如此長久的維持人的靈魂,可見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融合性極強的靈魂素材。 銀月不僅對共情蠱有控制作用,還能粘合并補充些許靈魂凝實度。陳修遠用蕭翔剩下的靈魂、瓠葉下蠱后多年下來的靈魂趨近性以及瓠葉與他過去的回憶為范本,將極少的瓠葉的靈魂、銀月的光輝力量以及借由薩普血液和共情蠱子蟲攝取到的大部分遠在天邊的薩普的共情蠱們的能量,融合蟲身,補全成了一個完整的蕭翔的靈魂。 只是,靈魂不再是尋常的三魂七魄了,畢竟靈魂是獨一無二的,陳修遠只是利用這些條件,創(chuàng)造了少量魂魄可以立足于世的這件事的可能性。 這些條件都極為苛刻,能集齊已經(jīng)是實屬不易,可見補魂這一事還是很難成功的。 在確定兩人都成功活下來之后,陳修遠手腳發(fā)軟,眼皮直顫,撐了一會兒便支撐不住,渾身虛脫的向后倒去。魏云爾還在為兩人永世不得再見而難過,余光一瞥,見陳修遠搖搖晃晃的身體,急忙前去扶住,好在在他倒下前接住了他。 魏云爾看著陳修遠唇色發(fā)白、脖冒冷汗,直覺心疼,扶著他沉重的身體,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頸窩處,小心翼翼的給他擦汗。 鼻尖碰著鼻尖,唇與唇的距離不過毫厘。擦的時候魏云爾因為心疼沒有發(fā)現(xiàn)他與陳修遠的距離過于接近了,待擦好了以后,陳修遠熾熱的鼻息呼在他的鼻尖,熱氣交融,只要稍稍低頭,兩人的唇便會緊貼在一起,他才發(fā)現(xiàn)兩人太過親近,耳垂rou刷的一下紅透了,鮮艷欲滴。 他的心跳如鼓,而陳修遠就靠在他的胸前,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心跳聲。魏云爾神色慌張、步履艱難的將陳修遠扶到石椅上,將他的上半身靠在桌面上,而后快速的后退。 魏云爾硬生生與陳修遠保持了一丈距離以后,這才想起瓠葉和蕭翔兩人,guntang的血液瞬間像是被澆了冷水一般冷卻下來,一股難言的傷感再次于他的心中卷土重來。 魏云爾輕手輕腳的走到兩人身邊,瓠葉趴倒在桌面上,眉目舒展、神色柔和,像是睡著了一般。 “瓠葉?!蔽涸茽柛杏X眼眶有些酸澀,嗓子發(fā)顫的說道:“我會給蕭翔多發(fā)點工資,保證他衣食無憂,你安心去吧?!?/br> 雖然沒有來世了。魏云爾傷心的將自己眼角的淚珠擦去。 “……咳……咳咳……魏……魏公子啊……” 石桌的另一邊傳來某人虛弱的聲音。 魏云爾疑惑的看過去,看見某人勉勉強強的趴著桌面,眼睛虛虛的睜著,說出讓他震驚不已的話。 “葉公子……沒死……你這樣……說……不太好吧……” 魏云爾,“……” “……你!你不早說!”魏云爾聽了事情的原委覺得羞恥到想原地去死。兩個人一點事都沒有,他還叫瓠葉安心去吧,這……這應該說,幸好他們倆都還沒醒嗎? 陳修遠有點委屈,他也想說,但哥兒給他擦汗的時候太過于舒適了,鼻尖縈繞著的全是清新好聞的蘭花香。他眼睛一閉,只想就這么靠著睡過去,哪曾想起要告訴他這件事情呢? 哥兒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開始還有點遷怒,后面便專注于將兩個人帶入房間,沒再對陳修遠說什么。 瓠葉與蕭翔剛清醒過來的時候還找過對方,以為對方都死了。在得知愛人沒死后,兩個人都放下了心,不久后,便在魏府定居下來,為魏府工作。 “這次也是因禍得福,因為補魂方式的特殊性,他們可以共享壽命,再也不用來世再尋了。”陳修遠道。 “是啊……”魏云爾道:“不過說起這個,我發(fā)現(xiàn)蕭翔的劍法天賦很不錯誒。管事伯伯以前是武學師父,他說蕭翔很適合學武,劍術(shù)一塊一點就通,你說是不是有一點融合了前面三世的記憶的原因?……你看,淮祚不就是學武的。” “可能吧。”陳修遠道。 “偶然說起皇上在招武將的時候,我看蕭翔好像很感興趣?!蔽涸茽栂肓讼?,道:“要不我問問爹,看能不能舉薦舉薦?!?/br> 陳修遠笑了笑,道:“隨你開心啊?!?/br> “什么叫隨我開心,感覺你好敷衍……”魏云爾控訴道。 陳修遠將插在魏云爾后背上的針抽回,都放好之后,無奈道:“沒敷衍,我在專心扎針呢。” 其實是你的背太白太軟了,看晃神了……陳修遠心道。 “嗯……” 魏云爾其實也蠻害羞的,雖然不是第一次扎針了,但他畢竟還是個沒出嫁的哥兒,露后背什么的,不管幾次都會覺得羞人,所以每次扎針,他就會嘰嘰喳喳說很多話來掩飾這一點。 兩個人都看似淡定,其實內(nèi)心并不平靜。 陳修遠的變化算是最大的。第一次給哥兒扎針的時候,他只覺得好看,沒啥想法。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他也沒很多想法。直到這幾次的時候,陳修遠扎針時,時常會忍不住注意哥兒的美背,當手指觸碰到后背滑嫩的皮膚時,心底浮現(xiàn)出從未有過的異樣的感覺,直覺得心里癢癢的。 太怪了。 陳修遠不明白這種心情到底算什么,如果他師父在這里,肯定一個爆栗上頭,扯著自家徒兒的耳朵告訴他:這代表你有了欲望!傻徒弟! 但陳師父并不在這里。 于是也沒人告訴陳修遠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