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前男友總想復(fù)合、今天也挨打了、這怎么填、孤城記、入套、【包養(yǎng)1v1】煙草荔枝、闇黑短篇系列、一些狗血強制、【總攻】現(xiàn)實修改器、花心美人今天也始亂終棄了【無限流】
白夫人以為這兩人怎么不得到下午才能回來,沒想到還沒到午膳前,就有下人來報說少爺和韓二回來了。 白夫人趕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迎去門口。到了之后,正看見白喬站在馬車旁,而韓二正和下人們一起將行李搬下來,白夫人喊了聲:“嬌嬌?!?/br> 白喬回頭,臉上帶笑一下?lián)溥M白夫人懷里:“娘親,我好想你?!?/br> 白夫人也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摸了摸白喬的頭發(fā):“娘親也想你,這么早就回來了?” 白喬眨眨眼,故作無辜說道:“不早了呀?!?/br> 白喬什么性子白夫人自然最清楚,拉著白喬的手問:“這幾天你有沒有鬧韓二?。磕阋膊恍×?,該懂事些了?!?/br> 白喬這就皺了皺鼻子,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恰巧韓二從兩人旁邊路過,停下腳步明目張膽向白喬偏袒:“沒有的,夫人,嬌嬌沒有鬧過,反而是我,沒照顧好嬌嬌。” 白喬沖白夫人哼一聲,那意思就像是在說你看吧你看吧,我可沒有。 韓二讓白喬先去府里歇著,他要留下來把這些行李搬回兩人房里。白喬應(yīng)了聲好,拉著白夫人一邊走一邊聊自己這兩天的趣事。 全都歸置完之后正好到午膳的點了,兩天沒見,白夫人特意讓廚房做了好幾道白喬愛吃的菜。 白喬吃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提了一嘴:“我們回韓二家的幾天,都是韓二給我做的飯?!?/br> 白老爺神色微妙,小聲來了句:“那不應(yīng)該的么?” 白喬像是沒聽到,接著說:“韓二做飯也很好吃!” 韓二明白過來白喬這是替自己在老爺夫人面前表現(xiàn)呢。 白喬似無意地問白老爺:“爹爹,你給我娘親做過飯嗎?” 這一句問出來,白老爺感覺連自家夫人也看了過來,放下筷子面上裝的坦然:“當然、當然做過……” 白夫人哼笑一聲,也沒拆他的臺。 回來的早,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其實自韓二去貨運行之后,兩人白日里見面的時間便少了,反正已經(jīng)說好明日再回貨運行,便待在府里陪白喬。 平日里韓二在貨運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周圍人也只敢在私下議論幾聲,這幾天韓二都沒露面,一群人說話也沒了顧忌: “哎,你說,這韓守喬到底什么來頭?” 一旁一個絡(luò)腮胡隨意搭話:“你沒看見是老爺親自領(lǐng)過來的,什么事都關(guān)照,比兒子還親,依我看,這白府的家產(chǎn)八成是要交給這姓韓的?!?/br> “可是交給一個外人算怎么回事???再不濟,不還有傅爺呢,誰都知道傅爺是二把手,現(xiàn)在這姓韓的來橫插一腳,嗐,也不知道老爺打的什么算盤?!?/br> “老話說嘛,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是這外人是誰,還真不好說,我覺得那姓韓的指定跟白府有點關(guān)系?!?/br> 還欲再說,絡(luò)腮胡突然就被拽了拽胳膊,瞥見身旁,頓時收了玩笑的神色低下頭:“傅爺?!?/br> 傅生面上帶笑,沒聽到兩人說的話似的,點了點頭以示回應(yīng)。 這兩個人對視一眼,先后告一聲便離開了。而傅生看著兩人的背影,那雙精明的眸子瞇了瞇,笑中帶著輕蔑:“肥水不流外人田?” 跟在傅生身后的陸仁賈順勢上前,帶了些討好的意味:“傅爺,不如之后我找個機會把他……” 話沒說完,但什么意思已經(jīng)顯而易見。 傅生一哂,側(cè)過頭看他:“急著給我扣帽子?” 陸仁賈陪著笑:“哪敢啊?!?/br> 傅生心想,好像貨運行之后由自己接手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就連自己也被騙進去了,但傅生很清楚白老爺?shù)钠⑿?,突然領(lǐng)來這么一個外姓人,還什么事都盡心盡力地教,無非就是想養(yǎng)一條無二心的狗,就算以后把貨運行交到韓守喬手里,到底他還是為白府做事,這算盤打的好,做生意嘛,最不缺的就是人精。自己在他身邊這么長時間又能如何。本來是沒那個心思,但現(xiàn)在……不爭一爭好像有點不甘心啊。 傅生看著遠處的海面,一片深藍色之中鼓動著白帆的商船逐漸變?yōu)槊煨〉囊稽c,語調(diào)平淡說道:“現(xiàn)在別動韓守喬,這才哪到哪。” 說著含笑地瞥一眼陸仁賈:“明天他就回來了,正巧明天有出荊平的船,最遠的一程,他沒去過,讓他把這單生意丟了就成,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吧?” 陸仁賈諂媚笑著:“這事您就交給我?!?/br> 第二日一早,韓二醒來,白喬還依偎在他懷里睡的香,韓二盡量放輕動作要起身,卻還是驚動了白喬,白喬揉著眼睛,語氣還帶著沒睡醒的含糊不清:“你要走了?” 韓二嗯一聲,摸了摸白喬的頭發(fā):“我去貨運行了,困就再睡會?!?/br> 白喬聲音很輕地哼哼:“早點回來?!?/br> 韓二沒忍住低下頭親在白喬嘴角:“知道了?!?/br> 說完,披上衣服離開了房中。 用過早膳,韓二便出發(fā)去貨運行,到了之后剛一進門,便火急火燎地被拉?。骸皝砝?,今天出船要跟著走一趟,跟我過去吧?!?/br> 韓二不見猶豫:“行?!?/br> 和陸仁賈一起走著,韓二想起什么問:“陸師傅,今天這趟要去哪?” 陸仁賈回答:“荊平?!?/br> 韓二點點頭就不再出聲了。 來到碼頭,韓二幫著把最后一點貨物搬上船,然后收起錨和纜繩,起帆出船。 現(xiàn)在韓二在船上也待久了,全然不見一開始時的不適應(yīng),只是荊平有些遠,今夜大抵是回不去了,韓二想著,早上還答應(yīng)了白喬要早點回去。也不知道荊平有什么小玩意兒,能讓他帶回去哄哄白喬。 韓二這邊看著海面發(fā)呆,也就沒有注意到陸仁賈靠近了掌舵手,賊頭賊臉地嘀咕著什么。 商船在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直行駛到傍晚,一開始韓二以為是自己記錯了,可這船越開,韓二越覺得方向不對,縱然他并未去過荊平,可老爺給他的那張位勢圖上確確實實是標明了荊平的位置,而自己早在閑暇之時將那張圖看的熟記于心。 韓二心里覺得奇怪,來到掌舵跟前問著:“師傅,這是去荊平的嗎?” 掌舵因常年出海,胡子拉碴的也不注意捯飭,此刻戴著一頂破爛的帽子,聽到韓二的話瞇了瞇眼,眼尾的褶皺也一層層堆疊,可神色卻是輕蔑:“是啊?!?/br> 韓二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可是,這方向好像不對啊?” 掌舵的手一頓,隨即二話不說就開始挖苦:“哎喲,您這關(guān)系戶平時動動嘴皮子就成了,海上的情況到底還是不了解吧,我開的船比你見過的船都多,對不對我心里門兒清,” 說著嘖一聲:“就這么斤兩點的本事還賣弄上了?!?/br> 韓二聽完這段夾槍帶棒的話,也沒有惱,面色不改地笑笑:“那是我記錯了,您別在意?!?/br> 伸手不打笑臉人,掌舵也使不出氣兒了。其實他心里那點偏見都是平常聽人碎嘴背后詆毀韓二來的,先入為主就覺得韓二是個關(guān)系戶來混日子的,這會看著人謙而不卑的態(tài)度又覺得并不像那幫人說的那么回事,尤其剛剛聽韓二說方向錯了的時候他已然心驚了一瞬,要知道,他個成天開船的日積月累才把路線熟記于心。 可他也不能認啊,誰讓他已經(jīng)收了陸滑頭的好處,拿錢辦事,天經(jīng)地義。 韓二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開。來到甲板上,雖說在海上目光所及都是海水,且很容易分辨不清方向,除去頭幾次在船上難受的暈頭轉(zhuǎn)向,到之后他每次在船上都會靠一些方法來辨認方向,白日里看太陽,到夜間便看天上的星辰,雖說不能完全精確,但幾次下來也是大差不離。 現(xiàn)在韓二不確定就是掌舵走錯了還是他走的是和圖上不同的路線,但他心里總覺得不對,這會在船上一邊努力分辨方向一邊隨意地在紙上勾畫。 到了晚上,韓二自己一人吃過飯,出來后看著海面風平浪靜的,想著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因為夜間走船風險最大,不止視線受阻,而且夜晚的海面最為多變,所以得小心謹慎些。 看了一會之后韓二放心回到船上的廂房,和衣而睡。一開始一直沒能睡著,因為心里總惦記著白喬,等到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這時船身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更不妙的是,他好像聽到了雨拍打在船上的聲音。 韓二起身打開門走出去,剛才那一下已經(jīng)驚醒了不少人,披上蓑衣來到甲板上,暴雨狂風的侵襲讓整艘船在海面上飄搖不穩(wěn),船帆被風鼓動著,再這么下去船就會被風卷著偏離原本的航道了。 船上的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噼里啪啦的雨聲夾雜著或是驚恐的高喊或是埋怨的嗔怒,讓本就不安的心更是煩亂。 韓二當機立斷,大聲喊著:“船帆!把船帆收起來!”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給慌亂無措的人指了目標一樣,雖然還是手忙腳亂,但很快就把船帆收了起來。 而這時,所有人都能明顯感覺到船在向一旁偏移,韓二快步來到掌舵那里,見掌舵正在努力要船掉頭。 韓二當即質(zhì)問:“你不是說方向沒錯?” 其實掌舵只要據(jù)理力爭說暴風雨來了不能再往前走,但他太慌了,再加上干了虧心事本就心虛,聽到韓二的問話腳下直接一個趔趄。 他本來想的是從偏一些的航線溜一圈,讓這趟到不了荊平,戲做夠了再回去,之后把所有的責任推到韓二身上。計劃是計劃好了,哪就能想到碰上了暴風雨。察覺到不妙想掉頭,就被韓二抓到了。 遇上事,就算稱過兄道過弟也不好使,更何況掌舵本來也沒把陸仁賈當回事,毫不猶豫為自己開脫:“是老陸!是他,是他要我不按航線走的!”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也正在危險關(guān)頭,追究這些都沒有意義,韓二盡量保持著冷靜,問:“你記得路線嗎?能原路返回嗎?” 掌舵忙說著:“能!能!” 可等到掌舵把船掉過頭之后,卻遲遲沒有動作。暴雨愈來愈烈,就算披著蓑衣也已經(jīng)把里邊的衣裳淋的透透的,韓二皺著眉問掌舵:“又怎么了?” 掌舵的聲音有些抖:“太黑了……天太黑了……下著雨,我看不清……” 一瞬間韓二難得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拿一船人的性命開玩笑,就為了找他的不痛快? 而這時遠處烏黑色的積云也在昏暗的海面上醞釀,碰上這種情況,就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的境地了。 掉過頭之后要往回開,勢必就會迎上積云,韓二當即下決定,要掌舵把船向相反的方向開,縱使偏離航線,但此刻性命要緊。 掌舵早就沒了主意,韓二說什么就做什么?,F(xiàn)在一船人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了,危險來臨時要保命的念頭異常強烈,直把自己無處發(fā)泄的恐懼傾注在掌舵身上,要不是這人現(xiàn)在還開著船,恐怕早就被按著打了。 韓二被吵的心煩,想集中注意力分辨方向都沒辦法,最后被逼的,帶了些戾氣看向一群人 :“要想找到回家路的話就閉嘴。” 大抵是韓二此刻的氣場太強,也可能是意識到能安全回到家的唯一希望在眼前韓二身上,以往對韓二的謾罵嘲笑詆毀統(tǒng)統(tǒng)不見,全都收了聲聽從韓二的指揮。 韓二心里也沒有把握,畢竟是夜里,又下著雨,空中層層的云將星辰遮住,想找到能用來分辨的東西都沒有。而后方烏黑色的積云還在一步步向渺小的船只靠近,半分都不能松懈下來。 所幸商船開的方向是順風,積云一時半會也沒有趕上來。一直緊繃到后半夜,雨勢稍減,船只也遠離了海上危險的漩渦中心,只是接下來又面臨著另一個問題——他們該怎么回去?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說偏離航道的問題了,他們現(xiàn)在走的可以說跟原先的路線八竿子都打不著。一行人只在船上干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船也開不動了,掌舵倒在甲板上,韓二看著,最后提議:“淋了一夜雨,大家先去換身衣服休息會,等天亮了我們再想辦法?!?/br> 干坐著是等休息著也是等,周圍一圈人琢磨了下,紛紛同意回房里了。 韓二看著掌舵,語調(diào)也算不上關(guān)切地說道:“你也回去歇著吧,畢竟之后還要由你來開。” 掌舵累的說不出話,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腳步離開了。 韓二看著海面心下思索著,船上儲備的物資當然是只夠支撐到荊平的,現(xiàn)在連超出荊平多少的距離都不得而知,如果不盡快找到返回的路線,那么一船的人就只能坐吃等死。 一方面要省著用物資,精細著打算,另一方面就是要趁現(xiàn)在船上人求生欲望還強烈還有勁頭的時候找到熟悉的海域。 在知道自己身處絕境中之后,船上大多人也是沒法什么都不顧就睡大覺的,天亮之后,甲板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七嘴八舌討論該怎么辦,這次明顯不一樣了,很多人在說完之后下意識地去問韓二覺得怎么樣。 韓二也說,現(xiàn)在他連船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所以以往自己辨別方向的法子可能用不上,但至少得試一試。 既然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不試也得試。 掌舵自覺地去開船,一船人多少對掌舵有了怨氣,不是他哪能有現(xiàn)在這一出? 現(xiàn)在就像孤船一樣,而他們被遺棄在荒涼的一角,在海上漫無目的地漂泊,昔日里以為已經(jīng)被征服的海面此刻就像沉默的巨獸,將他們困于絕境之中,目光所及是一望無際的海面,看不到盡頭就連心也變得麻木。 韓二也提了出來,說現(xiàn)在的形勢并不樂觀,所以船上的物資都得省著用,一船人當然沒異議。 又漂泊了大半天之后,所有人的耐心都被耗去了好些,甚至已經(jīng)有人開始說喪氣話,韓二看著海面,遙遠的邊線處好像出現(xiàn)了海水以外的東西。 韓二眨了眨眼,不確定是不是幻覺,拉著身邊一個人問他:“你看,哪兒是不是有東西?” 待人看清之后,有些激動地點頭:“真的有!” 這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紛紛看著海面上那一小黑點,韓二來到掌舵身邊問:“哪兒有沒有可能是岸上?” 掌舵瞇了瞇眼:“看著像?!?/br> 沉吟片刻后,韓二決定:“就往那個方向開吧,不管怎么說總該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