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的話,讓我?guī)湍?/h1>
裝修別致的包廂,餐點一道道呈上。莊牧棋全程靜默,閉口不提剛剛要說的事。 林喻深倒也不急,他知道這人的壞毛病,商場里走慣了總喜歡裝模作樣故弄玄虛。 一時間包廂里只余刀叉刺耳的磨擦聲,直到一眾名貴食材里出現(xiàn)了異類,圓潤飽滿的白珠子顆顆堆疊,因親民而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什么意思?”林喻深滿臉狐疑地指著湯圓,不知道這人一肚子壞水又在玩什么花樣。 “沒什么意思,”莊牧棋笑了笑,突然伸出叉子猛地扎向下方,黑色的餡料瞬間爆開不規(guī)則的軌跡,一些在湯面漂浮,一些濺到刺繡精致的桌布上?!澳憧?,這東西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其實里面可黑?!?/br> “呵?!绷钟魃罾湫χ畔虏途撸扒f助理是在自我介紹嗎?” 莊牧棋挑起眉,不急不緩地把碗推到他面前:“我倒覺得,它跟林醫(yī)生更為相配?!?/br> “這么大費周章,就為了諷刺我?”林喻深褪去笑意,眼底漸漸結(jié)冰:“昨晚的始作俑者可是你?!?/br> “是嗎,所以林醫(yī)生剛正不阿,對我的行為頗為不齒嘍?”莊牧棋握著叉子在碗里肆意攪弄,目光卻直視前方,“可我給您鋪的路,林醫(yī)生走得很踏實啊?!?/br> 林喻深的臉色隨著對面話音落地垮到了極點,他向著莊牧棋微微前傾:“胡說八道也要適可而止?!?/br> “真的是胡說八道嗎?”叉子撞到碗壁,發(fā)出突兀的脆響,“昨晚的情況不是非要走到那一步,身為醫(yī)生你再清楚不過?!?/br> 林喻深面無表情,“你到底要說什么?” 莊牧棋轉(zhuǎn)動的手腕漸緩,另一只手摘下了眼鏡:“我可以繼續(xù)幫你,等價交換?!?/br> 林喻深嗤笑著雙手抱胸,“你憑什么覺得我需要你幫忙?” “那昨晚為什么沒有趕我走?”輕飄飄的一句,正中靶心,林喻深不回話了。 “不敢一個人面對他吧?你看著他花天酒地床伴成群,生氣嫉妒,想把他鎖起來狠狠教訓(xùn),讓他再也沒有力氣去找其他人。”湯圓已被糟蹋得不成樣子,灰黑的湯面漂浮著油花花的黑芝麻,污濁不堪。“但是你不敢,你只敢偷偷摸摸記住他家大門的密碼,跟在他身后做個勤勤懇懇的老媽子?!?/br> “夠了!” “不夠,”莊牧棋放棄了折磨湯圓,站起身撐著桌子把林喻深裝進(jìn)陰影里,“藏著掖著這么多年很累吧?我不介意做你的擋箭牌和鋪路石,但林醫(yī)生也不能坐享其成?!?/br> 目光相觸,空氣凝固,兩人的呼吸近距離切磋碰撞,無形的劍花飛舞。 “我跟林醫(yī)生你,可從來都不是情敵?!?/br> 嚴(yán)景乖乖趴著休息了幾天,終于恢復(fù)如常。為了挽回他猛一的尊嚴(yán),當(dāng)晚就重整旗鼓下場獵艷。 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床上的美貌男孩塌腰搖晃香艷旖旎,他卻無動于衷。美人幾番撩撥無果,逐漸面露譏諷,最終他只能假裝有事提前把人趕走。 連著幾天他把各類男孩試了個遍,無一例外。一來二去嚴(yán)大少的名聲都要臭了。 這樣下去不行,他盤腿在沙發(fā)上坐著琢磨到底哪出了問題。難不成,被上了一回屬性變了? 照常理,這時候應(yīng)該直接一個電話召來林喻深,但那晚以后他總覺得尷尬,離那人稍近幾寸都渾身不自在。 退而求其次,這回嚴(yán)景打算自己驗證。 于是晚上來送緊急文件的莊牧棋正好撞上了他把高大健碩的男人往屋里推的畫面。 莊牧棋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 “嚴(yán)總換口味了?” “不是,朋友而已?!眹?yán)景悻悻地搪塞,轉(zhuǎn)念又想明明他才是boss,怎么反而對自己的助理緊張兮兮。 想到這,他龍飛鳳舞地簽完字,直接下達(dá)逐客令。 “我的私事你少管?!?/br> 莊牧棋垂下眼點點頭,順從地退出大門。 房門禁閉,隱秘之事徐徐展開。 嚴(yán)景大咧咧岔著腿,身下的男人拼盡全力都沒能讓他找到感覺。正在煩躁,突然房門被一腳踹開。 林喻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來,拎起男人直接摔到地板上。 “滾!” “林喻深!老子睡什么人你也要管?”秘密被撞破,嚴(yán)景深覺臉面不保,扯開被子擋住了殘破的尊嚴(yán)。 “你睡人?”林喻深聲音沙啞,“你睡人還是人睡你?” “你特么兇什么?還不是你害的?!眹?yán)景梗著脖子憋紅了臉,“老子現(xiàn)在對著美零石更不起來。” “石更不起來?”林喻深沉著臉坐到床邊,伸手探進(jìn)被角毫不避諱地摸上腿根。 “真的嗎?”新長好的皮膚敏感得驚人,指法熟練的揉按觸碰,讓嚴(yán)景不覺夾起了腳趾。 “你別——”來不及阻攔,林喻深已經(jīng)掀開了被子。 反應(yīng)立竿見影。 “這不是很好。”林喻深收回手,低頭藏住眼里的戀戀不舍。他的沖動已經(jīng)用完了,不敢再造次。 “有問題為什么不找我?” 嚴(yán)景被羞恥灌得頭重腳輕,一把搶回被子背過身去,“我自己試試就知道了,你不用管那么多?!?/br> “我——”“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對象嘮叨他去吧!煩死了?!?/br> 嚴(yán)景的聲音悶悶的,想來是把頭也蒙住了,沒留一點神態(tài)給他捕捉。 他失魂落魄地走下樓梯,被擋了個正著。 “林醫(yī)生這是要去哪?”莊牧棋友善地笑著,寬闊的身材結(jié)結(jié)實實擋住了出口。 林喻深沒心情搭理他,使勁推了推卻也推不開,干脆靠在墻上閉眼裝死。 “我通知的夠及時吧,林醫(yī)生不謝我嗎?” 對方偏過了頭。 “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不走?!鼻f牧棋無視他的冷漠,繼續(xù)自言自語,“其實你跟我想的一樣吧?林醫(yī)生。” 林喻深睜開眼,但依然沒看他。 莊牧棋頓了頓,不緊不慢地向上幾個臺階,俯身強(qiáng)行跟他對視:“可惜你不敢?!?/br> “少說廢話。”林喻深的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波動。 莊牧棋滿意地勾起嘴角,穿過發(fā)絲輕輕握住他的后頸,“讓我?guī)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