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風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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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風雨第一次見到蟲母是在萊卡山脈旁邊的洞xue里。 那個時候他才剛剛從雌性濕冷的產(chǎn)道中滑出來,就被雌性顫抖的爪子摁住了身體,深深地切住脖子。雌性非常虛弱,以至于他在雌性的肚子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難聽到雌性的心跳了。那只被低級輪番凌辱的雌性,瀕死孕育著蟲卵,是被迫的,所以就連呼吸里都是怨憎和苦痛的味道。 諸風雨破卵的時候,在他之前出來的卵都已經(jīng)被雌性生生擰壞了,只剩下他一個,還在雌性手心里頑強掙扎著。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掐到窒息,只靠著一口氣吊著,而雌性的動作也越來越顫抖。 到最后那只雌性終于耗光了力氣,手上一松,把他丟在角落里,徹底斷了氣。 外面風暴雨才剛剛停歇,諸風雨四只爪子都斷了,喉嚨也破了個窟窿,爬又爬不動,哪怕沒被雌性掐死也沒有用。被母親厭棄的蟲子沒有存在的必要,更何況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當中,一個才剛剛從卵里脫落的低級,渾身都是傷口,幾乎不用到明天,就會很快地跟著雌性死去。 諸風雨不甘心。 他僅存的天生對生母的喜愛都因為這樣的不甘心燃燒成怨恨,他恨那個把他誕生在世界上又剝奪了他存在的意義的雌性,恨他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孩子也不放過,甚而恨上了這世界上所有的為母者。 可是—— 他卻在絕望中被一只手托了起來。 那只手的主人身上有種腥甜的香,諸風雨快要完全失靈的鼻犁器里都能聞到那股不明顯的奶味兒。那是一只才剛剛生產(chǎn)過的蟲母,興許還是頭幾胎,身上有種青澀和艷熟相交織的味道。蟲母很瘦,纖細的身體使得他看起來又脆弱又可憐,可是抱住他的手指卻是溫柔暖和的,就這樣輕柔地把他從沙礫和碎土里拯救。 多漂亮,諸風雨勉強打開點被糊住的眼睛,就像是在廢墟里都嬌艷得要滴水的花,該是被寵愛著的吧,臉上都是軟嫩白皙的rou,鼓鼓的,朝他咧開一個甜且安撫意味濃重的微笑。 諸風雨聽見蟲母身邊那個幼年的高級蟲子不高興地勸蟲母丟開他,害怕起來,諂媚地扒拉蟲母的手心。蟲母被他撓癢了,一直在笑,然后就真的把他帶走了。 那個少年該是蟲母親生的孩子,一直被緊緊地牽著,不開心的時候甚至可以埋在蟲母胸前撒嬌。諸風雨于是想著,他要是這只蟲母的孩子,也會被這樣地寵愛嗎,也會被當成親生的孩子去喜歡嗎。 可是他終究不是蟲母的孩子,所以他被拋棄了。 祝齡湊了過來:“風雨,你在想什么?” 諸風雨回過神。 由于被生母在出生不久就割爛了喉嚨,他的嗓子已經(jīng)壞了,聲音一直都非常低啞,像是被什么東西碾過,有時候會有些聽不清楚。 “在想高級和低級的區(qū)別。” 祝齡想了想。他舉起例子:“高級聰明,會擬態(tài),身上沒有黑色的rou膜,戰(zhàn)斗的時候還會有高級甲,然后某些器官可能進化了,受精率也比低級要高。其他的應該沒有區(qū)別了吧?哦還有他們的蟲語是高級蟲語?” 諸風雨點點頭。 他想要變成高級,因為只有高級才能有資格擁有蟲母的交配權(quán)。 那就把身上所有有關的低級的東西都丟掉吧,然后再把高級的東西裝上,蟲語和能力可以學,rou膜可以撕掉,高級甲可以慢慢磨。受精率低也沒有關系,只要把蟲母抓到手里了,那就可以一直cao他,一直cao,cao到低級蟲子腥臭稀薄的jingye射滿蟲母嬌嫩的孕腔,射到終于有jingzi能夠險險地著床,生出一堆和他一樣低賤又丑陋的低級。只要他想,那就沒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我知道了。” 諸風雨總覺得那只蟲母還會再出現(xiàn)的,等到下一次,下一次見面他就該是蟲母不敢忤逆的高級了,那個時候的他再不能被蟲母輕易地丟棄,蟲母也只能乖順地被他按在身下,求救和抗拒都是徒勞,他要狠狠地嘶咬,直直地貫穿,要泄憤,要懲罰,要標記,也要刻骨地疼愛。 那就是一只嬌氣得不行的蟲母,別的蟲母都能習慣于交配和生育,他偏要叫,要躲,仗著自己漂亮又嬌慣,被其他的蟲子寵壞了,一點點痛都不能挨,還總是很委屈,再見面的時候,一副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他了的模樣,只要看見他就跑得遠遠的,吝嗇于給予一點點的疼憐。諸風雨愛他也恨他,一邊想要接近,一邊又想要蹂躪。 其他的高級,擔心他失控傷害蟲母,于是都在阻止著他的接近??墒窍x母身上的甜味兒卻完全不懂得收斂,勾引得他半夜里爬起來,性器腫得是平時的兩倍大,猙獰丑陋地要把褲子戳穿。 諸風雨要瘋了。 他不顧其他高級的存在,把蟲母拖到自己的身下去,罵他sao,罵他欠弄,罵著罵著,心里又開始委屈。 為什么,就是不能把我當成你的孩子那樣疼愛? 諸風雨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有關那只雌性的血液都放干,然后把蟲母的灌到自己身體里循環(huán),把蟲母變成自己的,也把自己變成蟲母的。 他是被生母剝奪了生存意義的蟲子,是不被期待著出生的下等貨色,其他的蟲族一輩子都在為得到蟲母的青睞而奮斗著,他卻在一出生就失去了所有。 諸風雨其實本來就不該存活,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在堅持著。 蟲母掙扎的動作一直沒有停止,他看上去要哭了。 諸風雨低下頭去看他,嘴巴張開又合上,嘴形上看像是想要喊“mama”兩個字,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他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叫這只蟲母mama的資格了。 不過哪怕這只蟲母怕他、討厭他、逃避他,他也依然是諸風雨現(xiàn)在的一切—— 他出生就四肢皆斷,面容丑陋,如果蟲族也有地獄,那么他嘶啞的嗓音大約也和地獄里蟲鬼抓撓的聲音相似。 可是后來諸風雨在業(yè)火里涅盤,他為蟲母重回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