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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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樹皮和半空中垂下來的氣根,仿佛還帶著虛影,搖搖曳曳,似夢似幻。房間里飽含水霧,沉沉地壓在程宋的身上,慢慢由霧氣化作水珠,把他的身體都打濕。 “我在詩歌里看到的,以前的詩人和隱士都喜歡住在森林里面——所以我在我的房間里,創(chuàng)造了一片森林?!?/br> 謝遲還是筑巢了。 連日的高壓實驗,無盡的挫敗和失誤,似有似無的噩夢纏身,讓謝遲越發(fā)暴躁也越發(fā)不安。他在自己的房間里動手做了很多的改動,隨手翻開一頁詩集,就把詞句里的美景,都按照他所理解的方式,呈現(xiàn)在他的居所里。 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結(jié)果也確實非常漂亮。 這時候,只需要等待一只蟲母主動上門,掉進(jìn)他精心準(zhǔn)備好的巢xue,就能—— “唔?!?/br> 程宋的身上已經(jīng)濕透了,沉墜下來的水霧,黏糊的黏液,夾雜著不知從何而來的細(xì)糜絲線,把他的衣服層層挑開,隨即纏繞上他的胸口,分成綿長的幾股,纏繞著他兩邊微鼓的奶包,盤繞起來。 就像是用來捕獵的蛛絲一樣,網(wǎng)住了它們的主人所認(rèn)為的最漂亮的獵物。 那些沾染著黏液的絲線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吮吸上他的皮膚,輕柔地蠶食卷走他身上的衣服,之后又攀附著他光裸的皮膚,把他整個人大力地拉扯起來。 ——好像有點太多了。 層層疊疊,像是因為誤入了一只巨蟲的地盤,惹怒了主人,于是受到了懲罰,被完完全全地禁錮在其中。 無法掙脫。 程宋在余光之中,瞥見一截漆黑的,像是蟲子關(guān)節(jié)一樣的殘影,窸窸窣窣地穿過落下的氣根,把氣根輕易地截斷了,又很快消失在原地。 是謝遲嗎? 他感覺自己仿若真的置身森林,周遭的樹木顯得高且密實,地下就是松散的土地,蟲子在其中穿梭,只能看到細(xì)微的殘影。但這顯然又是不現(xiàn)實的,謝遲的房間空間到底有限,又怎么可能,讓他能夠真的憑空造出一片遠(yuǎn)古的森林來。 蛛絲和黏膩的水液纏繞包裹,程宋腳尖離地,在半空中晃晃悠悠,不得不就近抱在一截粗壯的樹枝上,顫巍巍地往下張望。 視野之內(nèi),朦朦朧朧,看不見謝遲。 蟲子的關(guān)節(jié)又一次掃過,這次更快也更近,刮過了他小腹處的浮rou,但動作很輕微,更像是一個飽含柔情與羞怯的撫摸,接著又很快劃開。 “謝遲?” 程宋有些恐懼,“我看不見你?!?/br> 謝遲的動作頓了頓。 他蜷在角落,身影像是全都弱化在空氣中一樣,所以顯得影影綽綽的,更像是某種虛影。加上周圍的樹木繁密,水霧朦朧,所以以程宋人類的視線來看,更加不好分辨。 “mama,” 謝遲的聲音像是要哭出來了一樣。 “我現(xiàn)在是只蟲子。” “我變不回去了?!?/br> “變不回去——” 程宋的眼睛猛地睜大。 “是身體不舒服,還是?” 除了從低級破格變成高級的諸風(fēng)雨,如果太過勞累,會突然變成幼年態(tài)以外,對于其他高級來說,擬態(tài)就像吃喝住行,是最基本的本能。謝遲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失去變回人形的能力? 難道是實驗室的什么輻射或是污染,影響了謝遲的身體—— 程宋胡思亂想了起來。 謝遲還在那邊自顧自地吧嗒吧嗒掉眼淚:“mama,我現(xiàn)在,最多只能變回一半人形,真的很丑,你別看我?!?/br> “那你,你在哪里?” 謝遲從樹干背后露出半邊臉。 他的身體比人形時期,要大上許多,是一團(tuán)極其高大的黑色陰影,只有在最上面,勉強(qiáng)還能看到大半邊干凈的臉龐。那雙濕漉帶淚的眼睛則呈現(xiàn)出略顯渾濁的復(fù)眼形態(tài),也不知道還保留著多少的神志。 八只冷硬黝黑的足,在他身前慢慢地劃動著。 程宋被唬了一跳。 謝遲哭得滿臉都是淚花,動作間,像是拼命想把八只足別到背后去,那幾只足節(jié)卻像是有著自己的思想,怎么也不聽使喚:“我,我越急,越變不,變不回去?!?/br> 程宋眼巴巴地看著他:“先放我,下去?!?/br> “不。” 謝遲固執(zhí)地說:“是mama自己進(jìn)來的?!?/br> 當(dāng)時,程宋從生產(chǎn)室出來,來到謝遲的房間,敲門敲了半天也沒反應(yīng),就自己推開門,探進(jìn)頭來。 沒想到卻被伸過來的蛛絲猛地拽進(jìn)了房間。 程宋崩潰道:“……那給件衣服?!?/br> 謝遲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程宋的衣服,在粘液的作用下,已經(jīng)溶解得七七八八,露出里面細(xì)嫩白皙的皮膚。 蟲母就這樣衣不蔽體地被掛在樹枝上。 樹枝之間,時不時有微風(fēng)穿過,細(xì)細(xì)碎碎的枝葉搖曳著,發(fā)出沙沙的脆響。一只柔嫩白圓的rou臀,水光淋淋的,就在枝葉,水霧和細(xì)絲當(dāng)中,隱隱約約,時上時下。因為才生育掙扎過的緣故,那兩瓣臀rou之間的縫隙里,甚至還是紅的,帶出一抹潮濕的艷色,仿佛是整個兒的熟桃,從內(nèi)里開始散發(fā)香氣和汁水,給人以可堪采擷的暗示。 謝遲在那一瞬間,以為自己看見了書中神話所描述的森林里誘惑犯錯的yin浪精靈,一個剛剛才生育過其他蟲子的孩子的母親,因為過于欲壑難填而暴露出自己豐腴的身體,等不及要勾引著下一個心儀的獵物。 程宋懵懵懂懂地沖著他看過來,“謝遲……” 謝遲的臉頓時變成番茄一樣的深紅色。 他結(jié)巴道:“衣服,衣服?哦,哦。”接著伸出一只足,把程宋從樹干上勾下來。 程宋緊張地叫出聲:“不是說給衣服……” 蟲體的足節(jié)格外堅硬卻又足夠敏感,劃過程宋深陷下去的腰窩。觸及處溫?zé)岫浤郏x遲像是被燙了一樣,突然又躲開。程宋于是一個不穩(wěn),被心神大亂的謝遲摔下了樹。 “——!” 謝遲沖過去把他接住。 程宋啊了一聲:“你身上好燙?!?/br> 謝遲呼呼地喘著粗氣。 “我在筑巢,mama,你沒看出來嗎?”謝遲別開臉急促道,“別,別靠著我?!?/br> 程宋也不想靠著他,于是扭過頭,左右看了看自己被摟得死緊的肩膀:“……” 謝遲的臉因為過于興奮,時而發(fā)黑成蟲態(tài),時而又變回原先的模樣,眼眶里的血線跳動得厲害,就連程宋,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極不穩(wěn)定的氣息。 好像從來沒有一只蟲子會有謝遲這樣反應(yīng)這么大的筑巢期。 更像是—— 發(fā)情了。 他鼓起勇氣往謝遲的身上看去。 謝遲在剛剛接住他的時候,身形已經(jīng)減小了不少,但還是不完全的蟲體,胸口有黝黑的胸甲,腰腹處微鼓,起起伏伏的應(yīng)該是在不停地造絲,而下面—— 程宋很快看見了謝遲完全蟲體化的生殖器官。 是黑色的觸肢末節(jié),大約因為是蟲族的緣故,很粗,且就在生殖器官的后端附近,還帶出一根奇異的深黑色油亮鉤子,幾乎可以說是猙獰地聳立起來,輕微地上下顫動著。 “?。。 ?/br> 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是最可怕的。 “你,怎么有,兩個——” 謝遲腹腔一夾,一只足節(jié)橫過來,面紅耳赤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br> “不要說這個?!?/br> 謝遲帶著哭腔:“太丟人了。” 程宋險些被謝遲無辜帶淚的神色欺騙,就感到背后一沉,謝遲的另一對足,悄無聲息地??吭诹怂谋澈螅p輕地敲打起來。 所有在他身后牽連的蛛絲,都隨著蟲子輕緩的敲打動作,規(guī)律地?fù)u晃著,如同某種韻律。 啪嗒、啪嗒、啪嗒。 蟲子在向他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