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臣 夜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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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是S受&M攻。千萬看清楚。另外,攻控慎入。 難以描述攻受的具體性格,只要知道受武力值爆表就行,攻……可能是有點兒不正常。 非BDSM文,攻受都只有對方。 煙城的雨像城頭織娘手里紡不完絲,細密又綿稠,無邊無際的一塊輕紗遮住這座城,看什么都像隔著這層紗,霧里看花。城中心有所氣派的大宅院,門口種著兩棵桂樹,樹葉上結著一層水珠子,掛在葉尖兒欲落未落。周遭靜悄悄的,權貴們住的地方大多如此,清靜雅致,連麻雀兒都少來這邊放風。 那黛青的瓦上陡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兒,貓似的無聲無息踏過屋檐,那屋檐下掛著的金鈴里蓄著雨水,被他輕輕踏過,水xiele個干凈,鈴兒在風中發(fā)出一聲歡喜的:“叮鈴——” 那聲兒幽幽遠遠的,喚醒了這條街的清晨。 “偏生不走正門?!眽ο掠袀€身著勁裝的侍衛(wèi),看著飛身過去的人影兒低啐了一句。他旁邊同樣著裝的男子用劍柄戳了戳他,“被老大聽到了沒你的好果子吃。再說了,干咱們這行的,走道兒能走正門嗎?” 被他戳中的男子一張苦瓜臉拉下來,“他沒聽到也一樣教訓我。我這都輪值三宿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道劍風倏地襲來,男子心下一凜,迅速后撤一步躲開。只見一個身量不高少年站在他面前,面上清清冷冷的沒什么表情,聲音跟他的人一樣冷淡。 “困了?”他問。 苦瓜臉男人在說真話還是說假話之間略加思索了一會兒,選擇了如實回答:“頭兒,是有點兒困。” “只有點兒?”少年嗤笑一聲,把佩劍收回腰間,“那也甭睡了,再看會兒。三王爺還沒回呢,他老人家什么時候回來了,你就什么時候回去睡?!?/br> 男人恨不得給這祖宗跪下,三王爺今天得了御詔去宮里議事,少說也得酉時才能回來,等到那時候,他還焉有命活?他哭喪著一張本也算得上俊逸的臉,哀聲求饒:“頭兒,您行行好,小八辦事不利勞您善后,是小八無能,再不敢有下次了?!?/br> 少年抬起眼皮看他,目光晦暗不明,像后院兒那潭深幽的池水。他的身量在成年男子中簡直稱得上單薄嬌小,但在場的兩名男子無一人敢在他面前造次。別說他倆,隊里誰對這位少年不是俯首聽令。 “行了?!鄙倌暧脛η试谒笱洗蛄讼?,“滾吧,廿六再來值守?!边@意思是放三天假了,男子登時樂得找不著北,抱起佩劍飛身就想跑。 “那天有事兒交代給你辦。這三天別讓我在窯子里找見你,否則我讓你在窯姐兒肚皮上躺一輩子?!北澈髠鱽砩倌甑穆晝?,聽著語氣平淡像玩笑似的,卻讓他頭皮發(fā)麻,老老實實的應下。 “小八明白,頭兒放心?!蹦腥嗣Σ坏亓⒖膛芰?。 “下流胚子,不堪重用?!鄙倌昝鴦Ρ吭趬ο?。清晨的陽光并不強烈,好似一層暖風拂面。淡金的光打在他略顯稚嫩的臉龐上,英俊的眉眼好似焦筆細細勾勒,清晰分明。 “老大昨晚去調(diào)查朧國公的案子了?”留下來的壬琴站在他身邊。少年靠著墻閉眼休憩,在江里冒著雨潛了一宿,水里冷的刺骨,到現(xiàn)在才緩過神兒來。 壬琴見他不答話,想來也是受罪不輕,他這個隊長,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丙秋傳來的消息,說樞靈衛(wèi)那邊去的就差把朧國公家翻個底朝天,什么都沒查出來?!彼穆曇糁新杂幸唤z竊喜。 “嗤。”少年終于睜開眼,瞳色極濃,似終于有了點興趣。 壬琴繼續(xù)說:“這幾日估計借口用完了,什么都沒查出來。昨天從朧國公府里出來時,個個臉上活像家里新喪了似的?!?/br> “一群蠢材能查出什么來?”少年道。也就只有他們隊長,敢不客氣地罵名動天下的樞靈衛(wèi)是一群蠢材。 “朧國公府上個月底我就和庚書去過了,我從他書房里順出來個梅瓶,庚書一摸就知道是個假的。府里連個擺件都是假古董,他們指望查什么?查朧國公有多么清正廉潔?” 庚書是他們隊里武功最差的,也只有跟隊長一起出任務能保證他萬無一失。 “隊長,您肯定查出來什么了吧?昨兒一宿沒回來,乙夏在您窗下等了一晚上?!比汕僬娴暮芟胫浪麄冞@位深不可測的隊長又找到了什么線索。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唇角帶笑,像話本中的英俊主角。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不怕?” 壬琴嬉皮笑臉道:“小九跟隊長同生共死,豈有怕死之理?” 少年不置可否。 “九疊江畫舫你可知道?” 壬琴一愣,那不是煙城最大的煙花柳巷么,這跟朧國公府有什么關系? 少年繼續(xù)說:“九疊江畫舫有艘最出名的船,叫綠漪濃,昨晚我在船底聽了一晚上?!?/br> 壬琴聽完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昨晚上煙城下了一晚上的雨,這人居然在江里泡了一晚上。 “您怎么不直接上船查?不方便?”那還好多美人兒呢,放著溫香軟枕不去,在江里喂魚。 隊長適時的露出了一副嘲弄的表情,壬琴頓時恨不得鉆進土里去,他最受不了隊長這種眼神,但又不得不服。 “船底有機關,在船上解不開。那船有三層。我摸了一晚上,大致有數(shù)了。”少年丟下一句話,按著劍離開了,城門口的餛飩鋪子要開了,他得趕過去吃頓熱乎乎的早飯。 “哎!老大,老大——!”壬琴在背后喊他,“您這次點誰一起去啊,我能一起跟著不?” 少年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有掉腦袋的活兒我一定第一個叫上你,這次就算了。點了庚書和辛畫。” 壬琴垂頭喪氣的回墻角站著了,老大好久沒帶他一起出任務了,但想到少年說有掉腦袋的活兒一定帶上他,他又莫名其妙的產(chǎn)生了一絲竊喜,嘿嘿,說明老大還是看中他的。 關柏撿了張破條凳兒坐下來,攤子上僅有一名伙計趕緊過來,用白粗布給他擦了一遍又一遍桌子。 “行啦?!标P柏笑了起來,“你這只做我一個人的生意?別擦了?!?/br> 小伙計莫約十四五歲,拎著個粗瓷大壺過來,給他沏了今天的頭道茉莉花。 “柏哥。”小伙計這一聲哥叫的真心實意。他和娘幾年前從南邊逃難過來的,孤兒寡母的,娘又一副好顏色,縱然有一手好廚藝,仍然處處艱難。入城后沒多久就像被蒼蠅盯上的rou,被擾的不得安寧。上街擺攤要經(jīng)過官府報備批準,他倆從外地來,人微言輕,又舉目無親,這事便難如登天。有個富家浪蕩子要買娘進府做個丫鬟,瞎子也知道他心懷歹意??v使娘貞烈剛強,卻無法看著瘦的像蘆柴棒的兒子繼續(xù)受苦,那浪蕩子帶著的兩個狗腿子看娘沉默不語,竟以為她已認命,當街搶人,要將自己跟娘分開,娘似恍然大悟,自己一旦入了府,兒子雖有銀錢,親娘不在身邊怎能保得?。康綍r候怕是招來殺身之禍!娘明明沒答應,那兩狗腿子倒是叫囂起來,鬧得整條街雞犬不寧,娘不堪忍受,狠命咬了拽著自己的狗腿子一口,撲過來抱住他。這下可炸開了鍋,兩外地人當街傷人,那浪蕩子更是大放厥詞要送娘進青樓做妓。 正當娘倆抱在一起凄苦流淚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傳過人群而來。 “鬧什么鬧?!币粋€身著黑衣的少年拿著佩劍,輕易地分開圍觀的人群。他只能看見面前一雙皂面靴,針腳細密到看不到任何痕跡,靴底雖厚,卻聽不到他的腳步聲。 娘還沒說什么,倒是那邊的狗腿子叫囂起來,又是罵他們不知好歹,又是罵他們當街傷人,顛倒黑白一通。他氣的眼前發(fā)黑,幾乎百口莫辯。娘跪在那少年面前,將原委娓娓道來。 “哦……當街強搶民女?”少年拉來一個圍觀的老伯問他。“你莫怕,從實道來即可。我是毓王府上的人,王爺向來憐惜百姓,治下清正賢明,眼中揉不得沙子?!?/br> 居然是毓王府上的!那老伯嚇得簌簌發(fā)抖,一五一十地將看到的說了,可不就是仗勢欺人強買強賣么。 之后少年當街將那個浪蕩子雙手打折,讓兩個家仆把他抬回去了,臨走時輕飄飄留下一句:“毓王府關柏,想報仇盡管來?!?/br> 少年走后過了幾天,官府突然請他們娘倆去報備擺攤的事兒,還賒了十兩銀子給他們。娘拿著那包銀子,抱著他低聲嗚咽。后來的日子便好了許多,他們在城門口開了個餛飩攤,娘手藝了得,很快就做的風生水起。受人恩惠,他從不敢忘,直到幾個月后才重新見到了關柏。 關柏總是來得很早,娘不想收他錢,但他每次都把銅錢放在桌上,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叫人哭笑不得。 小青端來一碗餛飩,那是他們店里最大的碗,里面裝的滿滿的,白胖的餛飩透著鮮rou的粉,薄如蟬翼的裙邊在湯中輕歌曼舞,香氣撲鼻。關柏舀起一顆吃了,口感彈牙爽脆,濃郁guntang的湯汁溫暖著身體,他埋首專心吃了起來。 不多會兒,餛飩見底,關柏留下幾個大錢。這是蝦仁餡兒的,估計還是最好最大的那幾顆,值這個價。 “小青,我有事問你。”關柏對他招招手。小青把粗布放下,一溜煙兒跑過來。 “柏哥,有啥事兒你問?!?/br> “月初,亥時前后,城門口可曾有人出城?”他們娘倆在城門口做生意,也住在城門口附近的院子里,他家里有棵古榕樹,他年少好動,經(jīng)常在深夜時爬到樹上玩兒,從茂密的葉冠往城門口看,正好能看到來往的人,只是不甚分明。 小青不敢大意,仔細回憶,倒是真有那么幾天,有幾駕的馬車在亥時后出過城。于是他如實回答,柏哥的臉色看起來很凝重。他心有擔憂,索性將他看到的都說了。 “小青,那馬車出城,可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關柏問道。 “沒有,我和娘逃難時有許多馬車經(jīng)過我們身邊,從破爛的到豪華氣派的都有,我對馬車的聲音很熟悉。那幾駕馬車幾乎聽不到什么聲音?!毙∏喽酥胀敕诺皆钆_上。 “鐵榆……官家的料子……”關柏坐在爛條凳上,喃喃低語。 “柏哥,你說什么?”小青復又給他沏上茶,結果被他伸手擋住了。 “不必了,我該走了。小青,這一個月別再半夜爬樹了,老實睡覺?!标P柏扔下這句話,幾步就不見人影了。 關柏的話他幾乎奉若圣旨,再說經(jīng)過了那次奔波逃難,他對人的好壞有種敏銳的直覺,當下就決定聽從關柏的話。攤子上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人,他搭上粗白布,招呼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