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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玉白奢華墮落乘在線閱讀 - 流光寄葉 奧賽羅

流光寄葉 奧賽羅

    在郡上的青松落滿白霜之際,萊貝因終于康復如初。那兩個在他病中惶恐退避的貼身男仆被貶到了馬廄里工作,而照顧了他一整個初冬的葉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子爵大人新任的貼身男仆。

    一般來說貼身男仆至少會有兩人,以便在一人負責照顧子爵的飲食起居時還有另一人負責打點主人一天的行程。但萊貝因卻遲遲沒有選拔另一名貼身男仆,而是讓葉幾乎包辦了所有的事情,也因此葉的生活變得非常忙碌,諾爾管家本來還想抽空讓葉再學習一些禮儀規(guī)矩,但葉回到房間后經(jīng)常又在幾分鐘后被喚鈴叫走,對此,諾爾一邊感慨于子爵對葉的信任,一邊又忍不住擔心葉是否能承擔這份責任。

    這天,葉為萊貝因送上今日的報紙,泡好茶,又將清晨摘下來的白玫瑰插進潔白的瓷瓶。萊貝因用報紙擋住大半張臉,視線卻一直追隨著小仆人忙碌的腳步。

    “篤篤。”諾爾敲了敲房門,進來匯報每月例行的公務召見,今天萊貝因要與一位在勃艮第經(jīng)營葡萄園的商人見面,那人名叫愛德華,他也曾經(jīng)是萊貝因的同窗好友,只不過一家人很早就搬去了高盧,很多年沒回祖國了。

    葉見子爵大人開始辦公,抱著餐盤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房間。走下樓,年長的女仆正指揮著一群下級女仆更換客廳落地窗的窗簾,暗紅的燈芯絨厚窗簾能在冬日里起到良好的保暖效果,男仆們則陸續(xù)地搬走一盆盆有些枯萎的盆栽,換上常青的松柏和冬青。墻壁里的巨大暖爐燒的旺旺的,即使穿著單衣,也不會感到寒冷??傊S著萊貝因的康復,莊園的一切再次變得井然有序。

    他現(xiàn)在沒有太多自己的時間,盡管萊貝因并不是一個苛刻的主人,但依然有許多瑣碎的事情需要葉來做。譬如今天早上就發(fā)生了一件尷尬的事。他在為萊貝因穿衣服的時,怎么也系不好領結(jié),那絲綢的帶子從他手中一次次地滑落,葉恨不得給它打個死結(jié)算了。而萊貝因又很高,他必須踮起腳才能夠到那根天殺的絲帶,一個不小心,他腳下一踉蹌,往后退了一步,而他手里還牢牢攥著那根絲帶,這就導致萊貝因被絲帶勒的低下了頭,差點撞到葉身上。

    “啊……!很抱歉,子爵大人?!比~立馬道歉。“我的手太笨了,您沒有受傷吧?”

    萊貝因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我不喜歡你向我道歉,莉芙。你還是個孩子呢,還有很多成長的機會。”

    出乎意料的,子爵把那根絲帶解了下來。

    “過來,莉芙?!?/br>
    葉不明所以的站在子爵面前,但下一秒發(fā)生的事足以令葉驚訝地吃不下今天的午飯。只見萊貝因低著頭,修長的手指繞過他的脖子,將潔白的絲帶系在了他的喉間,絲綢在他的指尖靈活地穿梭著,簡直像一只被馴服的波斯貓,沒幾下,一個漂亮的領結(jié)便出現(xiàn)在葉的胸前。

    萊貝因后退一步,將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

    “學會了嗎?”

    葉混亂地點點頭,根本沒注意萊貝因在問什么,他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戴了個火圈,火辣辣地燒著疼,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里好。

    “那就好,我喜歡聰明的仆人,我會期待下次你的表現(xiàn)的?,F(xiàn)在,去為我取來今天的報紙吧?!比R貝因并沒有解下絲帶的意思,反而支使他去拿報紙。

    葉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萊貝因的臥室,下樓之前,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脖子上還系著明顯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用力一拽,絲帶四散落在他的手心,又被粗魯?shù)厝M了口袋里。

    ……

    走進廚房,桌子上有特意為葉留的早餐,他現(xiàn)在是子爵的貼身男仆,哪怕再忙廚房也會為他留下餐點。沒一會兒,胖胖的廚娘便拎著一口袋面粉走了進來。看到葉后,爽朗地朝他打個了招呼。

    “嗨!尤薩!今天怎么這么晚才來廚房?”

    葉放下面包,端起菜湯喝了一口,異國的食物他吃不慣,總是需要很多湯才能咽下干硬的面包。

    “子爵大人今早吩咐我去做了一些事?!彼鼗卮穑氲浇裨绨l(fā)生的意外,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廚娘朝他擠眉弄眼,發(fā)出吃吃地笑聲,“好小伙子,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當上了貼身男仆。怎么樣,子爵大人的臥房是不是鋪滿了綾羅綢緞?那些下級男仆知道你當上了貼身男仆,一個個都嫉妒的要死!”

    綾羅綢緞不必說,連地板都鋪著厚厚的埃及毯子,房間里的擺設無一不是精巧而華美的。但葉卻不太喜歡那個地方,更別提憧憬了。也許是第一次在那個房間里見到了病氣纏身的子爵,現(xiàn)在總覺得那間屋子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可怕。

    現(xiàn)在葉有點明白為什么以前娘親在過年時要把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貼上窗花跟春聯(lián),還熬糖擺在灶臺上了,當那股喜慶又香甜的味道彌漫在整個屋子時,會不自覺的感受到幸福。

    “子爵大人當然配的上最好的東西,他是一位了不起的紳士?!比~巧妙的繞過了這個話題,畢竟下人議論主人房中的陳設是不應該的。

    廚娘一邊聽一邊將面粉倒進足有小桌大的木盆里,加入酵母和清水用力地揉了起來。葉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辛西婭女士,今天這么早就要開始烤面包嗎?”

    辛西婭拍了拍手,去除多余的面粉,粉塵鉆進葉的鼻子里讓他差點打了個噴嚏,他趕緊后退了一大步。

    “是啊,得早點準備呢!今天莊園里要來客人,子爵大人似乎很重視,管家吩咐了要做烤雞和牛排,還去取了酒窖里的葡萄酒。”

    “哦……”葉在想待會要去找諾爾管家問問自己該注意什么,畢竟這是他當上貼身男仆以來第一次為客人服務。

    巧合的是,正當他這么想時,諾爾管家主動找上了他。

    “尤薩!原來你在這里!我有事要吩咐你?!敝Z爾朝他走來,不時掏出懷中的表查看。

    “日安,諾爾管家?!比~打了個招呼,問道,“是今天子爵大人的客人來訪的事嗎?”

    諾爾點點頭,回答道,“是的,你作為貼身男仆,需要時刻為子爵大人服務,絕不能讓大人丟臉?!?/br>
    葉不合時宜的又想到了今早的事,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緊張,諾爾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關切的問,“尤薩,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不,沒有。諾爾管家,我很好!”葉立馬調(diào)整好自己的表情,“我需要做些什么呢?諾爾管家?!?/br>
    諾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太緊張,只需要跟著那些年長的男仆做事就好,為客人布菜、擺放餐具都不是你必須做的,你必須做的只有一點,服侍好子爵大人。為他倒酒,替他更換餐盤,其他時間只需要站在他身后,隨時為他服務,你明白了嗎?”

    聽起來似乎跟他平時做的事并無兩樣,葉當下放心了不少,“放心吧諾爾管家,我都記住了。”

    諾爾對他很放心,又叮囑了幾件小事便離開了,畢竟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一整個上午萊貝因都沒有傳喚葉,也未曾踏出過書房一步,諾爾之前提醒過他子爵大人在辦公時非常厭惡有人打擾,如果沒有吩咐一定不要隨便進入書房。

    葉先是回到房間將口袋里的那根絲綢緞帶放在了枕頭下面,其實他不想這么做,但男仆的屋子里沒有衣柜,只有一張小小的書桌跟凳子,聽說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仆人偷偷在房間里藏匿從莊園偷盜的財物。

    剛把絲帶藏好,門口的鈴聲便響了起來,這是子爵大人在傳喚自己的標志,葉連忙將房門關上,匆匆趕去書房。

    他沒發(fā)現(xiàn),兩個下級男仆躲在走廊的盡頭,盯著他離開的背影,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什么,繼而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發(fā)出一陣輕微的竊笑聲。

    葉打開房門,萊貝因正背對著他坐著,小瓶里的墨水少了一大半,一旁的公文堆成了一座小山。病才剛好就要處理這么多事,葉不由得有些擔心子爵的身體。

    “子爵大人,請您吩咐?!比~站在離他不遠不近的距離。萊貝因握著扶手站了起來,離開辦公椅,坐到了柔軟的沙發(fā)上。他將后背完全靠在沙發(fā)里,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憊。

    葉猶豫了一下, 還是開口道,“子爵大人,還請您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了?!?/br>
    “這是醫(yī)生的叮囑嗎?”萊貝因揉了揉眉心,狀似無意地問。

    葉不擅長撒謊,大家都知道萊貝因之所以好起來完全要歸功于藥劑,哪里有醫(yī)生什么事。萊貝因如愿以償?shù)囊姷搅怂狡鹊臉幼?,低笑了一聲?/br>
    “這些事都需要我來處理,即使我想休息也很難啊。莉芙,你想為我分憂嗎?”

    葉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在子爵面前,他的那些小聰明就統(tǒng)統(tǒng)失靈了,眼下也是一樣。他只能局促地回答,“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萊貝因向他招了招手,“過來,替我按按肩膀,還有早上被你勒痛的脖子?!?/br>
    葉連忙走過去,繞到子爵大人身后,淡金色的卷發(fā)柔軟的鋪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一截雪白的后頸在發(fā)絲間若隱若現(xiàn),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紅痕,大約是早上的“絲帶事故”造成的。

    葉心中歉然,便專心的為子爵捏肩揉頸,他以前在家中也為老人做過,手上的力氣很有分寸。萊貝因神態(tài)放松,顯然十分受用。

    “莉芙,今天中午你只要站在我后面乖乖等待我的指示就可以了?!?/br>
    “是,大人?!比~輕輕撩開擋住后頸的發(fā)絲,雙手張開,只留大拇指的指腹在皮膚上,讓揉按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導至酸澀的肩頸。

    “唔……”萊貝因發(fā)出了舒適的低吟。在安靜的書房里,兩人相顧無言。窗外耀眼的太陽適時的送來了一束恩澤,盡管它們在闖入時被菱格落地窗分成了一朵朵光斑,但依舊美的像童話中的小精靈,在空氣中無聲舞動著。

    這無疑是一種浪漫的想法,盡管葉尚且無法理解‘浪漫’這種說法。他手下動作不停,心里卻不免感到一絲無聊,以他的年紀正是活潑好動的時期,如果還在家鄉(xiāng),這個時候的他一定會被娘親支使著去山上撿柴。故鄉(xiāng)的冬天并不好過,碼頭的海風很冷,漁獲減少,鄉(xiāng)民們也不擅長在深山中刨食,一年打漁剩下的一點微薄收入會在開冬前買些糧食,囤以過冬。在葉的記憶里,冬天代表著饑餓和寒冷。

    現(xiàn)在站在溫暖的室內(nèi),不用挨餓的日子,就像是夢到了前世的記憶,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回過神來時,萊貝因雪白的皮膚上已經(jīng)留下了鮮紅的指痕,他做賊心虛的趕緊將力氣放到了雙肩上,所幸子爵大人似乎并未察覺。他換了個姿勢,仰著頭靠在沙發(fā)上,視線在他臉上一掃而過,隨后閉上了眼睛,葉立馬心領神會地伸出食指,打著圈兒替他按摩太陽xue。

    突然,子爵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莉芙,你想騎馬嗎?”

    “……騎馬?”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他想起了家鄉(xiāng)一位年輕的學子中舉時,騎著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游街,胸前系著大紅色的綢花,臉上是從所未有的春風得意,他本是短小的身材,偏偏在大馬上的身影卻像硬生生高了一截,而鄉(xiāng)民們爭先湊到他的馬前,要沾一沾‘文曲星’的福氣。葉沒有騎過馬,但在印象里那是一種威風凜凜的生物。

    “我也可以騎馬嗎?”葉的眼中閃爍著一點點向往。

    萊貝因睜開眼,打量了他一會兒,篤定地表示,“當然可以。你四肢修長,身體也很結(jié)實,在我的教導下應該很快就能學會。”子爵停頓了一下,又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視線,“也許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狩獵,西邊的山林里有野鹿狍子,運氣好的話還會有狼?!?/br>
    “您打過狼嗎?!”葉的眼睛閃閃發(fā)亮,狼對于少年來說是一種狡猾而殘忍的動物。

    “我在成年禮上獨自去狩獵了一只愛爾蘭灰狼*,它大約有120磅重,皮子做成了一副手套。”那時的他還很年輕,蓬勃的心臟充滿了對命運的不甘,所以干出過許多出格的事兒,倒不如說醫(yī)生越不讓他做的事,他就越想去做,以此證明他反抗命運的決心。

    出于某種男人的虛榮心,萊貝因隱去了那天狩獵后晚上自己就發(fā)了高燒的事。

    “哇……”葉驚嘆出聲,腦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各種關于英勇搏斗場面的想象了。在家鄉(xiāng)他頂多去河里捉捉魚,打打麻雀,野獸都是大人們耳提面令要避開的存在,親手狩獵一只狼,那是多么值得炫耀的英雄事跡?。?/br>
    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諾爾前來通知,“子爵大人,愛德華先生一家已經(jīng)到了?!?/br>
    聞言,萊貝因拾起沙發(fā)上的緞帶,隨意地將長發(fā)系成一束斜披在肩上,戴上雪白的手套,葉跟在他身后,將衣擺抻平,拿出小刷子撣去多余的灰塵,一位成熟的紳士便新鮮出爐了,他身姿挺拔優(yōu)雅,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令人艷羨的高貴風姿。

    所以人與人的差距不僅體現(xiàn)在財富上,更多的則是體現(xiàn)在教養(yǎng)與家庭上。譬如鄉(xiāng)紳地主們打破了頭想要擠入上層社會,他們購買名畫古董,穿著華美奢侈,在宅邸中舉辦一場又一場的舞會,卻依舊難以遮掩粗鄙短淺的氣質(zhì)。反觀萊貝因,他從不高調(diào)地打扮自己,但每一出場便是整個舞臺的中心。

    ……

    愛德華攜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上門拜訪,他的夫人恩迪莉女士從馬車上下來時看到格雷莊園的全貌,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不過她適時的用蕾絲扇子擋住了半張臉。他們的穿著和時下霧都流行的款式很不一樣,男主人的外套上綴著復雜的蕾絲和閃閃發(fā)光的金線,多層的喇叭袖,胸襟敞開,露出里面精美的白襯衫。夫人則是一裘巴洛克風格的墨綠絞金絲長裙,裙邊繡滿了百合花,胸口開的很低,露出大半雪白的胸部,同樣綴滿了蕾絲跟白珍珠。葉站在諾爾管家身后,看著恩迪莉女士五顏六色的雉雞翎帽子,心想他們一家肯定很重視這次會面。只不過她的眼神讓葉覺得不太舒服,那位女士打量萊貝因的眼神帶著一絲輕佻的法式風情,雖然扇子擋住了她的大部分表情,可那雙眼睛里蘊藏著一股野心勃勃的勢在必得。

    諾爾管家連忙招待他們進屋,屋子里早早的燒暖了壁爐,厚絨窗簾將寒風隔絕在窗外,即使是白天,屋子里也點燃了所有的銀燭臺,桌上的粉薔薇甚至還帶著晶瑩的水珠,宛如一派初春的景象。

    “我的朋友!多年未見,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愿主保佑,你一切都安好嗎?”愛德華迫不及待地上前握住了萊貝因的手,眼神真摯。

    “我一切都好,愛德華。自從你舉家去了高盧,我的生活里便少了一位能真誠交流的友人,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們又能重拾少年時無話不談的時光了。”萊貝因回握住他的手,大方招待他們在客廳坐下,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與友人重逢的感慨。

    葉始終跟隨在萊貝因身邊,他有些難以理解子爵的態(tài)度,他們在書房交談時,子爵大人明明連提都沒提起過這位即將到來的友人,也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雀躍的心情。

    諾爾管家差人送上來一座甜品架,又端上了一套紅茶。愛德華夫人見狀俏皮地向丈夫使了個眼色,愛德華先生這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差點忘了介紹了。”他將兩位盛裝打扮的少女推到子爵面前,“這是我的女兒們,寶貝們,別害羞,還不向子爵打招呼?”

    一雙姐妹花大約是十六七歲,正是花兒一般美麗的年紀。她們穿著天藍和淺粉色的羅布斗篷長裙*,淺棕色的長發(fā)盤成了達芙妮式發(fā)髻*,頰邊自然垂落著一絲彎曲的碎發(fā),顯得嬌俏又嫵媚。jiejie大方的牽著裙擺向子爵行屈膝禮,抬起頭時,看向萊貝因的棕色眼睛活潑又明亮,“子爵大人您好,我叫特蕾莎,今日能來到貴府作客,我不勝榮幸,您的風姿和貴府的氣派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倍鴐eimei則躲在jiejie身后,像是十分害羞的揪著裙擺,她抬頭看了一眼子爵,便滿臉羞紅的低下了頭,“子爵大人,我……我叫梅妮。很、很高興認識您。”

    愛德華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萊貝因,你還是這樣受人歡迎??!我們上學那會,我?guī)缀跆焯焓盏脚總冏屛肄D(zhuǎn)交給你的情書!”

    萊貝因起身向兩位小姐微鞠一躬,“很榮幸認識你們,美麗的小姐,快坐下吧,不必客氣。長途跋涉,想必你們也餓了吧。”

    葉聽到他的話,立刻拿出準備好的兩只小銀盤,夾了幾塊精美的點心放在姐妹花面前。

    “呀……”meimei不經(jīng)意見瞥見了葉英俊的側(cè)臉和神秘的漆黑瞳眸,小小地驚呼了一聲。葉沒有因此驚慌,放下盤子后便安靜地回到了萊貝因身邊。

    簡單的寒暄過后,氣氛變得熱鬧起來。愛德華和萊貝因回憶了許多校園的往事,愛德華夫人也是善于社交的好手,說到萊貝因曾蟬聯(lián)三年學生會首席時,兩位小姐眼中都閃爍著崇拜的光。jiejie的個性很外向,她美麗而大方,偶爾逾越的舉動也讓人反感不起來,比如此時她正在跟子爵大人探討十四行詩的抑揚格式為情感表達帶來的好處。

    “傳統(tǒng)的十四行詩多以四、四、三、三編排,這樣整齊的格式在吟誦時會讓人感受到重復的韻律,從而加重感情的表達?!鄙倥竽懙谋磉_了自己的看法。

    子爵微笑著點點頭,似乎很欣賞她的看法,“你說的沒錯,特蕾莎小姐。十四行詩作為一種歷史悠久的詩歌形式,最初甚至以音樂的方式傳唱。后來,莎士比亞先生將它們大膽的編排成四、四、四、二的形式,加重了韻部的節(jié)奏和音律的變化,所以現(xiàn)在的歌劇才會那么富有感染力?!?/br>
    他們討論的內(nèi)容葉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子爵的樣子似乎很開心。一行人交談了許久,葉時不時為他們添上紅茶。

    過了不久就到了午餐的時間,萊貝因依舊以高規(guī)格的禮儀接待了他們,只是這一回兩位小姐安靜了許多,只剩下特蕾莎還會時不時羞澀的看子爵一眼。

    剩下的便是男人們的話題時間。愛德華先是贊美了一番午餐的豐盛,再略帶可惜地提出,“如此豐盛的大餐,還是要配上勃艮第產(chǎn)的波洛萊葡萄酒,才顯得盡善盡美啊!正好,我?guī)Я藥灼孔约耶a(chǎn)的極品,待會就交給貴府的管家?!?/br>
    萊貝因咽下一小塊多汁的焗牛rou,“太感謝了,愛德華。聽說勃艮第產(chǎn)的葡萄酒就連伯諾斯公爵也青睞有加呢?!?/br>
    愛德華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你不知道我有多精心照料那些園子,附近的平民幾乎都在為我的葡萄園做事!初釀時他們需要每天沒日沒夜的守著橡木桶,每隔八小時翻桶一次,才能保證沉淀均勻,釀出最醇厚的口感。”

    他得意洋洋的夸耀語氣讓葉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反感,他想起了家鄉(xiāng)那些欺壓鄉(xiāng)間的地主。余光下,萊貝因卻神色如常。

    “只不過……”愛德華話鋒一轉(zhuǎn),“男人不能總是故步自封,我的父親也是因為參加了三十年戰(zhàn)爭*才獲得了如今的地位。我最近常在夢中夢到他老人家剛毅的臉,督促我做出一番新事業(yè)呀?!?/br>
    “我的朋友,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好建議呢?我今天是誠心的想請教你的。”

    萊貝因沉吟了一會兒,放下刀叉。葉及時的替他將碗碟移開,端上溫度適中的茶。

    “愛德華,你是否對新航路有興趣呢?”

    愛德華欣喜的停下了動作,激動地對萊貝因說,“那是自然的,這可是炙手可熱的話題!自哈布斯堡王朝壟斷航路以來,他們收獲了巨額的財富!現(xiàn)下正是好時機,我想任何一位富有冒險精神和長遠目光的紳士,都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既然已經(jīng)開誠布公,且萊貝因似乎也有意合作,愛德華索性說出了他的目的,“萊貝因,我知道你是一位了不起的紳士,在上議院中也很有話語權,你是否掌握了一些新消息呢?如果有資金的需要,我可是義不容辭?。 ?/br>
    子爵端起茶杯緩慢地抿了一口,霧氣中,他淺綠色的眸子倒映進淡褐的茶湯里,像是一輪蒼翠之月落入深幽的湖底,融化成了一片濃郁的密林,充斥著無盡的危險幻象。

    白手套捻動著杯把,“我確實與幾位參與新航路的公爵接觸過。只是機密的內(nèi)容,哪里是我能知道的?愛德華,我非常贊同你的意見,但其中的詳細信息,恕我也不甚了解?!?/br>
    愛德華很好的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一絲失落。但萊貝因和參與新航路的公爵有接觸,這一信息就已經(jīng)足夠讓這一趟不虛此行了,剩下的,就是開出會讓萊貝因滿意的籌碼,以及……

    這位精明的高盧大地主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之后,兩位男主人又探討了一些世界局勢,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葉盡職盡責的忙前忙后,所幸沒出什么岔子。只是在他為梅妮小姐端茶時,這位羞澀的小姐出乎意料地對他說了句,“謝謝你?!闭f完,便像小云雀將毛茸茸的腦袋藏進翅膀里那樣低下了頭。

    葉受寵若驚,禮貌而自持的回答,“樂意效勞,小姐?!?/br>
    一陣小憩后,他們就宗教、時政話題又展開了一小段時間的談話。萊貝因廣博的知識儲備和風雅的談吐引得兩位小姐傾慕不已,儼然一副將他當成偶像崇拜的架勢。

    愛德華夫人在扇后得意的笑了,她的兩位女兒,可是她一把調(diào)教出來的優(yōu)秀淑女,即使是傳聞中蘊藉高雅的格雷子爵,也不能免俗,如果能夠嫁一位女兒給他,那后半輩子的財富……

    太陽漸漸西沉,愛德華一家也是時候離開了,他們禮貌的跟萊貝因道別,特蕾莎小姐躲在她母親身后,俏皮地對萊貝因眨眼,天真地說,“子爵大人,謝謝您的招待,今天真是太開心了。下次,您能為我講講斯賓塞體嗎?”

    “隨時歡迎,特蕾莎小姐,祝你一路順風。”萊貝因目送著他們一家人上了馬車,噠噠的馬蹄聲漸行漸遠。

    葉上前替他關好大門,餐廳那邊的女仆們也輕手輕腳的收拾起來。萊貝因摘下一只手套,纖長的食指輕輕按了按太陽xue,瞇著眼。這是他感到疲勞的信號。

    小仆人在他身邊擔憂地問,“子爵大人,需要現(xiàn)在備水沐浴嗎?暖房里有加熱的甘松精油。”

    子爵將從不離身的白手套扔進葉的懷里,“替我換一雙新的?!?/br>
    裸露的大手這才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子爵的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今天你表現(xiàn)的很好,莉芙?!?/br>
    “現(xiàn)在,你去廚房用餐吧。洗完澡后來頂樓的書庫找我?!闭f完,子爵便一個人離開了。

    葉的神經(jīng)現(xiàn)在才放松下來,輕吐出一口氣,空癟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他踏著雀躍的小步子,高興的尋著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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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17世紀的洗浴文化有多種說法。有伊麗莎白一世那種每月洗澡都被視為潔癖的存在,也有一輩子就洗兩次澡(出生受洗跟死前)的貴族。我比較受不了不洗澡,于是就設定主角家里勤快沐浴。事實上貴族洗不洗澡、多久洗一次也沒人能置啄。

    *愛爾蘭灰狼:已于1760年左右滅絕。

    *羅布斗篷長裙:以蓬巴杜夫人為典型代表的一種洛可可穿著文化。相信大家對洛可可應該不陌生,感興趣可以自己搜索欣賞一下,很華麗。

    *達芙妮式發(fā)髻:羅馬詩人奧維德創(chuàng)作的月桂女神達芙妮。但在羅馬神話里普遍認為達芙妮是阿波羅的性轉(zhuǎn),古希臘神話里并沒有這個仙女。這種發(fā)髻形似月桂葉編成的桂冠,其實就是麻花辮盤成一個圈啦。

    *三十年戰(zhàn)爭:也稱宗教戰(zhàn)爭,發(fā)生在16世紀末17世紀初,幾乎整個歐洲都卷入了這場戰(zhàn)爭。文中主要以德意志新教地區(qū)為例(包括法國瑞典等)那個時期的法國戰(zhàn)斗力還是挺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