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生為正道,死當定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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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位長老顯然等階都頗高,幾個來回之間就將方獨給困住了。 方獨的臉色越發(fā)地冷了起來,他伸出手,將那兩個顯然已經(jīng)身負重傷的義子一下子就提溜到了身前,那兩個義子見到自己被cao縱了身體,神色一下子變得慌張了起來。 甚至一個直接喊出了聲:“義父!義父!不要獻祭我們!求您了,讓我活吧!義父——” 聲音尖銳,顯然是自知絕無生路了,但還想做困獸爭斗。 方獨的動作,卻不停,手上的動作也不停頓,視線淡淡地一瞥那人:“哦?” 那個喊出聲的義子并沒有逃脫被獻祭的命運,甚至似乎因為觸犯了方獨的逆鱗,比之另一個義子更是先一步被獻祭。 另一個義子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化成了一片極其濃郁的血霧,神色變得越發(fā)難看。他又驚又懼,卻深知自己也要成為那片血霧了。 他張嘴,恨恨地罵道:“方獨!你……” 還未罵出完整的句子,就被方獨直接碾為了血霧,沒有了蹤影。似乎在方獨看來,那兩個義子的最終歸宿都應該是為他所用。 對面那幾個長老臉色也有些難看,他們身上都負傷了,為了對抗方獨,他們耗盡了精力,卻也只能勉強將方獨困住。 他們身上的傷勢比之方獨,狼狽太多了!方獨身上的月白衣衫,只不過是衣角沾染了些血霧,而自己這幾位,身上衣物已然破爛了許多,狼狽至此! “方獨!”長老們看到方獨這般狠心,饒是認為這群魔界走狗應當死,卻也被眼前這般凄厲的手段給驚駭住了,“你實在是罪孽深重!” 方獨笑了笑,本就俊俏的臉上一派瀟灑,明明是個手握無數(shù)條生命的魔族尊者,明明此時正是在對敵,他卻好似悠然自得,宛如在庭院閑游:“怎么?你們見到魔界中人死了,不該是歡欣鼓舞,放個彩炮慶祝下嗎?” 那些長老被他的話給一時說中,各自只覺得可笑。 那位最先出擊方獨的擊鼓長老卻是站了出來,他身上像是內(nèi)傷,那片鼓都已然全是血污,他伸出手一下擦拭掉自己嘴邊的血,卻不想擦了一下卻是更多地蹭了自己的臉上。他的眼中全是恨意,神色卻不掩疲乏:“方獨!你這人真是死有余辜!” 方獨掩唇輕笑,像是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可惜了。我以為,你會比我先死?!?/br> 那長老臉色也不變,只是冷笑了一聲:“那也未必。” 幾位長老各自站好陣列,竟是在方才趁著與方獨閑聊之際,已將一個囚殺陣法給列好了! “哦?”方獨微挑起眼角,似乎對此很是意外,“又是這個陣法?屬實厲害?!?/br> 方獨說完后,動作沒停,一手托著一顆血色元丹,赫然是方才那兩位義子的金丹,只不過因為是魔族,那兩顆元丹上面纏繞著濃郁的魔氣。 方獨將那元丹中的一顆擊向了一處靈氣尤其薄弱的地方。 霎時間,陣法的光芒稍微減弱了些,方獨似乎很是得意地一笑:“呀,這陣不太行啊?!?/br> 在他旁側(cè)的一位稍顯年輕的長老,突然猛地吐一口血,竟是被那黑色元丹給反噬了心肺。 那位擊鼓長老神色越來越冷了,當初這個陣法也是將方獨給耗了將近半條命,卻不想如今竟是眨眼間就被方獨破了! 擊鼓長老和其他幾位長老對視一眼,交換了幾個眼神,顯然都抱著必死的決心,勢必要拖著這魔頭,等到掌門請出那位常年閉關(guān)的執(zhí)劍尊者時,必然能夠斬殺這個魔頭! 但即便如此,這幾人卻也是耗盡了心力,陸續(xù)被殺,一直到擊鼓長老都已然沒了掙扎的力氣的時候,掌門偕同著執(zhí)劍尊者才姍姍來遲。 擊鼓長老死死地抓著掌門的衣角,想要說些再說些什么。 掌門神色凝重地蹲下,將擊鼓長老抱在身前,臉色沉沉地側(cè)耳聽著:“照顧好,我的結(jié)發(fā)妻子……” 掌門閉了閉眼,顫抖地說出了個:“好……” 擊鼓長老似乎是欣慰了,他閉上眼,放任自己的身體漸冷。 掌門與正站在他身前欲要迎擊的執(zhí)劍尊者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執(zhí)劍尊者眼底的冷意,掌門開口道:“一定,一定要殺了他!”語氣堅定,充滿了必死的決心。 執(zhí)劍尊者臉色如霜冰,他突然叮囑掌門:“若是,我也遭遇不測了,初明,便交給你照顧了,到時候……將我的遁寒山,交予他?!?/br> 掌門顯然也頗為震驚:“可是,定儀!當年……” 執(zhí)劍尊者知道掌門所未完之話。當年可是他,親自將方獨擊潰的,若不是彼時他的師父阻止了他,他必然早就將方獨給當場擊殺。但是那時的方獨尚且軟弱,甚至身上的弱點也很是顯眼,尚且還會舍不得殺人。早就不是如今這個說殺就殺,不顧弱小強行屠戮的方獨。 “方獨,早就不是當年的方獨了。不再是百年前的方獨了?!眻?zhí)劍尊者用著像是痛心,又像是思及往事,而已經(jīng)物是人非的蒼涼語氣說道。 “傅守?!狈姜毈F(xiàn)在的身上也略有狼狽,月白衣衫上也不免沾染了一片較大的血污。似乎是看到了舊人,方獨此時的眼睛亮極,他滿懷著懷念地凝望著傅守,這位執(zhí)劍尊者,這是他的名。 “你也可以叫我定儀長老。”傅守臉上似乎露出了一抹淡笑,“當年的你卻不是這樣子的。你當時可是正為了玉雨而要死要活的。” 方獨臉上的笑立刻凝住,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住口!”他伸出手指尖幻化出了一道長鞭。方獨在之前一直沒有將自己的本命武器拿出來,但是傅守一句話就讓他恨得幻化出了本命。 “哦?”傅守手中也早已拿出了長儀劍,擺好了對敵的姿勢。 “傅守,當年你害得我的玉雨魂滅,今日,我也要讓你也嘗嘗魂滅的滋味!”方獨目光沉沉,黑色眼瞳倏地成了深紅色,顯然因為過度惱恨,竟是連魔體都出現(xiàn)了。 “當年之事……”傅守伸出手緩慢地摩挲過劍身,手指已然流出了血液,長儀劍上的凹槽都被傅守的血給填滿,一時之間光芒大盛,“本也不是故意要殺她的,是你啊!” 傅守眼瞳深褐色,直直地看向方獨,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是你無能又懦弱,才害得你的玉雨身死??!方獨!現(xiàn)如今你瞧瞧,你都成了怎樣一副魔頭模樣了,若是玉雨知道了你這樣子,她會如何呢?” 方獨面色越發(fā)地冷了,甚至是黑沉:“胡言亂語!明明是你!是你殺死了玉雨,連一魂一魄都不曾給她留下!你怎好說我?你不過是個偽君子,什么仙門長老,不過是群道貌岸然的惡心東西!” 方獨恨地眼瞳全是血紅:“你們算什么仙門!那些弟子拜入你們門下真是可憐啊……” 突然,方獨眼波流轉(zhuǎn),眼瞳定定地看向那藏在傅守身后的天門派掌門,輕笑一聲:“希望那群弟子們在地底下可以看清楚你們天門派這番虛偽的做派。死了也好,反正總是好過在人世受這諸番痛苦?!?/br> 傅守聞言,也不再與方獨過多口舌,只覺得浪費時間,徒增怒火。刷地一下就到了方獨身前,一道緋紅色劍光倏地抵達了方獨身前。 “哼。”方獨冷哼一聲,長鞭宛如長蛇,一下就擊退了傅守的進攻。 傅守自知不能莽撞,迂回地后退后,長儀劍抵擋住了方獨的那幾鞭,只是將傅守逼得后退。 方獨攻勢不減,趁勝追擊,又是動作飛速地幾鞭,直將傅守逼得無了后路。 那些尚且弱小的弟子們,都被掌門給搜尋著,一個一個地貼上了傳送符,能傳走一個是一個。否則若天門派的那些天賦不錯的新生弟子們真的夭折在了這,確實是對天門派的一個巨大打擊。 傅守作為執(zhí)劍尊者,在天門派的各位長老里面,算得上佼佼者。若是連他都無法擊殺方獨,掌門有些焦慮地看著兩人的對決,那天門派就真的難以再有人可與方獨斗爭了。 方獨的長鞭使得靈活,傅守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弱點,只得消極抵抗。但這樣也不行,傅守沉下心神,凝目盯視,終于發(fā)覺了一個弱點,挽了個迅速的劍花,直擊那處。方獨被這一下突擊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竟是被傷了一處。 方獨眉目越發(fā)地沉了,他死死地盯著傅守,手下的動作越發(fā)狠厲。 傅守一時間被方獨打得渾身泛血,竟是忍不住地吐了一口傷及心肺而嘔出的鮮血。 掌門一時之間也想要上前與方獨斗爭,但還是被傅守給攔了下來:“掌門,天門派也需要你來掌事,你不能死。我拼個身死,是可以將他也殺了。莫要擔心我?!?/br> 傅守從百寶袋中掏了個丹藥,仰頭咽下,稍微平復下身上的傷勢:“掌門……師兄!你快點回去!照顧好我的弟子,慕初明!” “自然,”掌門神色澀然,“那也是我的外孫,我必然是要好好照顧的。只是……定儀你……” 傅守突然釋然一笑:“死便死了,這又有什么?更何況我死得其所,為天門派戰(zhàn)死,也是我生命的歸宿,莫要多言了,快走吧!” 掌門眼中似有水霧,難言地看向傅守,就算得知自己女兒已然身死,都不曾落下的眼淚,竟是在此刻落下。他瞪著漲紅的雙眼,啞著嗓音道:“定儀!你與我約定,你必須活下來!” “不能了,師兄,此番……”傅守颯然一笑,從半跪著的姿勢,緩慢地撐著長儀劍站起身,身形雖然有些發(fā)顫,那挺拔的身姿卻宛如他那遁寒山一般屹立著,“此番是不能再與你約定了?!?/br> “想來做師兄弟這數(shù)百年來,有諸多難忘之事。但師父當年是如何教導我們的,莫非你忘了嗎?”傅守端著長儀劍,視線落在了長儀劍身上的字,那字是自己師父親手所刻,是他成為開山成一派長老之時所贈送與他的。 掌門癱坐在地,目光已然模糊,他強作鎮(zhèn)定,啞聲嘶?。骸吧鸀檎?,死當定邦!” “正是……”傅守轉(zhuǎn)頭,眼神中滿含著懷念,“掌門快離去吧。這里!有我守著?!?/br> “好。”掌門起身,搖搖晃晃地拿著一張符箓,卻是一張封印符。他快走幾步,一下子就將這處秘境給封了起來。 轉(zhuǎn)身,掌門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師弟傾身靠近了方獨,電光火石之間,長儀劍卻像是失控了一般地一下子就來到了自己身前。 掌門忍住心頭的沉痛,抽出一下?lián)羲檠矍暗膸r石的長儀劍。動作迅速地碾碎傳送石。 方獨早就有所準備。面對眼前的自爆元嬰的傅守他也已經(jīng)有過預估了,只是遺憾沒有將那未來遲早殺了自己兒子的慕初明剿滅。 方獨沉沉地嘆了口氣,自知逃不出,索性坦然赴死。 方正……方獨捏著胸口處貼身安置著的玉雨曾贈送予他的那枚人間銅幣,臉上露出淺笑,若是能見一見玉雨,就好了…… 光芒炸盛。兩名元嬰后期的修士之死,直接將凌天仙境中的秘境炸得無了模樣,甚至還波及到了凌天仙境。饒是掌門精通符箓之術(shù),將最是頂級的封印符箓給安置上,也不過是勉強抵擋罷了。 掌門捏著長儀劍,上面的血液已然干涸。 他突然仰天痛哭:“師弟!我的定儀師弟……” 傅守的魂魄散了。 掌門正沉痛不已的時候,突然有個皮膚臟污的小孩突然跳到了掌門的身邊,他一雙眼純潔至極,莫名地竟是跑到了他的身邊,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袖子。 他像是神志不清,只是愣愣地盯著掌門手上的長儀劍。 掌門心念一動,忍著悲傷,伸出手探了探那孩子的根骨,可惜了!竟是靈根不純之人,恐怕終其一生也難以有多大成就。 但是既然遇見了,總不能忽視不理,掌門伸出手將那仿佛癡傻的孩子抱在懷中,緩慢地往門派飛去。 那少年癡傻,雖然掌門希望將他給帶在身邊撫養(yǎng),但是他的靈根太過糟糕,掌門也只能將他安排在外院,托人指點一二,省得被欺負了。 而慕初明卻在那場變故中迅速成長,他知道了自己的師父已然身死后,只是沉著地點了點頭,甚至反過來還安慰掌門,希望他能想開些。 * 但是方獨并沒有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結(jié)果卻并未死。 他緩慢地爬出秘境,被一個農(nóng)家少女撿走養(yǎng)了起來。 直到方恪厲等人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雖然雙目失明了,但卻也還有些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