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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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一靜靜地看著與餅干玩鬧的白醫(yī)生,徹底舍棄偽裝,那是再也掩飾不住的真摯笑容,溫柔得讓人的心一同沉淪,但這是與年紀(jì)不符的純真,被對方殘忍埋入深淵的光,越是耀眼,越是想不通。 究竟發(fā)生過什么,讓本該熠熠生輝的太陽,自甘囚于黑夜之中,明明擁有著他所沒有的一切。 可惜似乎探究不到了,陸正一起身拿過包,翻出早已提前備好的房租遞了出去,盡量控制自己痛苦的情緒,輕笑著說道:“白醫(yī)生,這是這個月的房租?!?/br> 白赫軒皺了皺眉頭,雖說這小鬼遲早得走,但距離開學(xué)應(yīng)該還有十多天,不至于如此正式的離別,難得主動地抬眼觀察陸正一此時的表情與微動作。 不安地咬著下唇,下意識緩慢地說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冷靜理智。 這是闖什么禍了?不然怎么會一副要被丟棄的可憐模樣?酒小貓被打摔了,他又不至于趕人出門吧? “對不起,昨天我去了二樓?!?/br> 陸正一低著頭緊握雙手,默默等待白醫(yī)生發(fā)火,白赫云都能被吼哭的可怕怒火,但過了好一會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回答,微微抬頭便發(fā)現(xiàn)白醫(yī)生臉色蒼白,甚至有些呼吸困難,還在拼命忍著恐懼的情緒,盡量保持和平時一樣冷淡的模樣。 可發(fā)抖的軀體再怎么隱瞞也是掩飾不住的,陸正一壓根沒想到白醫(yī)生也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連忙上前攙扶,結(jié)果剛剛觸碰的一瞬間,異常冷漠的話語,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滾遠(yuǎn)點,別他媽碰我?!?/br> 若是發(fā)火大吼那情有可原,被侵犯隱私當(dāng)然會生氣,偏偏白赫軒說的話冷得比寒風(fēng)還要刺骨,言語中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那是真正的拒絕,眼中也再沒有了他的存在。 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絲親近,仍然被毫不猶豫地丟棄,陸正一自嘲地笑了笑,原來他在醫(yī)生那依舊只是陌生人,再無別的。 身為醫(yī)生的白赫軒,怎么會不懂得情緒的控制,更何況他還是正常人,沒那么容易失控,短短一瞬間將所暴露的負(fù)面情緒全部收斂。 一如既往完美的笑容,虛假的面具,溫柔地訴說著最終宣判。 “非常抱歉,正如之前所說的,麻煩你搬出去?!?/br> 甚至連他手上的房租都沒有接過,比起被怒吼,這樣的冷漠更讓陸正一難以接受,為什么,白醫(yī)生可以收養(yǎng)貓,卻又能這么殘忍地趕他出門,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苦澀與不甘再次瘋狂蔓延。 但是,不能暴露一絲一毫,同樣保持和平時一樣溫柔的笑容,輕聲回應(yīng)著:“我明白了,謝謝白醫(yī)生這段時間的照顧?!?/br> “嘶——” 餅干察覺到陪它玩的兩腳獸停下了動作,不滿地咬了白赫軒一口,小貓畢竟還小,這次沒有控制住力度,直接咬破了手指冒出了一點血,白赫軒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fā)起身朝浴室走去。 陸正一也沒料到這種情況,慌亂地抱過餅干,連忙向白赫軒拼命解釋:“不是的,白醫(yī)生,它之前真的很乖的!相信我,求求你......” “不要丟下它,它真的很乖,這只是意外!” “求你不要丟下它,他會很乖的......” 追尋著白醫(yī)生的步伐,陸正一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早已失控,而太過于慌亂,原本只是想要伸手拉住對方,但潛意識卻是想把白赫軒撲倒在地。 于是,導(dǎo)致的結(jié)果就是,一個不小心腳滑直接撞了上去,餅干見狀也敏捷地跳到地上,朝外面迅速跑開,似乎還嫌棄地回頭望了一下。 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兩個大男人直接跌坐在地上,若不是白赫軒反應(yīng)夠快用手緩沖,他整個人怕真的要被直接撲倒在地,剛想發(fā)火抬頭便看見眼前一個委屈得快要哭了的小鹿。 “白醫(yī)生,不要丟下小貓,它真的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陸正一死死拽住白赫軒的衣服,竭盡全力為餅干求著情,也沒留意到兩人此刻的距離有多么近,只要他再往前一點微微抬頭就能吻到對方。 “冷靜點,讓我先處理傷口。”白赫軒反倒被如此近的距離擾亂了思緒,他不擅長與人溝通,當(dāng)然包括與人近距離的接觸,不適與恐懼盤踞全身,陸正一越是靠近他,他越是想逃。 偏偏這家伙力氣還大得可怕,讓他動彈不得,白赫軒哪里還記得什么面具,腦子里只想著怎么遠(yuǎn)離,聲音都帶上不少顫音,竟然比失控的陸正一還要可憐。 “放開我,我沒想丟下小貓,再不讓我處理傷口,就愈合了?!?/br> 陸正一也被意想不到的聲音拉回了不少理智,隱約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白赫軒雖然一直很暴躁,但只是為了掩飾害怕的情緒,身體基本控制不住一直在發(fā)抖,聲音也同樣帶有不少顫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邊說邊迅速起身離開,他似乎又失控了,滿懷歉意地低著頭,更不敢直視此時的白醫(yī)生。 白赫軒伸手看著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起身按照流程用肥皂水反復(fù)沖洗,瞧見陸正一跟赫云一樣的表情,又忍不住心軟。 當(dāng)然,心軟歸心軟,他不會選擇搭理陸正一,沖洗完傷口,又回到客廳自顧自拿著醫(yī)藥包為自己消毒包扎。 “白醫(yī)生,還是盡快去打狂犬疫苗,餅干是流浪貓挺危險的。” 陸正一什么都幫不到,畢竟論處理傷口對方可是專業(yè)的,只能低頭小聲地說點廢話。 “不用,三個月前我剛打過,我家撿的也是只流浪狗?!眲倓偛艢埲腾s人家走,白赫軒現(xiàn)在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更不想抬頭看陸正一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干脆盯著遠(yuǎn)處玩著小球的餅干發(fā)呆。 沉默的氣氛讓兩人都感到了不少尷尬,最終還是陸正一鼓起勇氣開口:“對不起,剛剛我太激動了,白醫(yī)生真的不會趕走小貓?” “不會?!?/br> 得到了回答后,陸正一微微松了一口氣,是的,該走的一直只有他,深吸一口氣,既然都要走了不如厚著臉皮要點可以留下回憶的東西。 “那個白醫(yī)生,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說。” 白赫軒冷淡地回應(yīng)著,既然都要趕他出門,對方提出幫他找住處也是情有可原的,當(dāng)初就不該留下陸正一,把這家伙丟去自家豪宅都比放這里好,可能當(dāng)初腦子短路,死要面子非要裝一個窮醫(yī)生。 看到他那些癖好,陸正一肯定會覺得惡心,提出離開,估計也是無法接受這個醫(yī)生有如此嚇人的喜好。 會認(rèn)為好心收留不過是幌子。 會認(rèn)為對他有什么變態(tài)的想法。 從前,那些人不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嗎? 「他看兩個男的接吻?」 「還有兩個女人,好惡心。」 「千萬別靠近他,他就是怪人?!?/br> ...... 「別亂說,我又不是同性戀,這個?等會扔垃圾桶就好了?!?/br> 以往糟糕的回憶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反胃想吐,真是的,都過了多少年了,有什么好在意的,不接受遠(yuǎn)離就好,沒必要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深吸一口氣,盡量放松自己,快點走吧,離開我這個惡心的醫(yī)生。 “我想要借那本書,心跳——濕漉漉的愛與......“ 說到后面,陸正一臉紅了,交配什么的,就算是他也說不出口的。 扭扭捏捏地索性跳過這個詞,繼續(xù)說道:“有沒有下冊?好有趣,我猜網(wǎng)上也很難找這本書,還是跟醫(yī)生借比較好?!?/br> 隨后又補充道:“沒事的,要是醫(yī)生不想看見我,我找赫云還回來?!?/br> “......” 白赫軒直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著陸正一,他應(yīng)該耳朵沒出毛病吧,不至于被回憶搞得都有幻聽了吧,剛剛還被咬了,手還疼著呢,總之也不太可能是做夢。 那就是他病重到看見幻覺了?! 等等,他沒病啊。 “你再說一遍,你要借什么?” 醫(yī)生這是故意在為難他?一不做二不休,陸正一干脆閉上眼睛大聲喊道。 “濕漉漉的愛與交配?。。?!” “......” 見白赫軒還沒有反應(yīng),陸正一先扛不住了低頭捂著臉懇求道:“白醫(yī)生!別讓我再說了,我也會害羞的......” 看見陸正一通紅的耳根,白赫軒覺得十分奇妙,心中那一道高墻隱約有了一絲裂縫,被囚的鳥兒按捺不住地想要向外伸出翅膀,又畏懼那份光謹(jǐn)慎地盯著對方。 會不會只是為了留下故意這么說的?正如那人,不過是可憐他孤身一人,憐憫地靠近他,再把這份真心撕得粉碎,最后還要嫌棄地扔進(jìn)角落那骯臟的垃圾箱。 但他同樣也不再是少年,不再懵懂無知,一味只會獨自努力地展現(xiàn)著全部,不顧及別人是否真的能接受。 從前未曾詢問過的話語,小心謹(jǐn)慎嘗試著開口。 “你喜歡嗎?” 陸正一點了點頭,開始仔細(xì)地分析這兩只怪物的愛情史,還講了游戲里才有的許多的彩蛋,那炙熱的眼神,藏不住的歡喜。 原來,他是真的喜歡著這個故事。 若是能成功將陸正一拉進(jìn)這個虛幻的國度那他是不是不再孤身一人?不再是異類?他這樣真是太過于卑劣,可是。 這是唯一的機會。 將純潔的小鹿拉入深淵,只為填滿那無盡的黑洞,讓自己不再看起來那么可悲。 陸正一,會憎惡他這么虛偽的大人吧。 溫柔地笑了起來。 “真的喜歡,留下來吧?!?/br> “唉?!真的嗎??” 陸正一沒想到白赫軒會讓他留下,畢竟侵犯他人的隱私只會讓人厭惡。 這下?lián)Q白赫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為你是覺得我喜歡這些太奇怪了,才想走?!?/br> “白醫(yī)生,我沒說想走?。俊?/br> 陸正一大概猜到了白醫(yī)生誤會了什么,不僅別扭,還特別容易胡思亂想陷入死胡同,這種性格確實很麻煩,但不知為何更想要靠近。 找到報恩的方法了,一定要跟白醫(yī)生成為朋友。 “那你給我房租做什么?!” 小鹿壞笑地看著小貓。 “白醫(yī)生那么容易生氣,怕你把我提前趕出去,先把房租給了?!?/br> 這下白赫軒徹底炸毛,破口大罵:“合著我在你眼里就是大惡人?動不動就趕人?” 陸正一順手把路過的餅干舉了起來為自己當(dāng)盾牌,笑道:“不是嗎?請白醫(yī)生仔細(xì)想想,剛剛讓我搬走的是誰?” “......” 說得好有道理,無言以對,但還是好氣! 砰—— 惱羞成怒的白醫(yī)生關(guān)門補覺去了。 “喵?” 餅干扭頭好奇地盯著臥室那邊,似乎在問這只兩腳獸又怎么了? 找到正確飼養(yǎng)方法的陸正一,徹底松懈下來,成為朋友應(yīng)該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悠閑地打開一包薯片,享受這一份難得的寧靜。 似乎陰差陽錯的他也被養(yǎng)著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