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青(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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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L樂宮的女人死了?!” 唐雍稼氣的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最后還是冷靜下來。 “是怎么死的?” 他的話聽上去沒有多大的情緒,只是冷漠的,堅(jiān)硬的,但就是這樣,直嚇得小福子哆哆嗦嗦話也說不清,好一會兒才倒出這女官本就身子不好,平日又無人照料,夜里受了風(fēng),便卒了。 “你是在戲弄朕嗎?!你是在戲弄朕嗎??!我要查這后宮之事,你便和我推三阻四?!碧朴杭谡酒饋?,氣的往人胸口上一踹,直接將他踹的混過去,咕嚕咕嚕滾到了大殿門口,“我要安排勢力,查到什么線索便全都被抹去,這朝中,這后宮中,還有人視我為天子嗎?!” 唐雍稼面色漲紅,雙目中充斥血絲,腮幫子硬的像是石頭,已然是怒火中燒了。 他拳握的死緊,猛的敲在檀木的桌上,竟留下一道小小裂痕。 “備車,朕要出宮?!?/br> 小福子在地上誒呦誒呦的喊著疼,被唐雍稼又踹了一腳,直直把人痛醒了,還眼冒金星著呢,就聽著主子要出宮,他心中苦澀,也只能應(yīng)下趕緊的去安排。 * 已然是月明星稀,路上都無什么人,城中已是宵禁,但又有誰敢去攔天家的車呢?唐雍稼坐在車?yán)?,路上行人一個都沒有,只有一些小兵來來往往的看守街道。他心中惱怒卻無法向他人疏解。 母后一介女流,想來是不能理解他心中抱負(fù),他想要擁有至高無上的皇權(quán),沒有人可以控制他,他想要做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天下第一明君,想要國中百姓安居樂業(yè),想要這地下的每一寸土地都?xì)w屬于大塘,可現(xiàn)如今他僅僅是想指染后宮,便被人控制著揮開了。 他抿著下唇,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本來只是一時沖動,想出來逛一圈,卻突然之間想到了那個貌美的探花郎。 那雙神采奕奕的眸子,忠心耿耿,一副想著自己的模樣,他過去從未有這樣被對待過,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可這等權(quán)勢對那些德高望重的臣子而言根本毫無威懾力,只有身邊的一些奴才會聽從他的話,但這有什么用呢?宦官還能上朝當(dāng)文臣武將不成?還能帶兵打仗,文治天下不成? 全是無用的,且他想要完全控制后宮都不能夠,什么受了風(fēng)寒得了急病卒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要等我查了,便死了?! 真真是笑話。 這皇帝,當(dāng)?shù)暮喼笔莻€笑話。 他站在林允捷的宅子面前,樸素的很,即便是探花了,門前也不過是兩個門童看守罷了,宅府也不氣派,不過也是,平京地貴,這個窮書生哪里買得起呢?唐雍稼忽然的心情好了起來,門便被急匆匆打開了。 “您怎的這么晚了來,夜里潮氣重,莫要受了涼?!?/br> 瞧瞧這話說的,像是在叮囑鄰家弟弟,哪里有人敢這么和自己說話?他只覺得好笑,面上也帶了幾分笑意,只是心中不再結(jié)郁,倒是開朗了幾分。 “沒等多久,只是忽然想來了,你莫要如此緊張,又不是什么姑娘,做什么小女子情態(tài)?!?/br> 唐雍稼笑著說,徑直往里頭走,月光如水,清冷的灑在院子里,這和精心照料的皇家庭院不同,里面只是隨便栽種了一點(diǎn)植物,也沒有跟著侍奉的下人,大晚上的,這宅子靜悄悄的,還醒著的竟只有唐雍稼和林允捷兩個人了。 少年帝王幻視了一圈,又看著林允捷亮晶晶的眼,忽的笑出來了。 “做甚這樣,去你屋里說吧,也不是什么要緊事,不過是想見見你罷了,你家里人都已入睡了吧,也不必拉他們起來……”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隨口說的話在別人耳朵里聽上去是多少曖昧,圣寵至此,只因想見見便夜半來尋一個七品官員,不大張旗鼓的擺明蹤跡,還體貼的沒有叫醒家中老人迎接圣駕,這實(shí)在是,實(shí)在是…… 林允捷都不知該說什么好了,這位陛下實(shí)在膽大妄為,他看了眼俊朗的皇上,挺直的鼻梁,半闔的雙眸,豐厚的唇,黃色的燈光將他的臉照得明亮,實(shí)在太漂亮了。 探花郎看著看著便紅了臉,躲躲閃閃著不知道該說什么打破這氛圍。 反倒是唐雍稼開口了,他將自己的困境說的明白,末了問林允捷。 “你可愿做我的臣子嗎?這條路很難,一路上只有你我二人,你可愿意?” 林允捷跪在地上,眼里只有唐雍稼。 “陛下,哪怕是孤臣,只要我能幫得到您,臣,萬死不辭!” * 一晃眼便是六年,同西北接壤的邊疆便是一退再退,唐雍稼早就對此意見頗大,邊疆又傳來訊息,掀蓓來信說要來議和,條件是割讓連云十六城于各部。 朝堂上議戰(zhàn)和議和的兩方都爭的面紅耳赤,直像是把民間菜場搬到了朝堂上一般。 “吵吵鬧鬧像什么樣子!這里是朝堂!朕倒要問問你們了,議和,你們是怎么想的?” 唐雍稼抿著唇,不茍言笑,雙目中充斥著憤怒,六年時間足夠讓曾經(jīng)的少年帝王成長成一個手握皇權(quán),真正有著威儀的帝王,如今他滿目怒容,不過幾句話朝中便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要說的話,朕心中都明白,不過就是些什么送出公主求親議和,什么大唐地大物博,割讓邊陲小城不算什么。朕倒要問問看你們了,兩國之爭,女子能做什么事?割讓連云十六城,里面的百姓該如何?豈不是成了掀蓓的奴隸,那可是我大唐子民,你們這些心中是完全不顧及黎明百姓嗎?大唐的威嚴(yán)呢?大唐的威嚴(yán)何在?這也是先祖打下來的國土啊,唐唐一國之中竟沒有一個將士能與掀蓓各部一戰(zhàn)嗎?” 議和的官員們紛紛跪地請罪,更有甚者痛哭流涕,直說自己心系百姓,唐雍稼已是厭煩至極。 “圣祖曾御駕親征帶領(lǐng)大塘好兒郎,征戰(zhàn)四方,朕今日便要效仿圣祖,明日朕便啟辰御駕親征,朕心已決,就此退朝!” 唐雍稼一揮袖子,只留下了個背影便氣沖沖的走了,林允捷見此只是無奈一曬,他自然知道這位的脾性,格外耿直。短短六年時光,這位曾經(jīng)的翰林苑七品侍郎,便扶搖而上官至三品,也是朝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他乃寒門子弟,本身存在便是打壓南方大族又是陛下明擺著的心腹,誰人敢得罪。如此圣寵,哪怕是孤臣,也引得眾人艷羨。 這溫潤的男子自顧自的離開了朝堂,絲毫不管身邊想要套近乎的那些人。朝中任有老臣哭天搶地想要阻止陛下,他也不去管只待平息一會兒后,獨(dú)自再去找唐雍稼。 * “你說說他們是把我當(dāng)什么三歲稚童嗎?還是那閨中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此慎重的仿若是對待琉璃珍寶,可朕是男子!十四歲便能拉八鈞的弓,如今御駕親征,既能提升士氣,又能保家衛(wèi)國,守護(hù)邊疆,何樂而不為呢?”唐雍稼氣呼呼的,挖了一大勺冰酥酪,他是嗜甜喜冰的愛好越來越深了,大概是過去太后不讓他吃冰的關(guān)系,那年夏天足足熱了他兩個月連茶水都要喝溫?zé)岬模@倒是成了他的心病了,有甜的冰的便卯足了勁吃。 倒像是個小倉鼠。 林允捷一手托著腮,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這人,看他嘴角沾了點(diǎn)兒痕跡,也不知是怎的,不知禮數(shù)的拿手指抹去,似有似無的在冰冰涼涼的唇瓣上摩挲了一下。 亮晶晶的。 他猛的縮回了手,看唐雍稼越發(fā)有男人味的臉暗自紅了耳朵,瞧他一副狀況外的表情,心中漸生一股羞惱。 “陛下……微臣想舉薦一人,不知陛下可知那黑山軍營,那是先皇在世時所創(chuàng)立,抗擊掀蓓的第一道防線。微臣打聽到其中有一少年將軍力大無比,為人謹(jǐn)慎,用兵狡詐卻忠心耿耿,一心想建功立業(yè),卻也愛戴下屬。這樣的的將領(lǐng)屬實(shí)少見?!?/br> 唐雍稼咽下最后一口酥酪,冰的他腦袋有點(diǎn)疼,他一向如此,在林允捷面前一點(diǎn)兒不顧及自己的禮數(shù)。 “若真照你這樣說,那確實(shí)是個難得的人才,不過這御駕親征一事我心意已決,你莫要來勸,哪怕是你,我也要生氣的?!?/br> “哪里會呢?陛下自然是武藝高強(qiáng),又用兵如神,微臣不過推舉一個得力小將罷了,好幫助您去破了掀蓓啊?!?/br> 兩人笑著便把這事商量了下來,作為唐雍稼的心腹,他自然是要留在京城好安定眾人。 唐雍稼則即日啟程,快馬加鞭的趕去了黑山軍營。 * 衛(wèi)苓如今已是虎威將軍,雖然什么虎威啊,熊霸啊,在軍營中的三流將軍其實(shí)大多都叫這種名字。不過這虎威將軍倒是名副其實(shí),他天生力大無比,又喜看書,他母親跟著他的父親讀過一點(diǎn)書便全權(quán)教給了他。他帶兵訓(xùn)練時也經(jīng)常讀兵書,發(fā)現(xiàn)了很多能增加士兵存活量的。兵陣讓他威名在外,這力大無比,武藝高強(qiáng),反而是其次了。 他長相俊朗,不知道是因?yàn)槟赣H是外族人的關(guān)系嗎,衛(wèi)苓的皮膚一直白皙,雖然邊疆清苦,他皮膚也糙的很,但紅唇齒白又曬不黑,身量高挑不雄壯,肌rou線條優(yōu)美,剛進(jìn)軍營的時候好多老油痞子都調(diào)侃他是個女人家。進(jìn)的軍營好敞開腿多搭上幾個將軍的靠山,在軍營當(dāng)中吃香的喝辣的,又或者是欲求不滿了,來這軍營中找那些獨(dú)身的漢子們填填他的饑渴,不過說出這種話的人最后都被衛(wèi)苓揍了個半死。 他邊看信邊皺眉,看罷只能長嘆一口氣,心中滿是無奈。邊疆哪里是給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皇帝來的地方,他在朝中執(zhí)掌大權(quán)便可,這邊疆他來了若是受了什么傷,若是在這邊得了急病死了,這算誰的責(zé)任呢。況且這皇帝后宮人也不少,卻一個子嗣都沒有,若是他真有什么事,大唐至少要動蕩十年年,他真就一點(diǎn)都不思考嗎?這樣的皇帝真是愚蠢至極。 衛(wèi)苓因?yàn)橛讜r主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對于大塘的政策法律其實(shí)并不信任,尤其是皇帝,他心中可以說是厭惡的,唐雍稼又做出這種明眼人都知道的蠢事兒。衛(wèi)苓心中更是惱怒,這邊是他要守護(hù)的皇帝。 唯有嘆氣了。 * 十日后,皇帝果真來了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