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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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冷雨 【是,主人】 ——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我正在段霄臥室的柜架邊找上次放在這里的筆記本。 他在床頭歪放的手機突然發(fā)亮,短短三個字,把在暖陽中的我凍得發(fā)抖。 我克制再克制,終于還是解開了他手機的密碼鎖…… 通訊軟件里,我那顆憨憨的白色海獺頭像排在最上端,下面一眾飄紅點的未讀消息,我一個一個劃過去,很快找到消息來源——頭像是頂著藍色帽子的小魚,名叫陸水,這名字一時分不清是昵稱還是真名實姓。 我點進去,心如擂鼓,長長的不知從何日開始的記錄劃不到頭,我想看清楚些,眼前卻像罩了一層白霧,越是用力,越是模糊…… 最后,我只將入眼的時間地點記得分明——今晚、午夜、8:00。 此時,是上午十點鐘。 段霄正在書房,我僵著身子挪步過去找他。 “爸爸?!?/br> “嗯?”他將視線自屏幕上移開,臉上泛起笑容,“怎么了?” “我想吃烤鴨?!蔽艺f。 “中午吃?”他招呼我過去,輕輕攥我的手,“要吃哪家,出去吃還是讓他們送來?” 我感覺手指發(fā)麻,嘴上說著,“中午不想吃,晚上吃好不好,我們?nèi)ゴ渲褴帯!?/br> “……”他微微停頓,接著說,“晚上爸爸有事要出去,要不給你叫到家里吃?” 我問他:“有什么事?” 他笑著說:“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應(yīng)酬?!?/br> “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他微皺著眉看我,笑容里有一絲無奈:“你不是最討厭那種場合了?”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感覺喉嚨被什么看不到的東西堵塞,發(fā)音正常,氣息卻如沙礫一般,磨得我生疼。 他愣了愣,“那先陪你吃完我再去好不好?” 我看著他,看到他微蹙的眉心下那雙深邃明亮的眼睛里的一點歉意和不解。 最終我只是低下頭,說,“……算了,爸爸去吧,我們改天再吃?!?/br> 說完,我轉(zhuǎn)身走開,沒有再去看段霄的表情。 ………… 唐宇飛來找我的時候我還在發(fā)呆。 他的樣子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擔心我仍在生他上一次的氣,語氣也難得地帶上溫軟,“放假了?前陣子不是還在忙著復(fù)習。” “嗯”,我看他一眼,視線順著他的方向環(huán)顧這大廳,“今天也很熱鬧?!?/br> “沒和你說過?”他說,“今天是特殊會員日,每個月的28號都是。” “?。俊?/br> “我忘了和你說”,他說,“之前正好都沒在今天來過,這一天來俱樂部的會員都會在三樓露個面的,不管是什么等級,說白了,其實是讓普通會員可以圍觀到高級會員的日子,有緣分也可以趁機討教,甚至試著勾搭一下,所以大家時不時會來湊熱鬧?!?/br> “哦?!蔽尹c點頭,對他口中的什么高級會員沒什么興趣,什么等級不都還是人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是高級會員就避開這一天,像猴子一樣被圍觀聽起來可舒服不到哪去。 “我以為你是想過來圍觀一下,一般除了重大節(jié)日,俱樂部里人就今天最多了?!?/br> “哦?!?/br> 可能是看我懶洋洋的,唐宇飛漸漸也不再找話說,只是和我挨著坐在一起。 今天的面具款式是簡約的純金色,金屬光滑的亮面初時微微泛涼,戴久了便染上自身的溫度,有些悶悶的熱。 周圍人來人往,偶爾會有人看向我這里,也許是好奇一個高級會員的身邊為什么會帶著一個新人,我慢悠悠地想起,身邊這個男人其實也是今天被迫被圍觀的猴子,只是他經(jīng)常與我在此相見,反倒讓我下意識忽略了很多東西。 “你……” “你……” 我們同聲說道,隨后又同時停下,轉(zhuǎn)頭相視,忍不住都笑起來。 “你先說。”我說。 “今天過來是想看點什么?”他問道。 “也沒什么,就是……在家有點無聊?!?/br> 我不知道會不會在這里見到段霄,只是待在家里就會控制不住地想象,腦子里的畫面讓我煩躁不堪,干脆過來這里,即使看不到他,我們也存在于同一個空間…… 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是什么會員日,按照唐宇飛剛才所說,今晚所有會員都會在三層的大廳里逗留一段時間,那他……也會來嗎? 這么無所事事地坐了一陣子,遠處驟然喧嘩起來。 “怎么了?” 我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抹熟悉的綠…… 是段霄,他真的來了。 我們之間很有些距離,照理我不該這么快看到他的,可我對他實在太熟悉,只是倏忽而逝的一個側(cè)影,就已經(jīng)足夠清晰。 他穿一件深咖啡色的西裝,臉上遮著一副暗金色的面具,上面蜿蜒鏤刻著一些紋路,我在圣誕節(jié)那天送他的那枚祖母綠領(lǐng)帶夾在暗調(diào)的布料上散出柔光。 他戴著我送的禮物來這樣的場合。 一時之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越眾上前搭話,那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穿一件刺繡藤蔓的喬其紗旗袍,裙擺在大腿中部開叉,行走間露出白皙的肌膚。 他們似乎熟識,段霄沒有拒絕對方的靠近,兩人一前一后步入了大廳一側(cè)的圍幔之后。 從始至終,他沒有向我在的方向看過一眼。 “……是他啊?!碧朴铒w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我轉(zhuǎn)頭看他,“你認識?” 唐宇飛笑道:“不光我認識,整個俱樂部都認識才對,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的有專屬sub的那位,平??烧娴姆浅I僖姟!?/br> “……那那個女人是?” “唔……”唐宇飛笑道,“可能是他的某位露水情緣吧。” “他喜歡……女人?”可兩個月前在家里的明明是個男人。 “也不是吧,好像男女都行?!碧朴铒w道。 “……這樣?!?/br> 的確,若不喜歡女人,我又從何而來。 “你不會是對他有什么想法吧?”唐宇飛驚訝地看我。 他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可不要一上來就挑戰(zhàn)這種高難度哦,他啊,手很黑的?!?/br> “???”手黑? “上次表演看見的那個好看的男人下手重不重?”唐宇飛問我。 “額……挺重?” “這位可還要更重哦?!?/br> 我皺眉問道:“你見過?” 唐宇飛一頓,隨后說:“算是吧,有一次他的sub出了問題,可能是腳踏幾條船吧,被他當眾教訓了”,他似乎想起來什么不太愉悅的事,“慘不忍睹?!?/br> 可我只是問他:“你不是說沒有人見過他的sub?” “……”唐宇飛有些無奈,“你這抓重點的功夫……理解一定分很高吧?” “短期關(guān)系也是關(guān)系,挑戰(zhàn)Dom的權(quán)威就要等著吃教訓。”他緩緩說。 我沒有說話,只感覺頭腦中一片混亂。 未等我理出頭緒,大廳角落的帷幔內(nèi)突然傳出高亢的呻吟—— “哈啊——?。 ?/br> 原本略有嘈雜的廳中瞬間安靜下來。 我下意識扭頭去看,正是段霄方才進入的方向。 女子失控的呻吟在寂靜的廳中連綿不斷,只是聲音,就不難想象她如今在經(jīng)歷什么,那聲音飽含情欲和羞恥,是忍之又忍卻無法壓抑的色情呼喊…… 他們在……干什么? 我腦中嗡嗡作響,眼前人潮仿佛川流不息的江波,蕩漾著,映花了我的眼。 唐宇飛說:“咱們走吧,今天有點太刺激了,別教壞了你這小朋友?!?/br> 他伸手像要拍拍我,卻被我一把攥住,“帶我上樓去?!?/br> “什么?” “帶我上去?!蔽腋械胶?,身體無法克制地微微打顫,恐怕我的表情是僵硬又奇怪的,唐宇飛自一側(cè)低下頭看我,倏忽間他的眼里仿佛泛起奇異的惆悵,隨后又轉(zhuǎn)成擔憂。 我說:“我想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