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依賴
停了大概有一分鐘之久,明儉卻好像已經(jīng)消失在房間中,空蕩的房間里不再有任何聲響。 就在晉驍再也忍不住,想大聲呼喊他的名字時。 機器又開始運轉(zhuǎn),水聲也再次出現(xiàn)。 一束束水流從出水口流出,直直打下。 “這什么?!”晉驍痛叫了一聲,疼得擰緊了眉,這次的液體不對! 不再是之前溫熱柔和的觸感,灑在身上一陣火辣辣,刺得皮膚像是被強酸腐蝕燒焦,晉驍甚至懷疑自己身上被噴灑到的位置已經(jīng)燙出了遍布的火泡。 “明儉?” 晉驍使勁地掙扎了一下手腕和雙腿,但被明儉固定得太緊,連在綁帶內(nèi)活動的空間都無。 “明儉?!”雖然知道明儉大概率不在房中了,但晉驍不死心,仍舊一聲聲地呼喚著室友的名字。 身上火辣辣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像掉入了一鍋燒得guntang的熱油當中,一寸寸地被裹去完好的皮膚。 晉驍始終沒有放棄掙扎,他心中的慌亂愈來愈重,即使無法動彈,但掙扎的動作卻愈來愈激烈。 身上的痛感不會停息,反而在不斷增強,前一秒感覺已經(jīng)要痛得失去觸感,可下一秒又會突破極限,換成更深一層的辣痛。 頭頂上的水聲像是永遠沒有了盡頭,晉驍竭力地呼喊著明儉的名字,祈求他能快點來幫他離開這臺魔鬼般的機器。 沒有間斷的呼救聲中,偶爾摻雜著幾聲壓抑不住的悶聲痛哼。 晉驍完全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明儉將他落入這種境地,他始終相信著,明儉絕不會傷害他,說不定明儉是被工作人員支開了,被瞞在鼓里,對他的處境一無所知。 更或許是機器出了什么毛病,這樣火辣的刺痛,在之前的圖示上從來沒被提到過! 痛到神志都快模糊的晉驍,此時此刻都還在幫明儉找著理由。 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自救,拼命地掙扎著,可躺椅的質(zhì)量實在是過于牢固,也沒有放棄呼喊著室友的名字,然而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空蕩的房間內(nèi)一聲聲地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 晉驍?shù)捏w力在不停歇的掙扎呼喊間逐漸流失,最終,他累了,身體動彈的幅度漸漸縮小,口中的呼喊也成了本能,音量越來越小,最后成了一個描繪著“明儉”二字的口型。 他被緊緊地束縛在躺椅之上,呆呆地望著黑暗無邊的視野,身上的痛感仍在升級,晉驍痛苦地細哼著,好像要死在這一場滾水當中。 始終沒有回復,他徹底絕望了。 而就在與處理室只有一墻之隔的內(nèi)間中。 晉驍之前的所有痛苦掙扎和呼喊,全部被一五一十地由360度全方位的高清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了下來。 墻壁上懸掛著的無數(shù)個擺成方陣的屏幕上,無數(shù)個角度的晉驍在上面播放。 被晉驍求救的對象,明儉,就站在這屏幕的面前,帶著耳機,耳機中的收音清晰無損,即使現(xiàn)在晉驍必能若有似無地喃著他的名字,也已經(jīng)能聽得一清二楚。 “明,要停下嗎?” cao控著機器的工作人員早已經(jīng)不敢再看,他小心地問道,問著旁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卻被老板極為看重的少年。 工作人員已經(jīng)見過太多的處理過程,按理說,應該早就免疫了才是,可今天來的這個少年,卻惹起了他久違的不忍,那樣一身氣息干凈無比的男孩,此時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姿勢折辱地癱軟在冰冷的躺椅上。 明明就在幾分鐘之前,他還仍未失去希望在努力求生,少年矯健修長的完美身軀,就算是拼命掙扎的姿態(tài),看上去也格外地凄美。 第一次的藥水是最疼的,不僅可以斷根出去身上所有細小的毛發(fā),還會直線提升身體的敏感度,只要能度過這次,之后只需要連續(xù)每周浸泡在藥液中三個月,這一輩子身上都無法生出任何毛發(fā),而且皮膚也會變得越來越敏感,徹底結(jié)束后,只需要被人稍稍觸碰一下便會惹起情欲來。 晉驍現(xiàn)在所體驗的藥水,是他們山莊效果最好的一種,同時,也是最讓人痛不欲生的一種,目前,還從沒有人能堅持到最后。 “不?!泵鲀€冷淡地拒絕了他的提議,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正中的監(jiān)控,那是一個俯視的角度,能看清晉驍所有細微的動作,無比清晰。 “還沒到時間。”他說。 屏幕中的少年已經(jīng)虛弱到?jīng)]有了力氣,唇瓣卻依舊在張合著描摹著明儉的名字,可惜即使是這樣動人的畫面,也無法動搖明儉早已經(jīng)決定下的流程。 晉驍?shù)纳眢w開始自我保護,無盡的、過于慘烈的深刻疼痛開始吞噬著他的神志,讓他陷入無知無覺的沉眠黑暗。 而就在他即將昏厥的前一刻,時間終于到了,所有藥液用盡,水聲戛然而止。 水聲消失之后,疼痛不再升級,維持在讓晉驍保留著最后一絲神志的節(jié)點,緩慢而持續(xù)的燒灼著,卻不能靠昏厥來躲避這樣的疼痛,晉驍無力地搖了搖頭,妄想甩開纏身不息的燒灼,這已經(jīng)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有力氣動的地方。 他太過疼痛,甚至都沒有聽到朝他走來的腳步聲。 直到光明再現(xiàn)眼前。 晉驍?shù)难壅直蝗∠铝?,在適應黑暗之后,強烈的光線闖入視野,他反射性地瞇起了眼,隨即將視線鎖定在幫他取下眼罩的人身上。 是明儉。 晉驍恍惚了一瞬,終于來救他了嗎? 經(jīng)歷了之前看不到的黑暗,無盡的折磨和苦痛,在終于看到熟悉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之后,即刻攀爬上來深深的依賴感盤踞了全心,他一下都不肯放眼,緊緊地鎖定著明儉,黑眸濕潤,口中虛弱地呼喚:“明儉。” 聲音有些哽咽,他太痛了,已經(jīng)突破了生理極限的痛,在持續(xù)猛烈的打擊下再也堅強不下去,脆弱不堪。 “明儉……”晉驍想朝他伸出手,然而手臂卻仍舊被束縛著,只好再次喚了一聲,語氣有些依賴。 明儉眼神深沉,像是極為擔憂,他將手掌按在晉驍額上,往后摸了摸,語帶歉意,“晉驍,剛才我被工作人員叫了出去,見面后才和我說會加上一種刺激性液體,但是門一直被鎖住,打開后我才能進來,你沒事吧?!?/br> 晉驍黑眸明亮而濕潤,像是下一秒就能落出水來,但那只是明儉的錯覺。 在聽到明儉的解釋后,晉驍釋懷了,之前一直沒能得到明儉幫助的困惑也瞬間消散,果真,不是明儉不想幫他,而是不能。 他搖了搖頭,身上的疼痛好像減輕了些,卻還是非常灼痛,晉驍扯起嘴角勉強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安撫焦急的明儉,“沒事?!?/br> 聲線還是有些顫抖和嗚咽,但那只是身體上無法擺脫的限制,晉驍?shù)木駹顟B(tài)已經(jīng)好轉(zhuǎn),劇烈的疼痛在看到熟悉人的出現(xiàn)后,有了心靈支撐,像是更加能夠忍受了。 明儉表情愧疚,他用手指慢慢地梳著晉驍因疼痛而汗?jié)竦暮诎l(fā)?!皶x驍,我……” 晉驍對他灑脫一笑,聲音卻還是有些有氣無力,“嗨,你這干什么呢,你也不知道他們瞞著加了這玩意,再說了,這都是我自愿承受的,要怪,也只能怪我這古怪的身體。” “話說,那東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痛得我快休克了?!?/br> “是用來全身脫毛的?!泵鲀€不好意思地說,“你知道,這地方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他們以為你是……就自作主張地加了這個,是我沒有說清楚。” 晉驍愣了愣,“原來?!泵鲀€之前是以自己的名頭為由來定制,估計是不好意思,所以沒說仔細說明。 既然這樣,晉驍也不想再追究,這不是什么光彩事,只能當吃了個啞巴虧。 但一知道剛才折磨得自己死去活來的藥水居然是個這個效用,晉驍也很是有些無語,他哭笑不得,“我一個大男人還脫毛,這能長出來的吧?” 明儉沉默了一會,突然一轉(zhuǎn)臉色,堅決地說:“晉驍,我們別弄了。” 晉驍微微一愣,“什么?” 明儉沉默了一會,“剛才工作人員和我說,之后還有更痛的時候,我……” “明儉?!睍x驍有些無奈。 剛才還經(jīng)歷了一場折磨的大男孩,此時必須得打起精神來安撫愧疚的好友。 他看著他,目光柔和,不容辯駁地說:“已經(jīng)開始了,就繼續(xù)吧,我愿意忍受接下來的痛苦,只要能掩蓋下我的怪異,對我來說,在眾人面前無法控制地勃起射精,是比身體上的疼痛更痛苦的事情?!?/br> 明儉在他微濕的發(fā)絲間緩慢穿梭的手指停了一刻,面上不忍,他俯身松松抱了抱晉驍,指尖下按著的是他覆有柔韌肌rou的臂膀,鼻翼間飄進了晉驍身上永遠不會消失的清淺氣息,即使是在情欲中在被折磨后,依舊頑強地存在著。 明儉埋在他鬢角間沉迷地深深吸了口氣,然后起身,神色轉(zhuǎn)而猶豫,“那,繼續(xù)嗎?” 晉驍堅定地點了點頭,“繼續(xù)?!?/br> 他又瞥了眼枕邊的眼罩,有些后怕地顫了下,“不過就別遮住我的眼睛了吧,我想看著你。” 明儉訝異地挑了挑眉,“等會還有很多你可能會覺得羞恥的動作,這也沒關(guān)系嗎?” 晉驍臉頰一紅,他自己現(xiàn)在正是擺著雙腿高抬大敞開的動作。 “……沒關(guān)系。”晉驍一邊說著,一邊直直地盯著明儉。 明儉是在他飽受折磨后第一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人,祈求了無數(shù)遍后終于被上天送來了身邊的人。晉驍對他的感情已經(jīng)悄然發(fā)生了變化,雖然自己沒有明顯感覺到,但他對明儉的依賴愈發(fā)地加深了。 晉驍看著明儉,甚至有些舍不得閉眼,光是這么看著,便足夠安撫下他的慌亂無助。 “我想看著你?!彼f。 明儉怔了一瞬,然后斂眸微笑,“……既然這樣,那我開始了?!?/br> 和明儉這般聊了會天,晉驍身上的疼痛要好過了許多,他身上還是濕漉漉的,明儉在躺椅旁邊的cao作界面按了一下,隨即有暖風在晉驍全身吹拂,沒一會,整個人都變成了干燥整潔的狀態(tài)。 他身上的所有毛發(fā)早就在之前淋藥水時被全部帶走,在吹干之后,渾身光溜溜的,本就體毛不重的晉驍此時連稀疏的毛發(fā)都沒有了,被擺成雙腿大開的姿勢,腿間的陰毛更是被淋得一根也不剩。 現(xiàn)在的晉驍,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禁欲圣潔的雕像,可以膜拜,卻永遠無法被玷污,即使是大大咧咧敞開雙腿的放蕩姿勢,在他純粹的表情之下,居然不帶一點yin糜。 躺椅上的水分也全被吸走吹干,地面上的水汽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消失。 溫暖的暖風帶走了大部分的灼痛,晉驍瞬間感覺舒服了很多,他舒緩了全身繃緊的肌rou,疲憊早已鋪滿身軀,晉驍放松了身體躺在躺椅上稍作歇息。 明儉看了他一眼,試探地將手掌放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了一圈。 “嗯!……”晉驍拉長了聲音悶哼一聲,無與倫比的快感在明儉的掌下蔓延,他舒服得瞇起了眼眸,像是被擼到癢毛的大貓,竟想要明儉永遠不要放開手來,一直摸著他。 “怎么?”明儉故作不解,心里卻很明白,這是起效了。 晉驍驚詫地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那樣的想法,連忙搖了搖頭,想想也就罷了,他的羞恥心制止了他將剛才那句話說出口。 他紅了臉,粗著嗓子,“你快弄,等會還得下山回去?!?/br> 明儉聽話地挪開了掌,裝作沒有看到晉驍一瞬間恍惚不舍的表情,轉(zhuǎn)身,在背對著他時終于忍不住短暫地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走到晉驍腿間,看向他,明儉神色嚴肅:“晉驍,先量尺寸,需要你勃起,我會用到專門測量的飛機杯,然后測出在不同狀態(tài)下的寬度和長度,配合一下?!?/br> 晉驍不敢看自己的身體,專注地盯著明儉,點了點頭。 明儉在晉驍毫不收斂的注視之下,心臟突然又落空幾拍,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今天這是怎么了…… 隨手調(diào)高了躺椅,直到將他的臀部升到自己胸前,他才停下機器。 高度變化之后,晉驍只能從自己大張著的腿縫間才能繼續(xù)看著明儉,這樣的姿勢十分尷尬,羞恥感到底還是壓過了他在再次見到明儉后,突然猛烈增加的依賴感,于是偏了頭,緊緊閉上了眼睛。 明儉注意到了晉驍?shù)膭幼?,被他害羞的模樣勾得心有些癢癢,但現(xiàn)在不是逗他的時候,于是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晉驍?shù)耐乳g。 之前的說辭當然只是謊言。 所有器具早已經(jīng)定制好,今天帶晉驍來這,只是拿來做個幌子,真正要做的,是小小地改造一下他的身體。 但在真正改造之前…… 也不妨礙他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