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書迷正在閱讀:【古風(fēng)/總攻】逍遙王(一攻多受/輕微粗口/雙性)、(ABO)恐A癥協(xié)議結(jié)婚啦、漂亮玩偶拍賣夜、情同手足、躺在下面好不好(S受M攻)、鳥人世界生蛋忙、黑道美人與精英忠犬們(總受 NP 強受)、第二只鴿、成為同母異父弟弟的專屬玩具、醉玉[快穿]
琵琶島機場緊鄰大海,跑道最外側(cè)的斜坡上長著稀疏的灌木,坡底則是三角形石塊壘成的防波堤。郭建川蹲在防波堤上,洛意站在他的斜后方,兩人面對著大海較勁。 郭建川今天煩得很。一臺發(fā)動機出了問題,不是什么大問題,但就是需要把發(fā)動機整個卸下來才能修。卸發(fā)動機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兩三個人一起要一個小時才能把它卸下來,卸之前還要找武器安全員把掛載的導(dǎo)彈全部卸掉,以免發(fā)生安全事故。 郭建川和同事等了好半天,兩個武器安全員才姍姍來遲,其中一個就是之前喝酒時提到的帥哥。那兩人來的時候一副臭臉,因為現(xiàn)在他們把導(dǎo)彈卸下來了,過一會兒郭建川他們把發(fā)動機修好之后還要再掛回去,相當(dāng)于一下多了兩件事。 他們卸武器的時候磨磨蹭蹭的,還聲音不小地抱怨了幾句修發(fā)動機的事多,郭建川看不慣他們這樣的,但也不想跟他們起沖突,一言不發(fā)地站在一旁等著。 沒過一會兒洛意來了,機堡內(nèi)不友善的空氣立馬變得詭譎起來。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洛意“每到一個基地都要挑個帥哥陪睡”的傳聞全魯東基地都差不多知道了,并且在口口相傳中衍生出了五花八門的版本。 機堡內(nèi)站著兩個足夠帥的帥哥,或許傳聞中的場面就要在他們眼前發(fā)生了。在場的幾個人除了郭建川之外都一面干著活一面偷偷瞄著洛意的舉動。 洛意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那兩個武器安全員說:“你們到海上工作過嗎?” “還…還沒有,明年要轉(zhuǎn)過去?!?/br> 洛意哼了一聲:“那不知道哪個倒霉的中隊要接收你們,就這個速度也不用發(fā)飛機了。” 那兩個人敢當(dāng)著郭建川的面抱怨,被洛意罵了卻是不敢吭聲的,老老實實地加快手上的速度,干完之后站到洛意面前。 “弄完了?那就該干什么干什么去?!甭逡庹f。 一位種子選手還沒被正眼看幾眼就被趕走了,機堡里剩下的兩名同事有默契地看向郭建川。 郭建川無視他們八卦的目光說:“又沒說你們,開始干活了?!?/br> 他帶著那兩人擰開連接發(fā)動機和機身的卡扣,再把發(fā)動機末端固定到專用的帶滑軌的小拖車上,然后對他們說:“你們倆一人一邊,來搖扳手,協(xié)調(diào)不好的話就一齊喊三二一。” 那兩人照做了,發(fā)動機慢慢地從機身中退出來,滑到小拖車的軌道上,這個過程急不得,十幾分鐘過去了,發(fā)動機才出來了三分之一。 郭建川背對著洛意站著,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另外兩個人看得一清二楚,他們面面相覷,最后其中一個大著膽子說:“頭哥,你要不先去看看洛上尉有什么事吧,剩下的我們會做?!?/br> 郭建川說:“干你的事,長官有事會發(fā)話的?!?/br> 然后他就聽見身后的長官說:“郭建川,我找你有事?!?/br> 郭建川,停下手中的活計,轉(zhuǎn)過身問他:“什么事?!?/br> 洛意說:“我倒是不介意在這里說,就怕你不好意思?!?/br> 郭建川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那得請您等一下了?!?/br> 那兩人本是一副看大戲的表情,這下大氣都不敢出,埋頭跟著郭建川干活,過了一會兒實在頂不住機堡里的低氣壓,小聲說:“頭哥,你還是先去吧,剩下的我們真的會,你帶著我們拆過兩次了?!?/br> 這兩人郭建川帶了有一段時間了,都拿到了獨立cao作的資格證,郭建川離開是不違反規(guī)定的,但他就是一時半會兒不想走。 “頭哥,走嘛,我等你好久了?!甭逡庠谒澈笳f,這句話本應(yīng)撒嬌的意味十足,但洛意的語氣頗為不善,聽得郭建川脊背發(fā)涼。 郭建川交待那倆同事說:“快完全拖出來的時候,機身可能會上下晃動,你們小心一點,不要圖快把機器碰壞了。”那兩人應(yīng)了,郭建川對洛意說了一聲“走”,便大步向機堡外面走去。 他帶著洛意繞過長長的跑道,來到這片防波堤上,這是他偶爾想獨處時的去處,之前從未帶其他人來過。 洛意不開口,他也就不開口,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真的耽誤事了,就臉也不要了說是洛少爺逼他的。 “他們?yōu)槭裁唇心泐^哥啊?”洛意的第一句話竟是問這個。 “因為我之前是個光頭。” 兩人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最后郭建川投降了,說:“有什么事快說。” “沒什么事,還是上次那事?!?/br> 郭建川猜到了他還是上次的那件事,但他不理解洛意為什么還在糾結(jié)。如果洛意是因為在和田基地受了委屈,又被自己不分青紅皂白的拒絕刺激到了,那他也道過歉了,也好好解釋過自己根本沒把傳言當(dāng)真,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繼續(xù)來糾纏了,更不應(yīng)該是以這個態(tài)度。難道洛意真像他上學(xué)時翻過的名著里說的,不想“枉擔(dān)了虛名”? 他耐著性子說:“洛長官,別賭氣了。我知道你拿捏一個大頭兵就像拿捏一直螞蚱一樣容易,但你顯然不是那種仗著家里有背景就胡來的人,你們飛行隊的人都清楚你的為人,你的形象沒你想象中那么差?!?/br> 洛意似乎聽進去了,又似乎沒有,他說:“我沒有賭氣,我就是想睡你,我就是色.情狂?!?/br> 他這明顯是賭氣的話一說出來,郭建川簡直不敢相信身后站著的是一個二十六歲的上尉軍官。他今天心情本來就算不上好,現(xiàn)在好話說盡了,這下是真的沒了耐心。他站起身對洛意說:“行吧。那我這輩子最恨你們這些權(quán)貴老爺為非作歹,我是不會答應(yīng)的,洛長官另覓良人吧?!?/br> “海邊風(fēng)大了,回去吧?!彼泻袈逡庹f。 洛意站在原地不動,郭建川又不可能留他一個人在海邊,便伸手去拽他,洛意一下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倒在郭建川懷里。郭建川嚇壞了,生怕他的腳陷進防波堤的空隙里扭傷,如果一個飛行員因為跟他拉拉扯扯受傷,那賠多少個月的工資都消除不了他內(nèi)心的自責(zé)。他連忙把洛意抱起來問:“扭到腳沒有?” 洛意雙手搭在他的肩上,過了好一會兒咬牙切齒地說:“如果你不乖乖陪我睡覺,你就等著瞧吧?!?/br> “連路都走不穩(wěn)了,還提這事呢?”郭建川無語道,“那我就等著,看你是能把我開出軍隊還是能把我送去坐牢?!?/br> 晚上郭建川值夜班的時候,他們中隊的地勤總長老孔把他拉到自己的小辦公室說話。就像郭建川現(xiàn)在也在帶新人一樣,郭建川還是新兵的時候,帶他的師傅就是老孔。 老孔倒了一杯咖啡給他說:“嘗嘗,正宗的貓屎咖啡?!?/br> 郭建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還真是一股怪味?!?/br> 老孔怒道:“去你媽的,什么好東西給你都白搭?!?/br> 郭建川照例和老孔拉著家常,問他妻子怎么樣,兩個女兒怎么樣。 老孔說:“都好著呢,你嫂子說讓你下次放假了到家里來?!?/br> “是晶晶和瑩瑩想我了嗎?哈哈。” “滾滾滾,少拿我閨女兒開玩笑?!崩峡琢R道,“有正事跟你說。聽說,那個洛上尉看上你了?!?/br> 哪壺不開提哪壺,郭建川沒好氣地說:“看上個雞.巴?!?/br> 老孔樂了:“可不就是看上你的雞.巴了么。我跟你說,你可要把握住機會。” 郭建川看都懶得看他,咕咚咕咚地喝著那杯貓屎咖啡。老孔把他的老板椅從小辦公桌后拖過來,滑到郭建川旁邊說:“你別不當(dāng)回事,從軍隊里出去之后找工作沒征兵廣告上說得那么容易,尤其是你這種有案底的,想去個正兒八經(jīng)的大公司太難了?!?/br> 郭建川低聲說:“我知道,不然就不會來參軍了。大不了在海軍干一輩子唄?!?/br> “你以為這就很容易了?你看你孔哥,在海軍里干了快二十年,去年才升到E7,你又是個腦子不靈光的,孔哥幫你年內(nèi)升到E6,你別在E6一直呆到退休。” 老孔看郭建川不說話,又跟他分析說:“你跟洛少爺好好處三個月,讓他給你在J18的工廠里安排個位置,直接就能上工,不用多花時間去適應(yīng)。軍工是洛都的核心業(yè)務(wù),薪水肯定不會差的。退一步說,你就是打算在軍隊里一直干下去,有洛少爺這層關(guān)系也是好的。” “我離開軍隊去找工作,最快也得四年后,四年后他還能記得我?” 老孔一臉壞笑:“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郭建川嘁了他一聲,說:“老孔,你的消息不夠靈通啊。你沒聽說嗎,這個洛少爺都是白嫖的,睡完之后不會給好處的?!?/br> “那是那男的不行。他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提前考核的名額是那么好拿的嗎?越往上每年考核的名額越少,一堆想在退伍前混高一級的人排隊盯著呢。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你去海上工作前孔哥肯定幫你升到E6,你平時的表現(xiàn)上頭的領(lǐng)導(dǎo)都看著呢。” 他說的話郭建川沒有完全買賬,老孔也看出來了,郭建川走時又追著他說:“你別太死板了,你是個爺們,他是個雙兒,你跟他睡一覺你還能吃虧不成?嘴碎的人愛說什么讓他們說去,反正軍隊的流動性大,沒幾天就再也見不到了,你有份正經(jīng)工作是后半輩子的事?!?/br> 可惜郭建川在一些地方就是一個死板的人。如果洛意是要一個月拋男友,或者干脆就說是約炮,郭建川都不會這么抵觸,但現(xiàn)在被描成了二世祖軍官玩潛規(guī)則,郭建川就說什么也不會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