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誰的骨灰(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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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來得突然。 四人原本嚴陣以待,卻見一個高大漢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長刀掉在地上,周身殺氣立時散了大半。 他戴了面具,衣服也換了身新的,和在江南瞧見時很不一樣。本是一面之緣,因這人身材實在高大又通報了姓名,封止一眼認出,手搭在宣晴腕子上,示意她沒事了。 “老肖,沒想到在這兒看到你,上次就說了不要跪拜,快起來吧。”蕭信然想上前扶他,卻被阿嬌緊緊抓著手臂,只是出言說了句。 肖三的面具上畫著怪獸,張揚舞爪猙獰得緊。他人卻勤懇樸實,聽蕭信然如此說,雖然心有疑問,卻還是站了起來。 阿嬌當(dāng)真被他嚇到了,看了肖三一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眼里說不出的委屈。 蕭信然更覺得奇怪,肖三為人正直本分,按理說這幾年雖然做了強盜,也不該性格變化如此之大。阿嬌古靈精怪不假,卻也聰明,懂得識人臉色,何至于將肖三得罪的把刀都拔出來了? 他直覺不對,卻不著急發(fā)問,一邊安撫阿嬌,一邊讓大家坐下。 大廳里看熱鬧的人見他們認識,心中悻悻,一個個做了鳥獸散。 “別纏著我哭了,說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阿嬌被他一問,哽咽得更是厲害,瞧樣子傷心極了。 肖三看蕭信然摟著阿嬌沉默不語,粗糙的手指不住搓動著,沒耐住心里的難受,終是問了句:“大少爺,我知道你平日里最是寵愛二小姐,上次我便說,讓她跟著你,可……你若想將她迎回來,告訴我一聲便是,何故讓這個女子……” 蕭信然心下一涼,覺出肖三話里的不對,一把推開阿嬌,高聲逼問:“老肖,你說什么?阿茹怎么了?” 肖三立時懂了什么,心中的失望變成駭然?!半y道不是少爺讓這姑娘天天纏著我,把阿茹偷走的?” “偷走了!?” 蕭信然臉色發(fā)白,再看阿嬌時,眼中憐愛已經(jīng)散了大半,周身散出滔天殺氣。 阿嬌先前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完全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平日里楓葉姑娘待自己的好都是虛的。這些天自己生氣,那三人沒一人理她,她是喜歡那漢子才日日纏著他,平日里那人雖不怎么搭理她,卻也周到溫柔,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為的那一個粉紅色的酒囊對她喊打喊殺! “你們!你們!”她瞧瞧肖三,又瞧瞧蕭信然,只覺得自己這些天里交錯了人,心下又是害怕又是難過,一步一步往后退。 “阿嬌姑娘……”幾人之中除了阿嬌以外,只有宣晴不知內(nèi)情,她不知事情如何,只見兩個男人合起伙來欺負一個姑娘,下意識將她護在了身后。 蕭信然不管那些,一把推開宣晴,徑直走向阿嬌?!鞍涯阃档臇|西拿出來!” 阿嬌被他逼得退無可退,明知蕭信然沒內(nèi)力,卻從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瞧出了遠比肖三更讓她害怕的壓迫感。 她又是驚恐又是委屈,明知自己該把拿來的酒囊還回去。可是看見蕭信然這樣對自己,她心里頭既難過又憤恨,急火攻心,一時之間倒也不要命了,梗著脖子犯了倔?!澳阕鍪裁春鹞?!難不成你要殺了我么!” 她只覺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變成了陌生的樣子,那個會給她帶兔rou,讓她開玩笑打趣兒的楓葉姑娘不見了,只剩下個陌生的,叫人害怕的勞什子大少爺。 “你拿不拿出來?”蕭信然眸子森冷。阿茹死得凄慘,這些年也沒能入土為安,如今竟是要被這丫頭偷走,挫骨揚灰了去么?。?/br> 也是,聲音性情無一不像,世上哪有第二個阿茹?這女子的易容功夫倒強,可惜百密一疏,明明是個手腕纖細的人,卻偏偏要裝成個臃腫的胖子。先前他沒多想,只覺得那易容術(shù)是她行走江湖的手段,現(xiàn)下看來,這女子保不準是誰特意派到他身邊的眼線! 他這幾日里可真是昏了頭,覺得自己愛人家人皆有了,虧他待她如此好,將她當(dāng)成meimei來寵,那女人竟是不要命了,敢打阿茹的歪主意! 蕭信然心中氣急,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女子,當(dāng)下起了殺心,抬手便要打下去。 “信然!” 蕭信然掌風(fēng)破空,帶了十足的力道。封止知道他是魔教教主,繞是內(nèi)力全無,也不像表面這般手無縛雞之力,這么一巴掌下去,阿嬌不死也要脫層皮。 此刻情況緊急,他也沒弄清其中關(guān)隘,只知道不能讓蕭信然傷了阿嬌,連忙抬臂去擋。蕭信然見狀猛地撤力,卻已來不及,他一掌劈在封止肩膀上,打得劍客吐出一口血來。 “阿止!”蕭信然心里著急,連名字也叫錯。 卻見封止白著臉皮對他搖了搖頭,拉了拉他的袖子?!坝惺潞谜f。” 錯手傷了心上人,蕭信然心里又悔又恨,卻見封止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殺人的事一時半刻他是做不出了。 他蹲下身去想探封止脈搏,卻被劍客抱住了胳膊,再三叮囑。“有事好說。” 蕭信然低低應(yīng)了句,給封止遞上療傷的藥,再回頭見阿嬌時,卻見她黝黑的臉孔上洗出白皙的淚痕,啜泣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酒囊,看著他的表情分外陌生,似乎氣急痛極。 “給你!什么勞什子破玩意兒!我就是拿來看看,誰知道那人提刀就要殺我,你們都瘋了!都瘋了!” 她哭得凄慘,幾乎聲嘶力竭,眼淚將她的易容融掉一半,斑駁得好似一只落魄的花貓。 蕭信然瞧著她含著淚水的憤恨眼睛,覺得腦中靈光閃過,十年前的種種猶在眼前。他胸膛起伏,搶過阿嬌手中的粉紅香囊,看了兩眼,貼身揣在懷里,腦中莫名綻出一個可能來。 焦尸,易容,阿茹,阿嬌。 他一步步走過去,眼中光影明滅,如鬼似魔,封止見狀想要阻攔他,卻被他眼里的澎湃情感駭了一下,捂著肩膀站在原地。 “你!你!你做什么!”阿嬌不知他心中變化,只當(dāng)他不肯放過自己,一路往后退去,卻被蕭信然用深沉的眸子盯著,步步緊逼。 直至退無可退,逼上墻壁。 蕭信然不顧別人目光,拿過旁邊桌上半冷的茶水,對著阿嬌的臉全部倒了上去。 “你瘋了!你瘋了!楓葉姑娘!唔!你要干什么!”蕭信然用袖子粗暴地擦洗阿嬌臉上的污跡,將那張黝黑平凡的易容一點點抹去,露出里頭那張叫他日思夜想,反復(fù)懷念的臉。 “阿茹!阿茹!阿茹還活著!你是阿茹……”蕭信然又哭又笑,與阿嬌貼得極近,近到阿嬌恐懼,一度以為蕭信然見色起意,要俯身輕薄自己。 “你做什么!什么阿茹?你們瘋了!都瘋了!一個個吃了什么藥,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俊彼龑χ捫湃恢刂赝屏艘话?,力氣并不大,卻將魔教教主推得一個踉蹌,坐到冰涼的地板上。 “阿茹,阿茹,你是阿茹。”蕭信然喃喃著,旁邊戴著面具的肖三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來,見到阿嬌臉容的一剎那亦是愣在了當(dāng)場。 兩人目中光影閃爍,先是看阿嬌,而后俱是落在那只粉紅色的酒囊上。 如果阿嬌才是蕭秀茹,肖三在火場里拼死搶出的焦尸又會是誰?!